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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战火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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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便摆驾进城。就在元帅府升堂议事。召集恒州、和泰、定二州将帅等人。也不管他们接受不接受。都封与官职。那杜威依旧赏他穿着黄袍。封为太尉。张彦泽封司徒。又给傅柱儿也封了个官职。各拨五千辽兵给他们带领。再委赫哲为统领。自领一万辽兵。又带着泰州雄州将领随军同行作为前队。立即起程前往汴梁。招降前方一路之上各州镇的晋军。次日。又令左贤王萧翰为督师。率本部人马。会同宝力格所部。押送恒。泰三州降卒。随后跟进。

待前队兵马开发以后。接着又另派几员辽将。强征了二万民夫。把三州晋兵所用的四万余匹军马。尽数送回上京。

恒州自归杜威管辖以來。早已被盘剥得民不聊生。田园荒废。如今辽兵不但把三州精壮男丁拉作民夫为他们送马。更趁机把民间骡马财富。抢掠一空。百姓闻风胆丧四出逃亡。致使定州周边百里人烟几绝。就是在石晋亡后的数十年后。后续的几代王朝。仍无法恢复当地的生产和经济。

又说那汴京皇城之内。一边是冯玉到处搜集民寨。日以继夜地修建宫室。另一边是内廷里面石重贵白天是调鹰弄犬。斗鸡走马。夜间是焚膏继晷。笙歌不绝。一片升平景象。中书省每日依旧收到恒州邸报。说是河北一路烽火无惊。辽兵远遁。冯玉每日都报与石重贵。但是桑维翰每日得到探报消息:却说杜威已把恒州降辽……定州守将领兵弃城而出。不知去向……辽人大军正杀向汴京。

那桑维翰虽然被贬为开封府尹。不预朝政。但闻讯却心急如焚。几次入宫叩阙。要面禀皇帝。都被挡在宫门之外。气得频频以头撞门。高喊:“晋国亡矣。晋国亡矣。”

但宫墙阻隔。无能传进后宫。倒是一个小宫监见桑维翰每日來撞宫门。心有不忍。悄悄对桑维翰说:“桑相。你老人家回府歇着吧。您老每天來叩门。咱们都报了进去的。皇上每天都在忙着喝酒听歌。沒闲功夫见你呢。”

桑维翰听了。气的咯血而归。

放下汴京的暂且不说。且说那边萧翰领着大队辽兵。沿着邺都一路。直奔汴梁。通过杜威下令。把那邢州、?州。磁州。相州等州府的小股守军。尽可能地招纳进來。虽然有些素抱忠义之心的将士。闭关不纳。但萧翰亦无暇攻打。有些不愿降辽而又恐难以抗衡的。也就弃城而避之。但大多都是看风使舵。接受招降的。萧翰也就让原职驻守。无暇整编。只当他是让路而过罢了。因此一路无阻。不过十余天。兵马便來到卫州。正好耶律宏齐的后部也赶了上來。便暂停前进。计议进取汴梁。

耶律宏齐见进军顺利。将士无损。心中大喜。十分赞赏萧翰利用降将的策略。便唤出降将皇甫遇。石公霸。对他们说道:“汝二人自归顺我大辽。未立寸功。明日大军就要渡河了。孤王给尔等一个机会。尔二人各领本部作先行。渡河拿下汴梁。把石重贵抓來见孤。算尔等一个大功。”

二将俯首不语。只是点头以示答允。向前领了令箭。转身出营。各点起所部的五千辽兵。径奔黄河而去。來至河岸。将辽兵约后一箭之遥。齐齐拔剑向天高呼道:“皇天后土同鉴:非是我等叛国降敌。实乃主上不明。奸佞当道。胁迫所致。臣等耿耿丹心。天日共鉴。”说罢。双双自刎而亡。

众兵将一时无主。不好妄动。忙回营奏报耶律宏齐。耶律宏齐得报。十分恼火。正与萧翰商议之际。忽报降将张彦泽。傅柱儿帐外求见。耶律正在火气上头。正要发作。萧翰忙进言道:“大王暂且息怒。此二人与彼二人不同。那皇甫遇。石公霸乃忠心耿耿为石晋效命之人。故而宁死不屈。臣看张。傅二人是愿意为我大辽效力的。且唤他们进來。看他俩有何话说。”

