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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银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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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的一处偏僻路上,林深人稀,声声蝉鸣嘶哑,透出一股灼热的躁动。

有人跟踪!

血傀师阴眸震惊一冷,疾身前往候风玄窟的倏然顿住,

“何人!出来!”

秘身跟踪许久的云沧海、苇江渡对视一眼,化光现出。

“血傀师!”

“哦,竟是云沧海大师、苇江渡大师?”

血傀师回身间眸色诧异一闪,面上倏而现出了温和,“劳烦两位大师亲来寻吾,可是审座有何急事?现在楼至韦驮已经伏诛,吾正打算去取圣魔元史再去佛乡赠予审座。”

“是审座找你有事!”

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平静说罢,从他面上收回视线,转而望向身后天际。

只见一个浩瀚金色光球旋风而至。

“血傀师!”

血傀师故作惊异一喜,冲着光球俯身行佛礼:“竟是审座亲来!”

血傀师果然存有记忆,天之佛给他造成圣魔元史尚完好的假象,确实帮了他个大忙。

矩业烽昙眸敛精光,纳尽身上佛光,从天落地走近他微扶,“终于寻到了你!”

“寻吾?”血傀师诧异:“不知有何要事,吾可为审座效劳?”

矩业烽昙笑笑,眸色微松,如释重负般道,“楼至韦驮伏诛那夜,不知使了何种妖魔之术,吾和云沧海苇江渡醒来时已在佛乡,派人去共命栖寻,不见你,担心你受此之害,多番寻找下,云沧海和苇江渡终于寻到你,吾一收到消息即刻亲自来见,方能放心。你为苍生献计,绝不能出了差错。”

云沧海和苇江渡微俯身请罪:“惊吓了道师,还望道师见谅,我们本意寻到你时直接请去佛乡,但审座言他必须亲来,方能显佛乡对道师感激之意。故而我们才暗中跟随,直到审座到时现身。”

看来他们并未如苦境人般失忆。如此也好,省却以后为除去厉族重新和他们再搭线。

血傀师眸色一闪,当即走近他们含笑扶起:“切莫如此!审座太高抬吾了。”

审座叹息笑道:“诛杀罪者,功不可没,你无须谦虚。”

血傀师转向矩业烽昙,感念出声:“吾该感谢审座惦挂。此事说来,是吾之过。吾醒来时不知是在苦境何处,问了一路才终于到了公开亭。耗时几日,吾想与其直接去见审座,不如回去取了圣魔元史,同时找到除去厉族之祸的办法,再去佛乡。”

审座矩业烽昙眸色感慨,“有你如此不顾自身安危之士,苍生之幸。圣魔元史除去厉族后再言。吾急于寻你,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佛乡深阙万年难见之紫玉莲炼成出圣池,得其力能增功力还可增寿,佛乡之意欲在天下间挑选一心怀苍生有缘之人,将其赠予。吾嘱意你。故今日不论你有何事,皆希望你能暂时推后,随吾去佛乡深阙,沐浴佛礼让紫玉莲挑选。”

血傀师眸色微蹙,不解问:“如此圣物,佛乡为何不留予自身佛者僧侣?”

审座扫过云沧海和苇江渡叹息一笑:“这是佛乡创者定的规矩。但凡炼出此圣物,必须赠予心怀苍生但非佛家之人。至于是谁,需要圣物亲自挑选,只要有缘,紫玉莲会亲自飞升到此人怀中。而佛乡弟子必须脚踏实地修行,一步一步修得佛力功德,决不能借此捷径提升。”

“这,”血傀师心底闪过丝贪念,急忙垂眸掩饰,又问道:“那为何佛乡还要炼此圣物?”

