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繁华盛景如烟云
繁华盛景如烟云（1）
举行婚礼的这天，秋阳当空，碧空如洗，明净澄澈最新章节。举首遥望云天，一排排大雁在遥远的云端下向着南方悠然飞去。
梁成瑜说，这是武当道人选定的黄道吉日，预示着世代繁华，生生不息。
这一天，整个西安市都沸腾了。十里长街但见彩车徐徐穿行，绵延不绝，位于中心市区的世纪鸿大酒店更是鼓锣喧天，高朋满座，喧哗贺喜之声远远就能听见。
大门外红毯铺地，逶迤很远，梁成瑜和何宇静喜气洋洋立于门口，接受着四方贺喜。
迎亲的时辰一到，迎娶新娘的花车准时出现在大酒店门口。梁君挽着苏小雨缓缓走下车，刹那间，鲜花像雨点一样飞来。梁君身着天晴色佐丹奴西装，胸前戴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显得神采奕奕，在盛大的礼花飞落中，不时满目含情地看看苏小雨。
苏小雨神思恍惚，如在梦中，在梁君的搀扶下依旧缓缓向前，身后长长的白色裙纱迤逦委地，两个扮相姣好的小小伴娘一左一右轻轻托着裙纱的一角。人群中有人扯起口哨，有人大声惊叹：好美的新娘！不是天女下凡了吧！
苏小雨婷婷立于人潮中，挽着高高的发髻，头发如乌云丝丝盘旋，几支冰绿的翡翠簪子点缀其间，还戴着一支今晨刚刚采下的秋海棠，粉色的秋海棠沾着昨夜的雨露，枝叶苍翠欲滴，散发着淡淡清香，更衬得整个人眸似寒星，眉若青黛，唇若涂丹，娇俏明媚难以言说。
走进婚礼大厅，越过一个布置精巧的七彩门，司仪高亢嘹亮的声音随即在厅内久久回响：
亲爱的朋友们，在这个秋高气爽，丹桂飘香的美好日子，我们欢聚一堂，共庆梁府公子梁君、米脂美女苏小雨喜结连理，百年伉俪。现在，我宣布婚礼正式开始！
婚礼按照既定程序一项项进行着，在一片人声鼎沸中，苏小雨尽力调动体内元气，让面部表情始终保持在微笑状态。
梁成瑜和何宇静双双在主席台上含笑坐定，司仪高声宣布：拜见高堂！
梁君依旧牵着苏小雨的手缓缓跪下，然后将头深深低下去，跪拜在地。何宇静满面喜色，双手送过两个大大的红包，朗声说：每人一万一，万里挑一。
司仪挥着手，大喊：稍停！封红包要改口叫爸妈。
是啊，是啊，新娘子要改口的。很多人大声嚷嚷。梁君深深行了一个礼，先喊了一声：爸，妈！
轮到苏小雨了，她茫茫然，不知所措，嘴角微微翕动了几下，怔怔地跪在那里，一阵眩晕，还强自镇定。
人群中有人大声吆喝着，梁君在下面悄悄拉了她一下，她清醒过来，微启唇齿，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叫一声：爸，妈。
梁成瑜和何宇静都含笑颌首。司仪大声宣布：好，礼成！请新郎、新娘接红包！
好容易挨到婚礼程序进行完毕，在别人的引导下，梁君挽着苏小雨徐徐走进酒宴大厅，大厅内富丽堂皇，华灯璀璨，笑语盈浮，满目都是气度不凡的政要商贾，全都是她不认识的陌生面孔。在走过第二层台阶的转弯处时，苏小雨楞住了，她看见了肖雁冰，人群中的肖雁冰如一株清莲，明净靓丽，仪态优雅，十分出眼。肖雁冰也正注视着她，她们默默对望了几秒钟，眼睛里都写满了无法说出的话。
在敬酒时，苏小雨不停回头望向肖雁冰的方向，眼前的繁华盛景渐渐幻化成无数明明灭灭，若隐若现的末世云烟，像去年和家晖在同里看到的隔岸灯火……
不好了，新娘子晕过去了！有人大声喊，脚步声、喧哗声、唏嘘声顿时乱作一团。
苏小雨醒来时，梁君正抱着她，坐在褐色的长沙发上。她的睫毛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眼睛，脸早已褪了明艳，像纸一样白，梁君狂喜地喊：雨，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都吓坏了！
梁成瑜脸上的焦灼也一下散去，司仪拿起话筒，大声说：各位宾朋，一场虚惊，新娘子连日准备婚礼，一时体力不支，现在已经大好，请各位尽情欢庆！
繁华盛景如烟云（2）
月儿渐渐爬上了林梢，白日的喧嚣都归入了尘埃，夜色中的秀溪山庄静谧幽深。
在这个院内，对于苏小雨，所有男人和女人的目光都是毕恭毕敬，充满了敬畏和艳羡。她独坐在床头，新房还是原来住过的那间房，只是大大的书橱里又增添了许多名家字画，稀世珍宝。
梁君从外面推门而入，他已经半醉了，望着苏小雨的眼睛微醺而深情。他走到她面前，一把拉起了她，定定地望着她，他的眼鼻唇离她那么近，近到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睛中的火焰和迎面而来的酒精的气味，还有狂乱的心跳。他的唇慢慢向她靠近，她本能地推开了他的脸，向后躲去。
他的脚步和眼睛紧紧地追逐着她，他的手把她的肩捏得生疼，苏小雨疼得喊了一声：梁君，你弄疼我了。
雨，你是我的了，不要害怕，今夜你是我的新娘了……梁君贴着她的脸喃喃着，他的声音迷蒙，他的脸滚烫，像要烧化一切，手依旧一刻也不松开。她看到他眼中的火焰跳动得更厉害了，恐惧万分，极力躲避着他的视线。
梁君扳过苏小雨的脸，用一只手支着她的下颚，深深看着她的眼睛，他的声音里层层缠绕着甜蜜和迷恋：雨，你知道我多么爱你，我爱你安静的眼睛，我爱你一低头的温柔，我爱你眺望远方的神情，我爱你临窗看雨的幽怨，雨，你牵动着我每一根神经，自从在华大爱上你，我很多回都偷偷跟在你身后，我迷恋着你的一举一动，甚至看到和你相像的女孩，都要多看一眼……
醉了的梁君那么多情，一点也不像一个纨袴膏粱子弟，他滔滔如水的抒着情，苏小雨摇了摇头，她的大脑一片空茫，家晖的影子拼命挤进来，站在清溪湖边向她张望……
梁君的呼吸渐渐急促，他猛地抱起了我她，把她丢在软软的大床上，她一下陷进去，像陷进茫茫无边的海水中，她紧张地伸出手，看见家晖也伸出手，拼命要拉住她，她看见他的泪水，滴落在脸上，那么咸……
梁君扑过来，重重地压着她，胡乱地脱去了她的衣服，印着大团大团牡丹花的红色旗袍被扯得碎碎的，凌乱地扔在地板上，粉色的内襦也嗤地一声，如裂帛般纷纷散开，苏小雨大吃一惊，慌乱中一脚踹去……
啊……梁君长长地惨叫一声，一下跌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