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请
南荣皇突然之间离席,整个宴会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皇后娘娘轻轻的咳了两声,脸上的笑容未变,“众位,今日天色已晚,就各自回府吧。”
视线微转,皇后娘娘看向陆少卿坎坷崎岖的开口道:“太子殿下,皇上怕你们住在皇宫之中不方便,特意在宫外给你们安排了行宫,若是有何不妥之处,请尽管开口。”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
陆少卿拱手起身,已经清楚这是皇后娘娘下的逐客令。他先是对着皇后娘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皇后娘娘没有推脱,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起身,离开了宴会厅。除了南荣皇之外,皇后娘娘便是这里地位最为尊贵的人,必然是她先离开之后别人才能够走。陆少卿紧随其后,走到南宫晗儿的身旁,他的脚步却是一停。
“你要干嘛?”
南宫晗儿警惕的开口,一脸戒备的看着陆少卿,整个人就差直接弹出去半米远了。看着南宫晗儿的模样,陆少卿脸上的笑容又浓了一分,只是眼眸之中却是流露出了几分失落跟无奈。他的最初微微一勾,稍稍的摇了摇头,“老大,你是真的忘记我了吗?”
一句话,让南宫晗儿的心中一愣,脑海之中一时之间闪过了许多支离破碎的片段。只是,记忆之中的那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跟眼前的陆少卿吻合的。南宫晗儿的心中浮现出了无数的疑问,正想要开口询问陆少卿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只是待她反应过来却是只看到了陆少卿的背影。
望着陆少卿的背影南宫晗儿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无奈的握了一下拳头,却是不由得猜想这个陆少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堂堂的一个太子,怎么会叫自己老大呢?
“伊霖,我们回府了。”
苏默成起身,对着身旁的苏伊霖神色不明的说了一句,闻言苏伊霖的心中一颤,看着苏默成的神色莫名的样子,苏伊霖一时之间拿不准苏默成如今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在宴会厅上闹得这一幕,苏默成的心中一定也是有诸多的疑问吧,自己跟南宫瑾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苏默成,身为自己的父亲却是在这样突然的情况下得知自己跟南宫瑾之间的感情,苏默成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丞相大人……”
“三皇子殿下,今日太晚了,明日请到府上来细谈吧。”
南宫瑾刚一开口,苏默成就抬手止住了南宫瑾的话。他的脸上呈现出了几分的疲惫,只是一双眼眸却是无比的坚定。闻言,南宫瑾的嘴巴微微张了一下,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的问下去。
“瑾明日定然拜访!”
南宫瑾对着苏默成拱手行礼,恭恭敬敬的开了口。对上苏伊霖那担忧的眼神,南宫瑾对着她点了点头,让她心安。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多,自己欠苏默成一个解释,明天必然要去解释一番让苏默成放心。
“走吧。”
苏默成看了苏伊霖一眼冷冷的开了口,他的心中很是愤怒,并不气别的,而是生气苏伊霖有这样大的事情却不告诉自己。她喜欢南宫瑾,苏默成没有意见,可是南宫瑾的身份并不是寻常人,苏伊霖因为之前的那段经历,要想嫁给南宫瑾必然会遇到众多的阻拦,若是先告诉自己,自己还可以提前想一下应对的方法,总好过今日如此突然的结果。
苏娅涵乖巧的跟在苏默成的身边,未发一言,只是那怨恨的视线却总是不自觉的落在苏伊霖的身上。苏伊霖她何德何能?还是一个下堂妇,竟然能够让南宫瑾一个皇子当众表示要娶她,而且此生只会再娶她一人。这等殊荣,是多少女子做梦都不敢想的,可是竟然落到了苏伊霖的身上。
“啊呀……”
苏娅涵突然的叫了一声,苏默成停住了脚步,脸色不佳的转过了头,“怎么了?”
