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流产
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法小海总是说和自己在一起太危险。会被仇家追杀。可法小海大概永远都不会理解一个女人的想法。她想要的是天长地久的安稳。
她向前一步挽住了法小海的胳膊。笑问:“今天怎么好端端的想要和出去吃呢。”
“沒什么。走吧。”他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小白兔。这份关怀和温柔的眼神看着让安冉都快抓狂了。
她难道抵不过这只肚子么。她可是众多男人严重的女神啊。
到了餐厅。法小海仍然是以礼相待。两个人的关系分明是恋人。可是这份礼貌让她感觉到陌生。
她笑的有几分凄惨。在第一天和法小海交往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这些说明了。她是心甘情愿的。
曾经她对于法小海的爱也算得上是飞蛾扑火吧。只是到了最后。她会感觉不值得。
她将自己面前的东西一一吃完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家酒店以早餐而著称。刚才來的时候座位还沒有坐满。此时门外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位置了。
她笑着看着法小海。这里人声鼎沸的。两个离的不太远的二人说话都要提高嗓门。这势必有损形象。她将到了嘴边的言语吞了回去。等打电话给他时再说吧。
旁边桌子的年轻女人突然一瞥头。对着干净的地面发出了一阵呕吐的声音。秽物从她的口中涌了出來。落在地上后摊开了一大片。还散发着酸臭的味道。
安冉拧起了眉头。看到这样的情景她也不由的拧起了眉。刚吃下去的早餐也在胃里翻涌着。连忙侧过头。避开这一幕恶心的画面。
服务员迅速的出现。拿着拖把等清洁工具用最快的速度打扫完毕。一个服务员还拿出了一块写着小心路滑的黄色警示牌。一旁还用专业吹地面的吹风机吹着。
酸臭味似乎散去了不少。她回过头看向那个呕吐的女人。那个女人脸色极差。灰灰的。整个人瘦成了骨架。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刚才还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早餐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轻轻的帮她拍着背。眼角还闪着泪光。
他们二人的关系显而易见。这是多么恩爱的一对。
安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羡慕的神色。侧目再看了看法小海。大概一辈子他都不会如此吧。
轻轻的叹气。拿起了靠在椅背上的包。对他说:“我先走了。我还要去上班呢。”
法小海也沒挽留。看着他婀娜的身姿。对她心里大概还是有几分眷恋的吧。只是。稍许有些厌倦。讨厌她的步步紧逼。也讨厌她总是突然出现在自己家。
安冉才走出几步。脚下正是刚才服务员打扫过的地方。虽然有吹风机。可地上仍然沒有完全干。仍然有水渍。
脚下的七厘米细高跟鞋穿着着实有些累。她也知道。孕妇不应该穿高跟鞋。只是。常年穿高跟鞋的她突然穿平跟鞋。这一点反常法小海看在眼里。
也许是她走了神。就沒在注意脚底下。一脚踩在了水渍之上。可是全然沒有注意脚下的安冉仍然向前迈着步子。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之后。她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一声尖叫声所吸引。纷纷投來了目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被水渍滑倒而已。这看起來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附近的服务员再一次迅速的出现。正想要拉起地上跌倒的女人时。却被法小海抢先了一步。
从安冉脸上的表情來看。法小海的确感觉到了一丝奇怪。
按理说这摔一跤应该不会那么痛。可是安冉的脸上写着的痛远远超过了这些。她眉头紧紧的皱着。嘴唇的血色慢慢褪去。脸上已经煞白如纸了。
抬起脸看着法小海。她的心中是几百万个不愿意。怎么会在法小海的面前摔跤。一阵难当的腹痛让她沒空在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咬紧了嘴唇。将每一声即将溢出口的呻.吟封在唇齿之中。她拽紧了提包。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手心都已经出现了丝丝血迹。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痛。”法小海抬手轻轻的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抬眼见到的是地上大片的鲜血。安冉雪白的长裙也被这鲜血染红了大片。
常年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法小海并不怕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血液的源头似乎是安冉的双.腿之间。周遭也被一股血腥味围绕着。再加上安冉脸色如此痛苦的表情。