审座凝眸道:“从圣池中炼出此物亦是功德修行的一种办法,还有一因,但凡得此圣物者,功力修为可吸收佛力一夜间达到至极高度,众僧者可见修行效果,算是一种对修行僧者刻意而为的利诱,让其得知修行的好处,产生贪想之欲,继而奋力修行,此时考验僧者之心,不择手段陷入魔道之修者自被淘汰,一心一意奋力修行者可最终修得此佛力,而到此地步者,必然又参透佛法,修行更进一层,舍去贪欲之心。与佛乡和此人算是互利。”

“原来如此!”血傀师眸色一凝,感叹出声:“不愧是佛乡创者,深谙人心。”

审座当即看向他问道:“不知道师意下如何?矩业烽昙为苍生之想,私心祈望道师莫拒绝。”

得到此紫玉莲于他亦有莫大好处。不妨先去看看到底是何圣物,若当真能感知慈悲与否,他不能轻易尝试,再想办法推后挑选时间,等查看圣魔元史取得应对之法后才让其挑选,此物他必须得到。看圣魔元史,也不在这一日之差。

血傀师沉思半晌,看向矩业烽昙谦和道:“只怕吾对苍生之心以及所做之事与他们相比不足一提,但既能更好为苍生,血傀师愿意一试,纵使非有缘之人,试过便没了遗憾。”

矩业烽昙眸色微松,露出丝笑意,合十双掌:“只要答应就好!吾先为苍生谢过道师。”

说罢出手邀请:“道师先请!”

“审座请!”

话音落后,矩业烽昙与血傀师二人同时化光消失。

一直未说话的云沧海和苇江渡紧随而去,就在即将进入紫竹源时,沉眸对视一眼,四掌缓缓积蓄暗运功力。

按照审座计划行事,一进修界,合功缉拿血傀师。

正是失忆前血傀师交予他们对付楼至韦驮的功力,借功使功,无论对手多强,终究不能敌。没有圣魔元史暗中赞力的血傀师,已无了破解之能。

异诞之脉入口处,疾驰而入行了许久的两道身影。

“终于回来了!”静尘沙望向不远处熟悉的街市,眸色露出丝激动转向蕴果谛魂:“这里便是异诞之脉。”

没想到有一日他会来到此处。

蕴果谛魂凌空提功紧跟静尘沙,垂眸俯瞰整个异诞之脉。

喧哗的街市与苦境并无多大区别,

纵横交错的街巷,熙熙攘攘的厉族族民,与苦境百姓亦无不同。

天之佛所言竟是如此,难道这是她后来会改变对厉族态度的原因之一?此处看来比她那时话中形容又繁华了许多。

蕴果谛魂边看边思,他本是佛功高深之人,听力更与常人不同,方圆千里之声皆能清晰入耳。

街市上众人的谈话声一字不差的皆传入他心底。

静尘沙疾飞着,发觉身后身影突然顿住,不解回眸,

“怎么不走了?”

蕴果谛魂拧眉看了眼他,急速提功破空直坠。

静尘沙一愕,惊呼,“你去哪里?”

蕴果谛魂不答。

一道浩瀚逼人佛光横空而现,映着白日阳光金芒丝毫不显黯淡。

正站在昭示壁前的百姓突然噤声,豁然抬眸望去。

这是什么?怎么从未见过?

地面只闻一阵轻微的震动声响,佛光缓缓散去。

一个身披白裟,头顶金色宝冠的庄严佛者现于昭示壁前,因功力而掠过的圣气之风不时吹起垂在肩头长至腰间的银色发丝。

“天!这不是银色头发!”

一声震呼,惊起厉族族民动荡,一双双眼睛全数聚到另外蕴果谛魂脸上,身上。

“就是长得不像!”

稍有些眼力之人出声,“那股庄严气息似乎和画中之人很像!”

蕴果谛魂不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全神震惊凝注在壁上画像,及时又旁边附着之字。

王命:寻此无名之人!

厉族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楼至韦驮!

天之厉你竟然会不知!还要寻人!天之佛也不在这里!她到底去了何处?

紧随而至的静尘沙眸色一凝,急忙扫过四周,见人群并无初时的那般的惊讶,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别住,扣住他的手臂,当即提功,“快随吾走!”

