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口
就在他看着梼杌兽的时候，梼杌兽也在看着他。
梼杌兽低声嘶吼，表情很狰狞，似乎很是痛苦。
成年人手臂粗细的铁链，低落下鲜红血液，并伴随着升起丝丝黑气，又被石壁吸收。
石壁吸收黑气后，产生大量迷雾，扩散开来。
叶霜此时已经离梼杌兽很近了，他已经走出了浓厚的迷雾区。
眼前，望着只有数尺左右高的梼杌兽身躯，叶霜脸上写满恐惧之色。
梼杌兽，上古四大凶兽之一，与饕餮，混沌，穷奇并称上古四大凶兽，原本只是令人害怕厌恶的恶人，根据《左传》文公十八年：“颛顼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诎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傲狠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这个不可教训的恶人死后最终演化成上古著名的魔兽。
《神异经·西荒经》记“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
《左传》文公十八年道：“舜臣尧，宾于四门，流四凶族浑敦、穷奇、梼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魑魅。”敦同沌。
此谓舜流放四凶，以梼杌况鲧。鲧，禹父。
又有一说法，梼杌，是鲧死后怨气所化。
眼前的梼杌，明显和“搅乱荒中”的梼杌有些差别，但不是很大，这只梼杌，似乎是其后裔。
梼杌始于上古西荒次丕山，也就是今天的西部沙漠地区。
在沧澜大陆，唤作西墓。
可是，如今，叶霜却在此见到了一头。
四大凶兽凶名远播，梼杌更是臭名昭著，招惹不得。
这时，低声嘶吼的梼杌兽抬头看了一眼叶霜，“人族”？
梼杌兽口吐人言，疑惑的看了看叶霜。
叶霜脸色恐惧，苍白不已，但强装镇定，瞳孔伸缩。
叶霜没有说话，苍白的脸色看着梼杌兽，表情有些不自然。
“次丕山，梼杌兽，你怎么会在此地”。
叶霜见梼杌兽口吐人言，也没有多大惊奇的，他知道，妖兽也可以修行，而且，还能化作人形。
“还有人记得次丕山？多久了，已经被封印多久了”？！
梼杌兽非常痛苦，低沉嘶吼一声。
望了一眼叶霜，“次丕山，西荒兽山，莫非如今还存在”？
这话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叶霜。
叶霜此刻也有些疑惑，根据梼杌兽所说，这梼杌兽，可能被封印许久许久了！
如今，他只知道沧澜大陆西部，大多为坟地，没有听闻过什么次丕山。。
他所说的次丕山，是他从上古传说里听来的。
“梼杌乱西荒，已经是上古时代的事了”。
叶霜胆子比较大，见梼杌兽陷入回忆里，他说了一句。
“吼……”！
这一句话将梼杌兽从回忆里拉回来，一声怒吼传出！
叶霜离梼杌兽很近，虽然及时封闭听觉，但他嘴角还上有一丝血迹。
梼杌兽听了此话，一声大怒，震得整个山洞一颤！
叶霜连忙闪到一边，他害怕梼杌兽再一次大吼。
这等冲击力，叶霜不能连续承受几次，即便他封闭听觉。
叶霜擦掉嘴角一丝血迹，脸色苍白。
“梼杌兽，西荒已逝，上古重归，怎的这么执迷不悟”。
叶霜胆大包天，居然跟梼杌兽叫板！
“人族小子，不要挑战凶兽的威严！我可是很久没有吃过人族了”！
听到此话，叶霜不退反进，冷眼看着梼杌兽。
因为他刚才闪到一旁，已经离开了梼杌兽的活动范围。
手臂粗细的铁链哗啦啦，正在滴血，他断定，梼杌兽此时也不好过。
再加上被封印这么多年，铁链有吞噬之效，梼杌兽定然不敢妄动。
所以，当即上前一步，看着梼杌兽。
梼杌兽见一个人族小子，也敢如此，当即低沉吼叫了一声，只是在吓唬叶霜。
叶霜没有后退，冷眼旁观。
“机缘，机缘”。
梼杌兽见此，没有大声怒吼，而是大叫了两声，看着眼前的叶霜，眼里明显有些柔和。
叶霜惊疑，一时间愣住了。
梼杌兽，作为上古四大凶兽，以好斗闻名于世，此刻，居然能在它的眼里看到柔和。
叶霜可以确定，这种柔和，似乎只有父母亲看待自己孩儿时，才会存在。
叶霜有些搞不懂，一时没有说话。
还有，梼杌兽刚才所说“机缘”二字，叶霜也有些不明白。
“天地初开，鸿蒙中，开始孕育生灵。起初被孕育出的几大生灵强大无比，互相争斗，祸乱大地，最终，水神共工怒撞不周山，导致天缺了一部分。上古大神女娲，也是先天孕育而出的一批生灵，她炼石补天，结束上古大战。之后，女娲造人，人族繁衍生息，强势无比，成为天地主宰。”
“共工，又称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为先天孕育的水神，上古时期，与火神祝融大战，怒撞不周山”！
