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没收小金库儿
楚殇浑身散发出令人冷到骨头的寒气儿,洛雨虽经历过很多大世面,却还是不有自主的觉得冷,觉得在他灼灼的注视下,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看着他们搂抱在一起消失在休息室的场景,洛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和嫉妒。然而他的经纪人适时的出现,才将他的情绪勉强压制回去,他又重新回到了彩排的现场,又找回了那个光彩四射的大明星的光环。
莫离坐在车上惴惴不安,小手冰凉。小北握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安慰她,“没事,现在天气冷了,你穿宽松的衣服,爸爸肯定看不出来的。”
“嗯。”
抱着瞒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态度,莫离被小北劝着回家。大过年的,两个女儿都围在身边,当爸爸的才会开心不是?
到了莫家,小北扶着莫离往屋里走,莫离脸色不正常的回头瞅。小北疑惑的扭头,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你怎么也跟着进来了?赶紧走啊!”
身后紧紧跟着她们的楚殇不满的拧着眉,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表情桀骜,那叫一个帅。“我都到门口了,不去见见我的老丈人吗?”
“滚蛋!快走,不然废了你!”小北一心急,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也忘了身边有莫离,还有秋痕,要适当给楚殇留脸,但是忘了就是忘了,再怎么补救也是来不及了。
黑了脸的楚殇拽起了小北的衣领就折身往车上走,被他拎的脚几乎离地的小北压低声音的怒吼,“干什么你!这是我家!要放肆回你们家去放肆去!”
“姐,等等我啊。”被扔到车里,车门砰地一声关上的时候,她压低的呼唤声远远的传来。
秋痕清了清嗓子,“那个,莫小姐,你还是随我到其他的车上等吧?外面冷,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低眉顺眼的点头,然后就随着秋痕去了别的车上。
劳斯莱斯银魅看上去晃动的很激烈,由一开始的毫无规律的晃动,到慢慢规律起来,过了许久,终于恢复了平静。
很快,莫小北就头发凌乱,衣衫褶皱的从车里下来,重重的关上了车门,甩手朝里面走去,莫离也急忙跟了上去。
“小北,你和他,是不是在做那种事?”莫离回头瞧见楚殇的车已经走了,不知道他们俩在车上说了什么,反正就是看那车那动静,就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了。
小北停下,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一个月下来,倒是真的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疼到骨子里的好,但是男人都不长情,尤其是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你还那么小,我怕你将来……”
“姐,我心里有数,放心,只有我伤男人的心,没有男人能伤我的心。你记着,到了爸爸面前千万不要哭,就像平时一样就好了。”
莫离点头,心里不是滋味,自己都二十五了,情商居然远远比不上自己这个才十八的妹妹。她那么勇敢,那么坚强,肯定不会像自己这样被男人这么深深的伤害。
一开门,莫桑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就那么站在自己的面前,苍老无神的脸上立即容光焕发,“你们……你们俩丫头,回来也不提前和爸爸说一声,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对了莫离,你怎么也和小北学的越来越离经叛道了?怎么还离家出走呢?这些日子去哪了?”
被兜头这么一问,莫离脸上马上不自在起来,突然想起了在日本受的那些非人的待遇,眼圈儿红了。莫小北眼见不好,立即上去打哈哈。
“哎呀,爸,姐姐就是心情紧张,出去旅旅游,散散心,没去哪。这不最后不敢自己回来,怕您说她,就去找我了吗!您就别问了,咱们准备欢欢喜喜过大年吧!”
被小北这么连哄带笑的搞得晕头转向的,莫桑想想也是,女儿们都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要是她们的妈妈还在,她们也能有个说话的人,很多的事情,女儿是没有办法和爸爸说的。唉,可怜了他这两个宝贝女儿了!
“唉,快进来吧,以后你们两个谁都不许给我胡闹!”莫桑搂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吩咐佣人去给女儿做好吃的,接风洗尘!
