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罗明，我为你安排下去一个任务，你向我们这些城镇里的人散布一个消息，说塞林的大军即将来剿灭我们，带时候有可能会屠城。”叶桑不明所以的话让其余的三人有些疑惑。
“为什么？”罗明严重不明白。
无视罗明的质疑。“提拉，你负责找人煽动群众，投靠我们，我们要开始为攻打庭城做准备了。”
廖炎似乎猜到了叶桑的想打，不可思议是他现在表情的最好诠释。“你该不会是想……不行，我不同意。”廖炎激动的声音让气氛诡异的尴尬。
“罗明、提拉，你们先出去。按我说的做。”
虽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对于叶桑一向的信任让他们知道叶桑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门关上后的房间里二人沉默的谁也没有说话。长时间的寂静让空气似乎都有些稀薄。
“叶桑，你不会是想让百姓去……？”
看着痛苦的廖炎。叶桑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以？你的主张不一直都是爱民如子么？你的仁义道德那。那些百姓手无缚鸡之力，你让他们上战场无疑是让他们送死。”廖炎的声音因为说话略显有些颤抖，这让他有些愤怒。
叶桑的声音也瞬间提高了一个音。“你以为我愿意么？可眼下这个方法是最可靠的。让他们送死我不难过么？我比谁都难过。”在她看来，廖炎是有头脑的，不会像罗明或者提拉一样冲动。所以每次都是和他商量罗明、提拉去执行。
廖炎表情呆愣的看着有些失控的叶桑，第一次见到激动如此的他让廖炎有些愧疚。是啊，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去指责她呢。“那你具体怎么做？”
“我们人手不够。让百姓集体去攻击。分别从东、南两门同时暴动，阻挠百姓一定会花费大量的兵力，我们便让罗明带人由西面水路上岸，在敌人后方包抄，但并不负责剿灭，而是负责引敌入围。我看了，在不远处会有一个土坡，够高。我们让提拉在上面准备好滚石，灌木。入围后，敌军两面是人数众多的百姓，虽手无缚鸡，却难以突破。一边是我们的军队，仅剩的一面是滚石和灌木。到时，他们插翅也难逃。”
听完叶桑的计划，廖炎又一次为叶桑的聪明由衷的发出赞叹。“难道不可以用别的计划吗？”
“廖炎，你太妇人之仁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有多残忍，不是生命本身如此，而是命运让你无从选择。”叶桑的声音犹如一阵细腻忧伤的风，沉着却有掩不住的悲伤。
“唉~”廖炎的叹息声也无奈的响起，那是一种对事事无常的一种哀叹，也是对命运的不满。
不到两天，汾水城周边的小城小镇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下。
塞林大军要来屠城的消息犹如**一般迅速传播，让人惶惶不安。犹如困兽，走到了尽头。不知是谁，提出说要投奔叶桑一起造反，面对如此情况，就像是给溺水的人送了一块浮木，原本有些顾忌叶桑是造反分子的人纷纷加入了他们。说也奇怪，不管年龄、性别、老少。来者不拒。只是这门庭若市的热闹充满着死亡的味道。他们不知道他们正在搭乘死亡列车一起奔向天堂。
“皇上……”一个附耳轻声在他的耳边细语。
“哦？这方法不错啊！居然想到了用百姓。”夜很浓郁，却的寒风鼓起窗前男子的衣襟，双鬓的发梢也随风飘在他坚挺的鼻梁上。
“要不要属下去安排？”
“你告诉他，该结束了。他自然知道怎么做。”修长的手指撩开招摇在鼻尖的发梢，刀削过得轮廓没有一点点的余赘。一切都隐默月光的阴翳处，只有一双黑瞳似一个时光穿梭机的入口，深邃、充满着未知的危险。就连这月色也吸纳在这片汪洋中。
“是，属下告退。”
“提拉，山坡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叶桑有些不放心的想要亲自确认一下。
“放心，准备好了。”
看着提拉自信满满的样子，叶桑笑着点了点头。“嗯，城门也快关了，你现在就带着兄弟们出发吧。”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叶桑有些奇怪的抬起头，只见提拉沉默的注视着自己。“怎么了？”
“叶桑，我们不打了吧。”提拉的声音犹如面对未知世界有些胆怯的孩子，有些忧郁，有些劝诫，还有隐隐的撒娇。
