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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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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有些耳熟!

寒寒转头看向慕容懿。

慕容懿一张魔魅的脸早就凝结成冰,英挺的眉峰狠狠蹙起,全身散发出冷厉的气息,高大的身形从椅子上站起,迈步往外走。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寒寒忙追上去,小手握住慕容懿的大手轻轻安抚。

慕容懿身上冰冷的气息微微消散,薄唇微抿,眼底划过一抹嗜血。

他自己的心肝宝贝他都舍不得大声吼,岂容别人如此辱骂,这人,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这一声吼,不但惊动了寒寒和慕容懿,还惊动了府里其他人。

吴莫氏也披了衣服在白嬷嬷的搀扶下走出来:“怎么回事,丫头?这是谁在门口吵嚷?”

这么一会的功夫,寒寒已经想起外面的人是谁了。

见曾氏问,忙笑着安抚:“没事的奶奶,不过是嫉妒我和王爷的,您不用理会,回屋子歇着去吧,这里我和王爷处理就行。”

吴莫氏是过来人,刚才一声吼,听声音分明是女子,现在寒寒又这么说,顿时心里明白了,看慕容懿一眼,心里有些担忧,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王爷这么优秀,现在喜欢寒寒,把寒寒当宝贝捧在怀里,要是哪一日厌烦了,凭王爷这条件,不知有多少高门富家女子抢着嫁入摄政王府,到时候寒寒又没有强大的娘家做后盾,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么一想,因为寒寒要和摄政王成亲的喜欢顿时淡了下去,忧心忡忡起来。

慕容懿不知道吴莫氏再想些什么,但看这样子就知道八成是不乐意了,身上的暴戾气息瞬间高涨,不管外面是谁,今天都别想好过!

寒寒一时也顾不上吴莫氏,匆匆安抚几句,让白嬷嬷将奶奶照顾好了,慌忙追着慕容懿出去。

吴莫氏知道出去也帮不了什么,但是就这么回去肯定也睡不下,干脆在大厅坐了等着。

这边慕容懿刚出府,就看到一绿衣女子手拿长剑和几个黑衣人打斗在一起。

这些黑衣人是慕容懿布置下来保护这所别院的暗卫。

这些暗卫平时隐藏在暗处,虽然轻易不现于人前,也知道这个绿衣女子是主子的师妹,心里不明白主子对这个师妹是个什么态度,因此只是将人拦住,并没有伤人。

此时见主子出来,暗卫和王青同时停手。

暗卫向慕容懿行礼,慕容懿挥挥手,暗卫退下,继续隐匿。

王青却是眼睛一亮,收了剑就要扑过去:“师兄,你也在啊!”

慕容懿没想到竟然是王青,眼里划过一抹厌恶,手一挥,掌风将王青扑过来的身形扫到一边,声音冷硬寒凉:“你来做什么?”

王青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扭头就看见寒寒从门里面出来,手臂挽上了慕容懿的胳膊。

顿时这一幕刺的她眼疼:“你个贱人,竟然敢勾引师兄,我饶不了你!”

慕容懿眉眼一沉,刚要说话,寒寒小手扯着他,轻笑开口:“饶不了我你又能怎样?”这王青原先和曾氏勾结,谁知道她们之间还有没有别的交易,或者底牌。

斗倒曾氏时,王青已经离京,因此寒寒当时并没想到这层,而曾氏早就因为受不了试药之苦自杀了,偏王青现在又赶了回来,寒寒不得不多想一些。

“哼,你这贱人少得意!我告诉你,师兄从小到大最疼的就是我,现在只是一时被你迷惑,等师兄清醒过来,我定然让师兄对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王青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寒寒恶狠狠道。

慕容懿顿时浑身寒气暴涨,抬手就要处置掉王青,寒寒慌忙抱住,踮脚轻轻吻吻他的下巴,轻声道:“别生气,我还有事问她。”

慕容懿眉眼狠厉,声如结冰:“想知道什么本王命人给你调查清楚,不需要听她侮辱!”

寒寒无语:“就当是狗吠了。实在生气,等我问完了,咱们再处置她!”