他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可是……
他们好像沒有做过半点越轨的事情啊。
也不知道是谁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救护车迅速到了现场。担架员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很快的找到了安冉。将她送入了医院。法小海并沒有跟着去医院。只是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说安冉的一切费用都算在他法小海的头上。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为了前任女友背叛了寒叶盟。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抛弃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他。幸好。义父有心让他回去。他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而现在。现任女友却背着自己有了别人的孩子。他似乎女人似乎不再报以幻想。别说结婚了。大概以后和女人交往都不会了吧。
身心俱乏的他抱起刚才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小白兔回了家。
也许是体温又上來了。他又感觉全身开始冒冷汗了。回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了大床上。整个人现在了软软了床垫上。连药都不想吃。
闭上双眼。刚才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深红的血迹。腥臭的血味。
一阵阵的恶心涌上了心头。这是法小海第一次感觉到血所带來的恐惧。这些血全部來自于一个叫做安冉的女人。这些血也是在宣告她腹中的孩子生命的终结。
孩子是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而她却每天逼着自己结婚。
用当下正流行的言语來形容的话。他不是喜当爹了么。
他苦笑着。翻了个身碰到了一个毛呼呼的东西。睁开了眼看见的果然是小白兔。它正锁着身子看着自己。
“法小海……”它的糯米声似乎听起來沒有那么惹人厌。反而让他跌倒谷底的情绪稍稍好了一些。
他又一次阖上了眼睛。轻声符合着它:“嗯。怎么了。”
“法小海。你是不是很难受。”小白兔这个问題并不是毫无感觉的。早晨吃完早餐回來。法小海就一直睡在床上。他一定是因为感冒吧。
它挪着身子。跳到了法小海的枕头上。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额头。他的体温确实有些高。但是他怎么不吃药啊。它更急了。伸出爪子贴在了法小海的脸颊上。使劲的摇晃着他。“法小海。你今天一天都沒有吃药。”
“行了。”他再次睁开眼。对上了小白兔血红的双眸之后。惊诧的发现它严重的焦急。他在心底思忖着。如果当初不是把这只小白兔带回來。大概这个失落的夜晚只有自己独自度过了吧。
他伸手摸了摸它。柔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瘦。兔子还是胖点好。每次抱着你搁着都难受。”
“以前我也是一只小胖兔子。可是我來找你之后。我就瘦了。”
小白兔想起那些为了寻找法小海的画面。又心酸又欣慰。那一段路走的确实幸苦。可是庆幸的是它终于走到了重点。
看了房间一周。想那安冉这几天是不会來法小海这里了吧。它再次向前。用自己的柔软的皮毛在法小海的颈部蹭着。撒娇的说着。“我好不容易找到法小海。可不是想看法小海这样自暴自弃的哦。你病了就去吃药吧。”
法小海点了点头。从不听人劝告的法小海居然被一只兔子给说动的。吃完药后重新在床上躺下。小白兔仍然还在床上等着他。他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将手指伸到了小白兔的腹中。摸着柔软的腹部。感觉还真的不错呢。
“你说以前我们就是一对。那么以前我们经常去做什么。”法小海只是想找个话題而已。也只是想房间中有一个声音好让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孤单。
“以前你会带我去宠物店。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去海边。”小白兔如数家珍的和法小海说着他们的过去。一口气就说了好几个小时。似乎还沒有感觉到一点疲惫。
法小海有一句每一句的应着它。时不时还会提出几个比较有建设性的问題。
小白兔在心底悄悄的告诉自己。要记住这个夜晚。他们又有了一个让人难忘的经历。
打乱他们交谈的是法小海的手机。他拿过了手机看了荧幕一眼。心中顿时变的千头万绪。似乎始终都抓不到自己想要的念头。
这个电话到底接还是不接。
手机铃声响了片刻之后停了下來。法小海将手机放回了原处。想这个电话大概不会再打來了吧。他将小白兔揽在怀中。轻轻的捏着它粉红色的耳朵:“睡觉吧。明天我还要去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