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采摘孩子
第一百六十九章：采摘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杨军皲裂的唇动颤了下，在又焦又渴的状态下，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这是哪儿？”
他处在一间看上去古旧而破烂的房子里，四面墙壁石灰剥落，而这房子里竟有几分淡淡的腥味，显得污浊而落魄。而她身前不远处却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头发纷纷，赤脚踩在地上，她见杨军醒了，眼中掠过一抹欢喜，随着杨军几乎是无意识地叫了几声水，她快步出了房间，又很快端着一碗清水来到杨军身侧。
皲裂的唇在水中浸泡，焦躁不安也慢慢变得淡然而平静。
“还要么？”女孩轻声问道。
女孩朴素简单，声音却又那么动听。
“这是哪儿？”杨军双目转了一圈，正要站起来，膝盖猛然一颤，竟觉得膝盖骨头之间有什么沉重的金属物体，他猛然低头，赫然发现自己的膝盖间竟穿插着一跳大锁，赫然入目。
那锁是横在肉之间，穿过骨头，让膝盖无法动弹。
杨军眉头皱着，眉宇间冒出丝丝冷汗。
女孩淡淡地看向杨军膝盖间的那条触目惊心的大锁，纤细的手指碰了碰那铁锁，道：“奶奶把你送来的时候，她说怕让你逃跑，然后就用我们家独传穿骨秘术，在你膝盖间穿入这么两条铁锁。”
奶奶？
杨军觉得十之八九这个女孩说的奶奶就是苏紫紫身边的刘婶。
杨军吐了口气，看向那女孩，道：“那……你奶奶现在在哪里？”
女孩摆了摆头，道：“不知道！”
“那他打算把我锁多久？”杨军语气加快，显得有些急促。
女孩还是最初的那副表情，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杨军嘴角泛出一抹苦笑，他道：“那你总该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吧？”
女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单纯而又简单地道：“不知道！”
“靠！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杨军发觉自己被锁本来就怒气中烧，这会儿一问三不知，耐心已经被耗尽，怒色溢出，重重地吼声，竟叫身前那个女孩吓了一跳。
女孩本能地缩了缩身子，畏惧而又不安地摇了摇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杨军哼了声，举头望头顶的天花板，道：“以为这两条锁能困得住我？我就是爬也要爬出去！”
杨军把身子俯在地上，好似身子的每一次颤动都让他疼痛得咬咬牙，但他硬是那般一点一点地把身子朝前挪去。
女孩直立身子，选择了个角落，双手抱着双膝，蹲了下来，她唇动了下，“你这样是出不去的。这是一座无人开发的废墟，根本没有人会来这。”
杨军眉头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女孩的赤脚上，道：“那你岂不是也走不出去。”
女孩紧抱着双膝的双手忽然又紧了几分，她语态淡然，道：“嗯，尽管我尝试过无数次，但最终的结果都是失败。奶奶不会让我出去，同样也不会让你出去。”
杨军艰难地用双手移动身子，靠近那女孩，道：“这麽说，你这辈子就从没出过这？你一个人在这长大？”
“奶奶，她偶尔回来过那么一次。”说着，她便把脑袋放在膝盖上，对这一切常人无法理解不能容忍的安排，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你奶奶，她……她丧心病狂！她怎么能够让你一个人呆在这？”杨军困惑又愤怒地道。
女孩猛然间站了起来，一直心平气和安静说话的她，竟然一下子怒色横生，道：“不允许你这样说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女孩稚嫩的右手臂上有几道赫然入目的血痕，不用多想，既然女孩活到现在只与他的奶奶相依为命，那血伤痕一定是那个奶奶造成的。
“这样凶残狠毒的亲人，不要也罢！”杨军重重地道。
杨军的这些话似乎触痛了女孩的心，本来脾气很好的她，瞪了杨军几眼之后，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外面是一间接着一间破烂的房子，掺杂着让人作呕的腐烂味道，在细菌与虫子老鼠扎根落户的地方，竟然有这么两个不起眼的人被困在这。
风儿从远处吹来，仿佛带着另一个世界的希望，吹落在女孩稚嫩的脸上，纷纷散落在肩头两侧的发丝轻轻飞扬，她蹲下身子，蹲在杨军的侧面。
“奶奶说，外面世界的人都凶残毒辣，他们自私自利。奶奶是为了保护我才让我留在这的。”女孩淡淡地道，眼神中仿佛透着一抹希冀。
杨军把手放在女孩右臂那条条血痕上，似乎是触痛了女孩，使得她眉微微皱了下。
“可她，如果是真的爱你，怎么会打你呢？而且……还这么残忍！”
女孩手微微缩了缩，在一种她完全无知的神秘感情下，她的脸颊竟然发烫，被另一个人摸了摸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
女孩禁不住多看了杨军几眼，仅仅是觉得奇怪。
“可能是因为蓝蓝我调皮吧，惹奶奶生气了。”叫蓝蓝的这个女孩淡淡地道，她用手指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圈，道：“可蓝蓝我真的想出去看一看……哪怕是只看一眼也好。”
她打着赤脚，大拇指朝脚下的土勾了勾，把土翻了翻，她似乎觉得这很好玩，笑得简单而灿烂。
“我就是来自外面的。”杨军道，这话立即引起了女孩额无尽兴趣，但见那两个眼珠发光发亮，亢奋无比地看着杨军，道：“那你给我讲讲，外面世界有哪些新奇好玩的事情？”
杨军微微一笑，开始哗哗啦啦一通天空海阔畅谈，蓝蓝无疑是最专注的倾听者，双目有神，每每听到精彩之处，竟忍不住尖叫起来，然后又嚷着“我以后要去，我以后要去！”
不过杨军似乎也说得忘乎所以，有次说有个地方叫天上人间，里面有好吃的好玩的，而且还有形形色色的漂亮小妞。
还未待杨军说完，蓝蓝就忍不住大声叫道：“我要去，我要去！”