但愿别惊动了天之厉,他怎么如此大意!

蕴果谛魂回神,见他眸底紧绷,才反应过来,急身化光,“对不住!”

正在街市上伪装的尔善多眸色一震,地藏圣者,审座信中所言果然到了。她再照审座命令等待四日,便可进去见天之厉,到时顺便向地藏圣者传达审座之意,与他一同反转佛乡见审座。

静尘沙心有余悸看向蕴果谛魂:“被你害惨了!若是先惊动了天之厉,水之厉和地之厉会砍了吾。你不是说不为难我们,出家人居然打诳语!”

蕴果谛魂眸色一闪,看向他:“依吾对元种八厉了解,他们绝不会如你所言。不过,当真发生此事,也不必担心,画像之人信息和金冠来历,可保你平安无事。”

果然是大师,心平气淡,到了此地也不见有一丝紧张。还是他和厉族关系匪浅?

静尘沙愕然,扣住他的手不松反紧,急忙直向地下宫殿窜入。

蕴果谛魂进入烧得坍塌的双天寝殿下的通道时,震惊拧眉,“这里怎会被烧毁?”

这应当是天之佛口中的寝殿。

静尘沙抬眸望了眼,“说来话长!还是见到地之厉他们再说,有何疑问用你的金冠来历和他们交换。”

地之厉寝殿大厅,静谧中,正座上坐着一个紫色身影,平静的红眸中透着一丝锐利傲然,偶尔望向门外凝肃的视线,似在等人。

满目日芒中幕然出现一道疾驰而来的蓝光。

紫色身影看向他缓缓开口,“如何?”

蓝光夹着水雾散去,露出了一张俊逸风华绝代的面容。

“吾去地下宫殿那儿巡视了一圈。他们马上就到了。”

说罢,蓝色身影放松走近入座。

话音刚停片刻,果然两道白色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静尘沙一身白色劲装,斜束起的黑发随风一扬,带着蕴果谛魂走近殿内俯身,

“地之厉,水之厉,就是此人知晓来历。”

他们和千年前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看着他的神色有些怪异。

蕴果谛魂眸色若有所思一闪,走近二人身前五步才停住,

“劫尘,咎殃,吾,蕴果谛魂,我们又见面了!”

你到底什么来历啊,胆儿肥的僧者!

静尘沙眸色一愕,急忙看向二人,把珍宝阁所言转述一遍,临离开特别强调:“吾没有透露一点儿厉族的信息给他。他认得你们不关吾的事。是否需要传信让剑绫风回来?”

劫尘收回审视蕴果谛魂的视线,看向他:“尽快将金冠带回。”

殿门关闭后,劫尘掌心骤起一股雄浑功力,轰然推出,殿内外瞬间被隔绝。

咎殃起身,走近死死盯着他刚毅庄严的面相,轻抚着下颌变走边道,

“吾的知名度竟然如此高?一个吃斋念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僧者也知晓?可你对厉族如此了解,不太正常。最主要,这张脸,吾确定没见过,所以敌人和朋友都算不上。非得说我们有什么关系,那就只有一个,你让吾有种熟悉得想宰了的冲动。”

蕴果谛魂并未因他的话动怒,依然平静望进他眼底:“冲动正确,但你当真不记得吾?”

劫尘起身,手指紧按佩剑意有所指:“他为何一定要记得你?”

蕴果谛魂转向她:“你也不记得吾?”

咎殃一呃,急忙退步,揽住劫尘瞪向他:“为何她要记得你?”

无须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了,曾经的宿敌也能忘记,绝对是记忆出了问题。

蕴果谛魂眸色一肃,当即望进二人眼底,直言不讳:“你们可发觉自己的记忆有问题?”

