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战争狂想(一)
查文徽看到张汉卿备战。即刻命三军出兵。直捣敌阵。闽军折去一员大将。士气大落。被南唐兵马击溃。王延政只得率溃败兵马扎营城南三十里外。王延政收复建阳未果。只得与南唐兵马僵持不下。
一月之后。闽军大将杨思恭、陈望率两万兵马來援建阳。王延政扎营溪水南岸。南唐兵马间闽军援军來到。闭门自守。不敢出战。南唐营中有一副将名叫姚凤。颇有智谋。姚凤对查文徽言道:“两军相持数月。下官愿献诱兵之计破敌。”
查文徽问道:“是何妙计。阁下快快说來。”
姚凤言道:“大帅可散播谣言。就说建阳城中粮草将尽。军心大乱。此事若传至闽营。王延政必然趁火打劫。渡溪水來犯。此时元帅可劫其后路。夹击闽军。”
“就依军师之计。”查文徽大喜。即刻命人四处散播谣言。传说建阳城内粮草将尽。军心已乱。
谣言一出。不过三日便被闽军探马得知。报与闽主王延政。王延政大喜。即刻召集众将官。喜道:“今得密报。建阳城中粮草已尽。唐兵军心大乱。吾等当借此良机。夺取建阳。”左右众将皆请命出战。王延政命大将陈望率前军。杨思恭率后军渡溪水攻取建阳。
闽将陈望率军涉水。所带冲车、云梯、飞车等攻城器具甚多。声势浩大。被建阳城上唐兵望见。即刻禀告大帅查文徽。查文徽遂命大将祖全恩率兵正面迎敌。大将边镐迂回后路。等陈望率兵渡过溪水。祖全恩已在建阳城下摆开阵势。观这祖全恩身着紫金八叉甲头戴虎头紫金盔。跨下铁血枣红马。手中一杆燕尾枪。
陈望问道:“此人可是唐将边镐。”左右副将皆言不是。陈望笑道:“久闻边镐勇冠三军。今日却是无名之徒。何足惧哉。”遂命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击鼓进军。祖全恩见闽军杀來。也率兵杀出抵挡。
陈望已率前军交战。杨思恭正调遣后军渡过溪水。后军前呼后拥眼看即将登岸。突闻东面杀來一支兵。为首一员大将挥舞双戟。身后将旗上书“边”字。正是大将边镐。南唐兵马半路杀出令闽军大吃一惊。又见是大将边镐更是畏惧万分。两下交锋。闽军后部被打得溃不成军。大将杨思恭未战一合。便被边镐戟插后心。死于乱军之中。
陈望正率前军大战祖全恩。忽有不下來报。唐将边镐大败后军。从身后杀來。闻听此报。陈望阵脚大乱。慌忙掉头去战边镐。不过四五回合亦被边镐诛杀。
建阳之战。闽军大败。王延政只得弃营而逃。查文徽下令乘胜追击。四万南唐兵马将王延政围困在建州之内。围困三月之后。建州粮尽。查文徽令边镐、祖全恩率兵四面攻城。万余闽军将士战死城中。闽主王延政见大势已去。拔剑自刎。闽国割据三十七载至此结束。
闽主王延政阵亡。汀州、泉州、漳州相继献降归顺南唐。唯有镇守福州的大将李仁达不肯归降。查文徽正欲率兵出征福州。却得中主李景金牌诏令命其回师。查文徽只得暂且搁置福州。班师回朝。
再表后晋出帝郭重贵。受景延广、刘知远等人的拥立登上皇位。后晋新君继位当向契丹奏表。
景延广奏道:“昔日先帝向契丹称子称臣乃受昏君王越百般迫害。实出无奈。转眼数年粮资满仓。人心向晋。陛下不可在受辱契丹之下。臣以为只可向契丹称孙。万不能向契丹称臣。”
郭重贵年少气盛。素來不服契丹。便准景延广奏表。向契丹发新君登基牒文。只称孙。不称臣。
郭重贵的牒文送至辽国。辽主耶律德光大怒。命乔荣为使往晋宫斥责晋出帝。乔荣原本是归降契丹的汉吏。此番入宫进见郭重贵立而不见。
郭重贵当着百官之面。见乔荣如此无礼。怒问:“你身为契丹來使。因何不跪。”
乔荣言道:“下官不拜便是无礼。敢问陛下违背祖制不向辽主称臣。岂不是无礼之举。”
“放肆。”景延广在一侧怒道:“先帝郭无为当初确为契丹所立。理当称臣。而当今万岁乃我大晋群臣拥立。与契丹何干。视为邻邦自称孙辈已是高看。岂能再由称臣之理。”
乔荣心中一惊。便问延广:“景大人莫要口出狂言。契丹兵强马壮。戈壁草原。所向无边。中原之国小心惹火上身。”
