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战
余福匆忙来到小乞儿身边，盯着小乞儿看了看，忙道：“小主人你怎么没走？你知道现在留在这里有多危险吗？”
小乞儿还没作答，一旁的秦秀秀听到余福此话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小主人？余伯伯叫这小子为小主人？她顿时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这个看上去就是一个小乞丐模样的人竟然是余伯伯的小主人，只见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确定自己这不是在做梦，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只听小乞儿道：“余爷爷都还在这儿，我怎么能先跑了呢，我把沧浪号上的船员都领到土地庙去了，他们都按您说的路线逃出去了，我想着回来助余爷爷一臂之力，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
余福一听此话，心底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责骂，不过仔细想了想，不由得发出一声由衷的叹息，这孩子果然和他父亲是一模一样，都是一心为他人着想的性子。想到此余福笑了，也不责备他自作主张回到此地了，只是连忙道：“好，好，待会你就跟在我身边，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了”
余福想了想，又招了招手把秦秀秀叫到自己身边，对小乞儿介绍道：“这是我侄女，名叫秦秀秀，也就是这个秦家寨的大小姐，你们之前也是见过了，待会你们俩可要相互照应着”
小乞儿重重地点头，笑着道：“大小姐好！白天看着你会飞呢，你不知道我有多向往，回头您能不能教教我？”
秦秀秀道：“我会的是太一门的秘术，我还没资格教你，你要真想学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去问问我师父愿不愿意收你为徒”
小乞儿一听大喜：“我正想去太一门学艺，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姐了！”
“谁是你师姐，你还没拜师呢”说完秦秀秀又想到余伯伯称此人为“小主人”自己要是真成了小乞儿的师姐，那这关系可不就全乱了套了。只见他有些心虚地望着余福，却只见余福微微笑着，毫不在意。
小乞儿挠了挠头：“也是啊，不过这事还要大小姐多多费心了”
正在此时，前方硕大的空艇上骤然飞出两个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影，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与此同时，不断有夜阳城的士兵从甲板上下到地面，列成十人一组的作战小队。
余福抄起一把长刀，大手一挥喊道：“兄弟们！该让这些夜阳城的杂碎见识见识咱们秦家寨的厉害了，从空艇上下来的一个不留！”余福又压低声音低声对秦秀秀嘱咐，“秀秀，小主人你先替我照看着，可千万不能让他有任何损伤！”说完他便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在他身后，群情激愤的空贼们也大步赶上。
小乞儿正要跟着出去，却被人一把拉住了，他回头一看，正是秦秀秀。
只听秦秀秀鄙夷地道：“你这么急是想出去送死吗？你会干什么！”
小乞儿盯着秦秀秀的脸，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脸看上去十分秀美。在火光的映照下两只眼睛灼人地盯着自己。小乞儿忽然感到一阵心跳加速，心底一阵异样闪过。只听他讷讷地道：“那你有什么主意能帮到余爷爷？”
秦秀秀眼睛一转便有了主意，抓住小乞儿的手道：“跟我来”
小乞儿稀里糊涂地被秦秀秀拉着在各式各样空艇残骸中狂奔，不知道秦秀秀这是要带他去哪。
而另外一边，余福率领的空贼们已经和夜阳城的士兵们撞在了一起。各式各样的兵器交集，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不时便有不小心中招的空贼或士兵受伤痛呼。
下面是混战，比拼的是双方各自的士气，而在空中的秦风和魏元就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拼的是实打实的个人实力。只见两人好似仙人一般在空中来去自如，身上光华流转，不断碰撞、缠斗、撕扯着，你来我往之间，二人不时有人被对方大力击飞出几丈开外，然而片刻之后只待稳住身形便又卷土重来，两人就又重新斗成一团。
余福一边率众杀敌，一边不时抬头观察空中的战况，他心里无比明白，下面的厮杀其实决定不了最后的局面，真正的胜负还要看秦风和魏元之间到底谁强谁弱。不过就目前而言还不能盖棺定论，两人看上去旗鼓相当。看着秦风终于从以前那个只会跟着自己蛮干的人变成了如今可以独当一面的秦家寨寨主，余福心底反倒有些欣慰，似乎目前的危机也显得不那么迫切了。
“真灵八阶啊……好小子！”余福喃喃。
余福口中的“真灵八阶”说的是秦风目前达到的修行等级。按照灵域《灵典》修行篇记载，灵域通行修行等级均是严格按照“初凡”、“真灵”、“上仙”、“真神”四大等级来划分，其中各分九阶，共计三十六阶，组成天罡之数。真神级别因为修炼难度极为苛刻，最近百年来更是未曾有过一人达到神级。当今灵域三大门派记录在案的高手之中，道行最高的当数当代太一门掌教真人玄真，传说距离突破真神级只有一线之隔，其次便是佛见寺空闻方丈，上仙九阶的实力比起玄真也只是稍逊一筹。抛开这些名门大派不谈，秦风没有大派之中的种种高深修行功法，全凭学会的一点皮毛经过自身不懈努力，如今能够拥有真灵八阶的实力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余福其实也才真灵七阶，若只论修为，比起秦风来都还差了一截。