当天晚上,父亲邀请了张念雨和他的父亲张院长一同来家里做客。小雨一见了小北就唠叨个没完,莫小北坐在沙发上抹汗,最后就在她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啰嗦的时候,他的一句话却让她一个激灵。他说,她们山猫战队的野猫,因为一次演习受伤,退伍了。
她立马揪起他整齐的衬衫衣领,眼睛瞪的老大,“特么,张念雨!说了一晚上的废话,最后一句却那么雷人!你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哎呦,放开我,喘不上起来了。”
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又应付的为他顺了顺气,拍了拍后背。
“得了,小北,再拍我就吐血了!我说,我慢慢和你说!”张念雨扭了扭身体,不让后背暴露在她的魔掌之下。
“说。”小北急切又忐忑的拿起了茶几上的饮料猛灌了一口,压了压心里的闷气。
“就在去B市执行任务回来后不久,在一次演习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对方布下的陷阱,脚踝处粉碎性骨折,右手手筋被割断了,在我们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脚虽然能走了,筋虽然接上了,但是你知道的,核心小组是再也待不了了。”张念雨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尽可能详细的给小北说明当时的情况。
“不对呀,野猫做事最是小心谨慎,怎么她会掉进陷阱?”
“小心吗?可是我总看她神不守舍的,还总是望着窗外发呆。”
是了,是了,当初在B市的四合院里,她就发现她的不对劲了,总体来说就是一个情字惹的祸呀!不过,要是因为这个,她回老家之后能够与她的情郎重修旧好,岂不是也是一件美事?世事如何是谁也预料不到的!看她自己的命运吧!
“小北,这手链很别致,谁送你的?”张念雨不知什么时候抄起她的手腕,摆弄起那只手镯来。“呀,楚殇?你的老公?”
“嘘!小心我揍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张念雨这女人的八卦性格真是越来越凸显了。抽回自己的手臂,脸上笑着,小手在他的大腿内侧用力一掐。
啊——
一声堪比女人还要尖细的惊叫如惊雷,在这屋里炸开。
张院长和莫桑看向这边,见小北和小雨俩人相处甚是亲密,两个老人对视一笑。
做爸爸的,本就不会注意女儿的肚子怎样,也不会像妈妈一样时刻盯着自己的女儿有没有按时来月事,所以莫离一直都没有被发现。但是与曾经不同的是,她现在晚上爱做噩梦了。几乎每晚都会被梦中瑞安那张狰狞的脸吓醒。醒来后她一脸汗水,喘息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回家了,他再也不能来欺负自己了!
接连十来天,楚殇都没有给小北打电话,更没有过来找过她,她知道他肯定是在生那天的气。
那天她被他拉到车上,她被他拉的手腕有些疼了,口中的怒骂就源源不断的吐出来,他气得脸色发青,她知道,无论是动嘴皮子,还是骂人,楚殇远远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她越来越得意的骂他,因为她吃准了,他不会真的拿她怎样,最多就是被他强行的搞了。他用那里的力度发泄着这丫头带给他的怒气。
她推着他坚硬的胸膛,语气断断续续的说,“啊……王八蛋……你弄疼我了!你滚,你去死!再也不想看到你!”
楚殇眯着眼睛,斜眯着身下的她,俏脸变得潮红,樱桃小嘴一张一合。他俯下身吸去了她的所有的谩骂,满意的享受着她柔软的身体。
她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翻了脸的小猫,在他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红的印子,完事还不解气的踹向了他的裤裆。
“干什么?真想废了我?”男人冷汗直冒,缩在车里瞪着就要打算开门出去的她。“你要是敢下车,你想想后果!”
“吓唬谁呢?姑奶奶就是不怕横的!”开了门,重重的摔上,头也不回的走了。车里的楚殇眼神暗了暗,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
看了看手机,依旧是没有他的电话,没有他的信息,倒是开始有别的朋友发过来恭贺新年的短信。她无聊的看了看那千篇一律的短信,扔到一边,翻了个身,准备来个回笼觉。
此时在s市庄园的楚殇,也是心事重重的抽着烟,手里攥着着电话,一遍一遍按出她的电话,又一遍一遍删了去。他倒是想试试,那丫头,真的就能沉得住气不理他?
