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禅机后的比武
唐青依言走到了海蓝岚身边。
“你们谁有佛法方面的问题，可以问它。”海岚说道。
众人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老虎是猛兽问它佛法，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啊，如果传扬了出去，会沦为笑柄的。”
“万一惹它不高兴，会被吃掉的。”
这个时候菩提寺的一个年轻的和尚，站了出来，双手合十，微笑道：“阿弥陀佛，小僧青辨，拜见各位师兄高德，我来这里不为门派之争，也不为舍利，只为交流佛法。”
“哼！”青戒非常不满，也非常后悔带这个小师弟过来，但是枯荣方丈交代过了，非要让自己带这个小师弟多出来弘扬佛法。
“啊？他就是声名远播的青辨禅师。”大殿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真是年轻有为。”
青印和海岚也都对他合掌行礼。就连唐青心里都暗暗称赞，这个年轻的和尚说的话真中听。
“呵呵，小僧只有一个问题，想问这位虎兄，何为：心外无法，满目青山。”
在场的人不禁嘘声一片，好多人都抓耳挠腮的，思索这个问题。
唐青看了看海岚，只见这个家伙，一直对青辨微笑不语，也不知道他在装什么。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唐青在前世的时候对佛法也多少接触过一点，只是浅尝而以。毕竟自己只是个大学生，并不是和尚，也没正儿八经的修行过。但是他知道，现在是这个青辨正和自己交流机锋，机锋也叫禅机。
也就是禅师之间，通过言辞﹑动作或事物来暗示教义和佛法，他的暗示和提问，自己如果真的开悟了，就算回答的非常离谱，也能证明自己开悟了。如果没有觉悟，就算自己花言巧语，引经据典的狡辩，也终究是没有开悟。而人们生活中常说的“当头棒喝。”就是源于禅宗里面的机锋。机锋这个东西，说好也好，说凶险也凶险，能杀能活，所以两个禅师过招，有的人，出一身冷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心外无法，满目青山。”这句话，唐青还真是没听说过，但是他想起来一个故事，在讲经会上，风吹动经幡。一个僧人说，风动；一个僧人说，幡动。两人争论不已。禅宗六祖慧能法师站出来说，是你们的心在动！于是唐青便有了主意，道理应该是互通的，那就赌一次吧，既然海岚称老虎也有佛性，自己可不能掉链子。
于是，唐青用抓子指了指对面的青辨，然后用抓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只见青辨肩膀一震，眸子放光，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小僧受教了。多谢虎兄指点，果然一切众生皆有佛性。”
“师弟，你疯了吗？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青戒扯了一下青辨的衣袖。
“师兄，何出此言？刚才这位虎兄，回答的非常的好啊？”青辨说道。
“啊！呸呸呸，它懂什么？用爪子拍拍自己胸口便是佛法吗？”青戒不依不饶。
海岚向青辨投来了温和的目光，等待着他的解释。
“刚才虎兄指了指我，意思是说，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事物皆由缘起而成，本体是空，‘缘觉’对‘法我’的认识高于声闻的。‘心外无法’那么很显然，就是心来生法，法由心生。这里边的生有两层意思：一是生成，由心来生天地万法；二是照显，由心来显现万法。”青辨娓娓道来，又转首对海岚问道：“不知道小僧说的对否？”
“阿弥陀佛，青辨禅师的境界真是了不起，随喜赞叹！人们在谈缘起的时候，总是在谈事物本身的内因和外缘，而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缘--你的心！因为一切万法只有经过你的心的参与，经过你的心的认知和了别，才能够得以安立。”海岚说道。
青印也频频点头，说道：“随其法生，种种心生，随其法灭，种种心灭。”
“停停停！不知道你们叽叽歪歪地在说什么？你们只是空空奇谈的理论家罢了，我们虽是出家人，但是也是江湖人，更是武林盟的成员。所以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今日我们比三场，如果你们般若寺赢了，我们自当赔礼道歉，承认般若寺的存在，如果你们输了，就把佛祖舍利交给我们，顺便把你们的般若寺解散。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刚才的辩论，就算你们赢了一场好了，我们再比两场武的。”青戒终于按奈不住了，他心里明白，般若寺终究是个小门小派，一共才三十多个人，武功最高的也就是青印，只不过是个刚刚迈入后天后期的人，而自己几年前就是后期了，现在已经是后期巅峰了。在加上，今天带的这个先天境界的老和尚压阵，比武的话，绝对稳操胜券。
