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系剑灵
柳春之也停下了和司马屠的交流，他抬头望向楼上，想要努力看清唐剑与季节的战斗，到底发展得如何了。
层楼之上的战况，发展得太过迅速，柳春之虽然很努力，但还是看不清楚。大殿之内，能够看清两人战况的，大概只有楼主申时令，还有三位堂主和几位考官了。
少顷，铁剑相交的声音停了下来，就在柳春之以为战斗结束的时候，一道黑色身影从三楼以西飞身而出，一剑斩向三楼以东。
而在东面，一道白色身影同样飞身而出，双手高举长剑破军，一剑劈向了黑色身影。
铛地一声，两道身影错身而过，柳春之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黑色身影已经去了三楼东面，而白色身影，也来到了三楼以西。
转瞬间，黑色身影又从三楼东面飞身而出，跃向对面。白色身影也不甘示弱，同样飞身而起，挥剑斩向了黑色身影。
只是数息之间，两道身影便这样来来回回，在空中交手了十几次，速度奇快无比。
柳春之虽然看不太清楚战斗的细节，但他清楚地知道，黑色身影便是唐剑，而白色身影，则是传说中的白衣季节。
令柳春之意外的是，与强大的季节对战，唐剑到目前为止，竟然隐隐占据了上风。因为柳春之观察到，几乎每一次交手，都是黑色身影先出剑，而谁都看得到，黑色身影出剑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白衣身影已经有些难以招架。
转眼间，唐剑与季节的战斗，已经来到了五楼。
申时令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层楼之上，两位天才的对战。突然，他眼睛一瞪，低声惊呼道：“这是？”
众人还没来得及问申时令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觉得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弥漫了整座西风楼，紧接着一声巨响，一道身影从五楼急速坠落，后背着地，重重地砸在了大殿之上。
少顷，另一道身影缓缓从天而降，身姿轻盈，站在大殿上，看起来无比潇洒。
柳春之睁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站在大殿上的那道身影，身穿黑衣，赫然是手执破旧铁剑的唐剑。
那么，躺在地上，狼狈无比的，自然就是唐剑嘴里一直看不顺眼的白衣季节了。
唐剑嘴角一翘，剑眉上扬，似乎很满意季节现在的处境，他心想，叫你刚才那么潇洒地往下跳，现在你潇洒不起来了吧？那就轮到老子潇洒了！
看着唐剑那副得意的模样，所有人都震撼地说不出话来，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唐剑，很难相信季节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申时令不禁感慨道：“单凭剑气的程度来说，唐剑的确要比季节要强一些。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有如此凛冽的剑气！”
申时令还有话没有说明白，唐剑剑气虽强，但他的杀气，却要比剑气强得多，在申时令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就在这时，季节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扭了扭脖子，用炽热无比的眼神，看着唐剑说道：“唐剑！你很不错！终于有个人能陪我好好打一场了！”
唐剑剑眉一扬，也扭了一下脖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来！不要看不起人！”
季节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他眼里紫光大盛，一股无言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气势之强，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而他本人，看起来也与之前判若两人。
唐剑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季节额头上出现的黑色剑灵，不禁开口道：“哦？还真是名不虚传，你还真的是上阶灵剑师！有点意思！”
听见这话，申时令白了唐剑一眼，说道：“有个屁的意思，人家是上阶灵剑师，你一个小小的上阶剑师，怎么和他打？会出人命的好不好！”
苏穹也点了点头，说道：“唐剑，这不是开玩笑，季节的灵剑太过强大，很难控制好比试的尺度，你已经很厉害了，跟我走吧！这场比试，就到此为止！”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唐剑也是个异常偏执，油盐不进的家伙，他摇了摇头说道：“两位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作为一名修行者，怎么能因为对手太过强大，自己先认输呢？再说了，不试一试，谁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
其实，唐剑心里的真实想法是，如果连挑战上阶灵剑师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战胜一名强大的剑圣，完成自己的复仇呢？
看着申时令和苏穹恼怒的目光，唐剑微微一笑，说道：“请你们放心，弟子不是鲁莽之辈，弟子有所准备！”
这时候，主考官李喆低声说了一句：“可笑至极！人家季节可是上阶灵剑师！我都没把握能够赢他，你区区一个上阶剑师，还能如何准备？难不成你要在这里开灵，成为灵剑师么？”
也难怪李喆会说这种话，因为这一次考核是由他负责，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他的脸上也挂不住。
唐剑看了一眼李喆，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说道：“考官大人眼光不错，我正准备这么做！”
话音刚落，唐剑双眉一挑，一股比之前强大了数倍的气息从他身上发出，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唐剑的额头，赫然发现唐剑的额头之上，出现了一柄黄色的小剑！
