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第八十四回
天之厉见她眸色诧异忘了言语,好似不曾诳语,此时面色并非殿外的阴沉,反平静至极,停在她面前:“脾胃伤寒还要几日方能疗愈?”
天之佛晓得事情来龙去脉,他若是怒质她还知如何应对,如此平静虚问,不知他想如何,按捺波动的心绪,仰眸看他,讶异平和道:“两日。”
天之厉听罢向前跨了一步,二人身间再无空隙,他伸手抚向她的脸,静静望进她眸底:“两日么?”
他指尖从未如此冷过,天之佛身子亦因之变凉,却仍不为所动,微微笑道:“若非你打断,一日便可。现在过了几日了,你怎会进来?”说着似想起了什么,抬手按住他的胳膊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天之厉手指缓慢滑到了她颈后,将她压在胸口,再出的嗓音不复刚刚强撑的平静,全是愠怒:“你还打算骗吾到何时?”
“骗你?什么骗?”天之佛攥紧了袖袍中的手,怔怔抬眸望去。
现在这种情形下不能承认诳语,盛怒之下,根本不是说话的最佳时机,也只能等他发泄后真正冷静下来……
话音尚未落尽,脖颈后突然一痛,身子天旋地转,她毫无预兆被天之厉压到了碎纹密布的床榻上。
她不料他如此,震住急看他,天之厉面色无怒无绪,手指在身上一按,里中外三层衣裙应声而裂,从不知他真正发起怒来竟是如此模样,更没想到他要这般发泄怒气,天之佛一紧面色,怕他伤了孩子,急忙推他胸口,压抑着紧张道:“天之厉,等你冷静,吾再告诉你……”
“不需要。”天之厉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功力一闪,她顿被控制除了头,身子只能软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她急忙张嘴,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片刻后眼睛竟也被他用黑绢蒙住,什么都看不到,天之佛面色刷得发白,
身上随后的感觉却是敏感起来,只觉天之厉压紧了她,唇齿在身上咬吻着,从唇到脖颈,肩头,再至胸口两处殷红,未过片时,便失了耐心,掰开她双膝,直接粗鲁得落到了大腿根处并无色相的所在。
他唇间灼热的气息瞬间穿透肌肤直钻四肢百骸,随后一阵毫无顾忌的摧折咬弄,一波波蚀骨麻痒炸裂开来,她不知怀孕后的身子竟如此敏感,腹间控制不住得情潮涌动,身子在他继续弄抚下颤抖起来。
片刻后卧房内骤现金光闪耀,昙香扑鼻。
天之厉越发加重了双唇的舞弄,身下的天之佛面色潮红,着急开合双唇,出不了声却是传出了一阵急过一阵的喘息。
色相彻底变幻出来后,天之厉陡重压住她,扯开衣服便将浊物抵在她只微湿却尚不足以承接的所在,毫无情绪强侵而入。
天之佛疼得一缩瞳孔,心头思念和早已做出抉择一直强压至今的哀伤袭心,一红双眸,涌出的泪水打湿了眼前蒙着的黑绢。
天之厉看到眸光有一瞬僵沉,一想她骗他,又压下涌起的不忍,阖眸便死死吻住她的唇,狠心瞬间贯穿进入,直接深埋顶到了最深处,天之佛唇一颤,身子颤抖得紧绷。
二人身子不分你我地紧紧连在了一起,天之厉这才停住动作,散去控制功力,依然紧紧压得她不能拒绝,他一把撤下了黑绢,冷沉盯着她含泪的眸子道:“ 蕴果谛魂回信你根本不会得病,吾给了机会,你依然选择欺骗,这年一心一意只做吾妻的承诺,便是如此兑现的么?现在说,你的呕吐到底是为何?”
