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夏侯公子?
巧儿一脸伤楚的低下头去,似有流泪之状,小声哭泣着说着,“公公,我家娘娘本和王爷同处一处,如今王爷回来了,娘娘却未曾得见,眼下娘娘的下落,恐怕也只有王爷一个人知道,求公公通融,让奴婢去亲自问问幽王殿下……”
“哎呀,姑娘啊!”赵公公一脸的为难,“王爷如今身负重伤,太医刚刚处理完伤口,说是没有一两日的光景是不会醒过来的,所以,姑娘即便是进去了,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公公?”巧儿依然泪水涟涟,一脸的恳求之色,“奴婢可以等,只求您放奴婢进去守着……”
赵公公长叹一声,径直转身进了马车,没有理会巧儿的无理要求,如今冷庭玉未醒,本来就是因着司马怀馨才会受伤,若一觉醒来,再看到身边有个丫头哭哭啼啼,心中会作何感想,所以,赵碧川只得不去理会,他的职责只是要冷庭玉好好养伤,不能再因为任何人受到一丝伤害。
巧儿边走边哭,只哭的音色嘶哑、浑身无力、天昏地暗……
鬼仙山,封锁严密的小木屋之内。
夏侯长夷和司马怀馨打了半天嘴仗之后,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司马怀馨?”夏侯长夷带了几分挑逗的语气轻声唤着。
司马怀馨不理,独自趴在桌椅之上发呆。她在想冷庭玉,不知道他的现在情况如何,一直那么孤独冷傲的人,又身受重伤,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照料,他会不会很难过?
“司马怀馨!”夏侯长夷收起一脸的轻浮,带了严肃的语气冷声喊着,“本公子再跟你说话!”
司马怀馨为瞥了眼半躺在床上的夏侯长夷,一脸不耐烦的应着,“夜深了,你还是早些睡吧,姑奶奶没心思跟你打嘴仗!”
“你……”夏侯长夷伸出一只细长的食指,直指向她的后背,想要出口指责她两句,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邪魅的双眸微转,唔得抚着自己的胸口,带了痛苦之色的喊着,“啊。好痛!”
司马怀馨收起遐想非非的思绪,忙不迭的起身,带了惊慌的小跑过去。
“怎么了?你怎么了?哪儿又不舒服?”说着,一只手抚着他的后背,另一只附在他捂着胸口的手背之上。
“呃……”夏侯长夷继续带了点滴的痛苦之色,反手扣着司马怀馨压在自己手背之上的小手,装作虚弱的语气低声说着,“这儿。还有这儿。都好痛!”
司马怀馨一只手被他胡乱牵着,在他身体的前后各处游走,看着他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由原来的担忧,瞬间袭上一层愠怒,冷不丁的正要把手抽回去,不想夏侯长夷扣的更紧,一脸的挑逗之色,“本公子这全身还疼着,你这刚刚签了契约的贴身侍婢,岂能坐视不理?”
“夏侯长夷?”司马怀馨一张乌黑的小脸之上,一双眼眸之中全是倔强,“你卑鄙!”
“何止?”夏侯长夷干脆又将对方的而另一只手握进自己的掌心,一脸无赖相,“本公子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我若不卑鄙,你怎么可能牢牢守在本公子身边?”
“你还有完没完?”司马怀馨实在看不得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脸嗔怒,“眼下我们被困在此地,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天亮,你却还在这时候继续和本妃周旋这些,难道夏侯公子不怕死吗?”
“死?”夏侯长夷一双邪魅的双眸米的狭长,一脸的不羁之象,“反正本公子活着也就这样了,该有的不该有的本公子全有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本公子也全做了,眼下唯一能有的,也被你这冤家给废了,所以,若真能和祁王妃同归于尽,也算上苍有眼,替本公子报仇雪恨、了解一桩心愿!”
丫的,真是遇到了大变态!司马怀馨心里狠狠地骂着,既是绑在了一块儿,就该学着去适应对方,要不然,以后的日子难熬不说,更会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痛苦。
“好吧!”司马怀馨故意隐去一脸的愤怒之色,强作一脸的镇定,嘴角扯着淡然的浅笑,“既是夏侯公子都能将生死这般泰然处之,那么本妃更没了害怕的必要,时间不早了,夏侯公子还请早些休息!”