从早晨一直等到晚上,他还是没有收到那丫头的只言片语。
脸上顿时阴霾了。肖哲回去陪他的养父了,说来养父也算是一个苦情的人儿,从年轻就喜欢着一个女子,这一辈子都没有娶过。他是一位著名的画家,他对艺术对美,有与常人不同的见解,他说,这一辈子,就爱上过一个人,虽然她嫁给了别人,而且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但是,她的美丽,会永远的镌刻在他的脑海里。他每天都会把自己关起来,画梦中的她,但是关于那个女人的所有画像,肖哲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养父都是小心翼翼的将它们锁在一个专门的柜子当中的。
虽然好奇,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要求去看过,他知道,那是他心中的天使。
楚殇曾见过那个老人,是一个只活在自己世界当中的孤寡老人。也许是出于好心,也许是因为寂寞,他领养了孤儿院里那个聪明的小孩,为他取名肖哲,为他请最好的老师,送他去最好的学校,至于最后他选择跟着楚殇,一开始他也不理解,他也排斥,这么聪明优异的儿子,去做黑社会,他怎么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自从上次见了楚殇,那个年轻的男子流露出的气势和聪慧,以及浑身上下透露出的威严让老画家改变了成见。儿子的事情也不去再干扰。也许,这就叫眼缘。老画家一生看得上眼的人很少很少,楚殇就成为了其中的一个。
肖哲回家,他命人准备了礼物让肖哲带回去给老人,肖哲感动的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干脆生硬的挤出一句,“谢谢老大。”
“不要谢我,我还要谢那肖伯,培养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去吧,多陪他几天。”
“可是老大你?一个人过春节吗?”肖哲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看着有些落寞的楚殇的背影,突然又不想走了,“老大,我还是不走了,等过几天我再回去。”
“费什么话?春节不就是要回家的吗?走吧。这里不是还有那么多没有家的弟兄陪我呢吗!有家的赶紧回家,别跟这瞎掺合!”说完,扭头冲肖哲挥了挥手,看着肖哲走远的身影,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扑哧一下,自嘲的笑了。
他笑他有妈妈,妈妈却整年的不着家,全世界到处跑,现在不知道又在哪个国家游玩呢!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爱的女人,那小女人却对他总是忽远忽近,他不找她,她甭提会来主动找他!
捻灭了手中的烟,下定决心般的拿了车钥匙就走。
正在门口放烟花的莫小北玩的正欢,她丝毫没有发现身后停下的车。车里的楚殇静静的看着她,自己玩的很高兴?他嘴角一侧上扬,他楚殇何时吃过这样的瘪?上次她那么对他,他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不吃饭就跑过来找她。
看着被自己送上天的各种烟花在天空上绽放出绚烂的美,她的大眼笑的弯弯的,放完了那边的,又过来放这边的,看着一朵朵的烟花由盛开到凋零,不过才短短的几分钟,这就是烟花的一生,短暂的令人咋舌,却利用这短暂的生命将美都留给人间。
蓦地,从天空收回视线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楚殇。他斜倚在车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好像在等,等她什么时候能够发现他。
莫小北的小嘴瞬间撅了起来,柳眉拧成结,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走。才走了两步,身体就被拉进了身后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鼻子中钻进来的他的气息,使她不满的别过脸去,他扳过她的身体,印下自己的吻。
小丫头像条小鱼,滑滑的扭了几下就从他的怀里挣脱,“干嘛?玩什么?先来销声匿迹,再来突然现身,你以为你是江湖大侠啊?我呸!”
男人揪着的眉慢慢伸开了,冷酷的脸上也渐渐有了喜色,“丫头,是在生气我这几天没找你?”