“爹,女儿的香囊好像遗落在宴会厅了,我现在去找。”
“怎么这样不小心,我们与你一同回去。”
苏默成的脸色暗了一分,这女儿家的香囊可不是一般东西,都是随身佩戴的,若是被别人给捡到了,那可是说也说不清了。
“我自己回去就是了,爹,你们先回去吧。我坐后面的马车回去。”
苏娅涵的视线在苏伊霖跟苏默成的脸上流转了几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苏默成见状点了点头,自己今晚确实是有很多东西需要问,也没有什么心思陪苏娅涵去找香囊,不过是找个东西而已,苏娅涵自己也应该没有问题。
“那你快去快回,我让车夫在宫门口等你。”
没有心思多做耽搁,苏默成留下这句话便带着苏伊霖匆匆的离去,苏娅涵向着宴会厅的方向快步的走了几步,却是在一个拐角处停住了脚步。看着苏伊霖跟苏默成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苏娅涵的心中松了一口气,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快步的向着池塘边走去。
“公主殿下,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苏娅涵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却是对着苏娅涵闻声细语的开了口,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意外。刚才她就是看到池塘的旁边划过了一抹鲜红,仔细一看却是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这衣服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之前陆甄萌穿的舞衣,所以苏娅涵才借口要找香囊特意的留了下来。
陆甄萌听到这声音一愣,慌乱的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却是一脸傲气的转过了头,“你是谁?谁让你过来的?”
苏娅涵的心中一堵,自己与陆甄萌同席一晚,陆甄萌却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想想也是,今晚所有的风头都让苏伊霖给占尽了,除了苏伊霖之外,还有哪个小姐入了别人的眼睛?苏娅涵愤恨的咬了咬牙,脸上的笑容却是又真切了几分。
“我是苏娅涵,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听到丞相府三个字,陆甄萌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便生出了一阵厌恶。她对于这个苏娅涵并不了解,但是她却是记得很清楚,今晚让自己颜面尽失的那个苏伊霖就是丞相府的嫡女。
“你想干嘛?是想要看本公主的笑话吗?”
心中下意识的生出了几分芥蒂,因为对苏伊霖的厌恶,陆甄萌对苏娅涵也没有好脸色。只是,看到陆甄萌如此的反应,苏娅涵的心中却是越发的开心。陆甄萌对自己这般的恶言相向,一定是因为对苏伊霖的厌恶,只要她厌恶苏伊霖,那对自己而言就是好事一件。
“公主言重了,我长姐在满月的时候被贼人劫走,从小在乡间长大,所以不懂规矩,今晚多有冒犯,还望公主见谅。”
“哼。”
苏娅涵一脸歉意的开了口,陆甄萌却是一扭头,直接的冷哼了一声。见状,苏娅涵也不恼,反倒是一脸不满的嘟囔了几句。
“别说公主生气了,连我都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凭她是谁啊?什么规矩都不懂,只是顶着一个身份罢了。她那舞蹈,算得上是舞蹈吗?只是那样几个动作而已,公主的舞姿才是让人叹服的。真是不懂为什么晗儿公主会替她说话,莫不是下了什么迷魂汤药了。”
“你真这么觉得?”
听着苏娅涵那般同仇敌忾的话,陆甄萌的心中一阵暗爽,丝毫都不懂得掩饰自己情绪的开了口。她也觉得苏伊霖的那个舞蹈看起来怪怪的,可是当时被南宫晗儿那样一说,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承认自己输了,现在想想陆甄萌就觉得气愤,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还是自己亲口说的,哪里有反转的余地?陆甄萌现在可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将南宫晗儿跟苏伊霖一并给记恨上了。
“当然是这样觉得,我想不只是我这样觉得,大部分的人肯定都是这样觉得的。公主的舞姿当真是绝无仅有,就如同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呢。”
苏娅涵一脸笃定的说着,几句话就让陆甄萌心花怒放。陆甄萌的唇角不自觉的向上勾起了几分,视线打量着自己眼前的苏娅涵,突然之间觉得苏娅涵看起来也不是那样让人讨厌了,她跟苏伊霖虽然是姐妹,不过却是不同的。
“唉,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只可恨本公主一时冲动。”
