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英雄的选择

注：第一百三十三章因为复制问题送时遗漏部分章节，于8-29日凌晨零点半左右更正过，在此之前阅读的朋友，请刷新一下内容重新打开，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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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杀死他们就行了！如果换做艾丽泽和索菲亚的话，毫无疑问会选择这么做……

爱丽丝深知妹妹们的个性，她们和自己不一样，是究极的合理主义者，会以称得上是冷酷的价值观来判断事物，同样也会为了达成必要的目的，而毫不犹豫地采取极为残酷的手段。

现在绊住约翰，让他无法逃离险境的障碍，无疑就是这些无用的奴隶。就算是爱丽丝也明白，这些奴隶的价值，和自己的心爱的弟子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诚然，之前说过，奴隶商人是无辜的。那么，眼前的奴隶更是如此。选择杀死他们并非有什么仇怨，这只是简单的取舍问题。

爱丽丝虽然无法做到像自己的妹妹们那般冷彻，但是，为了守护自己所珍爱的东西，她也是作好了手染鲜血的觉悟的。

没错……要杀死这些奴隶实在轻而易举，和抬起脚踩死蚂蚁一样。以爱丽丝的功力，也能选择尽可能慈悲的手法，先封住他们的穴道，再毁掉他们的心脏、或者打断他们的脊椎，总之让这些孩子毫无痛苦地死亡。

举棋不定的当口，水位也在不停地上涨。要知道如此庞大的船身，在沉没时所引发的漩涡引力不容小嘘，就算是爱丽丝的轻功，想要携带一个人也很难逃脱，状况已经刻不容缓。

——干吧……！不要犹豫了！为了斩断弟子的思虑……！

就在爱丽丝下定决心，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放出杀气的时候，约翰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默默地张开双臂，神情紧张地挡在了女孩的跟前。少年女仆的脸上，并不是往常的倔强，而只有楚楚可怜的哀求。

微不足道的抵抗，要知道约翰的武功是自己一手传授的，认真想要绕过他，并在他的眼皮底下强行杀死那些奴隶，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也可以选择更为简单的办法，利用【翔龙圈镜】，让黄金斗气化作的洪流席卷整个甲板，小孩子的脆弱肉躯，便会瞬在间被压得粉身碎骨。

可是……爱丽丝……

却做不到。

——为什么事到临头，身体会不听使唤！？

爱丽丝质问自己……

因为——她自诩为圣母系的主人公吗？

这不是开玩笑，可能是因为前世‘少年’生活在和平社会的缘故，也可能是名为‘爱丽丝’的女孩性格使然。总之，她从骨子里渴望着拯救在自己眼前受难所有的东西。即使，这只是自我满足……但是自我满足有什么不好？前世今生，人不都是为了满足自己，而不懈地付出努力吗？

因为——自己的胆小和怯懦吗？

在爱丽丝看来，杀人本身就是极为困难的事，何况还是要杀死没有抵抗力的孩子。一旦选择这条路，爱丽丝觉得自己会因此而变得无法回头。或许世界是残酷的，舍轻取重是无可奈何的……好吧，作为借口这些无懈可击，但是！把无辜的性命放上天平去衡量，自己真的有如此傲慢的资格吗？

不，以上都不是重点，真正决定性的理由是……爱丽丝不想在约翰面前这么做，仅此而已。

说到底，这才是最为重要的理由吧。记得前世，在迅雷快讯也不知道是腾讯新闻里见过这样的故事——农村的爷爷，为了给自己孙女煲汤，在孙女面前，亲手屠宰了养了两年的忠犬。结果可想而知，这光景给小女孩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甚至患上了抑郁症。

顺便一提，那女孩十一岁。而约翰……却只有七岁。

作为一个孩子，他的善恶观是正确的，想做的事也无可厚非。幼稚……更是理所当然的，人的成长需要相应时间的，不可以简简单单地拔苗助长。眼下的险境让爱丽丝心急如焚，但是这不能作为伤害少年的理由，因为一开始强加给约翰这种无聊的课题、将他逼入进退两难绝境的，不正是自己这个随性而为的师父吗？

在肆意玩弄一番约翰那纯真的正义感之后，却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把残酷的现实强加给他？

像这种毫无责任感的做法，一定会被约翰厌恶、甚至憎恨的……自己身为师父的形象更会因此一落千丈……

爱丽丝无法认同这种结果，实在是太糗了。至少在自己可爱的弟子面前，在眼前这个可爱少年的心目之中！爱丽丝想要维持一个英勇而无畏的帅气姿态！

“喂喂喂，傻站着干嘛。”爱丽丝收起了杀气，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脸。

那是约翰十分熟悉的，曾经在冰冷的地下通道里，搭救自己时少女那温暖和煦的笑容。

“你跟着那边的大哥哥先走！快！”

“爱丽丝……你能……救他们吗？真的可以吗？”

直到这一刻，约翰终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露出了符合年龄的哭腔，心神不宁地呜咽道。

“啊啊！交给我吧！”爱丽丝将手掌按在了约翰的肩膀上，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她一甩手，将自己的弟子抛向了不远处的骑士青年。

“你呢！？你怎么办？”