天之佛此时所用另一个诳语掩饰,必然被他看出端倪,阖眸双手骤搂住他的脖颈,挺身贴上他的唇,一言不发思念吻着。
天之厉能感觉到她唇间心绪,心头怒躁,她还是不说!陡启唇发狠咬她的唇,□也开始了忍到极致地强出强进。
一股股痛痒紧跟话音从二人相接处急速窜起,天之佛受不住便觉一股急过一股的麻酸在欢情处堆积,怕他力道过重当真会伤着胎儿,虽有暗施的功力护着,她汗湿了鬓发搂紧他,在他唇间沙哑急喘:“轻……轻些…… ”
话音刚落,却换来了他一个更重的侵入,蚀骨的痒痛猛然炸裂开来,天之佛急喘一声中断了话音,眼前一片空白,颤抖着身子到了极乐。
二人接榫处紧接着滑出热流缠绵在了他的巨物上,内壁一阵要命的紧裹。天之厉毫无准备,身子一绷僵硬压紧她闷吼喘息,天之佛绵软还在贴着他胸口起伏着,他额头上全是热汗,见她沉浸在情潮余韵中意识迷离,未多想她为何如此敏感,只不过稍微挑弄便情动不已,微微暗红了眸子,心底怒气散去些,待她稍微回复神识,他才再次吻住了她的唇沙哑沉声:“欠吾的今日都要补回来,其他账事后再算,你别想蒙混过去。”
音落后不容她有何反应机会,身子已重新被强迫拉入了再一次的侵夺中,只不过见她眉心紧蹙,他的动作比先前却是轻缓了些。
天之佛圈紧他的脖颈,放松了紧张的心神,半是主动亦半被动地贴着他动着腰身回应着,不时睁开眼定定望着他的眉眼。
天之厉见她眸底情思,心头再也怒不起来,暗叹转唇深深吻住了她的眼睛暗哑道:“闭住!楼至!”随着话音身下动作越发的缠绵加快。
随后几次的极乐云端袭来,天之佛渐渐没了力气,身子汗湿,片刻后彻底瘫软在了他怀中,散落一床的银发和黑发纠缠在一起,面容全是诱人情韵,天之厉放开她胸前吮到唇间的殷红。一把翻过她的身子继续背后侵入,竟像那野外飞鸟走兽般,竟有股不同往日的悸动,天之佛发觉自己反应突然烧红了脸,脑中空白埋首在枕中喘息着。
天之厉看出她羞于此,俯身便压在她背上,以唇齿吮/吻,腾出一手伸到她胸前,握住了一侧软绵,随着身下一下下刺弄,磨人的弄揉挤压,指尖不时捏住已经红肿挺立的殷红碾戏。
悸动自唇下、胸口和身下同时窜起,急速涌向四肢百骸,天之佛喉间吟哦瞬间变了调子,身下一阵紧裹,内壁渗出了湿润,又到了欢愉极致。天之厉松开了手和唇,贴着她几个极快攻刺
,狠狠顶在了她深处洒出了滚烫的浊白,与她的情液相融在了一起。
天之佛恍惚迷离中,觉腹中一阵温暖的热流涌动,并非灼烧,想起了孩子若当真有灵识,岂不是对她和天之厉今日所为全部能感觉到,这温暖难道因为他也高兴?浑身陡然一烧。天之厉发觉满意半支着身子,俯首吻向她耳边低沉沙哑道:“再换个姿势。”
天之佛晓得他误解了,身子更烧,耳根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一转头死死埋在了枕头中不动不吭气。天之厉见她如此根本不打算等她同意,便一把将她抱坐在了怀中,交叉而坐,将尚硬热的浊物重新刺入,天之佛脸烧得搂住他的脖子,靠他支撑软酸的身子,毫无拒绝之力,任由他唇齿在胸口绵软肆意妄为,只能吟哦喘息着。
又是一阵销魂蚀骨的缠绵辗转,不知不觉中,天色入了黄昏。
有事来陪殿找天之厉的咎殃被经过的景象震得骇然失色,飞身直落在了殿门紧闭的主殿前,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乾天殿 ?大嫂疗伤治病怎么还要毁掉宫殿?这是什么诡异的治病办法?