“……”
无语了,莫小北自诩伶牙俐齿,却没想到也有回答不上来的时候。
翻了个白眼儿预备不理他。
刚要回去,身子就又被他抱住,直接拎到了车的另一边,在车和树木中间巧妙的隐蔽了他们的身形。
“喂,你干什么?这里住的都是我爸爸的老战友,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大爷,你别乱来。”莫小北慌了,小心脏知道怕了,有点怕他会不会就在这做出什么坏事来。要是让别人看见就不得了了。
“怎么了?老公和老婆之间,有什么可背着人的?除非,你还有别的想法,想甩了我,重新再找一个?嗯?”楚殇将身体的重量整个顶在了她的身上,脸贴着她的脸,一说话带有烟草气味的热气就喷到她的脸上,她越是想躲,他越是贴的更近。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年轻人,手里拎着东西,口中哼哼唧唧的唱着,正往她家的方向走去,莫小北认出是张念雨,赶紧做贼心虚的将头埋进楚殇的胸膛里。
“我很让你见不得人?”楚殇郁闷了,看着那人走远点儿了,推开紧紧扎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眼神儿一会儿结成冰,一会儿淬了火,互相交替的,看的莫小北感觉身上忽冷忽热的。
他看着怀中的小女人羞于见人的模样直感觉好笑,原来她还有害羞的时候?不就是亲个嘴儿搂搂腰么?至于这么羞愧么?眼中的捉黠一闪而过,他拉了她的手,说出了令她肝颤儿的决定,“走,进去,我饿了,今儿要在老丈人家吃饭。”
漂亮妩媚的大眼睛瞬间瞪了起来,小胸脯因着气愤呼啦呼啦喘着大气,她玉葱似地小手捏着楚殇脸颊上的肉来回的摆,“告诉你,你别跟这得意忘形!赶紧的,滚回你的庄园去!”
以前一个人习惯了,也没觉得过年有多冷清,可是今年,自己呆在庄园里,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心都不在自己身上了,早就被这丫头挖了去。
“给你两条选择,一是跟我回庄园,二是我跟你去莫家。”
“凭什么?马关条约吗?不同意!”盯着楚殇那张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脸,莫小北郁闷了,知道今儿这事要载了。
果然,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他扔进了劳斯莱斯银魅舒适的副驾驶座位上。此时楚殇的脸上没有了笑意,微眯着眼睛,一脸冰霜的开车。
小北气鼓鼓的撅嘴,小手时不时上去胡乱的去抓方向盘。车子像条蜿蜒飞行的巨龙,在宽阔冷清的街道上拐来拐去,大概这个时候,人们都在家等着吃年夜饭了吧?谁还会开着车出来瞎逛?除了这个冷若冰霜,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男人!
“要是想死你就捣乱!”一个急刹车,车子离撞上海边的护栏只有头发丝那么点儿的距离。楚殇怒吼了一声。一旁的小北蔫蔫的坐好了身体,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撅起嘴巴,低着头,一路上再没有说话。
到了庄园,楚殇打开车门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给甩开了,她就那么撅着嘴坐在那里,看也不看他一眼。
“外面冷,进屋去?”不容分说的将她抱起来,她冰凉的小手伸进他温暖的脖颈里,又是掐又是拧。
“凶啊?怎么不对我凶了?刚才那凶狠的劲儿呢?”
忍着脖子处传来的不适感,一刻不停留的往屋里走去。张妈一见楚殇抱回了小北,急忙高兴的迎了出来。
“哎呀,莫小姐来了,真好,今年过年不再是先生一个人了!”
