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贵人相助
张小磊缓缓的睁开眼睛,引来了一道光明,那道光起初有些模糊,渐渐的随着意识的清醒,他的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眼下是一张木质的床,虽然有些陈旧但很有古典韵味。床边上的木雕图案很精致,龙凤呈祥,以张小磊的理解大概是手工刻制出来的,价值连城。
这红木床少说得一二十万吧。张小磊这样想到。
再看自己身上,低下垫的是厚实的毯子,上面盖着的是柔软的白色棉被,暖和。
“这不是挺热天么?”他张开了嘴自言自语道。
再看看周围,木质的门,纸糊的窗。张小磊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也说不上自己已经睡了几天了,他回想了之前的经历,袁青和顾纤纤不知身在何处。
他急忙起身下了床,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被换过,一件灰色长袍,土是土了点不过至少是新的,而自己的衣物则被这件长袍裹在了里面,这活脱脱一小道士打扮。
“我说自己是和尚,怎么变道士了?”
收起无聊的疑问,走出了门发现自己身处二楼,往下看是大厅,厅内布了十来张方桌,桌前坐着各色的人,有的在吃饭,有的在喝茶,大门口附近有一长长的柜台,几个看上去像是工作人员的人在那闲聊着什么。
客栈!张小磊第一反应到。他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深怕这木质结构不够结实。下了楼梯后想也不想便朝大门奔去,这时柜台前一中年男子喊住了他:“客官您是要退房吧。”
张小磊瞟了他一眼,消瘦的脸,两撇小胡子,配上高高的布帽,这在古装电影里叫掌柜吧。
“是的,退房了。”他对着掌柜微微一笑,继续向大门迈去。
“客官您留步,这房钱还没结呢!”
“什么?!房钱没给?”张小磊一脸疑惑,剧情发展成这样不是应该是“您的房钱已经有人付过了”吗?
旁边两个小二见状况有些异常,跑到门边堵住了张小磊的道路。
张小磊倒也不慌,手伸向衣内探索着,说不定身上能摸出一块银子来。许久,当事人变得有些慌张起来,气氛越发尴尬起来,那些吃客们的目光也汇聚了过来,中国人大概自古就有看热闹的风俗了。
谁他妈这么缺德,存心要我难堪是吧。张小磊心里念叨着,突然从最深处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红红的百元大钞。
“掌柜的,就剩这100了,您把他当传家宝供起来,等到公元1999年的时候就能花了。”
掌柜脸色一青,骂道:“你把老子当傻子耍啊,先给我绑起来关在柴房!”
话毕,三个男人就围扑了上来,张小磊一人哪是三个人的对手,被死死的压在地上,可他也不放弃挣扎,一边还骂道:“我得罪谁了我!不就在你们这边躺了几天吗?一张破床本大爷还不稀罕呢,你们这是非法拘禁,黑店啊!”
任凭张小磊谩骂,一壮年男人拿来一条粗粗的麻绳,不一会张小磊就被五花大绑了。
“且慢!”大厅里的人群中传来一声音,声音的所属者是一位书生打扮人士。
书生信步走来,立于众人之前,双手作揖,一脸泰然自若。
“敢问掌柜的,可否记得这位公子入住时是否有人同来。”
“这……”掌柜回想了一下,“的确是有位姑娘送他前来,那位姑娘说过些时日自然有人会来付房钱,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人影,大概是被骗了。”
“掌柜可曾记得那位姑娘模样,什么穿着打扮?”
“美!的确是大美人儿!”掌柜一下子笑得甜滋滋的,皱纹都折了一脸,竖起大拇指说道,“穿的也是丝绸罗缎,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所以就信了。”
“掌柜的这就是你不对了,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说不定这位公子来头不小,您这般待他,怕是哪般怪罪,这客栈还开不开的成啊?”
掌柜一听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文公子所言甚至,差点犯了糊涂,只是……”
“掌柜定是怕,若这厮只是个地痞无赖江湖片子,放了他却也白待他好了。”
掌柜点了点头。
书生再伸手作揖,又从袖内掏出一枚碎银,说道:“这位公子看着倒也面善,不像坏人,在下信得过他,不如就由在下先把钱垫上,待那位姑娘把钱送到,掌柜便通知她将钱送往文府,意下如何?”
掌柜忙伸手收下了银子,满脸赔笑说:“行,怎么的也得给文公子面子啊,松绑!”
绳子解开,张小磊也懂礼貌,自然是先向恩人道谢:“素未平生,感蒙文公子相助,大恩大德自铭记在心。”
“大恩大德不敢当。”书生笑道,“在下文自通,方才听公子言语,虽是有些怪异,倒也不失风趣,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不敢当,姓张,名小磊,字小磊。”张小磊答道。
“听张兄弟口音,非本地人士?”
“自西域而来,到中土拜佛求经。”
文自通自是不大相信,不过江湖险恶,有防人之心也不为奇。
“看张兄弟穿扮言语,自是西域奇异人士,文某不才,想交张兄弟这个朋友,可否到文某府上一叙?”
这文自通也倒是好客,张小磊不懂这是不是叫无事献殷勤,起了戒心,打算就此拜别,回头却想,一来自己人生地不熟,二来身上连分钱都没有,出了门能不能活还成问题,便向着文自通说道:“适才看那掌柜对文大哥这般尊敬,想必文大哥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小弟承蒙大哥照顾,感激不尽。”
就这样,张小磊随着文自通来到了文府。
文府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约有三米高的大门,门上贴着一副联子,张小磊自左向右自上向下,读道:“山破故国在,浪打空城回。”
文自通道:“眼下身处乱世,朝野动荡,战乱连绵,民生哀悼,本是文某报效朝廷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怎奈不得仕途,只能家中摆弄文字,张兄弟莫见笑。”
张小磊心中若有所思,灵机一动,故作叹息,长吟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文自通自是惊讶:“妙哉妙哉,张兄弟当真博学之士,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班门弄斧,文大哥莫要见怪。”
文自通看上去倒是发自内心的钦佩,张小磊见是唬住了他,心里是松了一口气,多亏平日有读过一些古典文学。
张小磊随文自通进了门,这文府庭院倒也宽敞,只是侧眼望去,旁边的厢房显得有些陈旧不堪,窗户基本上已经不能遮风,有的门上还结了蛛网,像是已久无人居住,院内也不见一家丁,只有前方大厅外观尚且算得上整洁。
“文大哥一人居住?”张小磊不禁疑问。
“双亲已故,唯一的大哥也离家多年,杳无音讯,上月结识了位侠士,居于府上,也算有个伴,厢房还空着,张兄弟若不嫌弃,住在文府也无妨。”
两人边聊边向大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