陆甄萌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又被气愤给取代。现在苏娅涵说自己的舞姿好又有什么用?自己都已经输了,也说了如果输了就不会再纠缠南宫瑾,现在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陆甄萌烦躁的踢着脚下那光滑的鹅卵石,却是觉得不解恨,直接是不顾形象的弯下腰捡了一块狠狠地扔进了自己面前的池塘里面。
苏娅涵的唇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公主,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
陆甄萌没好气的开口,用力的踢着地上的鹅卵石,恨不得把自己的鞋上给磨出来一个洞。因为心情不好,陆甄萌看着眼前的苏娅涵也觉得碍眼,现在苏娅涵对着自己说自己的舞姿好看,那刚才比试的时候她干什么去了?觉得自己的舞蹈跳的好,她那时候怎么不说?非得现在一切都成了定局才过来说这样的话,这种不费劲儿的好人谁都会做。
“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在这让我碍眼。”
陆甄萌对着苏娅涵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刚才追过来的宫女都被陆甄萌给赶走了,如今更是没有心思去管苏娅涵想做什么了。苏娅涵的脸色一暗,心中生出了几分尴尬,却是没有走,反倒是上前了一步靠在了陆甄萌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开了口。
“公主殿下,娅涵知道您心怡三皇子殿下,而我长姐只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又是个下堂妇,实在是配不上三皇子的身份。您只要让大家知道她做出的事情……”
陆甄萌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已经是被苏娅涵的话给勾起了兴趣,可是苏娅涵却是偏偏的这话说到了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
“做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对于苏娅涵这般吞吞吐吐的样子,陆甄萌的心中当真是喜欢不起来。她急的直接跺了一下脚,催促着苏娅涵开口,而苏娅涵却是从自己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一个通身碧绿色的小瓶子,一下子就将陆甄萌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
“公主殿下应当也知道我长姐懂得医术。”
苏娅涵低声的开口,陆甄萌缓缓地点了点头,视线却一直在那小瓶子上未曾移动。她还记得苏伊霖今晚在宴会上展示的那悬丝诊脉的技术,要说苏伊霖的舞蹈是蒙混过关,她的医术却是让陆甄萌真心认同的。只是,苏娅涵说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瓶子里装的是轻微的迷。药,服下了这药能够让人陷入昏迷,但是昏睡十二个时辰之后就能够苏醒。公主殿下,您只要想办法让别人以为是我长姐给你下的药,这种德行的人,是断然不能嫁给三皇子殿下的。”
苏娅涵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阴狠,丝毫都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表情。陆甄萌一愣,却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鬼使神差的伸手拿过了苏娅涵手里的那个小瓷瓶。通体碧绿的瓷瓶握在手中有些微凉,想到苏娅涵刚才说的话,陆甄萌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自己是北苑国的公主,如果在南荣国中了毒,必然是会受到极大的重视。
只是,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陆甄萌的心中有了几分犹豫,可是南宫瑾的模样却是不自觉的浮现在了陆甄萌的脑海之中,握着瓷瓶的手不自觉的又用了几分力,为了南宫瑾,自己也顾不得其他了。
夜色已深,苏默成的书房里却仍旧是烛火通明。苏伊霖站在书房的中间,看着苏默成那被烛火映照的晦暗不明的脸色,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的不安。
“爹……”
“伊霖,你可知道今日爹为何生气吗?”
苏伊霖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开了口,苏默成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苏伊霖,脸上带着几分受伤的神色,看的苏伊霖的心中一颤。心中一时之间生出了几分愧疚,苏默成对自己的关爱没有半分的虚假,只是自己却是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今日苏默成生气,想必也是因为自己的隐瞒吧。
“你现在还打算不把事情告诉我吗?”
