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画轴
杜年低声道,“小余,这块石头价值太高,现在拍的话,拍不出太高的价格,因为场下的人都不是专业做玉石的,我建议找一个相关的拍卖会,肯定能拍出好价钱,玻璃种的翡翠极少见,市场上属于供不应求的东西,价格只会涨不会跌,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只要在拍卖前放出风去,抢着要的人多着呢。”
噢,余弦明白了,他们之所以平静,不是因为东西不好,而是东西太好,买不起。想明白这点,余弦倒有点发愁了,本来想着马上要去找度星柔,趁着这个机会把石头处理掉,好轻装出发,没想到随便捡的石头还捡到宝了。要再去找一个拍卖会,时间、地点就不好确定了,那估计就来不及了。
突然余弦脑中灵光一闪,问道,“杜老师,如果有十几块这样的翡翠,那你是不是可以在这几天再办一次拍卖会。”
杜年道,“当然可以了,有这样的机会我求之不得,能办一次这样的拍卖会,我们的名气马上就可以排到全国前十,只是一块玻璃种的翡翠都已是难得,去哪里找十几块?老弟你这是在消遣老哥吧。”
余弦轻轻把袋子提到台子上,道,“这里不还有吗?”
杜年和老周同时瞪大了眼睛,差点没叫出来,特别是杜年表情更夸张,因为这袋子里的石头他刚才看过了,全是没擦过的,里面有一块就是百年难遇了,这余弦也是想钱想疯了吧,竟然说全都是。他们异口同声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余弦自觉失言,对呀,自己怎么敢这么肯定,这不科学,马上掩饰道,“噢,我想着一块是,块块是呢,这都是一批买来的呢,卖家还给我打了一折呢。”
杜年和老周面面相觑,这小子想得也太美了吧,他以为这是玻璃球呢,随随便便一拨拉就是一大堆。
余弦催促道,“反正都拿来了,那就每块都擦下吧,一头驴是赶,一群驴也是赶。”
杜年点头,道,“好,这次让我来。”老周刚擦出一块玻璃种,他很是眼红,这次自告奋勇,在袋子里翻来覆去挑了半天,才拿出一块。
老周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看着,道,“我说老杜,你就别挑了,再挑也挑不出来的,里面只要能有点料就不错了。”
但随着杜年擦石的进度,老周的眼睛瞪大了,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擦出来的这个切面,竟然和上一块一样,也是玻璃种的黄翡。杜年手没停,接着在切面对过也擦了下,还是一样。
这下场上彻底沸腾了,连着出了两块全是玻璃种,这种机率简直匪夷所思,但更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杜年两眼放光,象是年轻了十岁,又拿出一块石头擦了起来,还是一样,一连擦了三块,块块如此。
在场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喊,“再擦一块再擦一块。”这时杜年却停了手,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一块翡翠价值就很高,现在出了五块,保不起下面还会再有,他现在已经有点相信余弦的话了,如果再继续下去,万一场面控制不住,引起哄抢就麻烦了,拍卖会虽然请的有保安,但现在的情况已远远超过了他的预计。
想到这里,他招手把负责保安的人叫了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接着抬头对场下说,“我们已经决定将在近日再举办一次专项拍卖会,拍卖这批翡翠,所以余下的石头不再开了,请大家见谅,如果各位有兴趣,欢迎下次光临。”
杜年的话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添了一碗水,场面更加热闹起来,人们纷纷议论,对没开的石头更是充满了好奇,杜年话音未落便已有人高声询问下次拍卖会的时间。
这些还是不做石料玉器生意的,如果今天发生的事情传出去,那还指不定会来多少人呢,杜年心里有点得意,看来下次拍卖会必须要换个大一点的场所了,没想到最初只是临时起意办的活动,竟然一步步越来越出名,
人群渐渐散去,保安公司加派的运款车也到了,杜年和余弦把石头封存放进运款车,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回到院里,偌子的院子只剩下四个人。
杜年,余弦,欧阳贝儿和老黄。
欧阳贝儿一副平静的表情,一则之前类似的事儿余弦干过太多,已见怪不怪,如果这些石头真的是石头,她才会觉得奇怪;二则这些石头她也有一半的。老黄就不同了,脸上什么表情都有,震惊、羡慕、诧异……,他就不明白了,余弦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命?怎么连二接三地遇到这种事?平常人一辈子别说碰到,连听都不会听过,他感觉他的思维已经乱了,完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以为到目前为止,余弦的表现就已经达到他认识的上限了,但接下来发现的事,才让他真正明白,什么叫无上限,什么叫只有更强,没有最强。
见人已走完,余弦刚要张嘴,杜年摆手制止了他,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先放说,说另一件事。”
“什么事?”余弦一怔。
杜年笑咪咪地看着余弦,“你忘了刚才答应过我一件事了?”
他一提余弦想起来了,这意思是现在就准备让我去做吗?便问道,“你准备让我做什么?”
杜年还是笑咪咪的,手一指余弦身上,并不说话。
余弦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
杜年这才开口道,“别装了,把画轴拿出来。”
余弦啊了一声,心道这老头眼睛真毒,嘿嘿一笑伸手拿出画轴递了过来,杜年接过画轴,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起来。
老黄怔怔地看着,不明白一个破画轴有什么好看的。
杜年看半天也没看出究竟,又递还给余弦,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买这个画轴。”
老黄吃惊地瞪大了眼,敢情这小子刚才弄那么多玄虚,又是买又是卖,整得跟一现代版的买椟还珠似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想到这里,他赶紧上前也拿过画轴,从头看到尾,没发现任何异样。他更加奇怪了,以他和杜年这么多年的经验,都看不出画轴有什么古怪,余弦又是凭什么,断定出这个画轴值钱?要知道,当时这画轴可是和整幅画卷连在一起的,正常人的注意力肯定是集中在画卷上而不是画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