“乔荣。”景延广怒道:“亏你还是汉人血脉。枉为中原姓氏。竟说出此无君无父之言。大晋尚有十万口横磨剑恭候辽邦。若是冒犯中原皇威。小心追悔莫及。”景延广转身向晋帝奏道:“背主求荣之辈。望陛下明正典刑。”
郭重贵拍案而起。言道:“左右侍卫。将乔荣贼子打入死囚牢。”几个侍卫将乔荣五花大绑押入死囚。
郭重贵拿下乔荣心中出了恶气。却有大臣桑维翰入宫求见。桑维翰一见出帝。问道:“敢问陛下今日收监辽使乔荣。莫非真要诛杀。”
“卖主之人。早就该杀。桑爱卿莫不是又要向辽求和吧。”郭重贵言。
桑维翰劝道:“陛下万不可诛杀乔荣。自平定刘延光叛乱以來。天下遂得安治。向辽称臣称子虽有辱名望。但无损社稷生灵。还望陛下以天下苍生福祉为重。以免晋辽再起干戈。”
郭重贵已不耐烦。言道:“乔荣可放其远去。朕决不向辽称臣。卿勿再言。”郭重贵拂袖而去。
辽使乔荣从死牢放出。便与几个随从返回辽国。刚出开封北门。巧遇景延广在长亭恭候。乔荣大模大样來至景延广面前。抱拳言道:“景大人。多谢数日來的盛情款待。下官即将归国。特來告辞。”
“哼。”景延广言道:“无耻之徒。今日万岁虽赦免尔狗命。日后再若被我碰见。定要取尔性命。”
“将军果真有志平辽。”乔荣问道。
景延广言道:“那日朝堂之上。景某已言大晋十万口横磨剑恭候辽邦。”
“有志气。”乔荣奸笑道:“下官记性不好。将军何不将壮志豪言写与纸上。我也好代为转告辽主。若是将军酒后乱语。那不写也罢。”
景延广言:“景某敢说敢为。何足惧哉。取笔墨來。”旁边有人呈上笔墨。景延广当即写下书信一封。交与乔荣。并言道:“你大可交给辽主手中。”
“真豪杰也。”乔荣面带奸笑。欣喜而去。景延广尚不知写下这一字据。使其日后苦受契丹囚禁折磨。但那是后话。待慢慢说來。
老贼乔荣回到辽国都城上京。面见辽主耶律德光。奏道:“启奏陛下。为臣此番出使晋国。不但遭非礼之遇。而且得知郭重贵谋反之兆。”
德光言道:“爱情细细将來。”
乔荣言道:“郭重贵勾结景延广等大臣。只向辽称孙。不像辽称臣。说什么郭无为是陛下拥立的可以称臣。郭重贵是大臣拥立的向辽称孙已是给足面子。若动干戈。辽国连孙子都不如。”
“大胆。”耶律德光被乔荣这一番添油加醋的奏言。气得怒发冲冠。德光问:“爱卿所言属实。”
乔荣拿出景延广书信呈给耶律德光。言道:“总而言之。晋国称孙不称臣。辽国倘若不允。晋国十万口横磨剑恭候辽邦。”
耶律德光看了景延广书信。虽沒有乔荣说得夸张。但写的字字句句也让耶律德光入木三分。德光言道:“晋廷背负当年盟约。朕即刻点兵南下。”圣旨传出。辽国大将麻答点齐辽兵十五万。聚集幽州准备南下。
晋出帝郭重贵得冀州八百里急报。知晓辽邦有南侵之心。遂召景延广來见。商议退敌之策。景延广道:“臣以为朝重久经战阵之将。乃刘知远、杨光远二人。陛下可令刘知远出兵太原。驻守雁门关;调杨光远为平卢节度使镇守冀州。有此二军定可阻截契丹南下。”
郭重贵闻听大喜。遂下诏书命刘知远为河东节度使镇守晋阳。封杨光远未平卢节度使镇守冀州。
天子诏令发出。大将刘知远得皇帝诏书。刘知远看了天子诏书。却惹了一肚子的怒火。其子刘承训问道:“爹爹何必如此动怒?”
刘知远答:“景延广囚禁辽使惹下祸端。如今辽国欲调十五万大军南下。而景延广自己不息事宁人。却驱使我等戍守河东。气煞我也。”
承训问:“爹爹难道真要统兵北上。”
刘知远若有所思的言道:“若不去晋阳。乃是抗旨不遵。辽晋终究必有一战。到不如手握重兵屯住河东。静观天下之变。”话说至此。刘知远计上心头。即刻修书一封请景延广多调几路人马屯住太原。以抗辽兵。
三日后。刘知远前往太原赴任。接管河东三万马步军。景延广看了刘知远书信后。便轻信刘知远调兵之言。发两道兵符。调潞州兵马使郭威、汜水关都督史肇弘各率一万兵马往太原会合。刘知远得兵五万。分作十营固守太原。以观天下之变。
这正是:六世闽主至此终。多由乱逸起奸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