咎殃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好笑出声:“蕴果谛魂大师,这句话该吾问你。”

他确实给他们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劫尘红眸一垂回忆了片刻,才抬起意有所指道:“若论金冠一事,姑且勉强符合你之言。过去的事情吾都一清二楚,唯独金冠之事,它怎会出现在吾房中,百思难得其解。”

如何言才能让他们相信他的话?

蕴果谛魂心念一动,故作谜题看向二人:“你们若记得吾,此金冠会出现在你房中及其来历便不言自明。”

故意卖关子!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身上功力不低,这个苦境的天佛原乡必须详细查查。

咎殃拧眉,狐疑看向他:“难道金冠是你之物?”

“不是。”蕴果谛魂眸色一转,又抛出一个问题:“你们可曾让天之厉看过此金冠?”

咎殃眉心更皱:“为何要让天之厉看?”

劫尘利眸若有所思看着蕴果谛魂摇头:“纵使看了,大哥亦和我们一样,不会知晓此物来历。”

“不会吗?”

蕴果谛魂失望一闪,不觉回望了眼射进屋的日光,叹息出声:“天之厉竟然将她忘记了!可惜……”

咎殃越听越觉得谜团重重,被他问的心里仿佛有几只猫爪子抓挠,当即皱眉肃声:“莫扯上天之厉,先说出金冠来历。”

蕴果谛魂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他们回忆出声:“千年前,天之厉领导的厉族和我们是水火不容的敌对双方,在战场厮杀次数不可计数,故吾很诧异你们竟会忘记吾。金冠主人,便是吾方势要斩杀天之厉的领导,也是吾之友人。”

劫尘利眸一闪,打断了他的话平静道:“千年前对敌?吾记忆中敌人并无你和金冠主人。希望接下来要讲之事无懈可击。否则,你会成为厉族以后必除之人。”

平淡无波的语气透着一股隐隐的迫人气势。

蕴果谛魂并无畏惧,平静淡然看向二人,不徐不疾出声:“在继续说下去前,先如实回答吾一个问题,为何不让吾直接见天之厉?”

咎殃与劫尘对视一眼,看向他避重就轻道:“他有两个孩子要亲自照顾,如此无关紧要之事,无须打扰他。”

“两个孩子!” 蕴果谛魂从未想到会是如此情形,心底的震惊霎时露在眼睛:“他竟然又娶亲?”

“竟然娶亲?”

劫尘眸底精光一闪,锐利射进他眼底:“你的惊讶,吾该理解为,你要讲的事情中,天之厉已经有了王后?”

蕴果谛魂掌心一紧,抬起按在身边桌子边上,无声印出五个深陷的手指印:“不能称为王后,她为他生有一子。”

“哦!”咎殃轻嗯一声,这故事越来越有趣了,“此子何在?”

蕴果谛魂刚要回答,劫尘身子一僵,眸色骤变,刷的抬眸望向殿门。

咎殃发觉她的异常,下意识望去,身子霎时僵在了当场。

蕴果谛魂不解他们为何会如此,凝眸转身。

只见被劫尘功力封印的殿门上,不知何时盘旋着一股雄浑黑色闇气,正急速吞噬着劫尘的功力,不到片刻,封印功力消散。

吱呀声起,金色日芒霎时穿透缓慢打开的殿门倾泄而入。

一道黑色王霸身影立在门边,慑人气势逼面而至。

劫尘和咎殃艰难咽了口唾沫,僵硬启唇,

“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哥!你何时来的?”

蕴果谛魂眸色一厉,方才强压下的怒气幕然狂涌,

“天之厉!”你竟敢辜负至佛!

天之厉将他的怒气纳入深眸,随即转向劫尘和咎殃,“剑绫风回来,将金冠送到吾殿中。”

他到底来了多长时间?

劫尘和咎殃僵硬转了转眼睛,“是!”

还是他早就知道他们进行之事?

天之厉说罢这才又转向蕴果谛魂,

“取下你头上的冠帽!”

大哥要干什么?

