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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你心向明月,抑或照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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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佑和清歌在附近寻了一间客栈,好在城郊虽然荒僻,但是还有那么星星点点的客栈,虽然叫价极贵,两人也浑不在意,跟客栈的老板寻了笔墨纸砚,就准备上楼去。

只是那客栈的老板娘,狐疑暧昧的眼光,叫清歌委实别扭了一阵子,脸一直红到了耳后。

进屋,苍佑脱了身上的外衫,却见清歌满面通红的站在屋子一角,如何都不肯靠近,不禁笑道:“在乞灵山上,我只穿个褒裤的模样你都是见过,如今怎么还害羞来了?”

清歌转脸,面对着窗外,悠悠道:“说正事吧。”

苍佑点头,拿了清歌给自己的盒子凑到灯前观看,里面静静躺着一串颖长的佛珠,和乌金的盒子一样的颜色,只是表面光滑,灯光照耀间,佛珠表面流光溢彩,原本暗沉的珠子,瞬间就变得通透起来,细数一看,刚好九十九颗。

苍佑在千羽城多年,天下宝物看尽,如何会不知道那传说中的珈蓝珠?

只是没料到,那寻了天下都寻不到的东西,藏身在毫不起眼的九华寺,是清歌唾手可得的东西。苍佑盯着那佛珠许久才沉吟道:“这是‘珈蓝’?”

苍佑狐疑的抬眼瞧了一眼清歌,却见清歌正仔细研墨,手腕飞快的运转,听见了苍佑说话也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不过,后来似乎是想说点什么,话锋只在喉头一转,却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低头一下一下的研磨。

这墨并非上等的东西,研石转了许久,才得了稀溜溜的一点,清歌顾不得其他,拿起毛笔蘸墨提笔,把自己看到的北堂一泓的奏折背了大半,但是又稍作修改,苍佑拈了佛珠,端手站在边上看着,只见清歌运笔如飞,字迹隽秀精巧,撇捺见都风华有度,如她的容颜一般精美无双。

至于写出来的内容,也是叫苍佑惊为天人。科举制度,选拔官员,闻所未闻。

“他日我是该把这字装裱起来,悬于床前,躺下的时候,见字如见人。”苍佑从身后,环住清歌的腰身。这一次,清歌倒是没有反抗,否则,苍佑真是不知道自己面对清歌这一连串的变化,当如何自处。

许久,清歌收笔,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的苍佑,却见苍佑没有看字,却是专心致志的打量着自己。清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狐疑道:“我脸上可是染了墨?”

苍佑摇头,转过清歌的身子,沉迷道:“却比墨染的更美。”

清歌敛眉,伸手抵住了苍佑压下来的胸膛。悠悠道:“这是太子的提议,我只临摹了个大概出来,当然也不是全然可行,毕竟还是有很多弊端没有考虑到,你只要稍加修改即可。”

苍佑松开禁锢清歌的手,凤眼微眯,不欲和清歌讨论奏折的事情,声音里也带着些许的无奈:“你在恨我把你送到北堂一泓身边?”

清歌转身不理会苍佑,僵硬的肩膀却是透着些许森冷,烛光照耀下的乌发,都不似从前一般温热。苍佑许久才意识到,那个只会听自己话,绕着自己旋转的清歌已然是不在了。

清歌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生活,那甚至是苍佑不能控制的,只能远远看着,看着清歌渐行渐远。

这样握不住抓不到的感觉,叫苍佑无比的挫败愤怒,又见清歌如何都不肯回答自己的问话,眼神幽深,顿时就波涛汹涌。

苍佑伸手抓住桌上清歌适才写好的纸张,扯过清歌质问道:“为何不直接拿了奏折,为何只是模仿个一半的给了我?可是你被北堂一泓的感情感动,你是沦陷在那温柔乡里了?清歌,你告诉我,你的心,到底是随着那明月上,还是已经照向了沟渠?”

清歌被晃荡的一阵晕眩,抬手拂开了苍佑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吼道:“你够了!”清歌看着苍佑满面狐疑,却是被那眼中的愤恨扎到了心上,眼里一酸,就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清歌摇晃着抬头,许久才淡淡的说道:“我没有。”

旋即身形一闪,就从那大开的窗户间跃身而下,波艳流转间,人却是安然落地,稍作停留,就连头都没有回,就向着九华寺的方向踏步而去。

苍佑独自在房中,脑海中都是清歌临走时那一眼绝望。看着清歌远去的背影,一如既往地带着孤凉,从前那个只要看见自己就会浑身温暖的小丫头,忽然间就长大了,成了自己不能忽视的存在。

小心张开手中几乎被扯破的纸张,慢慢地摊开在桌子上,苍佑眉头深锁,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最后低咒一声,也从那窗户跳了下去,身形一闪,却是和清歌相反的方向。