虽没塌了,瞧瞧跟蜘蛛网似的裂纹,基本这殿也跟废了差不多。大嫂你要么下手再重些,干脆震塌,这不轻不重的,刚好塌不了,还能住个百八十年,推翻重修有点儿浪费金子,可不修吧,又有碍观瞻,大哥也不能住个破烂寝宫,要么就轻些,还可修修补补,基本恢复原样,看不出来裂痕,偏偏现在,修不能修,推翻了重建他肝儿疼,那可是金灿灿的金子啊!早知道大嫂这么暴力,他就不负责管异诞之脉的账了。
刚想到这,“水之厉!”突来一声低语叫唤。
咎殃回身,见是乾天殿司殿从陪殿走来,见她面色心有余悸,愣了一会儿,诧异挑起眉头,也压低了声音嬉笑:“大哥训斥你了?”
司殿走近行了一礼,摇摇头,问道:“宫主可是来找王?”
咎殃点了点头:“自然。”
司殿叹口气,扫了眼殿门紧闭的正殿,道:“宫主还是先回去吧,王上这会儿正与王后生气呢,也不知道何时能出来,这殿就是被王上一掌震毁的。”
咎殃瞪大了眼珠子,竟然是大哥,他这是玩儿什么?蹙起了眉头狐疑问:“发生了什么事?”殿震塌的时候该是大哥用了功力封锁,震荡声才未让他们发现,否则别说他,所有人都赶来了。
司殿皱眉道:“属下也不知,上午王本在陪殿看折子,突然就满脸阴沉出来,震毁正殿强迫王后散去功力进去,到现在还没出来。”
咎殃狐疑转眸又看了眼正殿,蓝发随风微飘:“大嫂做了什么,让大哥那般愤怒?”
司殿摇摇头:“王后就在里面治病而已,十几日也没跟王见面,如何会惹怒王呢?”
咎殃收回视线见她竟是在为天之佛操心,怎么得司殿也被她收买了,抬手按了按她的肩,想想她的话,灵光一闪,笑得意味不明:“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大哥怒就怒吧,也不会把你的王后怎么了,顶多”说着话音拖住,忽然又看向正殿,转而暧昧冲她一笑:“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之间的事你没成亲不懂,大哥进去这么长时间不出来,自然是怒气已消,否则现在乾天殿早塌了。”
司殿一愣:“乾天殿塌不塌跟怒气有什么关系?”
咎殃终于见到她蠢笨了一回儿,笑得灿烂至极,难得耐心解释:“你的王后可是曾经的天之佛,大哥跟她发怒,她也不高兴,然后两个人打起来,这乾天殿不是就得塌么?本宫主不陪你玩儿了,在这好好守着,莫让来找大哥的人打扰了他们兴致。”
言罢便化光消失,他该去安排工匠准备重修乾天殿了,大哥你可真是不管金子不心疼,毁起殿来一点儿不手软。
司殿应了一声后,才猛然又想起他话中还有一句没明白。床头吵架床尾和是何意思?
不由向霞光下的正殿望去,轻轻叹了口气,她还是第一次见王那般怒形于色,王后和王没事就好,水之厉也不会骗她。
天色渐渐入夜,卧房内燃起了晶石,天之厉未召伺人入内,也无人敢扰。
卧房内,安安静静,耳鬓厮磨声早已散去许久,只是j□j味夹杂着昙花香气依然久久不去。
二人皆已从情韵中恢复了神识,天之厉下半身却仍在她身子里,天之佛酸软靠在他汗水淋漓的肩头,双眸阖着,身子软得一动都不想动。
夜色一点一滴得过着,谁都不先开口说话。
虽然欢好时偶有言语,天之佛却晓得他还未散尽余怒,歇息许久后有了些许力气,手强抬起搂住他脖子,天之厉这才微动,就着二人亲密纠缠的姿势陡然抱着她一翻身,成了他下她上。
身体这一动,体内他身体的部分微微滑动,酸麻又起,天之佛腰身微僵,天之厉发觉也还是不退出。
天之佛见他没有再动,暗松了口气,天之厉见她如惊弓之鸟,故作余愠的眸底不由闪过丝无奈,抬手抚在她腰间低沉道:“等你说完了,再决定是否还要继续。”
天之佛吓得刷得看向他,圈紧了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吾日后不骗你,仅此一次。”
天之厉挑眉淡淡道:“是么?先解决了这次再谈其他。”
天之佛必须得先骗了自己,才能不被他发现端倪,她轻轻叹了一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吾也不知呕吐为何,亦如当初色相变幻。”
天之厉怔住,这两种情形确实有可比处,不过如此,微微皱住了眉头:“早些实话实说有何不可?何必费劲心思编造谎言?”
