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在荒村
“那我们怎么进入下一关呢?”
张铜一个人想了一会儿说,“你们看,这些人的脸是不是都是相互对望着的。”
果然,这5个人的脸是相互对望着的,张铜接着说,“把这些石像的脸都转过去,对着墙壁吧。”
于是一人转了一个石像,当秦传把第五个石像转过去面对墙壁的时候。
那5个石像的中间,居然无声无息地又出现了一洞,五条粗大的铁链深入那黑洞之中。
“在下面?”
张铜点了点头。
“铜叔,你受伤比较严重,你和叶其留在上面,我和秦传下去看看。”
人这生物,当你精神绷紧的时候,你会不觉得累,不觉得痛。刚才经岑青一这么一番提议后,张铜和叶其的劳累感和疼痛感马上便上来了。本不想休息的他们,此时此刻也感觉自己已经走不动了,反正这里没有危险,原地休息下也好。
秦传跟着岑青一,一人抓着一条铁链,慢慢地往下移动。
越往下,一股刺鼻的气味钻入秦传的鼻子。“这下面,莫不是有什么动物。”
岑青一也问道了,对秦传说了句:“小心!”
到底了,这是一个圆形洞穴,五条铁链拴在一个巨大的白色的大虫身上,那大虫一动不动的。
岑青一摸着这大虫说,“这似乎已经死了很久了,都变成了化石了,还锁着干什么呢?”
说着,那大虫居然微微地动了一下。
“活的?”
“啊,你这东西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居然还活着,不知道被人锁着这里干什么呢?”
那大虫的旁边还有一个石碑,碑文已经模糊不清,依稀可见,似乎是一个墓志铭。
这种文字性的东西,最好还是让张铜下来的研究。
由于岑青一身手最好,遇到什么突发性的事情基本上都可以应对,于是她便在下面留守。秦传按原路返回去找张铜和叶其下来。
张铜和叶其下来后,几人小心翼翼的离开那些大虫。张铜开始仔细地刷干净那些文字,却发现中间有一块以内刻得浅显,已经模糊不清了。然后大致翻译如下:前一段大致是说大西王张献忠的生平,然后是说大西王张献忠因为遭遇什么状况,然后才导致战败。具体什么内容,确是那模糊不清的内容了。
“张老师,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张献忠的墓穴。但是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到他的棺椁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这里有墓志,还有生平,正常来说他的尸首应该也是在这里才对!但在这里最为奇怪的事情,我觉得这墓志写的有些怪异。”
张铜又再仔细研究了许久那墓志,说,“一般说来,写墓志基本都是歌功颂德之类的,但这墓志却用大篇幅写了张献忠的失败。而写还在说是什么原因而导致他的失败,难道你们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个墓志肯定是张献忠的手下给他立的,写得如此,肯定是有原因的。”
凡是都有因才有果,至于这墓志写成这样,可能就只有写墓志的人才知道了。
“也有可能,张献忠真的给清军枭首示众了,这里只是埋了他的衣冠之类。”秦传说。
“也有可能的。这些事情,谁都没有亲眼见到,谁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呢?”叶其也同意秦传的说法。
岑青一却不以为然,“一个埋衣冠的地方,用得着用这么多机关吗?”
“可是,这里也没有陪葬品。”
“会不会,这只是一个疑局呢?”
说着,张铜视乎发现了什么似的,围着那大虫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他盯着那大虫的身躯,看了很久。
然后他从背包里取出刀子,在那大虫的身体划开一个口子。居然从那大虫的身体里拿出一个50厘米左右的盒子。
那大虫痛的扭动了几下身躯,那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张老师,你真的是神人,居然能从那找出东西。”
张铜却仿佛听不见叶其的夸赞。
取出那盒子就打开,秦传以为是什么宝贝,也凑过去看。
只见那盒子里面用黄布包了个东西,裹了一层又一层的。
张铜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层层黄布,一个鼓状的东西呈现几人眼前。这个鼓,根本就是在上面看到的那个人皮鼓的缩小版,简直是惟妙惟肖。
张铜仔细看那人皮鼓,说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七杀碑。而其他的都是冒牌货。”
那七杀碑的下面,还压着一张地图,画着山川、河流,那地图的边缘写着一句话,再造一个希望之门,化蝶永生。
,张铜举起那薄薄的一页,“这是一张地图!”停顿了十来秒,“是用人皮做的?”
