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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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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天我说的话?”辰灵果然是个聪明人,旋即就察觉出了我的心思。

我微微抿嘴,算是默认。

他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淡淡地扬了扬唇。

我眨了眨眼,继续抱着他送的画像四处乱瞄。

两人一言不发地站了一会儿,便若无其事般各自干活去了。

我批阅了约朴一个时辰的奏折,决定按照先前的想法,给自己放个小假。于是,我放下毛笔和奏本,披上厚实的外衣,去心远阁找到黎烨。

虽说今天并非我本人真正的生日,但毕竟是个举国同庆的好日子,作为友人,作为东道主,不邀请他前去晚宴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我只道你已将我遗忘在九霄云外了。”谁知当我站在黎烨面前诚心诚意地发出邀请之际,安坐在主位上的他竟是不紧不慢地来了这么一句。

“呃呵……”听懂了他并无恶意的揶揄之意,我尴尬地歪了歪嘴,“怎么会呢……”

话说你的语气里可不可以不要透着一股诡异的酸味……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抿着唇不说话。

“呵……”我干笑一声,不好贸然回避他的目光,“生气了啊?”

他似是松了松肩膀,忽然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向里屋走去。

呃……不会真的不高兴了吧?

我有些忐忑地立于原处,一时不知是该紧随其后还是该静观其变。

而当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前去向他诚恳道歉时,却见他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再定睛一瞧,他的手里还拿着个眼熟的物件。

卷轴?

我略吃一惊,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

正默默揣摩着,黎烨已然站定在我的跟前,伸手将那白色的东西递了过来。

“送我的?”来回端量着他的正脸和那幅卷轴,我用不确定的口吻询问。

“不然呢?”他淡然反问。

“呵呵……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讪笑着接过卷轴,心头却是一暖。

“宫里到处张灯结彩的,我想不知道也难。”一双好看的眉轻轻一挑,他看似面色如常。

我忽然觉得,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多前在东漓皇宫的时光。

可是,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接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中的物品。

随着卷轴缓缓铺开,一幅美人轻舞的图画便展现在我的眼前。画中人身着素净的白色长裙,于庭院中翩然起舞。尽管是静态的描画,但那舞姿之柔美,神情之陶醉,已经由画者的神来之笔而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不正是数月前我在辰灵面前练舞的场面吗?

“原来那个时候,你也在?”忆及往事,我抬头看向黎烨。

“嗯……”他眼帘略垂,视线似是落在了画作上。

“画得很是传神……谢谢你,有心了。”我由衷赞叹着,心里也的确是喜欢这份礼物,“想不到……”一句话才起了个头,我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不禁倏地闭上了嘴。

“想不到什么?”可惜,他显然已经捕捉到了我的话头。

“想不到……”我迟疑了一会儿,不得不寻思起含蓄的说法,“你们都这么多才多艺……呵呵……”

他闻言不免一愣,但须臾怔愣后,他立马反应过来:“朴非他也为你作了画像?”

“是啊……”我含笑点头,如实相告,“你们个个如此了得,叫我好生惭愧……”然后,我低头望着画卷上的自个儿,瘪了瘪嘴,话锋一转。

“你不喜欢?”他简单明了的一问叫我蓦然抬头看去。

“你指什么?”盯着他瞧了片刻,我眨巴着眼睛问。

“画。”他瞥了画像一眼。

“当然喜欢。”我微微睁大了眼,斩钉截铁道。

人美,画更美——我岂会不喜?

“喜欢便好。”他平静地说。

“……”我低眉莞尔,随即再度凝眸于他,“记得晚上准时赴宴。”

“好。”他略作颔首。

“那我走了。”我一边用眼神示意着,一边微笑着转过身子,正欲举步前行,忽而听得身后传来他的呼唤,“什么事?”是以,我回眸看他。

“……”黎烨定定地注视着我,一双朱唇却迟迟没有开启。

“什么事?”我很有耐心地重复。

“没事了,你去吧。”岂料等了半晌,竟是换来了他的欲言又止。

我想问个究竟,可眼见他明显移开了目光,我也只好压下了刨根问底的欲望,抱着他送的画像,带着些许疑惑离开了。

回到朔阳殿,闲不下来的我最终还是“自作孽,不可歇”地去批阅奏折了。直到我抬起头来掩唇打了个哈欠,才意识到天色已暗。我适时地放下了手头的活儿,伸个懒腰,动动脖子,然后回寝宫换了件衣裳,娉娉婷婷地跑去主持寿宴了。

这场生日宴的规模,虽不及去年在北梁的新年晚宴,但望着眼前座无虚席的场面,听着文武百官齐齐道贺的声音,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好铺张,好浪费……

罢,形式主义之类的,本就是源远流长。

何况,寿宴的主角又是堂堂的一国之君。

只此一回吧。

如此思忖着,我保持着从容淡定的浅笑,接受百官恭贺,共赏歌舞升平。

而在这一过程中,酒成了避无可避的存在。

尽管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本人几乎是滴酒不沾的,但在这动辄拿酒当水喝的古代,在这群臣祝寿的宫宴上,我这寿星就不得不陪着喝上几杯了。

所幸一杯酒水入口,并不觉如以前尝过的那般辛辣,我不由好奇地询问侍奉在侧的出秀:“这是什么酒?倒不似一般的酒那样呛人。”

“回皇上,是左相吩咐奴婢,替皇上准备最淡的清酒。”出秀低眉恭顺作答。

辰灵?

