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遇青云
白小凡出了幽冥谷,沿着薛杜仲早就给他画好的地图路线一路东行。他白天赶路,晚上就休息,一路上倒也显得格外的太平,没出什么意外。加上这一路上,从郁郁葱葱的森林变成荒凉无垠的戈壁,再到一望无际的草原,最后再到满目农田。这其中景色变化之美,恐怕要亲身经历才能一一表述。
白小凡一人走了半个多月,看看到了巴蜀之地。这日,他拿着地图在树林之间东转西转,却始终转不出林子。他索性一个屁股,坐在路边一块大石上,一边休息,一边打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打柴的,好问一问路。他坐在那里,心想:“师父常说江湖凶险,但是我这一路东来,别说什么刀光剑影了,就连头凶猛一点的野兽都没遇见。”
他心中做这般想,也不能怪他。他这一路走来,薛杜仲早已将他路线给算好了,尽数避开了一些险要之地。是以,白小凡这路东来格外的平安。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薛杜仲万万没想到,巴蜀之地常年下雨,多瘴气,白小凡会在终点之处走岔了路,迷了道。
白小凡随意的坐着,他正无聊,忽听得远处一阵马蹄声疾驰。他抬头去看,却见远处飞驰来三匹骏马。骏马之上,一男一女长得甚是清俊。难得约莫十五六岁,剑眉星目,他身穿蓝紫色衣服,腰间悬了一柄长剑,颇有侠客之风。女的十三四岁,如出水芙蓉,好不清丽,她与男孩一般也是穿了蓝紫色衣服。
白小凡正想开口去叫停那两人,那女孩子突然往马上抽了一鞭,那马儿一阵吃痛,当下四蹄一用力,如一道青虹,从白小凡的头顶一跃而过。那马儿落地之时,正好落在水塘了,马蹄溅起的稀泥将白小凡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那女孩子的马儿落地之时,不觉的回头看了一眼白小凡。只见白小凡一身白衣已经沾满泥水,但是白小凡目光却依然如平湖秋水,波澜不惊。那女孩子本想停下,却听见身后那男子叫道:“凌雪,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再不走,青冥教的人可要追上来了。”
那女孩子一听师兄的喝叫,当下回神,她也不与白小凡道歉,当下用力抽了一下马匹,再度飞驰起来。那男子勒住缰绳,对白小凡拱手说道:“这位小友,我们乃是青云剑宗弟子,你沿着这道路再往前走半日便可看见我青云剑宗所在之地。你衣服是我师妹弄脏,你到青云剑宗报上来意,自会有人给你新衣。我们二人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言。”
他言罢,当即马鞭一抽,追着那女孩子而去,留下白小凡一人在风中凌乱。白小凡看着两人的远去的背影,手里面拿着已经被稀泥弄得乱七八糟的地图,点点头,道:“哦,原来是往这个方向走才对!“他当下,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追着两人而去。
他走了盏差功夫,身后又是一阵马蹄疾驰之声。这一次,白小凡可学乖了许多,他往道路边上的草丛一钻,深怕再一次出现刚刚的局面。这一次来的足足有十人之多,这十人身着黑色衣袍,人人脸上均是凶神恶煞。他们有的背着刀,有的背着剑,有的背着铜瓜锤,有的背着枪,十个人里面兵器竟没有一个重样的。
当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身的肌肉突兀异常。他的马当前疾驰,似是这群人的首领。那人一骑当前,道:“兄弟们,咱们得快点,若是被那两个娃娃逃回了青云剑宗,将我们的计划败露了,只怕我们回去少不了要被扒皮抽筋。”
那群人一听,各个脸上都是一阵惊恐之色。当下,马鞭之上使得力道也大了一些,疼的那马儿一阵一阵的嘶鸣。白小凡见的那群人死命的抽着马,马臀之上已经是鲜血淋淋,他医者之心不觉而起。他猛地冲出道路,拦在路中间。那带头的人那里料到白小凡突然出现,他本能的一拉缰绳。那匹马儿被他这么一拉,当下前蹄高扬,一阵嘶鸣。
“臭小子,你突然冒出来,是想找死吗?”那当头一人喝道。
白小凡一脸木然的站在那里,他指指马身之上一道一道的血痕,道:”马,疼……“他在幽冥谷居住之时,就很少说话,与三人交谈也是用极短的句子。这是他出幽冥谷来第一次与人交谈,只说得两个字,便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带头的人一听,当下愣住。他瞅了一眼白小凡,却见白小凡不过一个十岁孩童,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如同一个小乞丐一般。他此行本是想去阻那一男一女,那想着突然冒出个白小凡挡着他的去路,当下心头一火。他瞪了白小凡一眼,喝到:“滚开。”
白小凡摇摇头,道:“马,疼……”那带头的人一听,原本强按下去火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伸出右手,一把提起白小凡,将他远远的抛到路边,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青云剑宗赶去。
白小凡被他一把摔的老远,好在他平日里上山采药,没少碰撞,虽然觉得生疼,但也不至于昏厥。白小凡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些人远走的背影,有看着地上一路飘洒的鲜血,喃喃的又道了一声:“马,疼……”,但是,那些人哪里还听得到。
白小凡也不多想,当下朝着青云剑宗所在之地缓步走去。他走了半日,果真如那少年所说一般,只见云雾缭绕之间,一处偌大山谷之内坳抱着一片鳞次栉比的房舍。树木掩映之间,红墙金瓦带着几缕沧桑立在山谷之内。山谷如一个布袋,袋口之处一道高大的牌坊之上,以古篆体写着斗大几个字“青云剑宗”。两边两尊高大的石狮栩栩如生,好似活物。牌坊之下,以青色条石铺成的两辆马车并驰的石道笔直往山谷中间而去,石道的尽头,一座九层六飞檐的古楼静静的伫立在哪里。古楼之后,一道楼梯成七十度角绵延之上,楼梯走到头,可以看见一方演武场,演武场之后,一栋高大的木楼耸立在那里,颇为气派。楼宇之后,一道巨大无匹的瀑布奔泄而下,那气势另站在此地的白小凡如同蝼蚁般渺小。
白小凡看到这里,不觉得一阵惊愕。他在幽冥谷居住之时,薛杜仲的住处不过四间茅草屋。虽然也有飞瀑流泉,但是哪有眼前之地,这一座山谷之内,尽是青云剑宗的房舍,这份磅礴的气势不禁令白小凡心生神往之情。白小凡,在青云剑宗门前立了半晌,他正欲往里走,却听见不远处叮叮铛铛响个不停,期间夹杂着喝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