“藏宝图?”
“那里是什么藏宝图。”
“有一句很奇怪的话:再造一个希望之门,化蝶永生。”
“永生?希望之门?”
“莫非,这张献忠也和别的皇帝一样了,寻找长生不老药去了。”
张铜摇了摇头说,“不会。一般皇帝在稳定了江山之后才会去想永生这个问题,像张献忠这种的人,整天在打仗,本来就是提着脑袋生活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秦传的脑海中形成。
“可能这个张献忠也去了绝壁山中,然后受了诅咒,但他也没有找到破解之法,随后……”
张铜看着眼前这条大虫,300年了,难道300年了他还没有化蝶永生?
“砖头,你是说……我以后要变成这个模样,而且还死不了?”叶其看着眼前的大虫。
“不是说可以化蝶永生的吗?”
“我宁愿只活今生,也不愿意变成这个样子。”叶其龇着牙,讨厌了地看了一眼那大虫。
张铜一屁股坐到地上,在心里说,“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并没有死,还在等待化蝶永生。”
秦传看着张铜的那个表情,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应。
“张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三个人,六只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张铜。
张铜在江湖中混了很多年的,要不是自己的发现太过惊人,让人难以置信,也不会如此失态,让别人看出了端倪。
张铜低下了头,这是岑青一第一次见张铜低头,他以前都是坦荡荡地昂着头。
“铜叔,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一直视你是我的亲人。”
张铜低低对岑青一说了一句,“对不起!”
岑青一听到张铜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铜叔,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其实,我真的有一些事情瞒着你们的。”
张铜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的祖上和张献忠有些关系。”
“八大王张献忠?”
“什么关系呢?”
“史书上说张献忠生性嗜杀,不但杀别人,杀士兵,还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张铜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就是他其中一个没有被杀掉的儿子的后代。”
“怪不得你也姓张。”
张铜继续道,“自从张献忠得到七杀碑之后,他就开始变得嗜杀,一天不杀人,心里就很难受。他知道自己终于有一天会把自己身边的人,包括自己的亲人都杀掉。所以,他派了一个他最亲信的人,那人叫张癞子,把他刚刚出生的一个男婴带走了。而且交代张癞子带着那个男婴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给他找到,以此保存他张氏的血脉。”
“张献忠曾经对张癞子说过,他是从地狱回来的人,所以不会死。即使死了,也会活过来。”
“地狱?”
“他的后代们,包括我,一直在寻找他说的地狱,而且我们也从来没有发现过他的尸体。”
“当张癞子问他地狱在哪里,他却说,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然后再也闭口不提。”
“其实张癞子暗地里发现,他的皮肤和眼睛也在慢慢地蜕变,就像是叶其一样的症状,只要他喝新鲜的人血,就可以压制身体的蜕变。”
“这一切,都是他得到了七杀碑之后而发生的状况。张癞子一直想搞明白张献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张献忠让张癞子带走他儿子的时候。”
“张献忠对他亲信说,‘不要告诉他(婴儿)我是他父亲,因为我很快就要从这个世界离开了。但是,我不希望在那个世界也遇见他。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唯一活着的人。”
张癞子那时以为,张献忠所说的一切只是分别的话语。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其实,张献忠知道他自己要开始蜕变了,蜕变后的他就要去另外一个世界。
离开了张献忠后,张癞子一直想搞明白另一个世界是什么?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千方百计地打听,终于探得张献忠在建立大西政权以后,也秘密地修建他的陵墓,而再这个陵墓中,据说是埋葬着他一生最大的秘密。
不过张癞子,到死,都没有找到张献忠的陵墓。”
“那他不是死不瞑目?”
张铜点了点头,“他含恨死去了,但他始终觉得张献忠没死,他还叮嘱我们,一定要找到张献忠墓的,以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死。这是他这一辈子都惦记的事情了。”
张铜望了望四周,“显然,这就是张献忠秘密修建的墓穴了,可是看上去,应该还没有完工呢。”
岑青一又紧紧地盯着那墓志看了半天说,“铜叔,你有没有发现这墓志,只写了生,却没有死亡日期?这墓志可能是在修建陵墓的时候刻上去的。”
“对!”
