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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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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都不喜欢参加宴会,以前是因为在宴会上闲得无聊,而现在是因一次宴会要耗费无数脑细胞。

所以,这算不算是一种犯贱?

我靠着椅背轻抚着下巴盯着舞姬甩向我跟前的水袖反思。

乐声未停,舞姬却纷纷散去,场中央站着一男子,朝我和北苍帝并坐的方向叩行一礼后拔刀起舞,同时丝弦管器类的乐器停下,只余节奏力特强的鼓音。

“呵呵,这是特意为贤侄准备的祭献舞。”北苍帝赫连哲笑侧身笑眯眯地对我举了举杯。

我亦举起了杯笑了笑,将杯放置唇边欲喝时忽又将杯放回桌上转头对赫连哲笑道:“陛下,据朕所知,北苍的祭献舞乃国舞,非祭祀或重大日子不会轻易起舞,陛下这般看重朕,朕深感荣幸。”

“呵呵,这是应当的。”赫连哲饮下一大杯酒后笑呵呵地点头称是。

“故朕也应当送点回礼以示礼貌。”我侧身面向随我同我来参加宴会的人员,曲了曲手指对贺宽笑道,“那就麻烦表哥即兴来一段破阵舞以和那位壮士的祭献舞吧。”

语毕,全场目光落在我身上均被我一一无视,笑指着距我不足三米处的起舞壮士:“此舞虽名为祭献却处处隐含杀机,恰好朕想到我朝有一套破阵舞可和之,二舞相映,自是一番趣味。陛下以为何?”

赫连哲犹豫不作答,贺宽抿唇起身拔刀与那位壮士短兵相接,北苍的一朝臣站起身立即接过话:“大东陛下此话太过辱没我北苍,祭献舞乃上古留传下来的神舞,岂能随意和之!”

我挑眉冷笑,随手将酒杯扔向场中央上的两人,在啪地一声后,那个杯子被劈成了三块碎片,然后在众人的惊诧盯着场中央时站起身扣住还未回过神来的赫连哲手腕。

“放开父皇!”赫连浩愤怒地抽出短剑指着我,与此同时兵器出稍之声响彻全场。

赫连哲看了眼我已抵在他腰间的扇柄后面色如常地看向场中央,我亦面色如常地看向场中央,仿若双方的对峙与我们两人无关一般。

我想,他是在等,而我同样在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也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我只知道当营帐门口出现一抹紫衣时,我笑了。

当大东士兵将整个场地地包围后,我用扇子推开赫连哲,他便直硬硬地坐在原本就属于他的位置上。同时,我对依旧站于营帐门口的人说:“刘卿可是让朕好等呢!”

“让皇上久等是臣之过,幸臣不辱使命。”刘钰微躬身施礼。

“父皇!你对父皇做了什么!”赫连浩碍于弓箭手对全场的控制而不得不站于原位置只得面目狰狞的瞪着我。

“皇上意欲何为?”贺宽紧握着手中的刀,面无血色。

“表哥莫急,朕一言九鼎说过要送一份大礼给表哥,只是现在时候还未到。”我笑眯眯地看着场中央站立的两人,“你与表哥老友相见,不如带表哥到一旁聊聊。”

场中央另一站立的人对我跪地施一大礼后以刀扣着贺宽脖子把他拖至脚落旁。

“图巴达!你竟敢背叛本王!”赫连浩愤怒地以拳砸桌。

“从未效忠,何来背叛?”

图巴达神色淡漠地回了一句让赫连浩面无血色颓然而坐,喃喃地说:“难道……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

“作为一个高级称职细作,骗人是手段,作戏是本能。”图巴达冷漠地说。

我听得发笑,他们的对话委实……如果不是我清楚知道图巴达只是赫连浩的武士,我真的会认为他们之间有JQ。好吧,我承认是我自己歪歪过渡了,因此我得做些什么把自己渐行渐远的思绪拉扯回来。

转身对早已不能动弹的赫连哲笑道:“北苍王,终究还是我略胜你一筹。今晚我本来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来的,不论如何,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现在是我赢了,那我是不是得做点什么来庆祝我的胜利?让我想想做点什么呢……哈,不如朕亲自舞真正的祭献舞怎么样?”

“噗——”赫连哲一口血呕出,渐了些许在我的衣角上,将白底大盘龙锦衣染上点点红色。

“父皇!”赫连浩大喊,“司徒麒麟你这个混蛋,祭献舞乃我北苍身份的相征,只有北苍帝后才有资格跳,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人啊怎么能算是东西呢,难道你能算作是东西么?”我漫步走下台阶,踱步至场中央,朗声道,“撤帐。无论哪里,若有反抗者,杀无赦;若有乱言者,棍棒候之。”接着看向依旧骂骂咧咧的赫连浩再转向两眼直流泪口只能呜咽的赫连哲,“据闻真正的祭献舞分为帝舞祭天后舞祷地帝后共舞和天地三部分,凡北苍新帝即位都会在祭坛做这一番仪式。朕想着有句话叫天地在我心,故不论在哪里祭天地只要有心即可……”

“荒谬!你夺我北苍还想要个名正言顺?我呸!就凭你还想跳祭献舞……”

“哈!”我打断赫连浩的骂咧之声,在我的一个眼神之下,他就被一旁的侍卫用布堵住,只能用眼神剜向我。我不以为意,继续教育说,“谁说我要跳那什么舞来着?名正言顺很简单啊,有句话不就是叫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么?!”