苏默成吸了一口气,看着苏伊霖开了口,苏伊霖的心中微动,心中稍作了整理,将自己跟南宫瑾如何的相遇,又是如何的相识,全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默成,只是其中将毒圣的那一段给扣了出来。苏默成始终都静静的听着,心中的疑惑也总算是得到了解答。
自己失散十六年的女儿在荣城出现,这个消息就是南宫瑾派人来告知的。当初苏默成还觉得奇怪,为何南宫瑾会知道这一点,如今总算是明白,原来苏伊霖跟南宫瑾在荣城的时候就已经相识。只是,一想到苏伊霖能够证明身份的印记是银月蝶,苏默成的脸色变得有几分尴尬。
“你们两人……”
苏默成张了张嘴,有些为难的开了口,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状态。虽然苏伊霖的银月蝶是在肩膀上,但是那个位置并不是正常的衣服会露出来的位置,莫不是苏伊霖跟南宫瑾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一点,苏默成实在是有些问不出口,心中却是焦急不已。
苏伊霖先是一愣,但是看到苏默成那难以言说的模样,瞬间便反应过来苏默成心中想的是何时,顿时苏伊霖的脸颊一红,对着苏默成连连的摆手,“爹,我们没有,绝对没有。”
“咳咳,那你先回去吧,爹想想办法。”
听着苏伊霖的话,苏默成放下了心来,却是尴尬的干咳了两声。他对着苏伊霖挥了挥手,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苏伊霖想必也很累了,还是先让她回去休息一下吧。至于如今的事情该怎么解决,自己真该好好的想想。苏默成跟南荣皇认识多年,想到今晚南荣皇盛怒之下拂袖离去的模样,苏默成的心中便是一阵无力,看来南荣皇对苏伊霖下堂妇的身份很是介意呢。
夜色已深,苏伊霖的心中杂乱无章的躺在床上,一直等待着南宫瑾到来,却是待了许久都未曾见到南宫瑾的身影。心中转了个念头,今日自己跟南宫瑾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如今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呢,先不说别人,就连自己的城乡老爹估计都会派人盯着自己的院子呢。苏伊霖翻了个身,想到苏默成今晚担忧的事情,脸颊又红了一分。
算了,估计今晚南宫瑾一定不会来了。心中如此想着,苏伊霖缓缓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没一会儿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吱吱,吱吱……”(起床,起床了……)
脸颊上一阵微痒,苏伊霖无意识的用手拨弄了一下,却是一下子摸到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大尾巴不安分的乱动着,苏伊霖一下子醒了过来,却是看到小白睁着一双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苏伊霖放开了小白的尾巴,慵懒的翻了个身,觉得自己身上的疲惫终于是减轻了许多。揉了揉眼睛,苏伊霖坐起了身子,香菱也像是猜到苏伊霖会醒来一般,适时的端着打来的清水走进了苏伊霖的房间。
每天照例的洗脸,梳妆,苏伊霖坐在梳妆台前用梳子有一搭无一搭的梳理着自己的秀发,心中却是在想着一会儿去见萧倚宣的时候该如何跟她说昨晚的事情。想到萧倚宣对自己昨晚参见宴会的用心程度,苏伊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只要自己一去,萧倚宣一定会对自己多加询问的。
“小姐,小姐……”
苏伊霖一阵恍惚,耳边却是响起了嬷嬷的声音,苏伊霖一愣,抬头看着镜子这才看到嬷嬷正站在自己的身旁。
“嬷嬷,怎么了?”
苏伊霖放下梳子,转头对着嬷嬷笑了笑。这嬷嬷是丞相府的老人,苏伊霖也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是真心的关爱,所以苏伊霖对她也是非常的敬重,就将她当做自己的奶奶来看待。说实话,在苏伊霖看来,嬷嬷可是比苏老妇人要慈爱的多了。
“小姐,刚才行宫送来了请帖。”
嬷嬷开口说着,同时将一个精致的请帖双手奉上。苏伊霖微微一愣,昨晚皇后娘娘说的话她还是听到一些的,这行宫里住的就是北苑国的太子跟公主,也就是陆少卿跟陆甄萌兄妹。如今,这行宫送来请帖是要做什么?心中好奇的接过了那张请帖,苏伊霖打开来看到上面的内容心中却是越发的疑惑。
“小姐,这请帖所为何事啊?”
嬷嬷同样疑惑的开口,苏伊霖刚刚回到京城并没有多少时间,怎么会有人发请帖过来呢?苏伊霖的星眸眨了眨,将手中的请帖放在了梳妆台上。
“北苑国的公主邀我今日去行宫小聚。”
秀气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苏伊霖实在是想不通,陆甄萌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昨晚自己跟陆甄萌之间的比试三场全胜,而陆甄萌最后是生气的拂袖离去,自己跟她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如今她邀请自己去小聚,到底是为何?
“小姐可是要准备一下?”
嬷嬷看着苏伊霖皱起的眉头,试探着开了口。这北苑国的太子跟公主来到南荣国她是知道的,只是北苑国的公主突然的邀请苏伊霖去聚会,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只是,北苑国的公主说是邀请,可是身为公主苏伊霖也不好去违背她的意思,如今苏伊霖是作何打算的呢?
“准备吧,嬷嬷,你记得去跟爹说一声。”
苏伊霖抿了抿嘴唇,对着嬷嬷开了口。不知为何,她的心中隐隐的有着几丝不安,总觉得这似乎是要去赴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