苍佑的背后,清歌从一棵大树上跳下来,眼下发红,看着苍佑的背影颓然倚在了树干上,许久,才转身离去。

清歌到后来也不明白,当日苍佑既然没有追来,自己还对他抱着什么样的念想,以至于赴汤蹈火,生死不顾都不肯罢休。

若是能早些明了,是不是也就不用生死不由人,活的劳累不休。

北堂一泓坐在九华寺的房顶上,青衫隐在黑夜里看不真切,只是那白玉般完美的脸庞,却是清晰无比。

脚下的院子,满园的迎春花,即便是夜里,也是开得轰轰烈烈,丝毫没有倦怠的意思。这花,却是和清歌并不像,清歌清冷,绵远悠长,当似那寒雪怒放的红梅一般,有幽幽的香气,清冷的花香入骨,成就今日的冰肌玉骨,不肯消减。

“你这娇贵的身子,若是在这礼着了凉,我回去可是没法交差。”清歌的声音从身后悠扬传来,一如既往的淡然,却是叫北堂一泓心中一安。

原本平静的脸上,荡漾起一抹惯常的笑容:“我四处寻你不见,住持大师说你帮他送些东西到别出去,我在屋里闷得慌,就出来透气。无妨。”

清歌笑。坐定在北堂一泓身边:“这迎春花可美?”

北堂一泓余光瞥见清歌眼角的红润,却不是羞涩,而是带着疲累,眼神一闪:“美则美矣,但终究是开在春日里的花,太过寻常热烈。”

清歌跳到院子里去,置身那一片金黄中,风中还留下了清歌一声嬉笑:“生命,本就该热烈似火一般的。”

清晰窜进北堂一泓的耳朵。清歌在花间穿梭,来来往往,红衣披散在金黄色的花枝上,迤逦异常,好似自身也化作那花间一朵,不过,是最鹤立鸡群的那一朵罢了。

清歌和北堂一泓咋九华寺留宿一宿,虽只是在院中淡淡说着话到了天明,却成就了苍佑心中的千千结。

回宫后不久,帝君得了北堂一诺供奉上来的珈蓝珠,舒贵妃的身体日益康健,帝君分外的高兴,更加器重北堂一诺。一日,清歌在云舒宫和舒贵妃说话,帝君过来用餐,客气间说起了北堂一诺,清歌晃了神,回神间就听见帝君说北堂一诺和清歌甚为相配,更是属意要把清歌许给北堂一诺为妻。

清歌淡然拒绝,在舒贵妃的遮掩下,躲到了东宫,理由不言而喻,只有清歌和苍佑心知肚明。

清歌照旧是每日窝在东宫内,闲来无事把茶道酒道研究个通透,只是不喜欢出门,来了人除了舒家两姐妹,其他人也不愿意见,整日在疏影阁里,自娱自乐。

疏影阁是太子北堂一泓专门收拾出来给清歌住的,虽比不上月影阁有情调些,但是院内都是半人合抱的老树,或松柏或榕树,夹道成荫,阳光稀少,只在西暖阁的窗口处,取光甚好,所以叫疏影阁。

北堂一泓向着清歌的疏影阁跑的勤快,每日絮絮叨叨的话到深夜,时常都是提了一壶好酒,在清歌处自斟自饮。神情颓丧,清歌自然知道,是因为最近诺王风头正劲,太子爷几乎失宠,处处不得意的缘故。

清歌如何不知道太子对自己的心意,舒贵妃和翰林院裴珏家的夫人来时,都说清歌是属意于太子爷,只是如今太子失势,问是否要帮衬一把。

舒二小姐自不必提,裴珏是太子交好,就算不帮衬一把,也不至于落进下石,但是舒贵妃身上的势力清歌自然是清楚地,只要她插手,太子的颓败之势就必然有逆转。

何况北堂一泓自身报复远大,只是和帝君陈旧的思想不相符罢了。

清歌都是默默摇头,说好与不好,自有天命。

苍佑自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却没有来找清歌,清歌心里难免是有些失落,不过想着,反正不来也好,来了,自己面对如今颓败的太子,自然也是什么都给不了了。

一日,北堂一泓兴冲冲而来,一反平日里不得志的模样,进门唤清歌道:“舒三小姐,明日就是官员进京入职的日子了,这届的官员选拔,是由我主持的,到时候,就能叫父王看看,这届选拔出来的人才,是不是真的出类拔萃。”

清歌桌几边上烧着滚热的茶水,给北堂一泓泡了一壶子玉观音,放在了桌几对面。

“你是在下面,做了手脚的?”清歌狐疑道。

北堂一泓坐定,眉眼都笑开:“是了,我怕我父王不肯同意我的意见,在下面小小推行了一下我的考试制度,收益颇丰。”

清歌顿了泡茶的手,笑道:“坚持自己的理想,你本是人中龙凤,帝君必然是能看见你的才华的。”

“你当真是这么觉得?”北堂一泓眼神一闪,别有深意的看着面前一脸淡然的清歌。清歌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那道猎猎的火热目光,只是捧着闻香杯,思量许久,才重重点头。

北堂一泓笑开,一口茶饮尽,睇了一眼清歌的发顶,却见清歌脸上红云密布,心情登时又好了许多,连带着眉眼间,都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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