“怎么了？说什么傻话呢？”这时的提拉让叶桑有些陌生。他的眸中充满着镇定和从未有过的沉稳，呢感觉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有一种震人心魄的魅力。
“哦，没。呵呵，只是有些担心。”提拉有些懊恼的挠了挠有，一副憨厚的样子让叶桑以为刚才的提拉只是自己一时的幻觉。
“好了，别磨蹭了，快去吧！”叶桑微微一笑。
只是叶桑未曾想到的是，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到提拉的阳光灿烂。
罗明也正在和手下准备今天晚上的行动，他是负责由水路暗入的，这让罗明有些兴奋。
“准备的怎么样？”叶桑还是不放心，今天她的感觉不太好，不是胡思乱想，而是天性中对危险的一种直觉。
“差不多了，你就看我今天的表现吧！”
听着罗明爽朗、阳光的声音，叶桑的心情莫名的就会好起来。微笑由心而生。
“呢是不是我这次表现的好，你就同意收我这个徒儿啊！”
罗明轻撞叶桑的肩膀，让叶桑有些无奈。“好好好，这次我看我是不答应也得答应啊！”
只是叶桑想不到的是这会是她一生的一个遗憾。
“咦，晴儿，你来啦！”
“晴儿见过叶大人。”柔柔一拜，女孩的性格彰显的淋漓尽致。
“嗯。”叶桑对晴儿的印象不错。一个性格恬静的姑娘。“来找罗明啊？”
“嗯。”晴儿有些娇羞的点了点头。
叶桑回头对罗明使了使眼色，那感觉就像在说“好小子，不错啊。”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叶桑心里偷笑着离开。
“哎，不是的。你不准多想。”罗明看着叶桑离去的背影，有些不好意思的喊道。只是这难道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吗？
看着此刻的阳光灿烂，听到背后生龙活虎的声音，叶桑由心里生出一丝幸福的感觉。甜甜的，腻腻的。比想象中的美好。叶桑不会想到的是在不久的将来，罗明的血染红了自己的衣衫，倒在血泊中，发出的声音不再是爽朗、明媚。他用微若细纹的声音轻轻自己说：“我……只能。咳咳。只能下辈子…。再当。当你的徒弟…。徒弟了。”
夜，真的很静，那些白日里可以看出的美丽的花，此时也都睡着了。就是那树木，也都静默着。只是偶尔的一只被惊飞的鸟儿，凌空掠起，那花儿它才会在风里摇摆个身子，恍惚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又倦倦的睡了过去。
跃龙山的半山腰，隐匿着叶桑等人。树梢微动，惊飞了几只栖息在树上的鸟儿。
“小心点。”叶桑鬼魅的声音让漆黑的夜晚增添了一丝阴冷的味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当~当~”二更了，还没等打更人说出下一遍。叶桑一个手势，从四面八方涌出一批批的百姓，朝城门呼啸而去。
嘶吼的撞门声淹没了一切，就连刚才夜空中闪烁的明星也吓的躲在了乌云背后。守门的士兵手忙脚乱的阻挡着这些疯狂的百姓，勉强维持防线。
守驻的士兵越来越多，百姓源源不断的补给出现了危险，城内却突然涌出一大批人。
罗明响亮的吼声回荡在天际，一切都来的恰到好处。
局势逐渐稳定，罗明的军队被打的节节败退，敌军士焰嚣张。只是这一切真的如表面的一样吗？
东南两拨的人群不知什么时候汇合在了一起，场面变的有些混乱，城内的房屋也变得通亮。如此的声势浩大，林立在街道两旁甚至更远地方的百姓早以惊醒。他们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孩子的啼哭声也被淹没在这场屠杀之中。
罗明的军队依然节节败退，敌军士气正旺，一股气的乘胜追击。却没有发现他们正在被包围，四面八方已经没有了出路。
山坡上传来了乌鸦的叫声，充满着兴奋与满足。只是这声音却微不成声，人人自危，又怎么会关注这些。乌鸦出现代表着什么？死亡？还是尸体的清理者？
站在城外高地叶桑和廖炎看着计划正一步步的在实现。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兴奋，厮杀过的道路被百姓的尸体铺垫，像秋天的飘叶，铺满了整条路。与之不同的是那是满满的红色，染红了他们。
敌人正在一步步的进入，计划完美无缺。以此种情况来看，这群愚蠢的守门兵就要葬生在自己的兴奋中。
只是计划真的可以如此吗。叶桑的右眼皮有些跳动。他们似乎都忘了一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