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杂役弟子
“新来的？”
丘师兄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眼睛上下打量洛小寒，缓缓说道：“见师礼，他们可曾告诉你？”
“见师礼？”
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搓，丘师兄淡淡道：“懂吗？”
洛小寒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在明目张胆地索贿！
在洛城的时候，就听过一些人为了打赢官司，贿赂县官，不曾想在仙家之地，居然也有这也的场景。
洛小寒摇头苦笑：“弟子身上无半点财物可以孝敬给师兄。”
“无妨。”丘师兄会意地点点头，“在天心宗，可有交好的同乡伙伴，你可以向他们求助，互通有无嘛……”
同乡伙伴吗？
洛小寒想到了苏幽兰，天资差异，如同天地之隔，今天之后，日后怕是天人难见，神情一黯：“弟子在天心宗，孒然一身。”
丘师兄并不放弃，追问道：“别急着回答，再好好想想，可有相熟的好友？钱财本是身外之物，或者……，”
丘师兄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丝邪笑：“有认识俊俏的娘们，也可以介绍和师兄认识，也算你一大造化，本师兄可以安排你一些轻松的活计，要知道，在这里，师兄的话比师尊的还有用。”
洛小寒木然摇头道：“没有。”
丘师兄在杂役房呆了十数年，以前也是内门弟子，风光无限，有无数妙龄师妹崇拜，自打被调到这鬼地方之后，连索点东西都那么麻烦。
丘师兄气不打一处出，扬了扬手：“滚下去，明天去玄晶洞报道吧。”
说完丘师兄朝着后院内房走去，朝着灰衣的女弟子招招手：“给我进来。”
白费了那么多口舌，他现在正在气头上，需要泻火。
…
…
一路走下来，洛小寒才发现，所谓的杂役房，实际上相当于是一个村落，
杂役房的运转支撑了整个天心宗的日常。
不过付出最多的杂役弟子，却并不被那些内门弟子看好，在他们看来，这些没有天资的废物，只配干这些杂活。
这里有上百个杂役弟子，穿着粗布麻衣，大多数都是男弟子，但凡是有些姿色的女弟子都巴结丘师兄去了，当个内房小妾，远比做这些杂物来得轻松。
这些杂役弟子担水、砍柴，步履匆忙，谁也没有察觉到洛小寒这个新来的弟子。
“这位大哥……”洛小寒拉住一个挑水的青年，问道，“玄晶洞怎么走？”
“恩？”青年抬头看了一眼洛小寒，“新来的？”
洛小寒点点头。
青年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洛小寒，说道：“你是不是没有给那老色鬼进贡？”
“老色鬼？”洛小寒顿时想到了那个抱着女弟子上下其手的丘师兄。
“哎……”青年叹口气道，“玄晶洞就在前面，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洛小寒还想再问一句，却听青年说道：“不能再和你说下去了，今天要是完成不了任务，又要挨鞭子了。”
…
…
按照青年说的位置，洛小寒沿着小路慢慢前进。
前面走出来两个杂役，手里担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杂役弟子，双目紧闭，进气少，出气多，显然是活不成了。
看到洛小寒过来，走在前面的杂役弟子没好气道：“闪一边去，沾了晦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洛小寒这才注意到，这个频死的杂役弟子，脸上一片黑灰，脖子上露在外面的皮肤，青筋暴露，虬结而起，似乎随时都会爆开一般。
“怎么回事？”
洛小寒心惊胆跳，继续前行。
半刻钟之后，洛小寒终于找到了那老色鬼所说的玄晶洞。
这里像是一个矿山，打着大大小小几十个矿洞，十几个杂役弟子在里面进进出出，搬运晶石。
几个灰衣的记名弟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高地上，手持鞭子目无表情地看着下面来往的杂役弟子。
洞口前是一个草屋大棚，正是杂役弟子休息的地方。
正值傍晚，几个矿工弟子陆陆续续地从外面走了回来。
这些杂役弟子一个个神情呆滞，一脸麻木地拿起堆放在角落的碗筷，在一个大锅里面舀粥吃。
这些粥食，一铜勺下去就能见底，根本吃不饱，但还限量；
每天完成不了采矿任务的弟子，甚至连一口稀饭都吃不上。
“新来的？”一个大汉迎面走了过来，右眼的位置有一个伤口，已经结痂好转，留下一条两寸长的疤痕，看上去有点吓人。
不等洛小寒说完，那大汉继续说道：“我是这里的老大，许爷。”
许爷天生大嗓门，周围立即聚满了围观的杂役弟子。
玄晶洞平时很少有乐趣，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只有来新人的时候。
“许爷，今天有什么乐子？”
许爷哈哈一笑道：“老规矩，猴子上树。”
许爷手一指，大棚的前面有一个干枯掉的老杨树，上面的树皮有已经剥落了，露出里面白白的树干。
光滑的树干，没有借力点，很难爬上去。
许爷一指角落的尿桶，冷漠道：“爬不上去，晚上就把这个舔干净。”
“爬上去，爬上去……”后面的杂役拿起了一些破旧的瓦片和木头，咚咚咚地敲个不停。
洛小寒深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朝着老杨树走去。
“既然是猴子爬树，当然是要光屁股了，穿这么多，给谁看！”一个杂役倏地从人群里蹿了出来，一把抓住洛小寒的后衣襟，用力一扯。
只听到撕拉一声，后背的麻衣被撕出了一条口子。
“啧啧，这小子皮肤还真是白嫩啊。”身后响起了几个猥亵的声音。
洛小寒感觉后背射来十几道热烈的目光，包含着浓浓的敌意。
“许爷，这细皮嫩肉的小子还是让我来调教，调教吧，我保准把他制得服服帖帖的。”一个猥琐的粗汉在人群中笑道，“好久没碰过女人了，勉为其难就拿这小子解解馋。”
“哈哈，片哥，你这是后门进多了吧？”
“不按规矩办事，小心那玩意上长鸡眼。”
许爷默不作声，玄晶洞虽然是仙家之地，但在这里开挖晶石，绝对是吃阳间的饭，干着阴间的活，这小子大腿还没有自己的胳膊粗，想必也活不了多久。
与其白白死了，倒不如到手底下的几个兄弟乐呵乐呵。
玄晶洞挖矿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片哥搓了搓手，推开两边的人群，一个箭步蹿了上来。
毫不顾忌什么，伸手开始解自己腰间的系带。
“来，兔爷儿，让爷爷乐呵乐呵。”片哥猥琐地笑着，后面的一帮杂役也跟着起哄，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