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暧昧关系
自进了内阁，才知道桃源的首辅兼国师真的很忙，起码，若要事事过目，掌尽天下，他真的可以忙得挤不出时间睡觉吃饭，包括上厕所。但妖男看上去胸有成足，万事逃不过他的耳目，平日却悠哉得让人妒恨。要说做桃源的官做得最舒服的人，非他莫属。
六部每日都会有大量的文件上来，他只只挑着看，然后其他的就随意，给拨回去或者让助手批示，但全都遵循一个准则，不准。我成了他的助手之一，或许是唯一。工作单调枯燥，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各类文件中写否定的批复，然后盖内阁专用章。鉴于我做官从来不是为了为民请命这种伟大使命，这种日子确实很不错。特别是因成为首辅特助，成了众官相互巴结的对象，然后府中收到各种礼品的时候。
但私底下，妖男并没有多做什么，甚至一直没有再有任何交流。他大概觉得我很无趣，因此不再对我进行各种折磨，一封正规的邀请函却让我美好的幻想寂灭。
桃源国国师肩负桃源兴衰的责任，受到万民敬仰，被百姓当作神一样膜拜着，历任国师都相当神秘，并不用上朝，凰帝每每遇到难解难择之事都只私密召见国师，听取上天的旨意，地位崇高，说的话具有决定性力量。
但妖男这个国师却不同，他不仅是神职人员，同时还是个政客，早在还未成为首辅之前，他就已经以国师身份站在了朝堂上，如今跟更是手握实权，站在权力顶峰，与凰帝共同处理国事。于是大部分能够在朝堂上站着的官员都见过他，如今对于他们来说，他更多时候已经是个需要巴结或者打压的对象。当然，大部分官员即使选了边站，私下如何做，甚至隐秘地做，对首辅也只有赔笑脸的份。
表面上最不买他帐的属凰夫派官员。
但首辅、国师大人开的宴会，无论你是哪派的，却是一定要去的。并不是怕妖男会如何报复，而是每个人都怕自己若不去，首先发难的会是凰帝。听说，曾跟妖男不合的官员，都被以各种缘由罢官、贬谪、流放、下狱……都是凰帝亲自下的指令，一帮下马的官员莫名其妙地就中了招，他们的共同之处都在明着‘不尊重’桃源第一人国师，桃源第一官首辅。
其实，这种众乐乐的宴会，我实在不懂为何也需要我出场，跟在他身旁，寸步不离。先不说我的官阶有多底，不够资格与众大官同乐，即使我来了，似乎也是无所事事，对他毫无帮助，只眯着眼看着一拨又一拨的官员过来敬酒，然后离开。
众舞姬跳着妖娆的舞，让人血脉贲张，却也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因为这是国师府，容不得别人撒野。若我没看错，那些舞姬大概是虞姬那边的手下，有命上去，没命离开的机会会更大些，这样一想，突然又觉得妖男其实是挺善良的了，不然就在这里来一个桃源中坚力量、国之栋梁灭绝计划，看谁不顺眼，就地解决也是很不错的。
如此想着，突然有了主意，要不，我看谁不顺眼，也就地解决掉好了……
有奴仆突然匆匆而来，附在妖男耳边说了什么，然后退出去，妖男则似笑非笑地望向大门，却见一风度翩翩的男子从暗中走来。远远地便感到此人身上的凌厉之气，待到了灯火通明处，才知他一身战袍，五官端正，一脸正气，身材魁梧，看去就知是久经沙场的人，却也极其稳重。走起路来，步步生风。
妖男起身，笑着迎了上去，众官员虽然喝酒喝得晕头转向，但都偷偷留了心眼在妖男身上，他一起身，众人就跟着他的身影走，然后众人同时俯身参拜：“微臣参见凰夫，凰夫千岁！”
“微臣恭迎凰夫！”妖男微微低头，算是拜见了。
凰夫哈哈一笑道：“国师不必客气，本宫刚回京都便听到你这有酒喝便来了，没想到众多卿家均在此，倒有幸得见了。”
我是隐隐听说过凰夫在外行军打仗，去了已有一年，今日却是风尘仆仆地便往国师府里跑，太不像话了！难道不是应该先去见自己的老婆他的君上，桃源的第一把交椅吗？
妖男笑：“凰夫如此，国主可是要责怪微臣了。”
来人一笑，一边直直往奴仆早准备好的位置走去，一边道：“且不多说，将你珍藏的白玉露拿出来！”
坐下后才让众官员起身，我摸了摸膝盖，你丫丫的，这次跪得最久了！