“我嘛……”爱丽丝说着，轻轻一跃踏上了破破烂烂的围栏之上，背对着那些神情木纳的奴隶们，遥望着蔚蓝的水平线，编织起犹如歌曲般动听的话语——“我就留在这里，为这些迷途的羔羊们，献上一曲‘救赎的圣歌’吧。”

“啧……说什么莫名其妙的……！”

塞尼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脚底传来的湿润触感告诉他，海水已经漫过了甲板。巨大的商船，渐渐地被折弯，根据经验，船身马上会因为水压而断成两截，最后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快沉没。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可思议的是，怀里的少年女仆这时却出奇的安静，他也没有像刚开始一样，挣扎地想要留下来，此时此刻的他的只是用仿佛着了迷一般的，心驰神往的目光，静静注视着那伫立在栏杆尖端的少女背影。

“龙牙——！”

塞尼路挥出重拳，用斗气击散了一边的甲板，断碎的木材飞散而出，纷纷漂浮在海面上，铺砌成一条简陋的木桥。白发的骑士飞身而起，踏着木材笔直地朝着岸边跃进，等他抱着约翰落入海中之时，已经远远逃脱了沉船漩涡的范围。

“————??——??————??——??——

——??——??————??——??

————??——??……”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在苍穹之中回荡的悦耳歌谣。

那是出自于少女之口，仿佛在呼唤自己母亲一般的温婉旋律。

远远回望，只见在即将没入海中的船栏之上，爱丽丝迎着海风放声高歌。能隐隐约约看到，少女的胸口，正有什么东西，就像是昊天的明星一般，闪烁着苍蓝夺目的光辉。

风将每秒的乐曲吹向海岸，无论是威尔伯爵和他的私兵队，还是船长和水手们，又或者是不明真相的围观者，大家都沉浸在了这富有魔性的，响彻心扉的歌曲之中，忘记了思考，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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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利亚城，领主府后院。

一名拥有惊绝美貌的少女，正眯着双眼，以独特的姿势，懒洋洋地俯趴在长凳之上陷入沉眠。而在在少女的背上，还蜷缩着一只长着毛茸茸兽耳，银色的发丝，犹如绒球一般的可爱幼女。

就在两人的身旁，正有一名幼小的女仆，一脸享受地摆弄用木梳，小心翼翼地梳理着犹如蓝水晶丝所编成的美丽发丝。

无比温馨的午后光景，但是……

突然少女睁开了眼睛，她抬头仰望遥远的天空。而这个动作，一不小心便让身后的小绒球沿着柔和的背部曲线，咕噜噜地滚落了下去。

“怎么了，拉琪小姐？”

女仆赛琳娜急忙接住兽族的幼女，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因为她知道，这位美丽的女主人一旦陷入沉睡，便很少在就餐时间之前醒来。

“唔……爱丽丝，在呼唤我。”

“诶诶——？爱丽丝大小姐吗？可，可是她今天不在府里哦？”

赛琳娜急忙张望四周，却哪里都没有找到爱丽丝的身影，等她转回视线，刚想说‘拉琪小姐您睡迷糊了吧’——的时候，长凳之上，便已经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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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的一幕，在所有人的面前上演了。远望而去，只见苍蓝的闪光之中，有一个人影凭空而现。

由于距离太远，没有人能够看清那人影的面貌，只能从大致的轮廓判断，那是一个身穿白纱，身材曼妙的少女。

少女浮在半空，用手臂环抱着爱丽丝的肩膀，仿佛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了些什么。

接着，原本只有小女孩一人歌声的独唱，变成了和少女一起连声的合唱。歌谣的曲调也与此同时进入了**，悠扬酣畅的高歌之中，苍蓝的炫光瞬时覆盖了沉船周围的整个海面，并发出像是‘夸啦夸啦’这般的，液体冻结的音效。

奇迹发生了，沉船的进程戛然而止，因为船沿就连同被斩断的魔兽触须一起，被海面的冰层给死死冻住——但，奇迹还不止于此。

在歌谣渐入尾声之时，那不知名的少女身影再一次闪亮光芒，并在这光芒之中如雾气一般融化散去……消失了？不，并没有。女孩和少女融为了一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目睹这一光景的所有人，都是下意识地这般理解的。

爱丽丝的身体被苍晶的铠甲覆盖，在身后张开了犹如蝙蝠般翼膜的一对长翼。长翼拍打空气，扬起钻石洗尘一般的细屑，让女孩抓着整片被冻结的海面一同腾飞而起。

谁都无法相信自己所目睹的这奇幻光景，少女此时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就仿佛化身为了巨龙一般——

“走你——！！”发出了意义不明的，犹如龙啸一般的高吼，被晶甲附体的爱丽丝，拖着一面巨冰向着港岸的方向翱翔冲刺。

“呃，我说……站在这里，会不会很危险？”

眼见着冰块的方舟直行而来，不知是谁，这么题型了一句。让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之后……脸色变得青紫。

“还傻愣着干嘛！快散开——！！”

随后，一个银铠的骑士，抱着一个小女仆从海中跃上港岸，他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这才让人群仿佛回过神来一般四下哄散——

几秒之后，硕大的冰岛将直击港湾，撞出了一个狰狞的缺口，不少渔船为此遭殃……但是不得不说，爱丽丝将撞击的力量控制得还算是恰到好处，并没有人因此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