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愤怒少年江不离
纳兰无忧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站在兰城城墙上吹冷风的江不离。
江不离向来不与陌生人亲近,他见飞上城楼的是个小姑娘,躲得就更快了。
“小离,小离,你等等我。”纳兰无忧脚下生风,化作一道淡蓝的影子瞬间拦在了江不离前面。
城楼的火把彻夜不灭。江不离注意到她的轻功身法和无忧的如出一辙,便狐疑的望着她,咳咳,望着她有着小巧起伏的胸。
无忧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啊,原来江不离在看这个,她把手伸进胸前的衣服里,江不离吃惊的瞪大双眼,两人目光对接的那一瞬,他的脸奇迹般的红了,随后他飞快的转身背对着她。
真稀奇啊,小屁孩江不离也知道什么是害羞了,十一岁的年纪搁现代小学都没毕业,脸红什么~看不出他平时一本正经,私底下也明白男女有别的道理吗,莫非偷看了什么奇怪的书?纳兰无忧在心里偷偷给江不离古板小老头的形象加了一把黑色的小叉叉,他只是个早熟的小屁孩罢了。
“你要吃巧果吗?只有七夕才吃得到哦~”无忧把从胸前拿出的一个小纸包打开,里面包的正是七夕节的特色糕点-巧果:“这份给你,我还有一份。”
江不离注意到她的左胸变平了,他拿着巧果,嘴吓得都没合上,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把手伸进衣服里又拿出了一个小纸包,然后她的胸就彻底平了。
夜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满城疯找无忧的江不离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外甥儿居然打扮成了一个女的,他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不男不女!纳兰无忧,你要记住,你是男儿身,是要饱读诗书,为国家兴盛出一份力的热血男儿!你看你的衣服,你看你的头发,你看你的脸,真是气死我了!以后你再扮成女子,就永远不必再认我这个舅舅!”
纳兰无忧头一回被江不离骂得这么惨,他是真把江不离当做亲人看的,什么叫扮成女子,他原本就是个女的,要是有得选,熊不知哪会愿意穿到一个倒霉的小胖子身上,最委屈的人是她诶,她忍得有多辛苦!
江不离见到无忧哭了,便慌忙抬手给他擦眼泪。城墙高处的火把那么亮,他看到无忧的眼泪划过他的手指,顺着指缝到达他微凉的手心,他的手好像被温热的泪水烫伤,可他舍不得移开,他终于不再回避,仔细的看清了无忧现在的模样:他的衣服是素雅的湖蓝,他的头发上别着一朵白色的兰花,他的脸美得像误入凡间的精灵,他的泪光比城楼的火焰更耀眼。”可是他不愿再见到他的眼泪,江不离不由自主的说:“无忧,不要哭。”
纳兰无忧见江不离态度放软,眼泪就停住了。他伸手掐着他的脸说:“江不离,你下次再敢这么凶我,我就打你屁股~”
江不离见到他的笑容,整颗心都幸福得快要融化,这感觉太怪了,他也伸手在无忧脸上胡乱摸了两把:“你妆花了,回家洗脸吧,大-花-猫。”
“江不离,你皮痒啊!你给我站住-”无忧在他身后气得大叫。
哼,站住不跑的是傻子!江不离卯起劲来往前冲,他的心跳得太快,再不跑真怕它跳出来,他一定是病了。
小五和蜜儿看着蓝衣少女进了屋,不一会儿无忧少爷就走了出来。他们俩因为太惊讶,下巴差点脱臼。蜜儿语无伦次的叫了声熊姑娘,觉得不妥又改叫公子。江不离说暂时不要透露身份,无忧就笑着对蜜儿说:“你叫我熊公子吧。”
墨香凝睡得很沉。她大哥墨少将军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墨香凝的大哥墨武绝,年方十二即考取了武状元,随墨老将军驰骋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在他十四岁时,他被皇上破格提拔为纳兰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将军。今年他不过十五,已经可以代替墨老将军接管墨家军,正式成为独当一面的一员猛将,续写墨家军令敌人望墨家军旗而逃的神话。
不过她这位大哥很奇怪,在家里也戴着面具,不会是在战场上毁容了吧。纳兰无忧在墨武绝睡后因为好奇捅破窗户纸看了一眼,额,他竟然连睡觉都不摘面具。(旗木卡卡西也穿越了么?咳,纯属熊不知的无聊联想,不解释。)
夜深了,在护城河边放花灯的人早已散去。河边只剩四尊被定住的活宝。
有两个偷儿见那四人一动不动的定了一个多时辰,又满身酒气,就大着胆子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抢劫一空。又过了一会儿,几个流浪汉经过,夜晚风凉,他们顺手脱下了四人的衣服穿在身上。
清晨,赵钱孙李四个人酒醒了,他们的穴道在三更时已自动解开,他们倒在地上,紧紧的抱在一起睡了一晚。早上来河边洗衣服的姑娘们见到四个赤身露体只穿了大裤衩的男人都吓得尖叫着跑开了。大妈们则冲着他们吐口水。
李浦大咧咧的走过去,还冲着大妈们飞媚眼,结果吓得她们连洗衣盆都不要拔腿就跑。他随便抓了几件衣服分给兄弟们胡乱套在身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住处。这是他们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一次,比这更糟的是没有一个人记得起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准确的说,是不记得他们喝过酒后发生的事情。
赵绸缪问道:“为什么五个人一起喝酒,醉倒在护城河边的却只有我们四人?老大去了哪里?”
钱舟想起早上他们是光着身子抱在一起,如果老大也在其中,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他想得入神,口水都快流出来。
孙资政认真考虑后才说:“老大一定被她妹妹送回了将军府。小熊妹妹是唯一没喝酒的人。”
李浦显然对蓝衣小美人念念不忘:“小熊妹妹对老大真好,要是有一天她也送喝醉的我回家,然后留下照顾我到很晚,我一定会把持不住。”他有点羞涩的咬着下唇,眉头微皱,仿佛熊不知就坐在他面前半推半就的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