慕容懿听着寒寒软软糯糯的声音,看到她眼底淡淡的请求,没奈何,将心底的戾气压下去,双眸森寒瞪向王青,大有她再敢乱骂就撕碎她的状态。

王青被慕容懿看的头皮发麻,心底如鼓乱撞,一时手脚都冰凉起来。

安抚好慕容懿,寒寒看向王青,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如果你凭的就是这个,我劝你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懿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怎么样,我比你清楚,我现在就能让他把你挫骨扬灰,你信不信?”

王青嘴唇抖的厉害,若是以前,她定然会嚣张的说不信,但是现在师兄就在眼前,若非有那个贱人拦着,说不定师兄现在就已经对自己动手了!

心里顿时浮现出一大片委屈与悲凉,原来在山上时,师兄虽然对自己也是不假辞色,但是却从未这样横眉冷对过,因此她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师兄对自己很好,时间久了,这种假想在她心底慢慢根深蒂固,潜意识里就认为师兄确实是对自己很好。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几个月前她来到摄政王府,亲眼看到师兄对这个贱人如何宠溺,心底那个假想才被打破,变成赤裸裸的嘲讽。

但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她喜欢了师兄多年,师兄却喜欢上一个身份地位都没有的贱丫头!

因此她和曾氏一起联合起来算计这个贱人,谁知算计这贱人不成,竟然让自己中毒了。

等她赶回王府,向曾氏要了解药以后,还没想出再次算计寒寒的方法,就听山上传信,说父亲出事了。她匆匆赶回去,等到山上稳定下来,一来二去竟然拖过了年。

十五一过,她就日夜不停的往京城赶,哪里想到刚进郢城,到处都是传扬着师兄下个月要和这小贱人成亲的消息。

她等了这么多年,眼瞅着能住进摄政王府,一步步接近师兄了,怎么允许这种状况出现,急怒之下跑过来找这小贱人算账,没想到师兄为了这小贱人居然还想对她动手。

王青越想越委屈,眼圈一红看向慕容懿:“师兄你明明答应过要好好照顾我的,难道就这么看着我被人欺负?”

寒寒翻个白眼,好像一直动手、骂人的都是她吧?自己只不过反问一句,怎么到她嘴里就变成自己欺负她了?这王青的思维,还真是够奇葩啊!

慕容懿寒凉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恶:“本王只是遵从当初的承诺完成每个令牌的要求,每个令牌的要求只能有一次,你上次过来时,本王已经遵从承诺命人照顾你了,这承诺到你离开就会作废,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么?”

“……”王青张大嘴巴,她父亲当初给她令牌时,只说让她遇到云雾山都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拿着令牌去找师兄,师兄看到令牌会无论多么麻烦的事情都会帮她处理。但是她下山本就是为了见师兄,所以看到师兄第一面就将令牌拿了出来,并不知道这个令牌的效应只有一次。

看慕容懿说的如此坚决,王青顿时悔不当初,早知道这个令牌这样好用,又这样珍惜,她就不乱用了,就是用的话,也绝对不会提这么蠢的要求,至少要师兄娶她!

对,让师兄娶她!王青眼神瞬间明亮起来,抬眼看向慕容懿,神色激动:“师兄你不能娶她!我不允许你娶她!要娶你也是娶我!我这就回去和父亲要那个令牌!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不能成亲,否则我也会让你休了她娶我!”

王青越说越兴奋,眉眼都忍不住得意起来,看向寒寒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觉察到身边男人又要有所动作,寒寒一边忙着伸手安抚,一边笑向王青:“这就是你的底牌么?”这王青要是不说,她几乎都忘了还有这茬。慕容懿的令牌可不是还有一块在云雾山压着呢,不将那块令牌拿回来毁掉,始终是个隐患。

“什么?”王青一愣,这小贱人听到这个消息怎么不生气,她不是应该紧张恐惧的来求自己么?