楚殇的脸色一滞,却也没有说什么,抱着她进了门厅,张妈拿来一双新的粉色的小猫的拖鞋,小北穿上一试,刚刚好。
“莫小姐和先生先休息一下,饭菜马上就好。”
“张妈,简单一点就好,就咱们三人吃。”
“哎哎,”张妈笑得开心,转身去厨房忙去了。
那些个没有家可回的弟兄们,楚殇出钱让他们出去玩通宵了,守在他这么一个闷葫芦身边,也没什么意思,再说,越是过年,他的心情越是低落,别影响了弟兄们的情绪。
看着往日里一派气派,热闹非凡的庄园,这大过年反而显得特别的萧条。小北刚刚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淡化了,她不在那么鸡皮怪脸,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坐在客厅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手里拿着遥控器乱按,眼睛悄悄的瞄着身边独自吸烟的楚殇。他看上去比往日更加沉默了。眼睛飘忽的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
很快,张妈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她手里拿着围裙,来叫他们,“先生,莫小姐,来吃饭了。先吃点菜,喝点酒,一会儿张妈给你们下饺子吃。”
“唉,张妈,怎么不坐下一起吃?”莫小北起身,看着张妈正往自己的屋里走。
“哦,我还不饿,一会儿吃饺子,我先回屋歇歇,看看电视,你们慢慢吃。什么时候想吃饺子了,喊我。”
张妈也是个有眼力的老人,活了大半辈子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今天这小情侣好像在闹着别扭。小情侣之间的事情,打打闹闹也就过去了,有外人在,反而不容易说出来。
楚殇扔了烟蒂,领了她就朝着那一桌子菜肴走过去。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是家里来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按了接听键,“喂,爸。”
“你在哪呢小北?念雨给你送了上好的野生鲍鱼,你不是在门口玩吗?怎么不见了?”
“嗯,你们吃吧,我不回去吃了,今儿晚上有朋友约了一起去玩。明天一早就回去。”
“啊?大过年的,你不陪老爸,你和谁玩去?”莫桑的嗓门徒然拔高了,莫小北不得不将手机拿的离自己耳朵有一定的距离。
“您不是有我姐了吗!就这样了啊!明儿一早我就给您拜年去,到时候准备压岁钱!拜拜!”急匆匆挂掉了电话,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旁边的楚殇脸色好了很多,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是听到她说今晚上不回去了所以心里爽了?
气氛还是沉闷的很,面前的小盘子里堆了各种她爱吃的小菜,她不客气的一点一点的往嘴巴里填,两人都不说话,其实小北还是有很多疑问的,她想问为什么楚殇春节都是一个人过?他好像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他爸妈的事情?想问,但最终还是没有问。现在这样挺好,虽然两人不说话,但是气氛是融洽的。他为她夹菜,她努力吃菜,配合的相当默契。
直到吃的再也吃不下了,她才撂下了筷子,“饱了。”
楚殇拿起桌子上的白色手帕擦干净她嘴角残留的油渍,站起身搂着她的腰上了楼。
“楚楚,刚吃完饭不能做剧烈运动,会胃下垂。”
边走边为他灌输饭后不能剧烈运动的知识。他笑,她懵了,这个毫无征兆的笑容,就那么迷人的撞进了她的视线里,帅疯了!
这间时隔半年没有来的卧室,还是老样子,整洁的一尘不染。他搂着她躺在那张洁白舒适的床上,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久到小北感觉她就要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
声音有些嘶哑,有些忧伤,低低的声音直接灌进她的耳朵里,听上去让人直觉得心疼、
他说,“小北,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一个人过春节吗?”
怀里的人儿点点头,他继续说,“我的爸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去世了。以前,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快乐,很幸福。爸爸是做古玩生意的,他自己对古玩的喜好程度超出了一般人所能理解的范围,我本以为我们会一直那么幸福下去,我小时候的童年也是很快乐的。直到有一天,他满身是血的回来,一进来就倒下了,他的怀里,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三样东西,为了那三样东西,他丢了性命。”
小北心中一痛,原来是这样!原来楚殇并不是从小就是这个臭屁的性格,是家庭的变故,促使他变了,变得沉默,变得坚强,变得狠。
“从那之后。我的生活整个没了样子,妈妈对我冷言冷语,后来干脆就离开了,这么多年,回来没有超过五次。每一次回来,又会呆不上几天匆匆的就走。十岁的我,学会了自立,然而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会失去另外一些东西,比如,美好的童年。当别的同龄的孩子还躲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就会默默的转身,我变得狠了,变得无情了,我以为我只要是变得强大了,妈妈就会回来,还像从前一样爱我,但是,事实不是这样。就像现在,她依然不会回来。”
她感觉楚殇的身体在悸动,在抖,就像当初在四合院里的那一个晚上,原来,他不是因为休息不好,而是想起了那不堪的往事。
小手主动伸进了他的衣服,去掴打他的后背。“楚楚,还有我呢。”
冰冷的唇凑上来吸允她的甘甜,她听话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送上自己的小舌,主动的将自己的舌探入他的口中,去轻抚他的贝齿,最后被他的舌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接下来,理所应当的滚了床单。小丫头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睁不开眼睛,既紧张又盼望着哪一刻的到来,他搂着她柔软的几乎能将他融化的了身体,近乎疯狂的用行动宣誓着这是他的领土!