“青戒，你不要欺人太甚！”青印自然看得出来他的如意算盘。
“不敢比，就干脆认输。”青戒嘲笑道，就连他身边的老和尚也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他身后跟来的几个菩提寺的和尚们，也都开始叫嚣起来。
“诶，比就比，只要青戒禅师不食言就好。”海岚云淡风轻地说道，转而有问青印“不知道小僧可否第二场代表般若寺出场比武。”
“这个……”青印有些为难，眼前这个一直帮着般若寺的年轻和尚，人的确不错，佛法也高深，只是这个武功修为，他实在看不透。正在为难间，却看到海岚一屁股坐到了老虎身上。
突然眼前一亮，大脑飞速的运转，虽然他看不透海岚的武功，但是他却看得出来，这个老虎的实力已经在后天初期巅峰了，再加上强壮的身体，最起码能和后天中期的高手过招。他既然能降服这个老虎，说明自身的实力至少是后天后期了，也许会更高，这是他的感觉。
于是说道：“只要菩提寺的人没有意见，禅师自然可以代表敝寺……”
“啰哩啰嗦的，成成成！”青戒一点都不怕这个年轻的和尚，虽然他来路不明，但是就冲着年纪，内功高不到哪去，自己这一方还有那个先天境界的老和尚呢！反正是能赢，管对方谁来应战无所谓。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得到佛祖舍利，比武只是个过场的形式而以。
“在这里比武，对枯木大师不敬，我们还是到院里去吧！”青印带着大家迈出了大殿。
“看招。”青戒举掌袭来，都道这个份上了，直接开打，连称呼都省了。
青印看他来势凶猛，急忙避开，又伸掌朝他左胁击去，说道：“青戒师弟，你这大慈大悲掌，如此霸道，真是辜负了此武功的名号了。”
“哪那么多废话，只要能打，管他什么慈悲不慈悲的。”青戒左脚勾住对方脚腕，又双掌去拍对方耳朵。
这一招上下兼顾，如果去躲青戒的脚，必然躲不过他双掌，这一招叫“猫扑蝴蝶。”顾名思义，双手去拍对方的两个耳朵，杀伤力很大。如果去拆上边，自己下盘不稳，必然摔倒。
青印一个千斤坠，桩功使出来，双脚踏的地面出现了裂痕，双手去拆对方的掌法，却因为内力不如对方深厚，“啪……”地两声，双臂被打折了。
青戒又一掌拍在对方的胸口，“噗……”青印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后，踉跄倒地。
“哼！废物！”青戒一脸鄙夷的。
“监寺师父……”几个般若寺的弟子，涌了上来，将他抬到了一边，一脸愤恨的看着青戒。
“下手好狠！”海岚给他摸了摸脉，浮脉，虚阳外浮，脉搏无力，内伤之症。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药丸，送到了他口中。
海岚起身，走到院子中央，问道：“菩提寺轮到何人了？”
“小和尚不知死活，就让贫僧好好教训教训你……”青戒挽了挽袖子，却被后边的老和尚按住肩头。只听老和尚说道：“你不是他对手，我来！”
是了，青戒差点忘了这个和尚会狮子吼，而狮子吼是靠内力催动的，而那会他在大殿里，显然内力有所保留，想到此处，他连忙退下。
“就让贫道，咳咳，就让贫僧领教一下你的手段吧！”老和尚脸色有些难堪。
在别人听来，刚才他那句话，大部分人都没听清，但是唐青和海岚却听清了，他那明显不是口误，这个神秘的老和尚身份甚是可疑。
老和尚单腿而立，有掌在前，左手藏于腰间，一个弓步迈上前来，朝海岚头上劈来，众人大惊，这一掌呼啸着风声，仿佛空气就此裂开一般，这年轻的小和尚如果躲不过去的话，那可就要当场毙命了。
只见海岚微微一笑，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轻轻抬起右手，“噗……”地一声，朝老和尚的右臂的少海穴一点。
“啊呀呀……”老和尚吃痛的叫了一声，急忙一个后空翻，朝后边跃了几步，大惊失色，双鬓流下了几滴冷汗，一副完全不理解的神情。心道，自己迈入已经了先天初期了，怎么这个年轻的和尚，竟然一招就破了自己的劈空掌，他自己还是很清楚的，这一掌，就算劈不到对方的脑袋，就算隔着空气，也能将对方打伤。
青戒更是呆若木鸡，什么情况？怎么老和尚不拍下去了，反倒后退，是心软了吗？看着表情不像啊？
“呵呵，这位大师的武功，貌似不是佛家的，好像是道家的古八极拳。”海岚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