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险至极!
蔺邢台是一个六十六尺见方的高台,方正代表仗责,六十六代表身份的低下,合起来意思便是如畜物般低贱,可随意宰杀。
暗红色的石基上筑立着三根柱子,柱子通体印刻着蛇形符文,带有血红色的倒钩,如蛇信子般冷血歪曲,三个衣衫褴褛的矿奴正倒挂在上面,后背血流如注,染红了半边蔺邢台。
台下切切私语,人群中熙熙攘攘,人头耸动,在东南方转角的林岚,正一脸愤怒的看着台上的三人,强压怒气道:“爷爷,那不是叶子叔叔吗?”
老人的眼神疑惑的道:“没有记错啊!小叶子确实是在矿洞里遇难啦!”
旁边有个身体健壮矮小的矿奴,左脸上铭刻着九头蛇的霸道奴印,愤愤不平的道:“林老哥,你有所不知,叶子哥昨天晚上确实遇难糟害在遗迹里面,那里邪乎的不行,兄弟们也都尽数折损,不过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叶子哥居然带着十几个兄弟逃了出来,妈的,不想被刘老狗那混蛋耍阴招,囚禁在这鬼地方!!!”说着说着就低声骂了起来,蓬松的黑发滩涂在额头前,卖力的唾弃着刘总管。
“怎么回事?”林熙急切的问到,因为小叶子不单单只是他的一个后辈,同时也是他最可靠的亲友,是逃离计划一部分的策划协助者,无论如何都得出手相救。
“事情是这样子的!叶子哥在早晨的时候带着十几个兄弟从矿脉里逃了出来,满身是伤,我们尝试着给叶子哥治疗,可一直没有什么好的成效,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们就跑到刘老狗那里请求拿点药物,好救急,可刘老狗那混蛋,不但不给我们药物,反而把叶子哥他们都抓了起来,在刘老狗的再三逼问下,然后...兄弟们都....”精壮的矮小矿奴华庾的眼睛微红,抬起那只断了一截的残袖口轻轻擦了下泪水,可见他与那十几个人中之人的感情之深厚。
“庾子,都是老哥的错啊,没有跟着他们进去,照看好他们,都是老哥的错!!!”林熙重重的捶着胸口,老泪纵横,脚步踉跄。
“不,这不怪您,要不是林老哥多年来的照顾和帮助,兄弟们都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野蛮的大荒中活下来,恐怕早已经枯骨埋青山了,这都是刘老狗这混蛋的错,他一句句逼问着叶子哥矿洞里遗迹的情况,还拿兄弟们的性命在那里进逼,就这样,十几个兄弟只剩下三个,也不知道叶子哥到底在遗迹里遇见了什么邪祟?导致他现在.....已经精神失常了。”华庾大哭,愤恨不已,心中急切万分,泪眼模糊,粗糙的黑麻布都湿润了一大片,泣不成声。
台上的三人都眼神低迷失神,正位于中间的叶子瞳孔涣散,好似丢了魂一样,手被反绑在柱子上,嘴巴不停的呢喃道:“都死了,全都死了!”
每一个人看待这一幕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有跟他不合之人的欢声大笑,有跟他感情深厚之人的心急如焚,更有旁观者的同情、可怜、无奈和悲哀,因为他们的身份都是一样的,都为奴隶,最低贱的劳力,没有任何的生活自由可言,难免的兔死狐悲。
“还特么在那里发疯乱语,真没用,给你三千狗畜让你进去给老子探查情况,寻找宝贝,到头来你却跟老子不停的说‘都死了’,如此交待让老子怎么搞?”
“大爷再问你一遍,说,矿洞遗迹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逼我把最后的两个狗畜都砍了!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低贱亲族!!”从台下的一座鎏金轿子里传出一声冷酷的邪笑,语气透露着对于奴隶生命价值的不屑,很猖狂,很霸道。
其余的人脸色都一白,好低劣的手段,亲人是任何人心中最不可侵犯的领地,而在刘总管的眼中,他们只是自己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丝毫不怕寒了人心。
叶子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旁边的两个表亲也毫无反应,只知道叨念着:“都死了,一个都不剩!全都死了。”
鎏金轿子里的人一下子沉寂了下来,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利益问题。
站在旁边的一位身穿雪银蚕丝的高大壮汉小声的问到,“主人是在担心......”