天之佛微垂眸,抿唇不语,只趴在他身上不动。
天之厉盯着她,渐渐才从她略有些别扭的面上看出端倪,反应过来她为何编个理由。她竟是怕他担心才如此,他心头复杂,忽然搂紧了她的腰身,双唇微抬吻吻她的眉心,沉叹道:“你总是如此不愿吐露心思,吾不可能时时都猜到,一旦有所疏漏,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片心意。”
天之佛见他明白再未逼问,心头喜涩交织,阖住了眼任由他吻着,待话音落后微动动腰身,红面轻语:“已经告诉你了……出来吧。”
天之厉忽然沉笑一声,手指下移到她腰臀重重压下,本已松动的所在又被进入些许,天之佛吓得不敢动弹,只闻他不徐不疾道:“既然是假的,为何还要闭关治病?”
天之佛无奈,只能继续说着欢好间,早已想好的说辞:“假戏真做,不然如何让你相信?而且这症状一时半会儿消不了,吾故意拖延时间,中间再出点儿意外,中断这治病,便有理由日后继续不用膳。”
天之厉忽然皱了眉,挑出她话中关键:“意外?”
天之佛怔了下,微红脸避开了他的视线,嗓音低了下去:“你肯定等不下去会破门而入。”
天之厉听罢一把掰过她的脸,摩挲着阴阳怪气盯着她:“原来吾进入在你预料之中,似乎又中了你的算计。”
天之佛不得不睁眼对上他的视线:“只是算有遗策,未想你竟会写信给蕴果谛魂,把吾也算计进去了,而且……”说着她突然闭了嘴,懊恼。
“而且什么?”天之厉看出她接下来的话似乎趣味,不依不饶挑眉道,“不说的后果你很清楚。”
话音落后,天之佛还是不说,直到天之厉打算再要她一次时,她红了脸瞪他:“下次不许对吾如此发泄怒气。”
天之厉忍住心底温柔笑意,压下她的头骤狠狠一吻,严厉道:“再有下次,把你绑床上,这辈子也别想下地。”
天之佛急了:“不行!”
天之厉眸光沉了下去,沉严威胁,“你还想有下次!”
天之佛才觉话音落了他圈套,且有错在先,垂眸气焰渐渐熄灭,咬牙切齿“哦”了一声。
天之厉这才才放过她,轻轻退出,随后落地横抱她到温泉池沐浴,半个时辰后回来,二人在碎纹密布的床榻上将就了一晚。
次日晨起,他们二人搬出了正殿,彻底将平素物什移到陪殿中,重修。
早膳时,天之佛饮了口用梅灵果熬制的汤水,看他道:“日后下手轻些,咎殃的脸都快哭了。”
天之厉淡淡夹起素菜放入口中:“江山美人亭的金子放久了发霉,以旧换新,他划算得很,用点儿才能添新的。”
天之佛失笑,未再说话,便喝着杯中清汤水,不时抬眸看看正在用膳的他。
膳毕,二人在陪殿外的阆苑散步,天之厉忽然停步凝向她问道:“今日情形可是好些?你闻到饭菜味不像先前那般欲呕。”
天之佛亦有诧异,不动声色笑凝他:“或许用不了多久便可用膳了,等彻底过去,方能晓得为何如此。”
天之厉略放心:“日后再有变化,切记告诉吾。”
天之佛搀紧了他的胳膊:“嗯,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
又过了四日,天佛原乡天佛殿,回到青芜堤准备好后,昙华再次来到。
禅房中,只有两人盘腿静坐,昙华平静讲述现状的声音落下,蕴果谛魂已经面无血色,拧紧了眉头,直直盯着他,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房内的死寂持续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最后昙华出声打破了二人间的僵静:“知晓这么多,你还愿认吾为天之佛么?”
