第四章 江南贡院

阿灵简单讲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我开口问道：“灵儿，什么事？”阿灵眨了眨那双美丽动手的大眼睛，道：“师父说，护法回来了。”我道：“噢，马少君？之前古爷不是派他去洛阳联系李子良了吗？”阿灵却摇头道：“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师父让我们现在去他家，说有要事相商。”

我和阿灵离开夫子庙夜市，乘车回到古元住所。进屋之后，唐易和古俊峰也在客厅，古元和马少君正坐在阳台上闲谈。见我和阿灵回来了，古元招手示意众人在沙发上坐定，马少君笑着对我和唐易抱拳道：“二位兄弟，别来无恙，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我二人拱手还礼。

唐易道：“护法大人回来了，事情还算顺利吧？”马少君道：“全仗军师指点有方，此次洛阳之行总算不虚此行，李门主已同意过几日来南京参加聚会。”古元道：“很好，合议时间我已定在五日之后，在江南贡院明远楼共商江湖合作大计！俊峰，那边相关事宜安排的怎么样了？”

古俊峰道：“爷爷您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阿灵道：“师父，听您在电话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我们说，究竟是什么事啊？”古元道：“实不相瞒，这次江湖各大门派首次合作，不仅仅是一起坐下吃饭叙旧，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明年开春的联合行动！”

阿灵不禁问道：“联合行动？师父，什么意思啊？”古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等过几天参加江湖聚会时，你们自然会明白的。”唐易道：“师父，弟子还是有些担心，如此大的江湖联合聚会，万一被警方知晓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我道：“是啊古爷，现在鹰爪孙（警察）的行动丝毫不亚于我们江湖中人，安全问题的确是不容忽视的重点。”

马少君道：“二位兄弟大可放心，这一点古爷早就做好了安排！可以绝对保证宴会当天的安全。”古元道：“叶北，关于肖扬的事我已经开始找人活动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兄弟俩就会再次团聚。”我道：“多谢古爷。”古元道：“不用谢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你，如果肖扬能出来的话，肖宣自然也会很高兴的……。”

五天后，我、古元、阿灵、唐易、马少君都穿戴一新，一大早就乘车前往江南贡院。古俊峰已带人提前在贡院门口等候，车辆到达贡院门口停下，一行人下车大步走进院内。江南贡院位于南京市秦淮区夫子庙学宫东侧，又称南京贡院、建康贡院，是中国古代规模最大的科举考场，中国南方地区开科取士之地，也是夫子庙地区三大古建筑群之一一。

江南贡院始建于宋乾道四年，经历代修缮扩建，明清时期达到鼎盛，清同治年间，仅考试号舍就有两万多间，可接纳两万多名考生同时考试，加上附属建筑数百间，占地超过三十余万平方米。其规模之大、占地之广居中国各省贡院之冠，创中国古代科举考场之最。

清光绪三十一年，袁世凯、张之洞奏请清廷立停科举，以便推广学堂，咸趋实学，从此江南贡院便结束历史使命。从江南贡院落成直至晚清废除科举为国家输送八百余名状元、十万余名进士、上百万名举人，仅明清时期全国就有半数以上官员出自江南贡院，金陵文化之昌盛可以想见。二零一二年，江南贡院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建为中国科举博物馆，成为中国唯一反映中国科举考试制度为内容的专业性博物馆，也是中国科举制度中心、中国科举文化中心和中国科举文物中心。

明远楼是江南贡院的中心建筑，处于江南贡院建筑群的中轴线上，始建于明嘉靖十三年，虽距今已有近五百年历史，但仍保存完好，是中国保留的最古老的一座贡院考场建筑。“明远”二字，取自于《大学》中“慎终追远，明德归厚矣”的含意。此楼高三层，底层四面为门，楼上两层四面皆窗，站在楼上可以一览贡院，在当时起着号令和指挥全考场的作用。

民国十六年，国民政府定都南京，明远楼作为南京市市政府所在地，一直到四九年新中国建立为止。三十多名身穿黑色布衫的门徒已分列把守在贡院各个角落，我们上到三楼，寻了一张靠窗台的桌子坐定，院内景色皆尽收眼底。一个身着红色旗袍的年轻女子端着红木托盘走上前，将青瓷茶碗放到桌上，分别为我们几人倒满茶水，而后捧着紫砂壶慢慢退到了一旁。

我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一股怡人的清香之气缓缓流入咽喉，其美妙回味无穷。马少君道：“军师，已经和二位掌门人联系过了，他们最迟中午时分便可抵达。”古元微微点头：“嗯，很好！俊峰，中午宴会的饭菜准备如何了？”古俊峰答道：“都已准备妥当，我特意请了永和园酒楼的厨子，各位客人晚上的住所，我已经安排在了威斯汀大酒店。”

古元道：“不错，此次摸金道上各大门派齐聚南京相会，这在江湖上可是一件史无前例的大事，实属开天辟地头一次！我身为黑暗之光的军师，既要尽到地主之谊，又得全力去促成合作大计…唉，但愿诸事能够顺利吧。”马少君道：“放眼如今江湖，摸金道上除了您之外，还有谁能被人尊称为泰斗？这次您能够亲自出山，振臂一呼重建江湖秩序，实乃摸金道之大幸啊。”

阿灵道：“师父您的威望，在摸金道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现在有您亲自出马，我相信两大门派定会俯首称臣。”古元苦笑了一下，道：“你们呐，毕竟还年轻，这江湖之事变化莫测，尤其是面对当下这样内外交困的局面，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盘，想要真正统一江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一个门徒快步走上三楼，对古元躬身道：“启禀军师大人，四海兄弟会会长肖宣来了！”古元道：“噢，肖会长这么快就到了，快请他来上座。”门徒点头应允，转身冲楼下道：“肖会长，军师有请！”很快，只听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传来，两个人登上了三楼，为首的正是肖宣，他的身后跟着林宇。

我们立刻起身行礼，古元笑道：“四海兄弟会肖会长大驾光临，老朽带兄弟们恭候多时了。”肖宣哈哈一笑抱拳道：“古爷客气了，您老人家是前辈，能来参加此次聚会是晚辈的荣幸。”古元道：“肖会长不必多礼，请上坐吧。”肖宣点点头，目光随即投向了我和唐易，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神色：“二位兄弟来的挺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