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钟情之人?
司马怀馨微微瞥了半张脸过去,不敢去看夏侯长夷似乎很难看的脸色,“怎么,本妃说的不对吗?”
“当然!”夏侯长夷冷声的应着,循声继续说着,“司马怀馨,你听好了,本公子没有自己吃什么药,更犯不着借那东西强壮自己的身体,夏侯长夷自问自己身体不错,完全可以满足一个正常女人的身体需要,如果娘娘不信,可以去多问几个醉红楼的头牌姑娘,她们对此都了如指掌。那日是本公子没有雅兴,本来想趁早回府休息,不想被醉红楼新去的一个姑娘瞒骗,误服了那药,才会有那日的情形。所以,王妃指责的事情,本公子概不承认!”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干嘛要给这女人说这么多,明明就是来找茬的,自己竟然变得这般被动。
“哼!”司马怀馨冷哼,感觉这男人真是无耻到至极,今日跑来,就是和自己讨论自己功夫不错的事情,那又怎样,反正现在废人一个,“那这样看来,倒是本妃看走了眼,帮错了人……”
“何止?”夏侯长夷接口补充着,“还断了我夏侯家九代单传的香火!”
司马怀馨转过身来,从头到脚的审视一遍眼前的夏侯长夷,精神不错,看上去身子恢复如初,上前两步,二人相对而立,几乎快要贴在一起,司马怀馨正好到了他鼻尖的高度,距离刚刚好,平视便能看到他嘴边上下隐匿着胡茬,似乎是一早刚刚修剪过的样子,那件事已经过去一月有余,按常理来推,他应该也算半个公公了才是,只是他的胡茬为何还长得这般正常,难道,他再故意找茬?
“怎么,你要看看本公子的伤口恢复的如何嘛?”夏侯长夷似乎看出她的意思,带了挑衅的语气说着。
司马怀馨微侧过身子,眼神落向窗外,“本妃没那工夫,既是夏侯公子一口咬定是本妃伤了你,当然要请来大夫仔细查验一番,看看是否如公子所说,真的就因此不行了呢!”
“你……”夏侯长夷脸色一沉,凤眼微挑,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司马怀馨,你不要太过分!”
“没有啊!”司马怀馨故作一脸轻松辩解着,“公子如此说,本妃百口莫辩,若是请了大夫查验一番,结果出来,若真是本妃所为,本妃自当要负起这个责任来!”
夏侯长夷听司马怀馨如此说,心里做着极大地斗争,天大的玩笑,堂堂富可敌国的夏侯长夷,要脱尽衣服给一个不相识的男人看,说不定还要把弄一番,只为取得一个女人的认可,此事若是传经出去,以后自己改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你不肯?”司马怀馨带了挑衅的语气问着。
“好!”夏侯长夷似下了一个重大决定,“本公子答应你,不过那大夫查验之后,你得知了结果,本公子要让他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
司马怀馨转身,带了不敢苟同的神色看着眼前夏侯长夷,怔了些许,继而低声说着,“不行!”
“司马怀馨!”夏侯长夷难以自持的伸出两只冰冷的指腹,紧捏着她纤细而又白皙的下巴,带了苦涩的语气低声说着,“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本公子,只有你!”看着她一张带了惊慌的眼神,他的心还是难以自持的软了下来,继而微合着一双细长的美眸,松开了那只紧扣着她下巴的两只手指,转身,冷冷的走出门去,每一次,她都会让自己心底生寒,每一次她都会赢,赢得毫无理由,赢得让自己心痛。
“女人,本公子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一个月之后,你没有任何举动,本公子会帮你做个决定!”
夏侯长夷走了,司马怀馨一颗悬着的心落地,至少现在是自由的,一个月之期,希望一个月以后,自己能找到好的解决之法。
晌午时分,司马怀馨处理完手里的账簿,想着回府一趟,看看近日冷月华的情况如何。
听底下人说,冷月华自从那次大病以后,整个人颓废殆尽,是不是闹着头痛心口痛,成日药不离身,身子比之以往瘦了很多,吃食也大不如从前,不过他极爱兰花草,让人买了许多兰花陈放在院子里,闲暇之余便去侍弄他的花花草草。
他如此痴心,而沈梦兰却在皇宫逍遥自在,将自己打扮的衣着艳丽、环佩叮当,成日守着寝宫门口,痴痴张望着朗坤宫动静。只可惜从早到晚,从初一到十五,老皇帝除了去了一趟静妃处午休,在没从她的门口经过。
只是这沈梦兰身体里的魅毒如何得解,成了司马怀馨心里疑问,难道除了冷月华,她还有其他的姘头?看来,自己真是小看了这沈梦兰,不一般的能耐,裙下生辉,囊括了不止幽王在内的诸多男子,若老皇帝不去,想必她在深宫也不会寂寞吧!无奈冷月华却无从撞见,可惜了一颗痴心错付,还成日打理着满院的兰花,整日望花兴叹。
三月里,祁王府百种花草,开的竞相灿烂,阳光独好。
“王爷?”冷月华正满头帮身下的兰花修剪着枝叶,抬头,正看到信步走来的司马怀馨,一张绝美的小脸,挂着满满的暖笑。
“王妃?”冷月华循声唤着,却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曾抬头看司马怀馨一眼,“前面商铺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似乎二人之间只有商铺的事情可谈,其他的再无他话,因为他只关心每月的进项是否进了祁王府帐下。
