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丧心病狂
慕冷睿神色一凛,陡然抓住那只握着匕首的手,在地面上狠狠一磕,猥琐男人吃痛的松开手,匕首掉落在地上。
“冷睿,怎么样,你没事吧?”戴雨潇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紧张的俯。
地面上有血,却不是慕冷睿的,是那个猥琐男人她所谓的舅舅的手被坚硬的地面磕伤留下的血迹。
慕冷睿冷冷的将那只手一甩,猥琐男人随着这力度,又一个翻滚。
“敢对我慕冷睿动手?你还是第一个!”慕冷睿阴冷的,眼神森然冷傲,脚尖一跳,那把阳光下耀眼夺目的匕首便端端正正的落在他手中。
“什么?你是慕家的人?”猥琐男人显然听过慕家的名号,不由得一阵惊悸的颤抖。
“你不是我舅舅吗,怎么这么狠心对我的男……朋友下手?”戴雨潇怒不可遏,差点说成男朋友,中间停顿一下。
“误会,误会,大外甥,我是试试他的身手,看他以后能不能好好的保护你照顾你啊,我这做舅舅的,用心良苦啊……”猥琐男人三角眼滴溜溜乱转,找着满天满地不着边际的说辞,摆出一副舅舅的慈善相来。
“那,这次,你试出来了?放心了?”慕冷睿邪魅的冷笑,将匕首抛起来,又落下,再跑起来,又落下,每次都准确无误的将匕首的塑料柄抓在手心。
猥琐男人的目光,随着匕首的起落上上下下的移动,看的胆战心惊,唯恐那匕首落下来,不偏不倚的扎到他身上,嘴里忙不迭的:“放心了,放心了,一百个放心了……”
“说,小镇上的房子,你怎么不去住,偏偏跑到这荒郊野岭?”慕冷睿冷冷的问,他断定这个男人有问题,对他丝毫不客气。
“她外婆,身体不好,适合在山上住,山上空气清新,而且安静……”猥琐男人没料到他突然这么提问,眼神躲闪,明显的心虚。
“胡说!你胡说!昨晚外婆分明说,是你说你犯事了,犯大事了,才跟你搬到这山上来住……”戴雨潇打断他,对于这个不诚实满口谎话的舅舅,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个老太太,脑筋糊涂了……”猥琐男人低着头一阵嘀咕,手指不安的叩着地面。
“说,到底为什么?”慕冷睿压低声音,却透出森然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刚才,我的腰板,跌的好痛,能不能让我回去休息下再说?”猥琐的男人哭丧着脸,揉着腰板疼的哼哼,显得很无赖。
他分明是回去搬救兵,当着戴雨潇外婆老人家的面,慕冷睿还怎么好对他下手?到了那时候,他肯吐出一个字才怪。
戴雨潇猜透了他的心思,轻咬朱唇,秀眉轻瞥,给慕冷睿使个眼色。
“如果你想回去休息,我再给你添点彩?这么一点点颜色,太单调了……”慕冷睿将手中的匕首,逼近他的脸颊,缓慢的转动。
“别,别,别,我说……”猥琐男人低着眼,匕首的寒光一遍一遍在他眼底闪现,直接刺到了他的心里。
戴雨潇冷着脸,对慕冷睿的举动丝毫不制止,如果他不给这个猥琐的舅舅一点颜色看看,恐怕那天他们被这个舅舅害死了都不知道,从他突然拔出匕首刺向慕冷睿就知道这个人有多么的阴险毒辣。
“我搬到山上,是怕人追杀……”他低着头,语气里十分沮丧。
“谁追杀你?你说你犯了大事,犯的什么大事?说!”慕冷睿神色凛然,双眸远古的冰川一样寒冷刺骨。
猥琐男人不住的瞟向冷着脸的戴雨潇,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贼眉鼠眼的样子令人厌恶。
“看来,你是真的想让这刀子在你脸上添加点颜色?”慕冷睿将匕首扬起来,猛然刺下去,如果这样的力度刺下去,肯定将萎缩男人的颧骨刺穿。
“啊,不!我说!”猥琐男人吓得瘫软在地上,一阵“噗噗噗”闷响的声音,从他瘫软的双腿间传出来。
他身下已经一片湿润,一股难闻的骚臭味钻入鼻孔,让她不由得掩住口鼻。
“大外甥,我对不住你啊,你别怪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知道他们让我撞死的人是梦琴啊……”说着,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脸上痛苦的表情。
“什么?是你撞死我妈妈的?你还是人吗,连你的亲妹妹都不放过!”戴雨潇气的脸色通红,愤怒的用手指着这个猥琐的男人,愤怒之余,气的掉下眼泪,她的妈妈,可曾知道是她的亲哥哥下的毒手?