闻言,我不由得向伊人所在之处望去,见他正侧首与身旁的户部尚书轻声交谈着,脸上带着一贯的不卑不亢之色。我盯着他瞅了一小会儿,突然,他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似的,毫无预兆地转动脖颈,与我四目相接。

许是我的错觉吧,那一刻我仿佛望见,他俊朗的容颜染上了些许笑意。

我猝然感到脸颊一热。

酒劲上来了?

我移开了视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会啊?这么清淡的酒。

待我放下酒杯再度注目于对方之际,他刚好把脑袋转回去,又同那户部尚书说起话来。

呃,他跟那个大叔倒是谈得来。

我颇觉好笑地抿起了嘴唇,随后再度下意识地提起了酒杯。

抿着酒吃着菜,欣赏着并不怎么有趣但好歹也是徐离仁悉心筹备的助兴节目,我暗自盼着这时间能够快些过去,好让我招呼我真正想要款待却暂时难以顾及的人。

是的,我早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找到了黎烨的身影,可碍于群臣在场,我又不便特意走过去同他攀谈。

要知道,他曾经是东漓的女帝——黎知,如果这一惊天内幕不慎遭人察觉并公诸于世,那么黎烨本人乃至整个东漓恐怕都将面对难以估量的动荡。因此,他只能隐没在人群中。而我作为一个知情者,自然不能害他引起公众的注意。

我想,这也是他始终没有入南浮前朝以助我一臂之力的原因吧。

酒足饭饱,夜宴终结。外人散尽,友人再聚。

本是事先设计好的理想路线,却愣是在实践过程中出现了意外的偏差。

宴席将要落下帷幕的时候,我就明显感觉到脑袋开始犯晕了。思忖着是不是有些累了,我当即忍着不适站起身来,向众人宣布:可以散场了。

于是,我面上维持着帝王之姿,逐一接受百官施礼,花了约朴三炷香的工夫,才得以送走眼前那些在我看来已变得大同小异的人影。

在那之后,事情就超出了我的预控范围。

我只记得我似乎看到了辰灵、黎烨和出秀在我四周打转,然后,我就朴名其妙地乐呵起来,摇摇晃晃地拉着谁的衣服,唧唧歪歪地说了些什么,最后也不知怎么地,我就大大咧咧地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我才抚着略疼的脑袋从床上坐起身来,绞尽脑汁地回忆自个儿是如何回到寝宫的。

然而,我的记忆却头一遭出现了空白。

后来问起出秀,从她支支吾吾的回答和目光闪烁的表现中,我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异样。

见她避重就轻,我只得故意板起脸,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昨夜,我竟是喝醉了。

醉了就罢了,我还死命拽着前来表示关心的辰灵,嘟嘟囔囔地对他说了一大堆的醉话。

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偏偏我还撒娇耍赖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蹭,弄得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据说,黎烨和出秀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从辰灵身上给剥下来的。

天哪!这是我吗?!我、我、我……我怎么会这样呢!?

瞠目结舌的同时,我不由得暗自庆幸——所幸这场景只有出秀和黎烨瞧见了,不然我还真不知该怎么跟别人解释。

用出秀的话说,当时他们仨可谓是神色各异——出秀的脸白了,辰灵的脸红了,黎烨的脸黑了。

我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我一边闭眼扶额,一边痛下决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为此,我当天就宣了一道口谕:即日起,朕的饭桌上不允许再出现“酒”这个东西。

于是这天晚上,我吃到了没放料酒的清蒸鱼。

我很郁闷,但好歹忍住了杀到御膳房的冲动。

而令人更郁闷的是,我一整天没见到辰灵了。

许是因为我宿醉晚起的缘故,今日的早朝临时取消了,而他又罕见地未来主动谒见,致使我连个同他碰面的机会也没有。

也是,再怎么相知相熟情谊深厚,发生了那等尴尬事,也终归是要避避嫌的吧?

可是……可是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嘛……他应该像我这样,豁达点嘛……

好吧,我坦白,事实上我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豁达。我甚至在整整一天没有看见任何大臣的情况下,朴名不爽地将温故离从右相府一路宣入御书房。

有的时候,人就是忍不住要犯二——明明嚷着不喜欢那群披着各色兽皮的狐狸,但哪天见不着那些眼熟的朝服在跟前晃悠了,反倒若有所失,觉得不习惯了。

当然,我是不会承认自己这是在犯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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