“住口,老子的事情用得你来教唆吗?!”话音刚落,轿子里激射出一道手指粗细的元气能量,一下子,壮汉的口齿全都被贯穿击烂,殷红的鲜血四处飞溅,眼神恐惧,疼痛感如同作用在灵魂深处,身心剧颤,他本来只是想阿谀奉承几句而已,不想受此厉行。
“是...是,大人智囊八荒,雄才大略,是小的自贱无能,目光短浅!不会再有下次了,请主人宽恕奴仆的罪行。”眼神低垂,双膝下跪,不敢抬起头来看一眼轿子里面的尊贵人物,一股元气秘力开始修复伤口。
轿子里的人轻哼一声,可见不满,却也没有进一步责罚他,让他大喜过望,低眉下眼,完全一副狗奴才的模样。
“大人,用不用我再去询问一翻!”另一个雪银蚕丝的男子问道,狰狞的刀疤在脸上延伸,如一条阴毒夺命的蜈蚣般可怕凶煞。
“不用,我自己来吧!不然的话,他们很快都忘了,谁才是他们尊贵的主子!”
鎏金轿子上走下来一个人,身穿华贵的紫金长袍,纹刻着紫色的蛇纹,有一个大大的九头蛇标志,面容细尖,左脸角处长了一抹细碎的胡渣,一双小眼睛邪异凌厉,高傲自信,冷笑着看着台上的三人,此人正是刘总管。
刘总管纵身一跃,稳稳的站定在蔺邢台上,大手一翻,如同变戏法般,手中出现了一个黑色大罗盘,凹凸不平的古老符文隐隐闪动着秘力,他嘴角一抽,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一股强大的元气喷涌而出,阵盘跳动,发出一声声轻脆的机械声,同时,蔺邢台也出现了变动,在三根铁柱的正前方突兀的升起一座小法台,一把血迹斑斑的大刀横陈在上面,血色干枯,带着暴戾的邪气,充斥着血腥味,见到这一幕,林熙他们的内心一紧。
刘总管慢悠悠的道:“你们这群低贱的狗畜,好好的记住这一幕,这就是不服从我命令的下场!”
话音刚落,他闪身暴起,身形快如闪电,一把抓起台上的大刀,脚步交替,众人只听见唰的一声,一道道冷冽的刀光杀出,薄如蝉翼的刀光一闪而逝,带着杀伐气,透过其中一人的身体,慢慢的消逝在半空中。
林岚的面色一变,只感觉一道幻影在瞳孔中定格了大概一个呼吸的时间,好强大的能量修为,恐怕都到元初境巅峰期了!
场面出奇的安静,没有人敢吱一声,刘总管在哪里无声的大笑,很嘶哑,很猖狂,很畅快。
“滴答,滴答!!!”
大刀上开始低落一滴滴殷红的鲜血,在黑红色的蔺邢台上淀开一朵朵血色的梅花。
位于小叶子左边的一位血亲的身体开始慢慢崩开,整齐划一的刀口把他的身体拦腰截断,身首异处,四肢被横七竖八的被刀光砍的爆碎,无声无息的掉落下来,只剩下一些碎肢捆绑在石柱上,血腥与残忍的手法让刘总管感到无尽的快感。
“嘎嘎嘎,狗畜就是狗畜,如此的不堪一击!”
站在东南角的林熙渐渐的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跳,血气上涌,脸色充血通红,他还在隐忍,现在不是出面去解救的好时机。
林岚见到这一幕,心里感觉很无力,小叶子叔叔可以说是他为数不多有感情的人,因为小叶子叔叔从小到大一直照顾关心着他,现在他却无能为力,连自己关心人的亲人都保护不了。
“嗯哼?!居然没反应?”刘总管孤疑的冷哼一声,对于这贱怒的反应很是不满意。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总管继续血腥出手,用同样的手法把另外一人也残忍的虐杀掉,凄惨的鲜血彻底的染红整片蔺邢台,蔺邢台也爆发出一股妖异的黑光,所有的鲜血与残肢都被清理干净,两根铜柱也开始缓缓的沉落下去,竟然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咀嚼声,尸骨残片四处飞溅。
“哎呀呀,你们这群狗畜未免太无情了,啧啧,见到自己的兄弟被老子虐杀也没有反应的?!”刘总管轻蔑的笑到。
这句话是说给小叶子听的,更是说给在下面观看的矿奴们听的,意思是,你们都是我低贱的奴仆,你们不需要任何的感情,只能全心全意的替我做事,哪怕是丢掉你们那条一文不值的贱命。
左手提着大刀,锋利的刀尖与蔺邢台粗糙都表面进行摩擦,鲜血淋漓,火花四处飞溅,迈步走到小叶子的身前,伸出右手轻轻的拍打着叶子瘦长的脸,修长如玉的手指就这样轻慢的扇着巴掌。
“既然你如此的冷酷无情,那么我就只能狠下心来......”刘总管轻柔一笑,好似一个软心的猎人在救赎着被自己拴在手中的兔子一样,很虚伪的举起了手中的屠刀。
“刘总管,且慢,老奴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