“谢凰夫！”
也不知那白玉露是个什么好东西，都用白瓷瓶装着，小小一瓶，看凰夫的喝法，大概只有四五口，他二话不说，连续喝了七八瓶，然后便倒了……
是真的倒了，就倒在座位上，甚至没再说一句话，也没有酒后胡言乱语，就这样倒下，然后睡着了。然后……然后妖男就让拨了一只队伍，护送醉倒的凰夫回宫。众人面面相觑，也跟着散了。
妖男与凰夫的交情，大概便是这白玉露的程度？
从没想过京中的流派子弟，富贵人家出来这么个铁铮铮的汉子。怎么不是如传闻中那般风华内敛，是个温润公子，白马王子的形象，却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呢？
“凤竹，在发什么呆呢！”
众人早已散去，整个院内就只剩下妖男和我，我也起身告辞：“陌尘兄，我也走了，你早些歇息。”
“肠胃有些发腻，你陪我走走。”
……不好！
自然不说不好，只沉默跟在他身后。对他的府邸虽谈不上烂熟，但哪里有房子哪里有湖水哪里有花园假山，却是知道大概的，现在是在往府邸中央的湖心走去，然后走了片刻，又是往浴池走去……妖男该不会要做上次要求我做的事吧？我咽了咽口水，想着他的美体，咳咳，美色当前，若只是动动手，我似乎也不亏。咳咳……
月光下，突然侧脸道：“想什么，耳根子都红了。”
我一呆，心虚，然后盗汗，脸色都能透过面具滴出红晕来，更别提耳根了。
“你的脸倒奇怪，比不得耳朵，来得好看些。”妖男说完便不再说了。
这时我们已经过了浴池的房子，转而往后山而去，守卫见他都恭敬地开了门。
“陌尘兄要走去哪里？这似乎出府了。”
“嗯，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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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停下来的地方并没抵达后山，而是一处幽静的院落，以竹子建成，篱笆围了一圈，篱笆上开满小花，月光下发出蓝蓝幽光，隐约中有香味，用力吸气却又无从寻找。
院子光秃秃的，除了篱笆上的花。
“这里，如何？”
“……嗯，很是特别。花开的真好。”
“我想你定然喜欢这花，它们傍晚开放，凌晨凋谢。你去摸摸看。”
我凑过去细细看着那些小花，道：“这花叫什么名字？”我似乎见过，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如此美丽的话，印象应该很深刻才是啊。
“哦？这花属于冥月族，是他们的族花，叫守护，如今已经很稀缺，我也是偶然间得到几棵，却是种活了。从前种在盘里，没想到直接种在地上生得更好，但在府内只有在这个地方能成活。”
我想了想问：“难道是因为这里有特别的水源？”
妖男神秘一笑：“确实，这里有温泉水，它们定要泡在温水里，才能长得好。”
“陌尘兄今日特别带我来这赏这特别的花来了？”我伸手摸了摸其中一朵，凉凉的，在手里闪光，就像精灵。但我想，这花之所以叫守护，大概还有别的原因。这花，云中游给的《佰草集》里有没有记载呢？我想不起来。
妖男不语，我看着手中的花，然后异香扑鼻……这味道，太熟悉。
脑中灵光一闪，场景闪现。秋香院中，那盆发着蓝光的小花，那盆盆栽，出现后又莫名消失的那盆花。我轻轻地呀一声，随即覆灭。
“怎么了？”
我摇头道：“这花既能成为冥月族的族花，定然有特别之处，除了夜晚开放，可有其他的异能？”我低头轻轻一嗅道：“真香。”
妖男开怀道：“确实有，只要族人身上有这花的味道，便是隔天涯海角，冥月族的人就能知道族人在哪里。因此，冥月族族人永远没有真正的分离，因此这花才叫守护。”
“那如何身上才有这花的味道呢？”
“从前冥月族的领地上，到处都开满这花，族内的人从一出生便带有这花的香气。外人却不行，纵使在花海里生活许久，花的味道也不会留在外人的身上。但是，冥月族与天地万物亲近，擅长使用蛊术，就人为地改变了守护的特性，想要在谁身上留下味道就在谁身上留下味道。自此，冥月族更加强大，因为蛊术开始呈现百花争艳的现象，有竞争才有进步，那时大概是冥月族最辉煌的时代。但冥月族灭亡，却也是因为守护。”