“我说,你的底牌难道就只有这个令牌,就没有别的了么?”寒寒又好心的重复一遍,半点不掩饰眼底的轻鄙之色。“我还有云雾山!你知道云雾山有多大么?我跟师兄在一起,定然比你更般配!”王青被寒寒眼中的鄙夷刺痛了眼,恨不得用自己的家事压死对方,看到自己说完后,寒寒半点反应都没有,王青以后是寒寒不知道云雾山有多大,所以才会如此,又忙将眼光调向慕容懿,“师兄你是知道云雾山有多大的,我爹爹和兄长对我一向宠爱,如果你娶了我,我爹爹和兄长以后定然会站在你这边帮助你,绝对比你娶这个小……要有用处的多!”王青本还想骂寒寒是小贱人,眼睛触到慕容懿眼中的冷寒,顿时将嘴边的话含糊过去。

王青不提云雾山还好些,提了云雾山,慕容懿眼底的风暴更甚。

看王青的样子,就知道她手中的底牌估计就只有那个令牌了,或许,云雾山还有其他的底牌而王青并不知道,所以才没说出来。

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寒寒也没心思再陪着王青碎嘴,眼见慕容懿忍耐不住要动手,唇角勾起凉薄的笑意:“处置她,哪里需要你动手。”眼睛看向外面的大树,“拿下她。”

树上有隐藏的暗卫,此时见未来主母开口,迅速飞身下来攻向王青,动作再不留情。

刚才因为暗卫的忍让,王青才能与他们持平,此时对方全力攻击起来,王青顿时觉得力不从心,两三招过后,一不留神,后背上挨了一掌,顿时一口血喷出来,摔倒在地,没等她站起来,身子一僵,被人制住。

没想到寒寒说动手就动手,毫不给人喘息的余地。

王青趴在地上,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寒寒:“你这个贱人,敢这样对我……啊——”话没说完,顿时惨叫一声,慕容懿不知何时出手,一掌直接废了她一个胳膊。

王青眼一番,晕了过去。

寒寒挥挥手:“找大夫给她看一下,别死了,我留着还有用。”见惯了主子对这未来主母的宠溺,这些暗卫早就把寒寒的命令当成慕容懿的命令,听她这样吩咐,忙应一声,将人带下去。

“留着她做什么?”慕容懿蹙眉,依照他的性子,有人敢这么对小丫头无礼,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这小丫头不但让人将她带下去,还请大夫给她医治,小丫头到底要做什么?

“留着她换最后一块令牌啊。”寒寒看向慕容懿,眼底带了凉薄的笑意,“他们留着这块令牌这么多年不放,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若是用这令牌逼迫你做一些不得已或者极有野心的事情,你岂不是吃亏?与其留着这样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不如及早拔除。”

“但是我将令牌留给他们时,为的是还云雾山的培养之情。”若是此时再设计要回来,那岂不是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行径。

“对呀,你为了还他们的培养之情,所以才没动手处置王青。”寒寒点头道,“但是王青现在触怒的是我,我跟云雾山又没有关系,随意我怎么处置王青都不会过分,云雾山的人要想保住王青,就要拿令牌过来跟我换。”当初为了保证王青的安全,王青的父亲都舍得将令牌拿出来给她用,可以看不出,王青的父亲对她有多么重视,现在涉及到王青的性命,寒寒相信,王青的父亲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再将令牌拿出来交换。

慕容懿不是迂腐之人,被寒寒一点拨,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知道寒寒是为了他好,哪里肯把这事情让寒寒承担,将寒寒的小身子抱进怀里:“不用,本王亲自来办。”

寒寒唇角勾起笑意,就知道这厮时时刻刻的为她着想:“你别亲自出面,事情办的周详些,别让人查到你的头上。”

虽说慕容懿想通了,但寒寒还是不想有不好的名声落到慕容懿头上。

慕容懿大手摸摸寒寒的小脑袋:“办的再周详,王青一旦被换回去,人们还是会知道的。”所以不用多此一举。

“那也得她能说才行!”寒寒声音里多了一抹冷意,身子往慕容懿怀里缩缩,“咱们回去吧,奶奶该等急了。”

“嗯!”听寒寒这么说,想起来她研究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慕容懿没了声音,知道寒寒定然是又有什么新奇的毒药要用在王青身上了。抱着寒寒往回走。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吴莫氏一脸忧心的坐在正厅的椅子上,白嬷嬷在一旁陪着。

寒寒又陪着吴莫氏说了几句话,宽慰几句,看着白嬷嬷将吴莫氏扶回房间,这才和慕容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慕容懿就叫连锦过来吩咐王青的事情。