天空中两道人影再次撞在了一起，发出一连串的轰鸣声，声音在空中如连珠箭般滚滚而过，震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秦寨主，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了吧，你看看你下面，就凭你那点人能拦得住我们？”空中传来魏元的嗤笑声。
“哼，魏元，不要以为你们仗着人多就能讨得了好果子吃，我秦家寨的汉子，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我还是那句话，想踏平我秦家寨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的人头怎么着也得交代在这！”秦风一边说着一边手下不停，一拳一拳卷起道道旋风朝魏元身上招呼过去。
“好好好，既然秦寨主死不悔改，那我也不客气了！”
魏元也是一拳重重迎上秦风。说来也巧，两人现在虽然是对头，但是两人竟然修行的都是大开大阖的拳脚功夫，走的都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都是追求个一拳毙命的狠辣打法，俩人都不喜欢带兵器，就那么硬碰硬地猛烈对轰。魏元师军旅出身，是靠着他的拳头一拳拳从战场上打过来的狠角色，如今在夜阳城破云军中担任右先锋，于夜阳城而言实在是不折不扣的一员猛将。其实当魏元今日接到剿灭秦家寨任务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甚理解，因为长久以来这都不是夜阳城分内之事。虽说空贼的存在的确给灵域各地之间的贸易往来造成了隐患，但是因为它们聚集的地方西山南段属于三不管地带——风城不管，夜阳城不管，太一门也不管。加上如今十巫失势，九城自辖之风越来越盛，各自忙自己分内之事都来不及，谁还能有心理会这一群空贼？而夜阳城破天荒的派出三艘军艇大张旗鼓地要来剿灭一个空贼巢穴，这里面的道道魏元这种粗人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过作为军人，有命令就必须执行，魏元倘若今天不能完成任务那么他也只能提着自己的人头回去复命了。
秦风和魏元继续缠斗着，下面的战况也变得更加惨烈，不过相比而言，其实叫一边倒的屠杀更为贴切。夜阳城三艘空艇，每一艘上都载着三百名精锐士兵，而反观余福率领的空贼们，总人数也不过三百来人，连对方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而且空贼们又没有什么装备，人人手里拿着的都是些参差不齐的刀斧，和夜阳城的军队比起来无疑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刻对垒，无异于以卵击石。先前余福率众杀出，趁着夜阳城士兵们不备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稍稍赚了点，到了现在这时候，随着涌来的士兵逐渐增多，空贼们已经伤亡过半了，再这么打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看着夜阳城士兵有条不紊地推进，不少还活着的空贼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怯了，谁都知道再这么下去，所有人必死无疑。然而正在此时，一道剧烈的爆炸从面前停靠着的的夜阳城空艇上发出，随即便见军艇尾部腾起了冲天大火！
正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又是一道爆炸声响起，第二架空艇也爆炸了！
余福见状大喊道：“兄弟们！我们的支援到了！杀啊！”
空贼们一听此话，顿时人人一个激灵，所有人一扫先前的颓意，重新燃起了胜利的渴望朝着夜阳城士兵们冲杀过去。而反观另一边，不明所以的夜阳城士兵们一见此景，不由得相信空贼们来了增援，士气大跌。
余福一马当先，他高高举起一把染满鲜血的大刀，一刀下去砍翻了一个敌人，在他身后重新鼓起勇气的空贼们见状大喜，悍不畏死地朝敌人冲去。片刻之间就有几十个夜阳城士兵横死当场。
魏元和秦风也见到了这两场爆炸，不过他们在空中清楚地看到这两起爆炸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一架小小的空艇，此刻这架小空艇正在朝着夜阳城的第三艘空艇飞去。
“小贼敢尔！”眼见自己的空艇受损，魏元怒不可遏，正要动身前去阻止小空艇的动作，却被秦风一把拦下，两人又斗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分心的缘故，秦风竟然开始能渐渐压制住魏元了，顿时让魏元有些左支右绌。秦风见状大喜，右手抡起力道雄浑的拳头一拳生猛地朝魏元头上砸去，魏元见状急忙双手格挡，却不曾想这竟然只是秦风的虚招，他这格挡随即胸口处就露出一块致命的破绽来！眼见魏元中门大开，秦风毫不迟疑左手聚起全身力量以无比迅捷的一拳狠狠击中了魏元。
“砰——”魏元遭此一记，饶是他身强体壮，也感到腹部剧痛，难以忍受，片刻之后又是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狠声道：“好你个秦风，竟然给我来阴的！”
就在此时，下方第三架空艇上又腾起了熊熊大火，片刻之后又是砰的一声炸开。那一架小空艇在火焰之中狂奔而出，秦风见状大喜，定睛瞧去，认出那不正是自己去年当生日礼物送给自己女儿的小空艇还是什么？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个如同玩具一般的空艇竟然还能发挥出如此巨大的作用！
小空艇上，秦秀秀和小乞儿正在击掌相庆，这艘堪堪能容下两人的空艇驾驶舱内上被火焰炙烤的有些烫，两人挤在狭小的舱内热得汗水直流。
“把你们的船烧了我看你们还怎么回去！”秦秀秀兴奋地道。
小乞儿看着秦秀秀被火焰映红的侧脸，想到刚才她驾驶空艇而自己丢着自制的“新红炸弹”，心脏一阵狂跳，心底深处又感到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