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得你屎都出来
“敢问公子可是杀了黑风山王大头？”
袁飞庭紧紧盯着第一凤，目光如炬，沉声问道。
第一凤默不作声。
“公子是否承认杀死了黑风山王大头？”袁飞庭提高嗓音，厉声叱问。
“……”
第一凤表情有些无辜，瞅着袁飞庭的眼神颇为怪异，暗想这人脑子不会坏掉了吧，怎么一直胡言乱语呢，而且，王大头是什么鬼？
袁飞庭见少年还是如此无礼，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浑身气势完全释放散开，境界低的汉子都感觉呼吸一滞，气息有些压抑。
罡气涌动，气机轰然外放，卷起一地枯叶，打着旋向后一层一层散去。
“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可敢承认杀死了王大头？！”
袁飞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从嘴里蹦了出来，杀气直逼第一凤席卷而去。
“卧槽！”
第一凤瞬间爆了，挥着马鞭遥遥指向袁飞庭，简直气坏了。
娘咧！竟敢跟小爷比杀气？！
“傻了吧唧的，叫唤啥啊！谁特娘的知道王大头是什么东西？一遍一遍不嫌累是吧，净听你在这瞎咧咧！怎滴？不服是不？一个大老爷们，还跟个娘们儿似的就会满嘴放空炮！有种出来干一架，打得你屎都出来……”
“我，我……”
“你什么你？！都是一山大王了，还装什么纯良！没胆子就滚蛋，别在这里磨磨唧唧！惹恼了小爷，信不信立马带兵轰死你一窝？”
第一凤捋起袖子，得理不饶人破口大骂。
老黄跟一众护卫瞧得目瞪口呆，满脸不可思议。
“乖乖咧，公子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堂堂逍遥侯世子，咋就如同泼妇骂街般懂得如此多的粗俗俚语？要是被小夫人知晓了，指不定又是一阵地动山摇鸡飞狗跳不可。”老黄想到那种画面，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袁飞庭深深呼出一口气，缓了缓心神，狠狠压下心头的震怒，神色重新恢复平静。
他越愤怒，也却看得透彻。也更清醒。
“自己怎么就恼羞成怒、同这黄口小儿一般见识了，多年的养气功夫，怎会被几句谩骂就如此轻易地破功？”
真该死！
“是我唐突了，在这里，袁飞庭给公子赔个不是……不知公子是哪家子弟，烦请告知一二。”
见这老头不再发神经，第一凤也不想继续找他麻烦，他可还要赶路呢，再此浪费不得时间的。
嗯，还有口水！
“丰州，方家！“第一凤敛去怒意，扬起笑脸淡淡开口，变脸之快几与老黄比肩！瞧得老黄暗自咋舌。
袁飞庭神情一振，心底暗叹侥幸，幸亏没冲昏了头去厮杀一番，先不说能不能稳胜，就算赢了，能逃得过方家这等武林豪门世家的几次追杀？
“原来是方家的小兄弟，难怪如此天赋异禀，小小年纪身手便如此高绝，假以时日，一遇风云便化龙啊！”
袁飞庭堆起笑脸连声称赞，一副‘果然如此’的肯定表情，至于笑容的真假，第一凤愣是没能分辨出来。
“袁某数年前还曾去方府拜访过，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有着渊源的，这次相遇，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袁飞庭信口胡扯着，想方设法与第一凤拉着关系。
于说曾经去过方府，纯粹是扯淡！你问问他知道方家的大门朝哪开不?
