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奇迹
尼尔皱了皱眉，问道：“前辈怎么知道只能在这个位面使用呢？难道，前辈曾经去过其他的位面？”
老巨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没有去过其他位面，我也去不了其他的位面。只不过，曾经有一个人类的法师，来过这里。他专门离开去试验过。”
尼尔接着问道：“然后呢？那位人类法师去哪儿了？”
老巨人似乎是在回忆，过了一会，说道：“一千多年前，他去了西边，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西边？”
老巨人转过头，用那本来是不存在的眼睛，看了一眼阿尔杰。阿尔杰点了点头，对尼尔说道：“我们这座巨人之城，建立在这个位面的正中央。东面，就是那些地狱生物出没的地方。西边，则是我们要守护的东西，逆流之河。”
尼尔一脸的惊讶，问道：“地狱生物是什么意思？地狱生物不是生活在地狱吗？这里怎么会有地狱生物？”
阿尔杰一脸悲伤的说道：“因为，这个位面，是地狱的一个门户。而我们，则是永生永世的守门之人。”
尼尔觉得，这应该和白银时代，甚至黄金时代的历史有关系，就继续追问道：“地狱的门户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又为什么说，巨人是永生永世的守门人？”
阿尔杰看了一眼老巨人，见老巨人点了点头，就继续说道：“本来，这个位面是不存在的，而地狱的裂缝，也不是出现在这个位面。我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我的老师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地狱出现了裂缝，而裂缝，就是出现在了阿瑞斯世界最近的苍渊位面。那个时候，一位强大的存在，为了保护阿瑞斯世界，就建造了这一个囚笼般的位面，来镇守从地狱中逃逸出来的恶魔。而我们这些巨人，就是被选召的守门人，必须永生永世的镇守于此。”
尼尔陷入了沉思，阿瑞斯世界，这是尼尔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不管是书上的记载，还是一般的流传，都是用“阿瑞斯大陆”来称呼的。而且，能够构建一个位面囚笼，并且让巨人一族来做守门人，那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尼尔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那么，你说的你们要守护的逆流之河，又是什么呢？”
“你带他们去看看吧。”老巨人对着阿尔杰说道，然后，就悄然沉寂了下来，一丝生命的气息都没有了，仿佛是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尊古老的雕像。
阿尔杰再一次恭敬地跪在地上，对着老巨人参拜之后，就带着尼尔他们离开了青色石塔。尼尔等人在离开之前，也是全部都对着老巨人行了一个礼仪。
等待尼尔他们已经走后，一个幽黑色的阴影，出现在了老巨人的面前。
“你觉得是他吗？”黑色阴影问道。他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幽深的峡谷，空荡而且虚无飘渺。
老巨人连眼睛都没有张开，只是淡淡地说道：“就是他。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的生命。”
“万一不是呢？你应该知道的，另一个少年，拥有十万年前的那把传说中的剑。”
老巨人仿佛是睁开了那不存在的双眼，微微抬头，说道：“一定是他。我再他的身上，已经找到了两个痕迹了。”
“你一直是对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你比我更有智慧。但是，我希望你是对的。”说完，黑影浅浅的消散，仿佛本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老巨人再一次失去了气息，不过，却有一句话，还在这座青色石塔里，低声的回荡。
“终于，可以，回去了······”
尼尔看着面前的一切，内心的无比的震撼。那是憧憬和膜拜，是对于未知的追求和信仰。
尼尔站在这万丈悬崖上，向着西面眺望。哪怕是呼啸的狂风，依然平息不了尼尔内心的震撼。
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巨洞，静静地躺在万丈悬崖的下面。黑色的巨洞，哪怕是站在万丈悬崖上的尼尔看过去，都觉得是无比的巨大。而且，那不断向着黑色巨洞里飘进去的云层一样的烟雾，更是让尼尔很好奇，这个巨洞到底有多深。
更让人震撼的是，一道贯穿天地的巨大瀑布，缓缓地从漆黑的洞口流淌出来，一直缓缓地流进挂在天上的一个虚空裂缝。
对！没错！就是从地上的黑色巨洞，缓缓地流进，那仿佛是天空的伤痕一样的虚空裂缝。
尼尔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要把那天河一样的瀑布，称逆流之河了。这条河简直是违背了自然界的规则，是倒着流淌的！而且，让尼尔惊讶不断的，还有那一条伤痕一样的虚空裂缝。一眼看上去，那条虚空裂缝仿佛就在黑色巨洞的正上方。可是，当尼尔仔细观察的时候，却发现那一条裂缝实在无限远处的地平线之上。当尼尔一晃神儿的时候，那条虚空裂缝，仿佛又再一次回到了他的眼前。
在这一刻，尼尔突然有了一种无比的渺小的感觉。仿佛他只是这茫茫宇宙，无数位面中的一粒沙尘一样微不足道。甚至，尼尔有一种想从这万丈悬崖上跳下去的冲动。
那些学员们也早已经惊呆了，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阿尔杰对着尼尔说道：“很震撼吧？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的震撼。不过，几百年过去了，我现在看到这一幅景象，却只剩下了厌倦。”
尼尔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去过下面吗？那个黑色的巨洞里，到底是什么？”
阿尔杰看着下面的黑洞，说道：“下面倒是去过，不过，没有进入过黑洞。那里是我们的坟墓，只有要逝去的巨人才可以去那里。”
尼尔小声地念了一句：“愿灵魂得以安息。”
“谢谢。”
尼尔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这个画面，会永远地铭刻在我的心里。”
阿尔杰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有说话。
尼尔也不再说话，而是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不管是精神还是魔力，在这一刻，都彻底的松懈下来。
那些学员们也没有说话，他们甚至都忘了来找尼尔要那个幽蓝色的水晶。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只是被眼前的奇迹所震撼。忘记了一切，只是享受这灵魂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