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5500万
欧阳贝儿突然揽住了余弦的胳膊,看着高良轻声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
余弦只感到一股麻酥的感觉从手臂迅速蔓延到全身,同时鼻端一阵发酸,心里马上涌出了一个念头:从今以后,欧阳贝儿不管让他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余弦就是这样的人,你给他面子,他给你一辈子。
高良看到欧阳贝儿的动作,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心想,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竟然还会有人喜欢他。
欧阳贝儿拉拉余弦,说,“时间快到了,咱们上去吧。”余弦半天身子都不听使唤了,机械地转过身,向里走去。
高良似乎想起了什么,紧走几步跟过来,说,“你们也是来竞拍那块土地的吧,告诉你们,你们赢不了。”
余弦看了他一眼,生硬地说,“还没开始竞拍,你现在下结论太早了吧。”
高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我说赢不了就是赢不了。对了,听说你还是球队的守门员,等咱们二队比赛的时候,我一定上场,当前锋,进你十个八个球,踢你个满地找牙。”
余弦眼里精光一闪,看着他冷冷地说,“那咱们就场上见。”
九点正,市产权交易中心二楼的一个房间内,三方人马坐定,市政府代表居中,居万家和易木集团居两侧,市区滨海地地块拍卖招商会正式开始。
市政府代表先讲话,先总结了一下现在,又回顾了一下过去,再展望了一下未来,然后开始两边捧,对二家公司能积极投身于市里的足球振兴计划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你们对市里的工作这么支持,市里对你们今天的发展当然也会大力扶持。政府和企业是合作关系,只有双赢才是最好的结局。然后又开始介绍二家企业早看了N遍的滨海地块资料。
直到最后,他说的一则消息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块地二家争,肯定会有一家争不到,为了支持企业办足球的信心,市里决定,在市区边缘再拿出一块地,以优惠的价格提供给竞争失败方,当然这块地的位置和面积,肯定没有滨海地块好,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在场企业的人都听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他讲完,两家企业都行动起来,按程序递交了拍卖所需要的各项资料,交纳了拍卖保证金,然后又依次介绍自身企业的详细情况,同时都表达了对这块土块的渴求。
余弦也听不懂,更不感兴趣,从一开始,他就用读心术探查高良,很快就从高良的记忆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余弦清晰地看到,高良他们公司对这块土地的出价是5500万,只比底价高了500万元。余弦心想,这么低的报价,也不知道高良刚才怎么那么有信心说会赢。为了保险,余弦又探查了几遍,确定这个价格没错,在高良的记忆中,他们公司已经制好了投标标书,在标书的金额栏里,粗粗的黑体字印着5800万。标书的末页,负责人的签字,公司的印章,一应俱全。
搞定,余弦心里一阵轻松,又陷入神游中,连会议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直到欧阳贝儿叫他名字,他才惊醒过来。
回到公司办公室,欧阳贝儿把早上一块去的五个人,包括余弦叫进来,她秀眉紧锁,望着他们问,“你们有什么想法?对咱们公司具体的报价有什么建议?说出来大家讨论下。我可是听说,易术集团的报价都定好了,就等着投标了。”
“肯定不能低于五千万,但也不能超过八千万。”一个人喃喃地说。余弦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底价就是五千万,地块的最高价值就是八千万,傻子都知道。
“低了肯定抢不过对方,高了的话又不划算。我们必须要这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又要高过对方的标底,又要能保证必须的赢利空间。”另一个人说。这话说的,余弦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这也是一句废话。
不过这二个人好歹还说了话,另外二个人唯唯诺诺,一副以欧阳贝儿马首是瞻的样子。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这么大的事,谁敢乱开口?错了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的事,当然得老板决定了。
欧阳贝儿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你们都给我出去。”又抬一指余弦,“你给我站住。”
等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欧阳贝儿怒气未消,问,“我叫他们出去,你跟着出去做什么?成心气我是不是?”
余弦陪着笑说,“你刚才那么凶,这不是被你吓得吗。”
欧阳贝儿泄气地坐到椅子上,说,“刚才会议上,易术集团的高良在做介绍时,我特地用心听了听,他们好象对这块地势在必得,他多次提到,只要位置好,价格再高也值得。我估计他们会以接近八千万的最高价投标,毕竟这块地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区域,日后肯定会升值。这样一来,远远超过了咱们公司原先能接受的七千万上限。看来,我得给老爸汇报一下,看能不能再追加点资金。”
余弦没答腔,他正在思索着怎么把他知道的那个价格告诉欧阳贝儿,直接说肯定是不行的,今天说了,明天指不定就来一群人把他拉去解剖了。
欧阳贝儿说了一大堆,看余弦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指着他喊道,“你倒是吱一声啊,开会的时候你就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现在又象个闷葫芦,还说大学学的什么商业谈判?你谈了一个鬼啊,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
“不是不是,我是在想怎么说呢,你别急啊。”余弦忙道,他已想到一个办法,信不信就由它了。他是想到了龙木天,感觉龙木天的法子不错,连自己都能骗,那自己用这个法子,应该能蒙混过关。
主意打定,余弦平静下来,换上一种沉稳的声音,缓缓地问,“你学过周易吗?”
“周易?”欧阳贝儿一怔,摇了摇头。
没学过更好,余弦心下大定,指着自己说,“我学过。”
“那又怎样?跟现在咱们谈的事有关系吗?”欧阳贝儿问,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一下跳了起来,指着余弦问,“哎,我问你啊,你这大学到底学的是什么啊?怎么一会建房子,一会谈判,现在又出来一个周易,你不会上的是野鸡大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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