此时帐篷已撤去,军队整齐罗列在外,战甲在火把之下泛着寒光,而寒光前面则是一群被堵了嘴的北苍皇亲国戚,老老少少站了五排,唯有赫连鸿独立于前,没有绑手也未堵嘴,也许是他下肢无力,他站相显得很是无力。

“刘卿?”我疑惑地看向刘钰,不明他为何对赫连鸿如此优待。

“皇上,臣出师前答应过师傅要尊重同门。”刘钰拱手解惑。

“即使……他曾有害于你?”我以扇指向赫连鸿。

“……”

刘钰沉默不语,赫连鸿扬唇笑了起来:“司徒麒麟,我以前果然是小瞧了你!我自认为那件事做得天衣无缝,终不想还是被你查到了!”

“雁过留痕。”我平淡地说,“没有人可以伤害我认定的东西,即使有,我也会千倍万倍地替他讨回来!”

赫连鸿敛去了笑,奇怪地看着我问:“你不嫌弃他那张不敢见人的丑脸?你不是最为注重美色容貌的吗?”

“再美的皮相百年后也不过是一堆白骨,但凡我喜欢了,美与丑又如何?男或女有何妨?”我以扇击手轻笑,“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当初不是你披着他的皮,你认为我会让你接近我?”

“所以……你始终是在透过我看他?”赫连鸿紧拽着拳头问。

“一开始,你不就是打算当他的替身吗?”我随口接过话,想了想继续说,“或许你是当替身当上了隐了吧,必定数年的替身太子也是给了你很多经验的。不过假的始终都是假的,就连你那个假父皇也始终是想接回他的真太子。但这世上的真假谁又说得清呢?也许大家都以为是真的其实他是假的,大家以为他是假的其实他才是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样细思下来,你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不论它是真是假,你最后还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唉唉唉!”

“你!噗!”

赫连鸿一口血突然喷了出来,身体直直地往地上栽去。

“带下去好生给朕看着他!”我冷冷地看着赫连鸿已无血色的面容笑了,打蛇打七寸,他的七寸就是他身份。“刘卿,他就交由你处理了。”

“臣代他谢过皇上的不杀之恩。”

我略点点头,转身看向押着北苍皇室人的将领贺侯爷,道:“朕不喜见血腥,该怎么处理贺侯爷看着办吧,重要的是要处理干净,朕可不想为日后的安稳埋下什么祸患。”

“臣遵旨。”贺侯爷亮着眼揖礼。

我微微笑了笑,看来夺妻之恨什么的果然是不共戴天啊。

“至于以后北苍辖区……”我转而看向两眼已渐浑浊的赫连哲,“就由贺宽来做这第一任总督,赐姓司徒,官居正二品,直隶属于朕,主管北苍除军务外的一切事务——北苍王,你现可否瞑目了?”

“啊……啊……啊……”赫连哲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嘴角黑血也跟着流了下来,同时泪流不止。

“表哥,这份大礼你可满意?”我看向贺宽。

贺宽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我,扯着嘴角道:“臣多谢皇上的垂爱,让臣担此重任!但也请皇上记住了,人在做天在看,皇上造下这般杀孽他日定遭报应!”

“报应?”我仰天大笑,“好哇!朕等着你的报应!”

打我出生在这里,就是一种报应!好端端把一个青春积极向上心态健康的妹子打磨成一个人生观价值观完全扭曲的伪男人,我还怕什么报应?!

“藤原慈、上官甫听令:藤原慈,现朕封你为北苍都统,总管北苍所有兵务,清理叛乱,维持北苍安稳,必要时可先斩后奏。上官甫为北苍副将,协助藤原慈。

现拿下北苍朕甚感欣慰,传令下去,全军整修三日班师回京,追封加奖朕自是不会亏待全军将士。”

话语落,振天欢乎声响起,我看向已合目端坐于上的赫连哲,心里很是平静,无悲无喜。

“皇上?”刘钰唤道。

“他死了,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才是,必定这十八年来他通过他的手无数次都想要我的命。现在我报了仇,要了他的命,把他曾经丢上我身上的毒一次全丢在了他的身上,我心理应该轻松才对的呀。

可是,我真的很平静,即没有放松也没有欢喜,反而有一点点想不通,他这十几年来这么执着地想要我的命为的是什么?”

“也许,他想要的,你已经给了。”刘钰说。

“什么?”我不解。

刘钰不答转而说:“时辰不早了,皇上累了一天,回营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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