梼杌兽回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叶霜震惊了，水神共工，又称穷奇，他从古籍里看到过。
《神异经》云：“西北有兽，其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知人言语，闻人斗辄食直者，闻人忠信辄食其鼻，闻人恶逆不善辄杀兽往馈之，名曰穷奇。”言此为大恶之兽。
《山海经·西山经》道：“（邽guī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胃（同猬）毛，名曰穷奇，音如獆（háo）狗，是食人。
《山海经·海内北经》道：“穷奇状如虎，有翼，食人从首始，所食被发，在蜪犬北。一曰从足。”
穷奇是中国古代汉族传说中抑善扬恶的恶神，它的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穷奇的叫声像狗，靠吃人为生。据说穷奇经常飞到打架的现场，将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如果有人犯下恶行，穷奇会捕捉野兽送给他，并且鼓励他多做坏事。古人也把那种不重心意、远君子近小人的人称为穷奇。
后来“穷奇”用来比喻背信弃义之人，《左传·文公十八年》有云：“少昊氏，有不才子，毁信恶忠，崇饰恶言，天下谓之穷奇。”
但是，穷奇也有为益的一面。在一种称为“大傩”的驱鬼仪式中，有十二种吞食恶鬼的猛兽，称为十二神或十二兽，穷奇就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种说法说穷奇是神名，《淮南子·墬形训》：”穷奇，广莫风之所生也。”高诱注曰：“穷奇，天神也。在北方道，足乘两龙，其形如虎也。”在天之痕中，仙山岛上全身火红，状如牛的怪兽就是穷奇。
《史记·五帝本纪》记载了穷奇的来历，“少昊氏有不才子，毁信恶忠，崇饰恶言，天下谓之穷奇。”舜将其流放，“迁于四裔，以御魑魅”。少昊为西方天帝，其母名皇娥，其父称为“白帝子”，即太白之精，他们的故事可见于《拾遗记》，非常美丽动人。在那里有一棵穷桑树，其果实万年一结，吃了的话天老我不老。少昊主宰西方，称为“穷桑氏”，或者“金天氏”。
少昊一族位于西方不容置疑，而穷奇也是被舜驱逐到了西北方向，被一同驱逐的还有黄帝的不才子“浑沌”；颛顼的不才子“梼杌；以及“饕餮”三族，作为怪兽的“浑沌”，“梼杌”，“饕餮”也无一例外地出现在西方，其中饕餮位于西南一些，但想来离被称为“西王母”（地名）的西荒之地不远。也就是说，和其他几位帝王略有不同，被虞舜放逐的都到了西方而不是四方都有。
……
古籍记载过，有关四大凶兽，叶霜可谓嗤之以鼻，可是，如今听闻梼杌所说，却有些同情。
四大凶兽，除了饕餮，均为“不才子”，上古，还真是一个黑暗的时代。
“共工死后，怨气化作穷奇恶兽，祸乱人间，与梼杌，混沌，饕餮并称”。
梼杌兽知道的不是很多，有些古籍有记载，有一些则没有。
后世传闻，上古四大凶兽凶名远播，其实，也不可尽信。
叶霜虽然有些震惊，但他此刻，唯一想的，还是出去，即便对此有浓厚兴趣，他还是将之压在心底了。
梼杌兽似乎也明白叶霜此时所想，它的颈部被铁链栓住，但还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光亮。
“出口就在此处，但若想从此出去，就得了断这一因果”。
叶霜皱眉，根本听不懂梼杌兽所说的什么因果。
“怎样出去”？
叶霜疑惑开口，等待梼杌兽开口。
“世间因果循环，种什么因，便得什么果，如今，你想从此出去，便是从我这里种下了因，他日，希望你能来结这个果”。
说完，不等叶霜还没开口，梼杌兽就怒吼一声，将叶霜震得跃起，落在梼杌兽身上。
此梼杌兽不是西荒作乱那头梼杌兽始祖，是其后裔，毛发自然没有二尺长，但也不短，可以掩盖叶霜的脚踝。
踏着梼杌兽的毛发，叶霜有种错觉，似乎如同脚踩座驾，征战天下！
可是，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下一刻，梼杌兽倾尽力气，大吼一声！将叶霜震出，朝着头顶发出亮光处飞去！
“吼……”！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山洞，这个山洞，落下无数碎石块，险些坍塌！
叶霜被这股冲击力带着，朝着上面直冲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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