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三灵归一
看着越来越近的农夫，特别是他那张完全平静的脸，凌霄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人在被逼上绝路的时候，往往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白色的灵力，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缓冲，直接被凌霄拍向已经融合的佛道两种灵力之中。
轰——
恐怖的能量随着凌霄的动作，以凌霄的身体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散发出去，仅仅是一瞬间，凌霄所处的位置，地面就出现了明显的下沉，而凌霄的脸色，更是因为这股冲击，变得更加苍白了几分。
农夫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生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这让他因为反噬也受到了一些内伤，不过他现在却没有心思管这个问题，他只是死死盯着爆炸中央，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烟尘散去，凌霄单薄的身影终于显现出来，他左手的袖子已经完全炸飞，整个左手手臂垂在一侧，鲜血淋漓，看上去应该是断了。
农夫一阵止不住的惊愕，方才爆发出来的那股力量，已经超越了凌霄一个御物初境所能达到的极限，甚至连他都隐隐觉得非常危险。
他看着凌霄，眼睛一眨都不眨，希望能从凌霄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凌霄的脸上没有尝试成功的兴奋，亦没有手臂断裂的痛苦，他似乎进入了另一种状态里面，整个人仿佛已经离开了眼前的世界。
他的眉头皱着，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有些懊恼，农夫没有贸然上前，方才的爆炸实在是让它产生了一些心理阴影。
凌霄并不是感觉不到疼痛，而是麻木了。当白色的儒家灵力被凌霄拍入已经融合的佛道灵力之后，凌霄仅仅是掌控了那股力量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巨大的灵力就彻底失去了控制。
这是爆炸的原因，也应该在凌霄的意料之中。
所以他现在在考虑的问题是，他手上那个很小的，却很明显的字符，究竟是怎么来的。
那是一个彩色的字符，很小，却散发出极高的热量，所以握着这个字符，凌霄觉得自己的手掌很烫。这个字符究竟是什么？刚才自己的尝试难道成功了？可若是成功的话，又怎么会产生如此巨大的爆炸呢？
凌霄想不明白，农夫就更想不明白。他不知道重伤的凌霄究竟在搞什么鬼，但是他不愿意再等了。他已经等了足够长的时间，长到他能够确认自己不再有危险。
于是农夫再次迈步，这一次的速度显然快了很多。
他是要真的结束战斗了，就在城北，就在炎阳山外。
凌霄终于抬起了头，过量的失血让他的脸色犹如一张白纸，他看着对自己缓缓而来的农夫，缓慢而坚定的，伸出了自己还算完好的手掌。
他的经脉因为一只手断裂，而出现了崩溃的迹象，所以他现在已经不可能继续运用灵力了，事实上就算左手没断，他现在的灵力也用不出来。
因为方才那一招三灵合一的尝试，抽空了他所有的灵力。
所以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手上那个字符上面。
凌霄的手抬起的速度很慢，好像仅仅是一个对普通人来说都无比简单的动作，却让他花完了所有的力气一样。他把自己的右手抬到和农夫胸口差不多的高度，然后轻轻道了一声：“去吧。”
字符似乎是听懂了凌霄的话一般，从他的手上脱离下来，然后就像是被风吹拂的蒲公英，一点一点接近着农夫。
那个字符没有任何的灵力流动，看上去就真的便是一个字符。
凌霄吐出一口气，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在的状况非常差，差到随时都会倒下，但是他还不愿意倒下，因为他想看看这个字符究竟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对于这个字符，不知道为什么，凌霄隐隐的有些期待。
农夫将凌霄的举止当成了放弃，于是悄悄松了一口气，战斗到现在为止，凌霄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有他的沉着冷静，以及层出不穷的手段，无一不在证明着他与众不同的强大。这种强大不仅仅来自于实力，更来自于心理。
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同龄人中非常罕见的超强的心理素质。
想到这里，农夫觉得有些可惜。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一个杀手，或许他还能和这个年轻人交个朋友。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凌霄只能死在这里。
他死了，才能有更多的人，更好的活下去。
从始至终，农夫都没有看那个非常普通的字符。
字符慢悠悠的飘着，不过再慢，也终会和农夫相遇，更何况农夫是在前进的，所以相遇的过程其实挺快。
字符贴在农夫身上的那一刻，农夫仍旧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到他感觉到身上有些痛苦传出，他才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胸口。
这个时候，农夫距离凌霄只有两步的距离。他的掌心里面，有灵力在跳跃。虽然不多，但是杀死这个时候连移动都困难的凌霄，却是绰绰有余了。
农夫不经意地看向自己的胸口，然后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就在他即将杀死凌霄的那一刻，就在他距离凌霄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农夫生生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的胸口，现在正印着一个小小的字符。
那个字符轻易地穿透了他的衣服，穿透了他的皮肤，现在正在努力穿透他的胸膛。
包裹在胸腔中的心脏正在激烈地跳动着，坚硬的肋骨正在被字符消融，已经出现的裂痕告诉农夫一个事实——要不了多久，他的胸膛就会被小小的字符彻底贯穿。
但是诡异的是，农夫的身上没有流血。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因为他的伤口，却都被烫焦了。
字符极高的温度，不止能够轻易穿透农夫的身体，更能在瞬间烤焦农夫的伤口还有经脉。
经脉焦了，所以没有血流出来。
农夫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惊恐的情绪，他盯着字符，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忘记了要如何下手。他很想知道，这个字符，究竟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能回答他，因为凌霄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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