寒寒懒得再去看王青的样子,知道人没死就行,手中一个瓷瓶递给连锦:“等云雾山的人拿来令牌准备换人时,你把这瓶子里的药丸让王青服下。”

连锦接过药瓶放入怀中,看慕容懿没了吩咐,行个礼退出去。

果然,五天后,连锦那边传来消息,云雾山的人果然带着慕容懿的令牌去换人了,令牌被顺利的送回来慕容懿手里。

拿起令牌仔细看看,见果真是他送出去的那块,慕容懿手指用力,令牌顿时化为齑粉,淡淡吩咐一句:“放人。”便再也不管后面的事情。

从此,云雾山与他,再无瓜葛!

自从寒寒搬到外面的别院后,慕容懿就请了官媒按照结亲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的流程一套不落做下来,虽说只是做做样子,却表现的极为认真与隆重。

尤其是纳征之时,光聘礼就一百八十六抬,超过了大长公主出嫁时一百六十抬的规格,之后双方各自交换婚书,亲事算是真真正正的定了下来。

慕容懿忙着命人装饰新房,寒寒也没有闲着,虽说有慕容懿为她准备的一百八十六抬聘礼做门面,不会被人小瞧了去,但是她自己这边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出,她又不是没有。

这几个月除了如意酒楼每月送过来的分红,再加上寒峰阁的净赚,寒寒手里银子着实攒了不少,因此,自己又给自己置办了八十抬聘礼,两边加在一起,足足二百六十抬,与当年皇后出嫁的规格旗鼓相当。

除了这些,寒寒又忙着试新衣,绣罗帕,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外加上为了图热闹,吴莫氏又特意将村里几个关系好的人家也请了过来帮衬,这些人多是初次进京,对这些豪门深宅的规矩一窍不通,寒寒又特意请了人过来提点他们,免得成亲那天不知道该注意些什么,反倒出了笑话。

因此虽然有许多丫鬟婆子伺候着,寒寒竟然觉得成亲前这些日子,是她穿越来最为忙乱的时候。

好歹,再繁忙也有过去的时候,一眨眼,成亲的日子到了。

外面天色还黑,寒寒就被晴空碧霄从床上挖了起来。

因为古人成亲,新娘子早上是不能吃饭的,所以寒寒头一天晚上特意的多吃了,结果胃涨的难受,一宿没有睡好。

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没睡多久,就又被晴空她们从床上挖了起来。

寒寒半眯着眼任她们帮着梳洗,小脑袋还处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问:“什么时辰了?”

看着寒寒这样一副懵懂未醒的状态,晴空掩着笑,手上动作不停的给她净面:“回姑娘,卯时六刻了。”

寒寒小脑袋模糊着反应了半天,也没想清楚到底是几点,看外面天色微黑,知道时间还早,眯着眼打商量:“这么早,要不等我睡会再起吧,慕容懿不是头晌午才过来么?”

“那可不行。”晴空半分不让,“姑娘你一会且要收拾呢,到了辰时六刻,各家小姐们就要上门拜贺来了,您在那之前,必须得收拾妥当了才行。”

寒寒听了“不行”两字,就知道没戏了,也不辩驳,任由晴空随意折腾。

帮寒寒净好面,又帮着她把里衣大红的裙袄穿上,屋子里收拾妥当,碧霄这才开门,迎全福夫人进来绞面。

全福夫人依然是梅老夫人,上次寒寒及笄是梅老夫人主持的,及笄后寒寒又特意带了拜礼去梅府拜谢梅老夫人。

自菊花宴后,寒寒的才名就在郢城传开,她做的那些菊花诗,连赵老先生都极力称赞,因此等寒寒过去后,赵老先生也没避讳,和梅老夫人一起接见了寒寒。

寒寒本就精灵,再加上后来游走于贵族圈子,形形色色的人见的不少,此时见了赵老先生夫妇,直接投其所好,将二老哄的团团转,一来二去,两位老人竟将寒寒看做亲孙女一样。

而寒寒开始接近他们一是为了拜谢,二是为了替慕容懿拉拢助力,时间久了,觉察到两位老人的真心,寒寒也真心待两位老人,就是在她成亲前那么忙的日子里,也没忘了赵老先生胃口不好,时常亲自下厨做些适合老人的吃食命人送过去。

因此,寒寒成亲开面的工作,不用人请,梅老夫人主动开口包下来,并言明谁也不许与她抢。

倒有几家老夫人想借机巴结一下摄政王和准摄政王妃,但见梅老夫人开口了,一个个只好悻悻的退回去,若论福气,全京城上下,还有谁比得了梅老夫人!