杨军竟也一呆，觉得自己实在不正经，竟然向这么一个纯洁干净的原装少女说那些场所。
太阳东升西落，转眼间四周便漆黑一片。
这儿没有灯，没有灯光的世界那不是地狱又是什么？
蓝蓝把头靠在杨军的肩膀上，说今天是她这辈子来最开心的一天。
杨军不想说什么，她知道那个暗中操纵这一切的奶奶，才是罪魁祸首，她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孙女，想想就恨得牙痒痒。
蓝蓝天真又单纯，她不更世事，身上没有一点滴世俗，所以当杨军和蓝蓝呆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觉蓝蓝其实是个天使，她远离外面的喧嚣纷扰，善良而乐观。
不过在一些事情上，还真是让杨军左右为难。
蓝蓝似乎每天都要拉着杨军讲讲关于外面世界的故事，每天吃完饭，蓝蓝就紧挨着杨军蹲着，把头靠在杨军的肩，看着远处的天空，听着杨军说那些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奇闻异事。
一天晚上，本来已经渐入梦境的杨军忽然觉得被子里有什么东西温温的而又软绵绵的，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放在上面，似乎还在动，他的手又有意无意地前后左右探了探。
忽然，杨军心中一惊，竟是个人。
原来蓝蓝本想躲在被窝里把杨军吓一跳，而蓝蓝入睡从来没有穿衣服的习惯，毕竟嘛，这个无人的地方，没有羞涩，没有虚荣。
杨军的手竟在不经意间摸到了蓝蓝的处女峰，最后在摸到蓝蓝的咯吱窝的时候，蓝蓝实在忍不住嘻嘻哈哈笑出声来，杨军才恍然惊醒。
杨军额头都冒出冷汗来，连忙欲把蓝蓝叫过回去，但蓝蓝似乎打死也不愿意，她更不知道杨军与自己的真正区别在哪里，而且她还一丝一挂地把自己内心世界袒露出来，问杨军一些在杨军看起来很傻气但对蓝蓝来说却很不解的问题，比如说，人是怎么来的？
譬如说，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到底在何处？
为什么，当杨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的时候，她心里会涌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
为何……在那个神秘的地方会有一阵快感的骚动？
杨军双膝被铁锁穿过，移动速度哪有蓝蓝快呀，杨军走也走不掉，只能憋着蹲着一声不吭。
蓝蓝哼哼地一笑，顽皮地跟个孩子似地，道：“你不说，那我就睡下了。”
杨军克制自己，尽量让自己不想入非非，毕竟这可是一个天使啊，而自己呢？自己已在那个世界被罪恶沾满一身的脏。
但似乎蓝蓝也发觉了，没什么比在一个异性面前睡觉还要遭罪了？仿佛心里堵得慌。
再辗转翻腾无法入眠之后，蓝蓝赤裸全身蹲在杨军一侧，她把头慢慢地靠在杨军肩上，就像每天听他讲外面世界的奇闻异事一样的动作。
黑暗中，她嘴角弯着一抹甜美的微笑。
蓝蓝的奶奶在离开之前，已经在这里的地下室储存了足以过个一年半载的食物。对于两个食量不大的人来说，其实也吃不了多少。
杨军越来越发现，自己与蓝蓝的关系已经变得有些暧昧，他为此苦恼不已。
在一些比较热的天气里，蓝蓝竟然把衣服脱得光光，每当这个时候，杨军都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用布把眼睛蒙上，一来二往，蓝蓝似乎发觉了这一现象。
她先把衣服脱光了，然后再跑到杨军面前，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眼睛蒙起来？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让你害怕？”
杨军给了蓝蓝一个背，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蓝蓝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干干净净连一丝毛发都没有。
她绕道小声走到杨军身前，伸出手去一把扯掉蒙在杨军眼上的布条。
杨军眼睛一睁，眼睛正要对准蓝蓝的那个最神秘部位，他又把眼睛猛然闭上，但……毕竟是看到了。
蓝蓝哇哈哈大笑，似乎是觉得自己胜利了一般。
这也无形中成了她拿来要挟杨军的一个条件，因为就她智商程度来讲，她发觉只要自己脱光衣服，杨军总是一副恐惧害怕不敢看的模样，因此，每当江郎才尽的杨军实在找不出什么新鲜事情来满足蓝蓝的求知欲之时，她总会诡异地一笑，看向杨军道：“如果你再不说，我就把衣服脱光光！”
杨军无奈，只好瞎编乱造起来。
有一次，蓝蓝忽然跑来问杨军——“娟子是谁？”
杨军目光一凝，不解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你每次做梦都会提到这个名字呀？她是不是欠你钱，因此你天天念叨着她？”蓝蓝鬼鬼地道。
杨军微微一呆，蓝蓝便蹲在杨军身侧，把头缓缓放在杨军肩膀上。
“娟子是我爱着的女孩，我心里最爱最爱的那个女孩……”
蓝蓝眼睛眨巴眨巴，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然后又问道：“你是想和她生孩子对吧？”
杨军又是一呆，他曾经向蓝蓝说些爱情故事的结局都会加上一句——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生了好多孩子，和和美美生活着。
“这个……”杨军这会儿还真不知如何回答了，他道：“也许……是吧。”
“不过，你们两个怎么就能生出孩子来呢？就亲亲嘴巴么？传输真气？”蓝蓝茫然地转了转眼珠子，不解道：“孩子难道像番茄一样从地上冒出来，还是像苹果一样从树上结出来？”
“啊！”蓝蓝干净的眼睛一亮，道：“你们有孩子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去采摘哦。”
杨军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道：“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