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快到十二点了呢!她踹了踹身边的他,“喂,起来,吃饺子,放炮,喜迎春节。”
“嗯,你先起。”男人的手又搂上了她细滑软腻的肌肤,在她的腰间来回摩挲。
“不,你先起。”
又沉吟了一会儿,旁边的男人动了,穿好了衣服,又从柜子里为她找了一身衣服出来,她睁眼一看旁边摆着的衣服,一件肉粉色的毛衣,一条兔毛的小裙子,一双马靴。
穿上之后站镜子前面照了照,身后楚殇从后面环着她的腰,也盯着镜子中的她,嘴唇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怎么样?我有眼光吧?”
“嗯,越来越会挑女人用的东西了。”
“我是说你。一眼就认定了你,我很有眼光吧?我的女人穿什么都漂亮。”
呵呵——
这让她怎么回答,要说他有眼光,他就该得瑟了,要说他没眼光,那不是再说自己差?组织了好几次语言,都没能满意,最后干脆放弃了,“我们下去吃饺子?”
楚殇皱了眉,“刚才还没吃饱?”
“除夕夜吃饺子,是必须的,跟饱没饱有什么关系!不饿也要去吃几个!走。”
“哦,不知道,以前没有人跟我说过。”
“……那走吧。”拉着他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下了楼。
张妈已经收拾好了桌子,看着他们手牵着手下来,脸上已经乌云散尽,心里也为他们高兴。
“来来来,新出锅的饺子!莫小姐快来尝尝。”
这次张妈没有推辞,和他们坐在一起吃。吃完,外面的鞭炮声越发的大了。小北拉了楚殇,拿着炮竹和烟花去了外面,楚殇看着她用细长的香点燃了鞭炮,捂着耳朵往他怀里跑的模样,心里暖暖的,眼中的幸福感也浓浓的。
在外面疯玩了一个多小时,楚殇发现她的脸和手都冻得冰凉,这才强行的将她拉了回去。
初一的早晨,又是在一声声鞭炮声中惊醒的。楚殇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笑嘻嘻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朝他伸出了手,“老公,新年到,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扑哧——
楚殇扭过身体将脸埋进被子里,有这么一个无良的小女人,真是无语。
啊——
“找死!”楚殇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北已经跑到了门口。这门,昨天楚殇才输进了小北的手纹,她可以出入自由了。不过,现在他就后悔了!她倚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他的脸青紫,额头上现出青筋。嗯,看来挺怒!
“怎么样?装听不见?好老公都会给媳妇压岁钱的!你居然撅个屁股给我,不爆你菊还等什么!”
“你……我有说过不给你吗?”
“给晚了,照爆不误!”
“你给我滚过来!”
“对不起,我滚远了,回不去了……张妈的早饭准备好了,香喷喷的,你快点的,我一会儿回家还有事呢!”
嘭——
门关了!楚殇睡意全无,起身下来穿好了衣服,揉了揉自己的臀部,暗骂小丫头下手又准又狠!
吃着饭,有张妈在一边楚殇也不好怎么她。吃完饭他真的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一个厚厚的给了张妈,一个薄薄的给了小北。
小北拿着那薄薄的红包,眼神炽热的盯着张妈那个厚的,盯得张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手里的红包就像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楚殇咳嗽了一声,拉起了眼神还焦灼在两个红包上的小北,“送你回去。一会儿不是还有事?”
“哦,对。”她这才狠心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和张妈挥手告辞跟着楚殇出去上车。
刚一坐上车,她就揪着楚殇的衣领不满的晃悠,“楚楚,你整我?你把红包发错了!”