祁王府名下的商铺自从司马怀馨开始经手,每个月收入都很可观,除去王府每月的吃穿用度,还结下不少银子存进了钱庄,前几日自己病的厉害,司马怀馨特意从铺子里拨了不少银子过来,成日好吃好喝、燕窝人参的供着,才让自己的身体恢复的这样快,换做以前,商铺收成不济,单靠每月皇宫拨的那点份例,连起码的下人都养不起,更谈不上什么人参燕窝鹿茸了。
对于此,冷月华虽有感激,但对司马怀馨始终提不起兴致来,老早听沈梦兰说起,司马怀馨自幼丧母,很早就学起了掌管府中账目和处理日常事务的能力,外面人都说这女子聪明伶俐、七窍玲珑,做事严谨、治家有道,可沈梦兰却说她刁钻任性、飞扬跋扈,喜欢好生事端,做事一向心狠手辣,且又处理干净利落。
自从二人成亲以来,沈梦兰所说的这些方面,自己至今未曾见到,府中之事她近乎不管不问,只知道一味帮着自己处理前面商铺的事情,对于经商她倒是见解独到,将各处作坊商铺打理的紧紧有条,这一点祁王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己也打从心里佩服这个只会经商的傻王妃。
司马怀馨见他一味埋头打理自己身边的兰花草,看也不看自己的样子,或许换做以前,自己一定上前大声嚷闹一通,说他心里没有自己,对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比自己这个王妃还要上心,以前,自己夺得是恩宠,可最后葬送了母女的性命;现在,自己夺得是财权,最后鹿死谁手,虽然看不明白,但眼前的好戏还刚上演。
“王爷好兴致!”司马怀馨倒背过手去,一身素白的薄纱裙欣长清丽,更衬得整个人飘然若仙,“这花儿在王爷的手中,开的比别处更为好看!”一张小脸漾起丝丝暖笑,笑的沁人心脾。司马怀馨俨然答非所问,她不想和冷月华商讨商铺的事情,他不配!
冷月华似有心虚,埋头继续修剪花枝,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司马怀馨见他守着几个下人不理自己,显得异常冷场,几个下人似乎也感觉到异样,还好司马怀馨已经不是以前的祁王妃,他不理自己,其实自己又何尝想要理他,只是这复仇之路怎么可能少了重量级的刽子手,没了她,这出戏也没了意义。
“娘娘?”司马怀馨转身,恰看到巧儿一脸凝重的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快步走了来。
待巧儿在人群中落定,粗略的扫了眼正于花园中侍弄花草的冷月华,眼神中透出点滴的嫌恶,司马怀馨看得明白,嘴角轻启,带了催促的语气说着,“怎么样,雪酥糕复合母妃要的口味吗?”
巧儿很是乖巧的点了下头,继而带了回味的语气说着,“王爷、娘娘,奴婢从静妃娘娘那儿出来,不巧碰到了沈妃娘娘……”巧儿故作停顿,司马怀馨完全明白巧儿的意思。
“啊……”冷月华忽然闷哼一声,剪刀应声掷地,只见左手食指之上滴滴鲜血外溢,一滴一滴洒在芬芳正艳的一朵紫色的兰花瓣上,血与花艳丽的结合,在金黄色的阳光底下,分外刺眼。
“王爷?”司马怀馨身边的一个丫头很是机灵的拿了洁白的丝绢帮其包裹着,刚刚还在发愣的司马怀馨唔得回过神来,何时,自己竟变得如此麻木了?慌忙附和着走了过去,循声弯下身去,柔声问着:“怎么样,要不要请太医!”
“不用!”冷月华忍着疼痛低声应着,似乎他的心没在自己伤着的手指之上,“小伤而已,包一下就没事了!”
司马怀馨起身,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他很想让巧儿继续说下去,继而淡淡的起身,看向一直一副乖巧模样站着的巧儿,一脸轻松地故意说着:“兰儿姐姐怎么样,现在还好吗?”
巧儿见司马怀馨又回到了正题,慌忙继续说着:“沈妃娘娘很不好,脸色也不如从前好看,她说很想我们娘娘,让娘娘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她,她一个人在宫里很是寂寞!”
司马怀馨一直注视着冷月华微妙的变化,他在担忧,显然是为沈梦兰。
“哎!”司马怀馨故意拖长了声音感叹着,“一入宫们深似海,想当初本妃劝姐姐不要嫌贫爱富,若是嫁了那个对钟情之人该多好,也不至于弄到今天,巴巴的望着后宫佳丽三千的父皇能多看她一眼!”
“咳咳……”或许提到了姐妹之间的闺房私话,似乎冷月华上了心思,只见他假装轻咳,故作轻松地说道:“沈妃娘娘还有钟情之人?”
司马怀馨转过头来,表情很是平淡,“是啊,记得四年前的花灯盛宴,姐姐约臣妾去看花灯,可巧那天府中有事,臣妾去了晚些,再去便看到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牵着姐姐之手,赏灯猜谜,一副郎情妾意的花好之象,好不惬意!”看来他原以为自己是那沈妃钟情之人,只是冷月华钟情与她,她未必钟情于冷月华。自己揭不开沈梦兰的真面具,就有冷月华去慢慢发下吧!
“哦?”冷月华似有心虚,更有满满的疑问,“那。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