但是,是谁把七杀碑藏到这大虫里的呢?
是张献忠自己?
岑青一绕到了那墓碑的后面,看见那里居然用鲜血画着一个纳粹军的十字图案。岑青一脸色一变,又见那墓碑的后面还用鲜血刻着几个潦草的大字,经岑青一仔细辨认后,那几个字竟然是:“我在荒村!”
那用鲜血写成的字,写得歪歪扭扭,显然是在情急之下写的。
“古丽巫师她,可能遇到了危险了。”
岑青一真是一语惊人呐,马上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什么危险?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了她留下的记号。”
岑青一指着那十字符号说,“这是我和古丽商定的暗号,如果是双方谁遇到了凶险,就留下这个十字暗号。”
经岑青一这么一说,三人都纷纷跑到那墓碑志后面观看。
“还是用血写的?”
“古丽巫师……可能真的遇到了什么凶险?”
“莫非,还有人跟着我们?”
“那些人或许比我们早一步到这里,然后抓走了古丽!而且,他们可能在外面还有一帮人,又堵住我们回去的路。”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时间在这里一度停顿起来,过了许久,只有叶其说了一句,“我们怎么办好呢?”
“还记得那硕鼠吗?”
“那大老鼠?”
“不知道他们是从那里进来的。”
“找找看,有没有老鼠洞?”
众人说干就干,分散在四面八方摸索、探听,可是,找了半天了,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那老鼠,不是这里面的,而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
岑青一仔细观察那墓碑下面,“这里的土,好像新近翻动过的。”
秦传和叶其也没等岑青一开口说翻开,便先主动挖开那墓碑,没想到那下面居然还隐藏着一块松动的石板。
“这石板被移动过?”
“可能,抓古丽巫师的人就从这里走的。”
揭开那石板,一股刺鼻的臭气袭来。
灯光一照,只见那下面全是白生生的人头。
“这些人头,不会就是上面那些缸里的人头吧?”
可能是由于强光照射的缘故,石板下面不时传来有“叽叽”的老鼠的叫声。
岑青一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怪不得在上面那些老鼠要吃人肉,原来是他们是靠着吃这些人头肉长大的。
看着阴森森的骷髅头,秦传知道,这些人都是当时被抓来修建陵墓的苦工。他们把陵墓修好了,就被张献忠的亲信杀死,以保证陵墓的地址不外泄。
但有些聪明的人,知道只要他们把陵墓修好之日,就是他们归西之期,所以他们会在修陵墓的同时为自己修一条逃生的通道,想办法给自己留个活口,然后逃出去。
这下面,应该就有那个活口了吧?
四人忍着恶臭下去,走下那满是人头的地方,这地方不多,不许多时他们便终于找到了一条狭窄的地洞。
幸好四个人都是比较苗条的身材,要不如这通道身材稍微粗壮一点真是难以穿过。其实想想也知道,既然是逃生的通道,那当然是不能挖得太过张扬,这里一定是要很隐秘才行的。如果不是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人找到并且已经走过了,他们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找到的。
秦传第一个爬进那洞里,黑暗,恶臭,还非常的潮湿。
爬了大约几分钟,耳边传了水声。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了一条地下河。
这修筑陵墓的人是何等聪明啊,居然知道这里有条地下河。
看着那澄清的地下水,叶其不由得欢呼。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们都会浮水吗?”
“废话!”
果然,四人在地下河里游了半个多小时后,突然发现水流越来越急,他们基本上只要保持不沉下去,连游的力气都省去,便径直的向前推进。
“大家小心,水流越来越急,前方估计会有个瀑布之类的。”经过天河村的事情后,秦传对瀑布这东西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反应,“大家手拉着手,以防万一。”
果然,每过几分钟,眼前豁然开朗。四人同时也被急喘的水流冲出瀑布,幸好这还只是一个小山丘里的微型瀑布。四人掉下瀑布下的小河流里,当时秦传就猜想这小瀑布应该也是当时修陵墓的工匠所打造出来的,一路以来他都看到那地下河的通道非常的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