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少傅
花锦玉听那华服男子已是口出污言,却也不气,低呐道:“少傅?”他轻笑了一声,不急不忙接着问道:“今朝中有三位少傅,却不知足下说的是哪位少傅?莫怪在下多言。在下可是恐厚送错了人家。空惹了笑。”。
殷绣文听后亦是浮出了几丝笑颜,心道:此番定要好好祛祛这人的恶气,便朗声道:“今朝中有三位少傅,先帝所封的温实大人,温少傅一家皆是尚儒之人,知礼、明礼。”她看了一眼那华服男子道:“观其言行,自是不会是温家。又一位是晏浩大人,晏少傅以清明而为人称道,况晏家家教严明,懂礼知法,故亦断断不会是。余下一位。”殷绣文顿了顿,似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华服男子,眼中带着几丝轻蔑,接着道:“观此人行事做派,家教作风,道是颇有其兄风采。”
华服男子满脸涨红,恼羞成怒道:“你这女人!”
殷绣文却是不怕,接着轻笑道:“这话竟是听懂了,看来除之行,去其言,尚为智者。”
华服男子听到此话,那里还忍得住,吼道:“放肆!”抬手便要给殷绣文一巴掌。
花锦玉立刻伸手拦住道:“此爱打人却也都是一样的,果道是一脉相承。不知你家大哥是否伤愈,这走路可还方便?”
殷绣文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花锦玉心中却生了几分惊讶,转头看向殷绣文的眼神中亦是带着好奇,心道:此女直率,倒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性情,然又对朝臣如此熟悉,且聪慧识明,谈吐不凡,观其神色,竟是知道王卢生被罚一事,当真有趣。今日明王也曾提及偶遇一侠义女子,却不知是否是同一人。思至明王,花锦玉不由会心一笑,心道:若她真是哪位朝臣之女,倒和那人当真有几分般配。
众议声亦是愈盛,殷绣文方才那一席话,众人自是皆猜到眼前这蛮狠无礼的华服男子定是王府之人,有眼尖者,已识此王卢生之二弟王卢勇。然则鲜少有人知王卢生往禹王府领罚一事,以其事在朝会之后,加之王卢生又严加封锁消息,知者极少。现众人突闻此事,皆是好奇不已,皆猜测事情始末。
“你.....”王卢勇看着周围人议论纷纷,脸色更是铁青的发白。
王卢勇去年初到帝都之时即闻皇城之中七夕灯会最为盛大热闹,而此万祥楼看灯是皇城之最更是早有耳闻。早想来此一观,可初定之时已是满矣,本不欲来争传言从未有订过之“夕月”、“花桥”两阁。
可偶然听人谈起,言此万祥楼最宜之两间阁子中“夕月阁”常年皆空之。有人献策道:此商贾之人皆爱和气生财,畏闹事者。若七夕时之带家丁去万祥楼威胁一番,去万祥楼那万老板定会让其入。王卢勇亦觉此计诚善,况若倒时真不可,便报以王卢生之名,其认谁皆不敢言否。此来,一则遂了自己心愿,二来可将今年之盛景口述与王卢生,,王卢生定是欢喜,若再能将灯王带回,则大善。不想竟然惹了这许多事,真是又气又急。心道:“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就差人冲进那“夕月阁”。若皆见此“夕月阁”里空无一人,我看此人亦不敢多言半句!当下心头一狠,对身后的家丁说道:“多说无益,你们几个现在就给我进“夕月阁”去,二老爷我倒是要看看,里面到底是有人没人。”
“谁敢!”花锦玉却是上前一步怒道。
陈六带着的这几个家丁都曾是混混,街头巷尾的传闻听得多了,虽然不知眼前这位锦公子究竟是何人,然对都城中赫赫有名的万祥楼万掌柜都如此恭敬谦卑的人,终是有几分顾及,故被花锦玉这么一吼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王卢勇看几人皆是不动,着急的大声吼道:“出什么事还有二老爷我担着呢,何况你们有少傅撑腰,怕什么!”
花锦玉却不似王卢勇般大声,他只用眼神冷冷扫过陈六几人,用平常语气道:”若是谁胆敢再上前一步,定让他出不了这万祥楼。”然陈六几人对上花锦玉的眼神,那几句话听来变得字字狠绝,几人心中莫名的都生出几分怯意,迟迟不敢上前。
正当两方僵持之际,“花桥阁”的门却轻轻开了一个窄缝,一高挑男子从里面侧身而出,那人青袍黑靴,衣着简朴,却身骨扬挺,脸上带着一副银色面具,那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下一张薄唇。
从那门缝间,依稀可见里面有一扇绣工精致的江南烟雨图样的屏风拦着,却是看不清是否有人。青袍男子将门轻轻从外面合上,长腿一抬,几步便已站在王卢勇面前道:“我家三爷让敝人带几句话给足下。”
王卢勇和陈六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两人皆是面面相觑。看着眼前高出自己许多的银面青袍男子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凌志见两人不语,却是又上前一步,对王卢勇接着道:“可否借一步说话。”他语调不快不慢,却是有着不容拒绝的威势。王卢勇显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边点了点头。
“王叔,你方才和凌侍卫说什么了?竟是不让我听,这偷偷摸摸的,莫不是有事瞒着我。”玄祁铭不满的道,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方才他那银色面具还真是精致,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
“若是殿下喜欢,一会儿叫凌志给殿下便是。”玄垠闳道。
“比起那面具。”玄祁铭看向玄垠闳道:“王叔,方才他们口中那位如此目无王法的少傅,究竟是何人?为何大家似是都认识?”他见玄垠闳不理他,便凑到玄垠闳面前接着问道:“王叔方才一听那女子之话,便叫凌志出去,莫不是王叔也已猜出那位少傅是何人?”
玄祁铭见玄垠闳依旧不答他,心急的拉着玄垠闳的衣袖不依不饶的说道:“王叔快些告诉我,那人到底是谁?怎得我都想不出来。”
玄垠闳并不看玄祁铭,只淡淡说道:“朝中之人太子又识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