扯下她的小手启动了车子,嘴角噙着一抹好看的笑,“傻姑娘就会认大个儿,你看看你这里面是什么?”
嗯?有情况?她瞥了他一眼,这才打开这个瘪瘪的红包。一张卡?银行卡?喜上眉梢了!原来是压岁钱太多红包装不下,所以才给他这么一张卡啊,哈哈。还是金卡嘞,看来钱不少啊!
看了眼抱着卡狂亲的小北,楚殇真是憋屈,白早就准备好了,却还被她给爆了一下。
“这里面多少钱?密码是多少?”
“钱有多少我还真不清楚,反正除了公司和帮会的正常开销和流动资金,剩下的钱都转到了这张卡上。密码,是你的生日。”
愣了,蒙了,不会吧?她拿出手机查了余额,听着里面报个没完的数据,她呆呆的挂上了电话。
“查清楚了?有多少?”
“额。没。没多少。呵呵。”她小心翼翼的将卡放进了自己的小钱包里,那小动作轻柔的,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楚殇摇摇头,他这么多年的积蓄在她这个小守财奴的那里,却换来了一句没什么?连个感激吻什么的都没有?!继续憋屈!
到了莫家,楚殇停了车,握住小北的手,“还是不让我进去?”
“今天要谈莫离的事情,你在,怕不好。”
“好,打电话。”放开了她的手,朝她比划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她笑笑开了车门就走。走出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又退了回来,楚殇降下了玻璃,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莫小北什么都没说,踮起脚尖,扳过他的头,来了个快速激吻,湿湿软软的小嘴快速亲遍了他的脸,然后才转身进去。楚殇擦着她留下的满脸口水,幸福的笑了。
进屋后,她双手抱在一起,笑嘻嘻的给爸爸和姐姐拜大年。莫桑虽然不满意她彻夜不归,但是考虑到是除夕,这里本来就盛行着守岁的风俗,大人孩子都不睡觉,围坐在一起说话,看电视,吃瓜子。孩子们出去玩也是很正常的。也就没有说她太多。
收了姐姐和爸爸的红包,她又跑去不远处的张念雨家,又收了小雨和张院长的红包,这才满意的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正好与洛雨走个碰头,他刚从车上下来,正好看见不远处过来的小北。
“小北,新年好。”
“来了?好,守约。快进来吧。”小北冲他眨巴眨巴眼睛,洛雨心情大好,演出刚刚结束,他就跑来了这里,支撑他来的信念,也就是能博得她的一笑。
洛雨的到来令莫桑和莫离同时吃了一惊。
莫桑先反应了过来,尴尬的笑笑,“来来来,坐,洛雨是来看莫离了?莫离是冲动了点,居然做出逃婚的事情,不过估计她也是女儿家的婚姻恐惧症,你们俩要是还有意思想要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爸爸,您别说了,我们……”
“爸爸,这事您就多虑了!”小被按住了莫离,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人家姐姐和姐夫好着呢,恩爱着呢,其实吧,姐姐有了姐夫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的身孕了。他们不好意思直接和您说,我来替他们说好了。”
“小北,你,”洛雨急眼了,这和来的时候说好的怎么不一样?而且差的那么多?
“哎呀,洛雨哥哥,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害羞啊?你来不就是为了说这事吗?我爸爸不是个不懂道理的人,不过他也不喜欢做事磨叽的人,是不是啊爸爸?”小北这边一句那边一句,压的莫离和洛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莫离眼含歉意的看着洛雨,这事,怎么能扯到人家头上去呢!
嘭——
洛雨本来还想反驳,这时候莫桑拍案而起,“你们这些个年轻人,这都办的什么事?当初不结婚,现在又怀孕了,这么着吧,赶紧筹备婚礼,我闺女不能把孩子生在娘家啊!”
洛雨郁闷了。莫小北跑过来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臂说着些个道喜的话,偶尔穿插些个吹胡子瞪眼式的威胁表情,弄得洛雨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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