蕴果谛魂眸光这才微动了动,她的话音落后沉默许久,定了心思,才启唇:“这个孩子未来你要如何处置?佛乡最高象征不能有此污名。”
昙华眸色平淡:“吾不会让他影响到佛乡威名,你不必担心。日后天之厉再来信,你便根据今日吾所言斟酌回答。”
蕴果谛魂今日才发现那些时日对她和天之厉间的事情判断有误,暂压心底疑惑,她究竟怎么回事,还须诸事过后才能细问:“嗯,放心。”
昙华随后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时间所剩无几,五剑交由你负责,按照上面所写安排,到了时间便让他们出现在既定地方,此事机密不可让其他人晓得。”
蕴果谛魂收好:“可还有其他事?”
昙华凝他起身,道:“其他事需吾亲自去做,你不必再分心。吾走了,日后再见。”言罢化光离开。
行色匆匆的昙华经过一座城邑时,身形突然顿住,眸光复杂一凝,当即化光落到城内,寻到医馆进入。
开馆的老大夫听了他的详细描述,抚了抚额下白须,沉吟片刻笑看他道:“公子不必担心,再过一个月左右夫人这孕吐症状便会消失。届时想吃什么,尽可着让她吃,全是腹中孩子生长所需,切不可亏欠,否则对孩子不利。”
昙华细细记下,松了口气,随即想起什么又问:“大夫可知何时能清晰看见肚腹隆起?”
老大夫还从未见过男子像他这般,着实是个体贴自己夫人的好相公,笑吟吟道:“因人而异,有些四个月上便很明显,有些六月还不显,一般而言是三四月微凸,四五月明显。”
昙华谢过,付了诊金便离开,不敢再耽搁,直往无向经纬奔去,这是她能最快通往中阴界的唯一一条路径。
乾天殿中,躺在床榻上午睡的天之佛,接到灵识询问大夫时听到的声音,缓缓醒来,垂眸凝在还什么都看不出的腹上,以手轻轻抚了抚,黯然轻叹一声。
她本是按着寻常有孕妇人的时间安排计划,问了几个大夫全是如此回答,这孩子已有两个多月,再有一个多月便会显怀被发现……
就在此时帘帷微动,天之佛暗垂下了手,急收思绪转眸望去。
天之厉刚探进头来看她是否醒来,恰好二人视线对上,见她还带着茫然,笑笑,该是刚刚睡醒,他向两侧挂起帘帷,黄昏的绯红霞光射入,道:“近日你嗜睡了些,今天又是两个时辰。”
天之佛故作怔了怔,转眸一望,瞬间清醒过来,撑着床坐起叹息一声,凝视他扶额无奈笑道:“日后你记得叫叫吾,莫让睡过一个时辰。”
天之厉拿过外袍给她披上,手指撩出被压住的银发:“想睡便睡,何必叫你。”说着想起了什么,眸带笑意道:“或许与睡得多有关系,你的呕吐症状已减轻许多。”
天之佛见他眸底关切,心底一涩,她睡一个时辰他们便少一个时辰……她一把按住他打算系衣带的手,却不料这一下正好按在腹上,心底复杂,垂头掩饰涩楚,低语:“吾自己来。”
天之厉本是见她有点儿初醒的迷迷糊糊,才要动手,闻言松了手,笑道:“吾去传膳,大厅还是这里?”
天之佛边系边道:“大厅吧。”天之厉嗯了一声转身离开,天之佛抬眸,一动不动凝望着,待他消失才收回视线,缓慢系住衣带,腰腹处系得比往日微松,她小心落地穿鞋,轻按按眼角平复了心绪才走向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