“黄色剑灵？初阶灵剑师？唐剑！你竟然已经是初阶灵剑师？”柳春之忍不住惊呼道。
而在场边，李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只恨不得自己没说过那句话。
而接下来的一幕，彻底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因为他们发现，唐剑额头的黄色剑灵，慢慢开始变换颜色，黄色渐深，慢慢地，变成了红色剑灵。
“红色剑灵？又一位十六岁中阶灵剑师？我的天！”
这一次，不止柳春之，就连申时令和苏穹几人，都忍不住惊呼道。
而这还不算，他们发现，唐剑额头的红色剑灵，颜色越来越深，由鲜红色，慢慢变成了深红色！
随着唐剑额头的红色剑灵颜色越来越深，唐剑身上的惊人气势，比之前剑灵没有出现的时候，要强了十倍不止！
剑灵的颜色越深，就代表灵剑师的实力越强，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当他们看到唐剑额头的红色剑灵颜色越来越深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奇迹的再次降临。
这时候，唐剑微微一笑，说道：“大家不用期待了，我就才红色剑灵而已！”
这句话，并没有打消众人震惊不已的情绪，申时令拎起酒坛，猛灌了一大口醉春风，说道：“不行了，老夫的老心脏受不了了！”
苏穹也说道：“师父，也让我喝一口，我也受不了了！谁能想到，随便来一个拜师的小子，竟然会是中阶灵剑师？这世道，灵剑师满城都是了么？”
妖灵堂堂主司马屠和灵剑堂堂主马青也只是不断地叹气，不断地感慨着自己真的是老了。
柳春之和王生两位年轻人，看向唐剑的目光，则大为不同，他们的目光里充满了炽热，似乎已经将唐剑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而季节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从始至终，他都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一言不发地季节，这时候终于发话了，他转头看向面色铁青，异常难看的主考官李喆，问道：“考官，现在能打了么？”
李喆转头微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掩住心底的震惊，说道：“可以了！可以了！你们请比试！”
季节点了点头，转过头来，他右手将长剑破军紧握在身后，左手捏了个剑指，随即，一阵阵紫色的雷电，从他额头的黑色剑灵中出现，瞬间缠绕了季节手里的破军长剑。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紫光大盛，季节手里的黑色长剑，缠绕着一股股紫色的雷电，如同他的紫色眼眸一样，看起来非常妖异，也非常强大！
感觉到了季节真正的强大，唐剑的表情终于变得异常凝重，他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微下蹲，左手捏了个剑指，右手举剑在身前。
季节一个闪身，快若闪电一般，眨眼就来到了唐剑身前。季节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唐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唐剑一声怒喝，铁剑瞬间变长了数倍，剑尖如同一条黑色大蛇一般，携着黑色剑气，径直刺向了疾速冲来的季节。
季节脚底有紫色雷电一闪而逝，他的整个人，一瞬间就停住了前冲之势，硬生生地向左横移了好几步，又从侧面攻向了唐剑。
唐剑手里的铁剑如同有生命一般，也变换了方向，不断变长的铁剑，如同一条黑色蟒蛇一般，紧追着季节不放。
“这是，狂化系的剑灵么？”司马屠忍不住低声喝道。
柳春之疑惑地问道：“师父，什么是狂化系的剑灵？”
司马屠拍了拍柳春之的肩膀，说道：“徒儿，我们之前说过，妖族强大的秘密，便在于妖灵。那么妖灵为何强大呢？”
“按照妖族的实力分级来说，最低的是妖奴，依次往上，分别是妖仙，妖圣和妖皇。只有妖族成为了妖仙，才会拥有妖灵，才能继续往更高的等级修炼。而妖奴是没有妖灵的，对不对？”柳春之回答道。
司马屠点了点头，说道：“嗯，妖仙一旦拥有了妖灵之后，除了妖气大增之外，更厉害的是，它便拥有了妖的能力。”
“妖的能力大致分为三个系。第一种是狂化系，这种妖族除了身体异常强大之外，还能够狂化，一旦某个狂化系的妖族狂化，它便能够拥有数倍于之前的力量。”
“第二种是法术系，这种妖族拥有某种法术，可以用水火风雷等法术来攻击和防御。”
“第三种最为少见，也最为强大。这种妖族，既可以狂化，也会使用法术，我们称之为狂法系妖族。”
柳春之恍然大悟，说道：“既然妖灵分为狂化系，法术系和狂法系，那么，我们的剑灵也同样分为狂化系，法术系和狂法系，师父，我说的对不对？”
司马屠微微一笑，说道：“嗯，你果然聪明。徒儿，你看，你的季节师兄，他不但剑上带着紫色雷电，而且他还可以进行狂化，所以，他的剑灵紫雷冥虎，便是罕见的狂法系。”
“而唐剑的剑灵，似乎在于伸长和强化，他的剑灵，应当是狂化系了！”
就在司马屠和柳春之说话间，季节已经攻到了唐剑面前，两人眨眼间便已经对攻了几十剑。
突然，唐剑右手的铁剑诡异地弯曲起来，如同一条灵活的黑蛇一般，缠住了季节的长剑破军。
季节眼里紫光一闪，破军长剑上紫色雷电闪动，一道电光眨眼就穿过了唐剑的铁剑，击在了唐剑的身上。
这道雷电来势太快，尽管唐剑已经用剑气包裹了身体，却还是被电得浑身发麻，一时有些发愣。
季节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右手一挥，破军便震开了铁剑。紧接着左拳挥动，拳头之上，一团猛虎形状的紫色雷电不断闪动，击向唐剑的胸前。
情急之下，唐剑也抬起左拳，他的拳头一瞬间变得漆黑无比，暴涨的拳头，如同金属般，闪动着漆黑的光芒，迎向了季节的拳头上的虎形闪电。
轰地一声巨响，两拳相交，西风楼的大殿中央，一道紫黑色的光芒，如同冲击波一般散向了四面八方。
境界最低的柳春之和王生，不得不闭上了眼睛，扶住墙，这才站稳了脚跟。几位考官，也都微微眯起了眼睛，浑身灵力涌动，才抵消掉了这股冲击。
等到一切烟消云散，众人抬眼看向大殿中央，只见季节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而唐剑则倒在了地板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