妖男话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我接道：“你还是没跟我说，如何在人身上留下这味道。”
“下蛊就行了。一种会令味道留在体内的蛊虫。现在的守护，花瓣上本身就已经有这种活蛊，你体内现在大概已经有了。”
我一惊，忙撒手，手掌里并无异样，甚至连身体也察觉不到任何异常，妖男解释道：“花的蛊虫其实只是为了找到对方，对人体并没有伤害。只有经过各种炼制添加，才成为可以控制人和动物的东西。”
虽然我学了医术毒物，但对蛊术的印象还停留在从前的认知力，蛊术是很恐怖的一种东西。我不问妖男为何知道如此之多，只想解掉这蛊：“怎样才能解掉？”
“何必解呢？”
我皱眉嘲讽道：“身体里面有虫，你安心？”
他反问：“你没有任何感觉，不痛不痒，有什么好担忧？”
我吸口气，盯着对面的妖物：“总之，不喜欢！”回去找粒解毒丸吃吃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他笑：“你会喜欢的。像我一般喜欢。原来有人从这花里逃掉了，这次我总不能再失手。”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耐，愤怒。从前我也摸过这花，也就是说，从前我也中蛊了，他下的。这样想着，便觉得妖男不是普通的变态，男的女的都下这种蛊，有意思么？在女的身上下，可以解释为对从前的珠儿不熟悉，要提防那个，但凤竹身上下，是个什么意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不是浪费地球资源么？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这时，刚刚被我握住的花瞬时枯萎，变成白色，像葬礼上的花一样的白。这花不应该叫守护，应该叫灭绝！把冥月族都给灭了！下完蛊还要迅速枯萎，变成白惨惨的一朵，真的很令人发寒！
“以后我要找你，必然能够找到。这样，你乐意吗？”妖男问。
我咬牙道：“陌尘兄要找我，自然能找到，不必利用这花。我又不是不待见你。”
“嗯，你自然是不待见我的。三儿都知道呢！以后就不要在三儿面前说谎了，它会耻笑你的。”
“……呵呵呵，今日倒没见到三儿。”我想起那日在凤宅三儿被他丢进盒子里的事，顺带打听一下。
妖男道：“三儿自你府中用尽气力，虽然已经恢复，但偶尔让它放假也是好的，免得它没大没小的。对了，近日南蜀国三皇子就回入宫，到时候的宴会，你不要去。”
“为什么？”
“听说，三皇子有断袖之癖，你去了可要危险了。”
“陌尘兄说笑了。”
他挑眉：“莫非，凤竹你不排斥？也好这一口？”
你才好这一口！你全家都好这一口！（我完全是对人不对事哦，并不是歧视同性恋。）
“陌尘兄不要说这些让人贻笑大方的话了，如此暧昧不清。”
“……其实，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暧昧不清了。所以，你若说你喜欢我，我自然是欢喜的。”
你怎么不去死！我是正常人！正常人！正常的女人，还是喜欢做小鸟依人的那种，就算我喜欢女人，我也只做小鸟依人的那个！再说了，我只喜欢男人！
我内心翻江倒海，这般无声地叫嚣着，完全没发现妖男的话说的隐晦，比如，他只说‘你若说你喜欢我’，并没说我是作为同志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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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沒更，因為很忙很累啊……然後又被某個孩紙拋棄了……今天補回去了，留下的孩紙要繼續支持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