寒寒被晴空碧霄两人摆弄半天,人早精神了些,见是梅老夫人进来了,忙起身就要迎接:“梅奶奶,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快些坐好。”梅老夫人忙让晴空碧霄按着寒寒坐下,“新娘子不能乱动,你今个只管好好的让人伺候就行,半点事情不用管,半点心不用操的!”说完这才回答寒寒的问题,“我来了一会了,陪着你奶奶说了会话。”

“我奶奶现在在前厅待客?”寒寒乖乖坐在椅子上不动,看着镜子里的梅老夫人问。

“嗯,你奶奶那有白嬷嬷陪着,白嬷嬷是原来宫里的首席大宫女,这些个事情很懂,有她在不会出错,不用你操心。”梅老夫人说着从身后跟的丫鬟端的托盘上拿过开面粉细细的涂在寒寒脸颊鬓角各处,涂的均匀了,多余的开面粉放下,又拿了五彩丝线两手缚住,再寒寒慢慢绞夹。

细细的丝线每过一处,都会带起十数根汗毛,如同蚂蚁夹咬一般,虽然不是很疼,但那感觉也不好受,但这是古代成亲的必备流程之一,再难受,寒寒也得忍着。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梅老夫人在寒寒脸上又绞了一遍,确定刮好了,这才停手,吩咐身边的丫鬟:“告诉前面,可以吃开面汤果了。”也就是,可以开席了。

这边收拾好了,梅老夫人可以在一旁歇歇,看着晴空碧霄帮寒寒上好妆,眼里笑意加深:“真真是个美人坯子,咱家寒寒今天定然是最美的新娘子。”

“梅奶奶喜欢我,自然觉得我是漂亮的。”寒寒眼角带笑,对着镜子左右端详一下,心里给自己点上一百个赞,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么一打扮,加上寒峰阁新出来的眼影晕染出的特殊效果,更是人比花娇,平时只有十分的颜色竟然发出十二分的光彩。

“漂亮就是漂亮,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梅老夫人走过去结果晴空手中的青玉松竹纹梳子,一手抚上寒寒柔软黑亮的秀发,“你坐好了,等梅奶奶给你梳个最漂亮的新娘头,让天下好男儿尽管去羡慕摄政王能娶得你这个美娇娘。”

没想到一向庄重的梅老夫人打趣起人来也这样厉害,寒寒小脸一红,抿着嘴笑。

梅老夫人已经疏开了,口里念着梳头的祝词:“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银笋尽标齐。”

口里念着梳完了,又细细的给寒寒梳了一个凌云髻,吩咐晴空碧霄帮着寒寒套上大红色蹙金绣云霞五彩凤纹喜服。

喜服比平常穿的衣服要宽大些,将寒寒纤瘦的身子罩在里面,行走间,更添袅娜。

上好妆,寒寒更不能吃东西了,在寒峰阁定制的凤冠和大红盖头放在一旁,规规矩矩的等着好姐们上门祝贺。

梅老夫人又嘱咐几句,忙赶去前厅帮衬着吴莫氏接待一些诰命夫人。

寒寒虽然出身卑微,但是过了今天就是真真正正的摄政王妃,没有人再敢小瞧她半分,是以,冲着这摄政王肥的名头也有不少人过了拜贺。

寒寒在新房不能出来,家里没有主事的,只能由吴莫氏亲自接待,即便有白嬷嬷帮衬着,吴莫氏应付起这么许多人也有些吃力,直到梅老夫人过去帮忙,这才轻松下来。

不说吴莫氏那边,寒寒在屋子里做了一会,南宫星黄埔真等人就过来看新娘子,热热闹闹的陪着寒寒在屋子里说话。

未等到了晌午,府门口锣鼓喧天响起来,黄埔真促狭一笑:“新郎官可真着急,这么早就来了。”