说着,司马怀馨再次试探的想要离开他紧扣着双手,只是对方的力道只增不减,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
四目相对,彼此都想通过这复杂的眼神,极力想去看穿彼此难以明了的内心。
良久,夏侯长夷始终没能看懂司马怀馨这般诡异和复杂的眼神,或许,她的眼中没有自己,那么心里更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只有我们努力,一定可以走出这鬼仙山!”夏侯长夷语气坚定的说着。
司马怀馨附和着一笑,她已经看不懂夏侯长夷哪一种表情是真,哪一种表情是假,但离开这里,恐怕会是二人眼前一个共同的目的。
“可以吗?”司马怀馨带了询问的语气反声问着。
“可以!”夏侯长夷依旧表情肯定的应着。
“可是你没了武功!”司马怀馨一脸惋惜的说着。
“可我们有这个!”夏侯长夷指着自己的脑门,摆着一副很是自信的手势。
他要干嘛?恍惚之间,司马怀馨突然想到莫大临走之前的几句话,一脸难为情的说着,“我们进来之前,莫大曾经放出一句狠话……”
“他说了什么?”夏侯长夷一脸急切的追问着,他看出司马怀馨的为难。
“他说……”司马怀馨略一迟疑,看着夏侯长夷一脸着急的表情,继续低声说着,“他说要你交出一百万两黄金,否则不会放你出去!”
“一百万两黄金?”夏侯长夷低声重复着,冷笑两声,沉思一会儿,“未免也太少了些?”
司马怀馨一听,细长的下巴,险些跌落在地上,带了吃惊的表情说着,“一百万两还算少,这可是黄金啊?”
夏侯长夷唔得伸出一只手指,勾着司马怀馨花白的小鼻子,带了嗔怪和宠溺的语气说着,“早知道你贪财,没曾想拿钱换命的时候,好会跟亡命之徒讨价还价?”
司马怀馨小嘴一掘,带了几分娇嗔的可爱。
夏侯长夷却看得心痒难耐,难得她能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般娇俏依人的小女人模样,宠溺之情加甚,语气变得温柔许多,“他们既是喊了价,就说明他们就是奔着这个目的绑了我过来,所以这是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司马怀馨一脸的疑惑。
“只是他们是何目的绑了你和冷庭玉,为何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他呢?”夏侯长夷一脸的疑惑,一觉醒来,只看得身边的司马怀馨,没了那个想要一掌拍死自己的冷面阎王。
“呃……”司马怀馨不知该从何说起,就像他说的,这帮土匪将夏侯长夷绑了来,无非就是想赚些银两,发些横财,当初将自己和冷庭玉抓来,只是简单收了下二人的衣袋和行囊,没等提出什么要求,便和那莫大上场比武去了,至于后来一连串莫名的举动,自己无从解释,“被他们抓来之时我就一头云雾,后来冷庭玉受伤,我也没去多想,只觉得这里面好奇怪,眼下更想不明白!”
“这倒是奇了?”夏侯长夷浅笑着接口说着,“既是想不明白就不要多想了,明天莫大若要来问,本公子自会跟他提,一定想办法也将你一并放出去!”
“不!”司马怀馨先是带了几分感激之色,忽然双眸微怔,带了拒绝的语气说着,“我不能连累你,若是你能顺利出去,就不要管我,反正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不会怎么为难与我,说不定,等你走了,他们见我没什么用处,就会将我放出去也未可知……”
“姑奶奶,你这儿没毛病吧?”夏侯长夷带了难以置信的语气说着,“以前在京城商行,你这儿比个正经的商人转的还快,眼下被土匪一劫,莫非什么都不好使,把这世道想到也太简单了吧!”
司马怀馨脸色微沉,带了几分为难,“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但你是我夏侯长夷的人!”夏侯长夷加重语气的说着,如果可以,他想在这这句话中加上一个女字,这样,自己的付出的一切,总算没有白费。“我有责任带你出去!”
“可是……”
“没有可是!”夏侯长夷一脸刚毅之色的回绝着,“相信我,我一定带你走出这鬼仙山!”
之后,二人又重复的推迟一番,眼见着黎明破晓,天就要亮了。
“嘎吱——”
一个喽喽推门而入,正看到床上两个男子衣不解带呃相拥而眠,睡得甚是香甜。
“醒醒!”那喽喽只看得面红心跳,“请问哪一位是夏侯公子?”
睁眼,四目相视,司马怀馨慌忙坐起,快速查验一番自己身上的衣衫,还好,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你是夏侯公子?”那喽喽循声问着。
司马怀馨慌忙摆手道,指着身下的夏侯长夷道,“我不是,他是!”
那喽喽见夏侯长夷躺在床上,依然一动不动,带了几分催促的语气说着,“夏侯公子,我家大王有请!”
夏侯长夷唔得翻了下身子,只觉被司马怀馨枕过的那只手臂,麻木的厉害,却只能强作镇定,再次转向内侧佯装熟睡。
司马怀馨看得奇怪,却只能装出一副不管不问的态度出来,起身下床,走到案几之上倒了杯自顾自的喝着。
“夏侯公子。夏侯公子?”那喽喽语气软了许多,看样子定是莫大对他交代过什么,因此语气会一直不敢强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