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悟性

第六十四章悟性

诸葛南拳脸上不动声色，抱拳恭敬一拜，“晚辈诸葛南拳见过四位前辈。”

风云雷电脸上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诸葛南拳心性如常，脸色不动如山，心性不为所动，在青年之中是早熟之辈。修武一途，心智早熟，在武功之道中才能走得更远。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修武的基本要点。

反观大堂之中的其余青年，在见到他们之后，情绪波动极大。仅仅是在心智上的差别，就已然成为云泥之别。四位拳王的叹息之时，眼光忽然之间一动，目光在石天五人扫过之时，稍微的停留了一瞬。

石天神色如常，在四位拳王看过来时，礼貌性的打了一个招呼。他不是浮游古城之人，对风雨雷电四位拳王没有了解，心中没有崇拜之意。他心性如水，冷静沉着，心智更甚南拳百倍。

楚白四人，是斗神大陆神剑门的弟子，是修习剑道。风雨雷电的武技是拳法，楚白四人对四位拳王的兴趣也少了许多。看着四周的青年眼神狂热，楚白四人微微惊诧之后，神色便恢复了正常。

“诸葛南拳，很好。”疾风拳王视线落在了南拳身上，露出了满意之色。突然之间，一声轰鸣巨响，疾风拳王的双拳如奔雷，脚步一晃之下，施展出一套拳法。他的拳法如风，动作飘逸，拳法轻柔，看上去美不胜收。

诸葛南拳睁大了眼，一眨也不敢眨动，生怕错过了半招半式。五大拳王倏忽而至，在拳法上点拨他，诸葛南拳虽然心中疑惑不解，却也十分珍惜这个机会。五大拳王都是浮游古城成名已久的英雄，诸葛南拳若能继承一点衣钵，也是诸葛南拳的造化使然。

“诸葛南拳，你痴拳如命，可看清了我刚才的拳法？”疾风拳王收回双拳，一套精妙的拳法已然打完。他笑着看向了诸葛南拳，眼中有一抹期待之感。

诸葛南拳低下了头，眼中神色闪烁，许久之后抬起头，脸上有一抹明悟，抱拳恭敬的说道：“前辈的拳法，虚幻转变，迅疾如风，飘逸如仙。我在其中看见了一幅四季图，随着前辈的拳法变化，拳招依次穿过了春夏秋冬四季，从春之萌发到冬之萧瑟，拳法变化随心。整套拳法没有杀招，每一拳空灵如风，却是招招威猛。”

诸葛南拳这番话一出口，疾风拳王嘴角只是微笑，点下了头。

“老风，此子悟性如此，当是练拳的好苗子。能够在你的这套拳法中看见春夏秋冬，已经是天赋上佳之人啊。我们四人要找的人，应该是他无疑了。”落雨拳王哈哈一笑，看向诸葛南拳的目光，已经存在几分承认。

疾风拳王沉默不语，眼神之中也有几分微笑，在他的眼眸深处，同样存在几分失望。诸葛南拳的悟性虽是上乘，却还达不到他的要求。不过他们此番前来，并非是为收徒而来。

大堂之中，唯有此子符合要求，我们四人寻找之人大抵是此人了。疾风拳王略一沉吟，眼眸深处的失望也随即消散，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在这份笑容之中，同样也存在了承认。

落雨拳王哈哈一声爽朗大笑，说道：“诸葛南拳，我们四人此番前来，只是为了让你领悟。天下武技本是同宗同源，刀剑拳脚只是施展的方式不一，所谓殊途同归，你应该明了。”

他的双拳在空中奇幻挥舞，画出了一个圆形，“你既然是练拳之人，今日我们四人也不枉白来一趟，助你在拳法之上更近一层楼。拳法我只演练一遍，你可睁大眼睛瞧好了。”

落雨拳王的拳法，如其名，如落雨一般。他的拳法一出，如在江河之上，无数的暴雨急速落下，爆发出无尽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身影变换之中，拳法变化多端。一会儿如柔雨漂浮在天地，一会儿又如疾风暴雨横扫时间，一会儿又如雨水漂流河上。

拳招似无穷，仿若无尽，看得人眼花缭乱。拳招又如无边，似乎无际，身影鬼魅难测。招式闪动之间，隐隐传来雨滴之音。

“南拳，你可看清了这套拳法？”落雨拳王柔声问道，满脸的笑意之中，露出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之情。他直呼诸葛南拳为南拳，在彼此的身份意识中，他已经不把诸葛南拳视作外人。

诸葛南拳双目精光闪烁，似乎还沉浸在落雨拳王精妙无双的招式之中。良久之后，诸葛南拳才睁开了眼睛，眼中流露出一股迷惘。他整个人仿佛沉入了刚才的意境之中，眼神迷惘，脸色呆滞。

落雨拳王眼神微微一惊，看到诸葛南拳的样子时，眼中也有失落之感。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静静的等待诸葛南拳从意境之中醒来。天下武技本是同源，不过是展现形式不一样。

“你能从中领悟到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落雨拳王心中暗道。

“大哥，刚才那位前辈说，天下武技本是同源，可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有益于剑法的地方啊？”石猴小声的道。

石天轻声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石猴，拳法说得是一个动字，而剑法讲究一个颤字。两位前辈拳法高深，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即可。”

“哦，哪句话？”石猴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石天。

“翩若惊虹，婉若游龙。”石天缓缓的说道，“疾风前辈的拳法，讲究轻灵空洞，是为追求仙；落雨前辈的拳法，讲究天道无形，是为追求鬼魅。我不知你们神剑门的剑法，你可以从这两点入手，将剑法练到鬼魅之极致，将剑法练到空灵之极致，这就是一门惊世剑法。”

石天的声音虽小，却被风雨雷电四位拳王听在耳中。四人脸色同时一惊，同时偏过头看向了石天。石天眉心神珠是黄色，是武兵之境。四人观其年纪约莫十八岁，武功仅仅是武兵之境，一看就是天赋平平之辈。

此刻听了石天的话，疾风拳王和落雨拳王眼中的淡淡失望，也瞬间消散，看向石天的目光，充满了一分惊诧。

石天之话，石破天惊，道破了两人拳法的本质。而他点拨石猴的剑法方向，更是惊才绝艳。

不仅是疾风和落雨诧然，闪雷和快电两人，目中也是啧啧称奇。石天比之诸葛南拳，从悟性上说，是绝对的碾压。此刻的诸葛南拳，还在意境之中寻找，而石天已经道破了天机。

四人的目光交错之际，电光石火之间，目光都闪过了一丝疑惑。四人看了诸葛南拳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石天之上。

“小兄弟，你对我刚才的拳法可有什么看法么？”疾风拳王笑着问道，他眼中藏着一分炽热。

石天抱拳道：“晚辈不敢冒昧，只是觉得前辈在描摹自然。”

轰隆！疾风拳王脸色骤变，在石天之前也顾不得前辈高人的身份，急促的呼吸了一口气，惊愕的看向了石天。他的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他转过头，看向了其他三人，但见他们脸上同样是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