众女子绷不住笑起来,纷纷打趣。

晴空碧霄忙拿了凤冠给寒寒戴上,五彩绣如意合欢纹的织金锦大红盖头盖到寒寒头上,再塞一个同样缚着五彩丝线的苹果放在寒寒手中,让她抱着,等着外面过来接人。

按习俗,是要让新娘的兄弟背着新娘子出去交给新郎的。

但是寒寒本就是独生女,大叔叔家的孩子还小,奶奶那边娘舅家的孩子倒是年龄大的可以背着她出阁,但那边的人一心想着算计,若今天背着她出阁了,那以后就如同水蛭扎进肉里面,不吸饱血不会下来。

寒寒不屑于理会他们,因此想来想去,最后认了二壮做义兄,让他背着自己送嫁。

虽说她和二壮没有血缘关系,但实实在在的,从她穿越过来,二壮照顾她最多,在她心里,也一直将二壮认作哥哥的。

到前厅拜别吴莫氏,寒寒伏在二壮背上,一路由他背了出去。

慕容懿此时坐在府外的赤红色汗血宝马上面,身子如松,头戴赤金嵌宝紫玉盘龙冠,俊眼修眉,神采飞扬,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更是衬托的他俊美犹如天人。

狭长的眸子看到一抹红色的人影伏在他人背上慢慢穿过回廊,步向大门向他靠近,顿时一颗沉稳的心激烈的跳动起来,唇角绽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灿烂笑意,轻轻一蹬马鞍,从骏马身上下来,大步迎向心心念念的人儿。

“你……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二壮语言磕巴,眼神却坚定的望着慕容懿,扶在身后的手不愿放开。

“本王会的。”慕容懿郑重点头保证。

二壮略显紧张的脸上露出笑意:“俺信你!”手松开,将寒寒放在地上,手中的红绳递给慕容懿。

慕容懿接过红绳却未转身离开,而是伸手将寒寒的小身子抱入怀里:“我送你去花轿。”

低沉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隔着红盖头寒寒几乎都能感觉到那灼热的气息,小脸微红,“嗯”一声,柔软的身子就被抱入了强而有力的怀里。

耳朵贴着男人的胸口,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寒寒竟然觉得无比安心,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将怀中心爱的人儿轻柔的放入八人抬的翠华八宝流苏大红喜轿,慕容懿翻身上马,喜娘扶着轿喊一声:“起轿——”一行人缓缓出发。

寒寒所住的别院和摄政王府只有一街之隔,若是图方便,很快就能到。

但慕容懿打定主意要给寒寒一场盛大的婚礼,因此摆出堪比帝王的迎亲队伍一路浩浩荡荡的从街道的另一边行驶而出,绕城一圈,一路上再有五城兵马司清路,路上铺上红毯,前面六对花童向左右人群撒花,二十四人的仪仗队开路,慕容懿骑着骏马满面春风,在轿子前引路,八名孔武有力的轿夫稳稳的抬着喜轿,脚步轻缓,不让坐轿的人有半分不适,喜轿后面跟着二百六十六抬青丝碧玉绳捆绑的嫁妆,蜿蜒下去,一眼看不到头,喜轿最后,八对散财童子向两边民众撒钱,队伍所过之处,无不是欢呼与祝贺声。

将近两个时辰,迎亲队伍才算绕完全城,走到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里早就高朋满座,锣鼓喧天,连门前的石头狮子上都绑了簇新的大红花,一见摄政王回来,于清赶忙拿了缚五彩丝线的小弓箭递过去:“请主子射轿门,去邪气。”

慕容懿接过短弓,信手拈住箭尾,轻搭箭弦,小箭稳稳射到轿门上面,一连三箭,箭箭射中。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请王爷踢轿门。”喜娘忙在一旁福身笑道。

慕容懿狭长的眸子看向喜娘,用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喜娘忙笑着解释:“这样王妃日后定然事事以王爷为主,日子和和美美。”

慕容懿眉心微不可见的一蹙:“不必。”他娶小丫头回来是做宝贝一样宠着的,小丫头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事事以他为主做什么?