“我不知道那是我的亲妹妹啊,撞死了才知道,我发誓,我沈梦源就算再没良心,也不会拿我的亲妹子下手啊……”猥琐的男人用头硬硬的撞着地面,额头开始渗血。
“别在这时候装亲情,早点干嘛去了,说,是谁指使你那么做的?”慕冷睿冷冷的踹上一脚,这个男人痛哭流涕的样子都让他感觉到恶心,根本看不出一点悔过的意思。
“是孟良娴,她给我一大笔钱,说因为我是梦琴的哥哥,多给我一些钱,帮她帮一件事就好,那天她打扮的很漂亮,给我灌下很多酒,在此之前,她对我很好,找人教我学会开车……”猥琐的男人,回忆着那个伪善的女人孟良娴。
对于他这个小镇上的猥琐汉子,能得到戴正德正房太太的垂青,早就晕头转向,她说什么,他便信什么,她指东他就打东,她指西他便打西,惟命是从。
当孟良娴衣着暴露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更是馋涎欲滴,吞咽下口水,几乎不能呼吸。
孟良娴突然痛哭流涕,跟他诉说不幸,说一个女人欺负她,让她生不如死。沈梦源义愤填膺,扬言要不惜代价给她出这口恶气。
孟良娴哭的楚楚可怜,给他一把车钥匙,假意的跟他说,如果他愿意帮她的忙,便送一部车子给他。
听到居然要送车子给他,沈梦源顿时眼睛放光,如果能开一辆车子回到小镇上,那是一件多么分光的事情,鼻孔朝天走路都没问题。
他接过那钥匙,心里美的冒出无数个透明的泡泡,各个都有拳头那么大。
他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冲着眼前的孟良娴喷吐着酒气,一双手想摸索,内心里还是畏惧,毕竟戴正德有权有势,他这个小镇居民惹不起。
而孟良娴非常主动的,在酒店的雅间里将他的手放在光滑修长的大腿上,惹得沈梦源身体一阵抽搐。
酒壮怂人胆,他在那条大腿上摸索着,想探进短裙里。却被孟良娴故作的拦住,让他送她去一个地方,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到了那里,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得意洋洋的拿起车钥匙,拖着美人儿上了那辆崭新的银灰色的车,一路上听从孟良娴的指使,他并不清楚究竟要开往哪里,她让他拐弯他便拐弯,她让他直走他便直走。
不觉间,已经到了郊区,宽敞的公路上人烟稀少,他为了在美人面前炫耀车技,将车开的飞快。
迎面过来一辆车,孟良娴突然花容失色的告诉他,那个让她生不如死的女人就在那车里,让他趁这机会报仇撞过去。
起初他不敢,握着方向盘的手发颤,孟良娴嘲笑他不过是个懦夫,只是嘴皮子耍功夫的主,他被她的激将法激的怒火攻心,一咬牙猛踩油门冲着那辆车直直的撞过去。
“嘭”的一声,两辆车都脱离轨道,他的头撞破了,那刻他也清醒了,他手脚发抖的打开车门,去看那辆被他撞的变形的车子,里面的景象让他触目惊心,车内的女人是他的妹妹戴雨潇,而另外一个男人,就是她青梅竹马的旧情人柳源。
孟良娴冷笑着出现在身后,告诉他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不过她可以帮助他将这车子弄走,清理干净,否则,他这个肇事司机罪责难逃。
沈梦源被吓得魂不守舍,他妹妹横祸的惨状一直在他眼前闪现,后来他偷偷将那辆车运回小镇上,却再也不敢动,任凭它风吹日晒霜打雨林。
他担心孟良娴派人追杀灭口,戴正德为他们建造的漂亮房子也不敢再住,不顾一切搬到荒无人烟的山上来,一住就是十几年。
“小镇上房子里挂着一幅画,画里面有一封信,你知道吗?”慕冷睿冷睨,有些谜团还没解开,比如那幅画,比如柳源和沈梦琴多年未见,怎么就突然在一辆车上出现。
“那是柳源,托我带给梦琴的,我带着那幅画去找梦琴,碰到了孟良娴,她看了那封信的内容不让我给梦琴,我就带回来了……”
“你这个龌龊的男人,不好好待自己的妹妹,对别的女人倒是很上心!”戴雨潇怒斥,哪里还想着他是什么舅舅,这种男人,根本不配做她的舅舅。
“我……她说是为我妹妹好,我就信了……”沈梦源嘟嘟囔囔的说,一副窝囊相。
“那柳源,怎么跟沈梦琴在同一辆车上,他们不是很多年没见面了吗?”慕冷睿面无表情的问。
“孟良娴让我跟柳源说,我妹妹病重,让他来城里看望她,还让我跟妹妹说柳源因为病重来城里看病,想见她最后一面……可是我没想到,那天,我妹妹开车出去就是去接柳源……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沈梦源突然号啕起来,看起来很后悔的样子。
“除了那辆车,孟良娴有没有给你其他的好处?”慕冷睿大大咧咧的在沈梦源面前盘着腿席地而坐,摆弄着手中的匕首。
沈梦源的眼神开始躲闪,支支吾吾:“她还给我一笔钱,可是我没敢用,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还在小木屋里放着……”
“支票?有没有孟良娴的亲笔签名?”听到支票,慕冷睿和戴雨潇眼睛都泛出光亮,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有,当然有……可是时间久了,没那么清晰……”沈梦源猥琐的脸上,现出窘迫的红晕,戴雨潇冷漠的看着他,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居然也会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