咎殃狐疑不解望向天之厉。

他虽是银色头发,可长得不像画像之人啊!而且,最关键他是个男人!

蕴果谛魂见天之厉盯着自己鬓间垂下的发丝陷入沉思,眸色若有所思一闪,暂时压制了怒气。

未有犹豫抬手摘下了轻易不会离身的金色莲花宝冠。

被宝冠紧束压制的银色发色霎时披散,垂落在肩后。

同样的额际中分,同样的如瀑,同样的银色,

同样不失的庄严,印着白裟,

一股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但……

突起的风吹动起天之厉的黑色坠银丝兽纹衣摆,风声交织着衣声中,

天之厉微移黑眸看近蕴果谛魂眼中,

“千年之敌?为吾生子吗?”

蕴果谛魂皱眉。这是楼至韦驮所言改变后的天之厉?怎会如此?

突然,

静谧的寝殿内外,回荡起一阵浑厚,慑人心神意味不明的沉笑声,

“你!到吾殿中!”

余音犹在,王霸身影骤卷黑色气旋消失。

大哥想做什么?

劫尘和咎殃不解一对视,走向拧眉思索的蕴果谛魂:“我们带你去!”

蕴果谛魂突然回眸看了他们一眼:“那两个孩子和他的王后是否也在殿中?”

咎殃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他幕然呵呵笑道:“你想给你记忆中的人抱不平?吾劝你千万别乱动手,大哥对他的王后爱入骨髓,整日形影不离,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就是他儿子和女儿也不行,你若让大嫂不高兴,大哥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你一会儿去了说话注意些。吾可是提醒你了。”

劫尘扫了眼兀自编得不亦乐乎的咎殃,微微垂下红眸,以防她露出破绽。

蕴果谛魂沉默一利眸色,不待他们出门,已自化光循着天之厉离开的方向追去。

咎殃忽然收起了眼中的玩笑,难得的露出丝凝重,揽住劫尘急身赶去。

劫尘低语:“你在担心?”

咎殃颔首:“蕴果谛魂,绝非一般修为之僧,动怒至此,他要讲的事,吾莫名有些恐惧。”

劫尘扣紧了他的手,“刚见到他时,吾已有此感!”

阳光明媚照射下的异诞之脉入口处,林木郁郁葱葱间,突有了霎时的寂静。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净无幻飞身进入后破空而落,如常人般步行。

经过的路人无一不在扫到他化阐提面上后,震惊又带丝难以置信收目后急速奔逃回街市方向。

一个,两个,三个

……

净无幻拧眉看向断灭阐提:“已经有一百个是那种表情了!”

断灭阐提狐疑望向他化阐提并无变化的脸细细看看:“兄长的脸,有那般让人恐惧吗?”

净无幻下意识看了一眼:“他们那不是恐惧。而是不可置信的喜悦!”

他化阐提拧眉:“看着吾的脸高兴?”

断灭阐提不解:“厉族发生了什么事?”

净无幻见四周不远处只有一个穿紫衣的人正向他们走进,眸色一凝,他该是从城里出来的。向他打听打听。

缎君衡听到那几个百姓之言,急身奔驰间,面前突然一股淡雅清香拂过,身子陡然一顿。

净无幻眸色温和,立于他身前微俯身问道:“打扰先生了,我们离开厉族日久,刚回乡,不知厉族近日发生了何事?那些同乡为何急切奔走?”

断灭阐提和他化阐提见她离开,急身飞近。

缎君衡刚要回答,眸色一看近身的二人,突然定在了他化阐提脸上,张开的嘴顿忘了说话。

竟然就是他们!这个果然长得像!

上午那个头发和气韵像,下午又来一个,

难怪那般族民高兴成那样!板上钉钉的赏金!

他化阐提一对上缎君衡的面色,眸底异色一闪,震惊回眸看向断灭阐提。

断灭阐提难以置信对上他的视线,交换着相同的意思。

魔父画中的义父缎君衡!

他怎会出现在异诞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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