喜娘也是个机灵的,见摄政王这样子就知道摄政王定然是对轿子里的摄政王妃宠到骨子里了,连做做样子给新娘子下马威都不肯,眼珠微转,忙着笑道:“请王爷接王妃下轿,日后定然举案齐眉,夫妻和美。”

这话慕容懿爱听,弯腰直接探进轿子大手拉住寒寒的小手,唇角高高翘起:“寒儿,为夫带你去拜堂。”

喜娘嘴角一抽,扭过头去装作没看到。

她只是让王爷掀开轿帘,这王爷也太心急了,竟然直接钻了进去……

寒寒脸一红,她虽然对这古代的礼仪不懂,也知道没有这么拉着手进去拜堂的,别的不说,光跨火盆这一项,牵着手就不方便。

小手抽出来,将手中绑着红绣球的红绳递给慕容懿:“拿这个!”

手中的柔软失去,慕容懿也不急,笑吟吟的拉起红绳的一端从轿子里退出来,寒寒随着她的动作也钻出轿子。

晴空碧霄做为陪嫁丫鬟,随着轿子一同来的王府,见状,碧霄忙上来扶好寒寒,防止她看不清路磕到碰到。

跨过火盆,两人到了正厅,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皇上太后皆到场,个个满面欢喜。

慕容沣被逐出家族,早就不知去向,且慕容懿也不想他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因此高堂的位置上,只摆放了慕容懿母亲许氏的灵牌。

随着行礼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的声音,寒寒被晴空碧霄搀扶着送入后院的喜房。

摄政王府的格局寒寒已经熟的不能再熟,喜房就设在了落晖苑,由慕容懿的房间布置而成。

知道新娘子成亲一早是不能吃东西的,因此慕容懿早吩咐了人备上一些寒寒喜爱的吃食糕点放在屋子里,并吩咐不许人进去打扰。

“呼——好累!”寒寒坐在床上,将手中的苹果放到一边,伸手揉揉脖子,这顶凤冠她已经尽量命人做的纤薄玲珑,但是戴了这么久,仍是压的脖子疼,几次忍不住想要将它摘下来,但想到慕容懿对这次婚礼的期盼与重视,又忍住了,算了,再坚持一会吧,等慕容懿回来掀了盖头就好了!

寒寒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肚子咕噜噜叫起来,一整天没吃东西,还顶着这样一个重重的凤冠一整天,寒寒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没等她张口,一碟子精致的芙蓉糕出现在盖头下面:“王妃请用,这是王爷命人特意为王妃准备的。”

寒寒去拿芙蓉糕的手一僵:“你叫我什么?”

“王妃呀。”晴空脸上带笑,眼含促狭,“您已经和王爷拜堂成亲了,可不是奴婢们以后就要叫您王妃了。”

寒寒“嗯”一声,拿块糕点塞入嘴里,清甜的滋味顺着喉咙一直甜到心里,唇角无声的勾起,王妃?她和慕容懿,终于可以联在一起了。

简单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一杯果汁,寒寒觉得肚子已经半饱了,这才挥挥手,让晴空将食物撤下去。

不一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侍婢行礼的声音:“王爷!”

寒寒小手捏紧喜服,心底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虽说她和慕容懿早已近亲了不知道多少回,但始终未曾突破最后一步,今天,今天……想到将要面临的场景,寒寒顿时心跳加快,脸颊灼热起来。

看到自己心心念念人儿一身红衣,稳稳当当的坐在自己亲手布置的喜房内,慕容懿一颗激动的心慢慢沉静下来,至于满满的愉悦与欢喜。

在喜娘的指挥下,拿起红称杆掀了盖头,看看寒寒一脸娇羞的微垂着头坐在床上,露出雪白优美如天鹅般的脖颈,慕容懿喉头忍不住滚动一下,突然不想将这美景被其他人看到,挥挥手:“你们都出去。”

喜娘瞪大眼睛:“王爷,这还没结新衣,吃饺子,喝……”这样太急躁了吧!

话没说完,就被晴空笑着拖了出去:“走吧,王爷都会着呢。”

喜娘顿时没了声音。

寒寒忍不住抬头瞪慕容懿一眼,这人,成个亲都这么霸道!