第一凤自是不信这老头的鬼话，但既然他有意和谈，自己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索性就打蛇随上棍。
扯就扯呗，谁还能不会是不？！
“哎呀，原来是袁兄，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呀！上次一别，袁兄衰老许多，此次险些没认出来，真是做小弟的失职啊，改天定要在家里宴请袁兄，还请袁兄定要赏光呐……”
听到第一凤口中‘衰老许多’，袁飞庭笑容一滞，心底破口大骂这小家伙的无耻。
老子什么时候见过你？还“衰老”，你特娘滴还要脸不？我呸！
可是却也没法子，戏还要照做，暗暗咬了咬牙，脸色有些僵硬地点点头，算作回应。
他觉得不能再多呆了。
否则，指不定这小混蛋又会说出什么不着边际，还他娘滴没有节操的话来。
“一定！一定！改天定会前去叨扰，到时候方小兄弟可不要装作不认识大哥啊！”
“哪里的话，袁兄能赏脸，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会将你打撵出门？袁兄多想了！”
“卧槽！”
袁飞庭心底暗骂，你这混蛋竟然敢将老子当作狗给撵出去，你给我等着，老子记住你了！哪天可别犯在老子手上，不然非得将你……
袁飞庭觉得片刻都不能再呆了，再呆下去他非气疯不可，养气这么多年，多久都没这么生气过了，今天这都第几回动怒了。
“是极是极，就这么说定了，该天一定前去拜访……嗯，我还有事，就不耽搁方小兄弟的要事了，回见！回见！”
袁飞庭没再给第一凤说话的空间，直接一口气说完便撂下挑子落荒而逃。
望着袁飞庭领着一大帮喽啰远去的背影，第一凤嘴角咧了咧，先是眉开眼笑，继而捧腹大笑，最后更是仰天大笑，眼泪都流出来了。
等到他不再发笑时，在一旁都快看傻眼的老黄听到少年似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神情悲恸，脸上毫无半点笑意：“要是蓝枫在这，肯定会说老子都笑出屎来了吧。”
老黄不清楚公子口中的“蓝枫”是谁，但他却肯定此人与公子的关系很深厚。
因为，他还从未见过公子如此苦痛的样子。
从未有过的！
没理会看怪物一般瞅着他的众人，第一凤轻轻走上马车，透过车帘悠悠传出一句。
“走吧！”
王德业连忙应了一声，口中嚷着让护卫赶紧赶路，狠狠挥了一下马鞭，于阵阵嘶鸣声中追赶着老黄驾驭着的马车。
此后数天，也不知是袁飞庭知会过还是第一凤等人运气好的原因，直到他们走出青山连脉，竟然一次都没遇到过打劫的蟊贼。
这让王德业送了口气的同时，心底直呼侥幸。
他可不会再认为青山的众多蟊贼，不敢动他们一帮人了。
想到曾经在第一凤面前夸下海口说一路横扫过去，他就脸臊地不行，没法比啊！
人家一出手就是数百兵马，再瞅瞅自个，也就三十来位拿得出手的兄弟，光是往那一站，对方黑压压一片，光凭气势就输了，还怎么个横扫法？
不过好在第一凤也没将此事拿出来打脸，这让王德业很是感激，好人呐！
虽说前些天这个方家大少做了一些令人惊掉一地眼球的荒唐事，可人家心地善良啊！
王德业越瞅着面容俊逸的少年便越顺眼。
“家世好，长得好，功夫也好，心地更好，齐了！”
“是个作为女婿的如意人选！
第一凤并不知道王德业心底的想法，要是得知后，说不得会不会脸红。
喂！咱可是杀手来着，要说其他几方面，咱也就悉心笑纳了，可要说善良一词……就算昧着良心，咱也绝计扛不住哇！
扬州多山川，自古以来便是风流烟花之地。
第一凤随着刘琦的介绍，顺路观赏了一些逍遥岛上见不到的壮观风光，而观赏之后最大的感触，便是女子够多够水灵够丰韵更养眼……
按说他自打小便在侯府中生活，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见识过？
第一凤本不应该有如此大的感触，但最后总结为一点后发现，扬州之所以会给自个带来如此印象，与其庞大的人数息息相关。
实在是太多了！
走在大街上，视线所及便能轻易瞅见身段婀娜，模样靓丽，气质雅丽的妙龄女子。
不服气不行呐！
怪不得老黄执意要求多从城镇中过路，瞧瞧他那倍精神地专注样儿，目不斜视有木有？
“真不愧‘天下胭脂榜单，扬州独出其半’的赞誉！”
第一凤心底感慨连连，决定等过些年头，年龄再大些，一定要再此地多多流连一二，如此宝地绝不能……
不能轻易放过！
正当第一凤美滋滋地瞅着‘养眼风光’时，一阵疾烈的马蹄声响彻在街道，所过之处尽皆是一片慌乱叫骂声。
第一凤扭头望去，瞅见一位曼妙少女正打马向他冲来，身体在马背上摇摆颠动，脸上尽是惊慌失措。
“停下！喂喂喂……啊！……停下啊……”
少女的尖叫声传来，嗓音灵动悦耳带着一丝慌乱害怕，第一凤静静看着由远及近的惊马，心底思量着要不要英雄救美一回儿，书上不都是这样写的么，看起来也够刺激够有趣的。
“公子，是龙文天马！”
还没等第一凤下定决心，老黄突然有些兴奋地叫喊了一声，言语尽是惊讶欣喜。
第一凤将视线压低，看向少女的坐骑，眼睛中一抹亮光闪过。
“娘咧！这可是万金难买的龙文马呐……”
当下不等他感慨完，这匹龙文已经飞奔到跟前，第一凤下意识出手，脚步轻轻一点，拧身飞向马背，一手揽起腰肢，另一只手紧紧拽起缰绳，单臂向上一带，龙文前蹄高高跃起，长嘶一声，前奔的躯干骤然立止。
第一凤从马上跃下，将怀中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抓住他前襟的少女放下地面，瞅着眼前的精致脸庞，轻咳一声，道：“小妹妹，可以下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