慕容懿唇角逸出愉悦的笑意:“我知道寒儿等不及了,她们太碍眼,不如撵出去的好。”

寒寒小脸一囧:“明明是你等不及了,怎么赖到我身上。”

“嗯,为夫确实等不及了。”慕容懿并不否认,低沉磁哑的声音仿若醇香的美酒,散发出丝丝诱惑,迷人心神。

寒寒看着慕容懿眉眼含春的样子,耳边听着那迷死人的嗓音,忍不住心神一荡,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等回过神来,头上的凤冠已经被轻轻摘下,眼前是慕容懿夹过来的饺子:“乖,先吃一个,一会我们喝酒。”

寒寒被眼前美景所惑,乖乖张嘴,一口咬下去,精致粉嫩的小脸顿时皱起:“生的!”

慕容懿眼底忍着笑:“是吗,我尝尝……嗯……确实是生的,再换一个……”

一连吃了四个,寒寒便再也不肯张嘴:“不吃了,这一盘分明都是生的!”

慕容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娘子好厉害,竟然想要生这么多,为夫数数看有多少个啊,三、五、八……加上刚才吃掉的四个,一共十二个,不过,咱们家大业大,娘子生再多,我也能养的起。”

寒寒一张小脸顿时囧在一起,尼玛,刚顾着紧张,竟然将这茬给忘了,古人吃生饺子,可不就寓意着生娇子么?但是向来只有女人吃,从没有男人吃的,慕容懿这厮装的这么像,好似真的不知道这饺子是生的似得,所以诱导着她也没往这方面想!

这厮腹黑起来,真是狡猾!

寒寒小脸窘迫,抬眼见慕容懿笑的眉眼得意,忍不住反驳:“你别忘了,你也吃了,要是我生十二个,你也得生十二个。”

慕容懿觉得寒寒这样一脸窘迫,明明心里羞涩又强撑着辩解的样子异常可爱,脸上笑意更大:“那是自然,娘子要生十二个,为夫自然要身体力行,极力配合才可以,否则,单凭娘子再如何辛苦,一个人也生不成来这十二个的。”

“……”寒寒决定闭嘴,这这厮斗嘴,她从来都没赢过。

看着心爱的人又羞又窘,面颊粉嫩的样子,慕容懿喉头不受控制的又上下滚动一下,眼底潜藏着一抹炙热,伸手将头上的金冠摘下来放到一边,低头就要替寒寒更衣:“穿着这么多一定很热吧,为夫替你脱掉。”

慕容懿想些什么寒寒如何不知道,伸手拍掉他凑过来的大手:“还没喝合卺酒呢!”

慕容懿这才想起来自己差点忘了一步,眼底现出一抹懊恼,手一伸,一杯酒落入手中,仰头喝下,挥手杯子落在地上,寒寒瞪眼:“还有我的呢……唔……”

红色的罗帐落下,遮盖住一室春宵。

低低浅浅的吟哦声断断续续响起,直到黎明才消失。

宝烛烟光吐,琼筵香气和。乘龙欣喜溢,种玉福禄多。明月窥帘幕,娇花散薛萝。

屋内甜腥味浓郁不散,一地锦衣散落,赤红的鸳鸯肚兜甩在了帷帐外面,不着丝缕的女子躺在床上,乌黑的秀发拖在一旁,如玉的肌肤上布满点点梅花,秀美的额头微微蹙起,小小红肿的樱唇微微瘪着,似乎极为委屈不满的样子,眼角犹见点点泪痕。

慕容懿铁臂紧紧搂紧怀里的宝贝,怀里的人儿委屈更甚,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慕容懿狭长的眸子划过一抹疼惜,明知道这是小丫头的第一次,竟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将小丫头折腾的几次晕了过去,心底叹口气,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吻一下:“乖,我不碰你了,睡吧。”

得了保证似乎安心了,寒寒眉心微微松开,沉沉睡去。

看着怀里佳人的睡颜,慕容懿空寂已久的心终于添满,唇角勾起满足的笑意,眼中却是钢铁般的坚定,以后为了小丫头,他也要护好摄政王府,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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