耶律宏齐此时对萧翰。无不言听计从。听他这样说了。便暂且按下怒火。唤他二人进帐。

二人进帐参拜毕。张彦泽奏道:“启禀大王:微臣素知那皇甫遇。石公霸二人。平常性格都是冥顽不化。抗上欺下。多与同僚不睦。此行违抗大王旨意。自尽于何边。实属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大王无须动气。臣与傅柱儿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领兵渡河。定把石重贵绑來交与大王。”

耶律宏齐转眼看萧翰时。只见萧翰微微点头示意。便立即堆下满脸笑容道:“难得尔二人有此忠心。为孤效力。”便取过令箭交与二人。更嘱咐道:“就令赫哲随同尔二人为前部先锋。速往河津。领军渡河。直取汴梁。更要派人护卫渡口。我大军随即跟进。不得有误。”

那张彦泽。傅柱儿见辽主信任。喜之不尽。领了令箭。如获至宝。跟着赫哲急急忙忙地直往黄河赶去。也许读者要问。张。傅二人为什么会毛遂自荐。请命带兵打汴梁呢。

要说起张。傅二人:那张彦泽虽说出身低微。原先也曾在羽林军混过几年。颇有点忠义之心的。对于杜威叛国降辽。出卖部众。一开始他是正颜厉色。直斥其奸的。后來转而一想:那石重贵如此昏庸。重用这等奸臣。自取其祸。都是咎由自取。又何必为他效忠。你杜威身为国戚都可以卖国。我和你姓石的无亲无故。我更可以卖得。你卖得恒州我卖汴京。你卖得皇甫遇石公霸。我卖得石重进。看看谁的功劳大……。

那傅柱本來就是个宵小之辈。往常跟在杜威身边。就是凭着察言观色。拍马奉承得到重用的。如今见杜威为了想当皇帝。不惜出卖国土兵马。投靠敌国。自己也想直接爬到辽王身边。立些功劳。他日好捞个大官儿当当。因此。两人一拍即合。双双自愿请缨。前去攻打汴京。张彦泽记着临行时耶律宏齐说过“难得尔……有此忠心。为孤效力”的话。便打了一面大旗。上面绣上“忠心为主”四个大字。浩浩荡荡渡过黄河。杀向汴京。

晋国军民人等早已得知杜威投敌。带着辽王大军來取汴京。都纷纷东逃西散。张彦泽。傅柱儿所领的辽兵。一路之上毫无阻挡。不一日便來到开封城下。

那桑维翰身为开封府尹。虽是缺兵少将。也凑合了几百老弱病残。登城守卫。自己又急急忙忙的入宫报讯。

皇宫之内。这时已乱作一团。有如热锅蚂蚁。到处乱?。连冯玉也躲在家里。不敢出來。石重贵更是惊慌失措。要人找不到人。要兵找不到兵。正好碰到桑维翰闯了进來。扯住桑相便问:“桑相。外边究竟怎么样了。”

桑维翰跪下奏道:“启奏万岁。张彦泽。傅柱儿两个逆贼。带领辽兵。已杀到城外了。”

石重贵一听。吓的魂飞魄散。目瞪口呆。忙一把拉起桑相道:“桑相。快…快站起來说话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拘这个礼节。寡人要问的是那…那恒州…那杜…杜元帅杜威。他…他和他的人马呢。他们…他们……”

桑维翰道:“皇上要问恒州杜威的事。正好有一个人在此。”说罢。指着身后一个五品官员说:“此人三天前就已从恒州回京。要向皇上奏禀杜威的事的。现在正好禀报了。”

石重贵忙问:“他是何人。”

桑维翰道:“他是日前老臣仍在中书省时。奉皇上之命派他押运粮草前往恒州的李谷。三天前就已回京。正是要向皇上奏禀恒州的事……”

石重贵忙说:“既然都回京三天。怎么不早早來见寡人。那杜元帅他究竟怎么样了。”

李谷说:“微臣回京之日即面禀桑相。但多次要进宫奏报皇上。均被挡在宫门之外。因而未能上奏。”

石重贵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急问:“你到了恒州。那恒州到底怎么了。”

李谷便把恒州那里杜威投降之事。一一奏报。还把自己也被扣押在军营。后來逃跑回京的事。如今张彦泽。傅柱儿带了辽兵來攻汴京的事。也又都说了一遍。

石重贵听了。又惊又气。拉着桑相道:“桑相。你开封府里。现在还有多少兵马。”

桑维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皇上倒是忘了。开封府的兵马。连同您宫里的御林军。你统统都调到恒州给杜威去了。这汴京城里里外外。那里还有兵马。老臣只是把开封府衙的衙差都撵到城楼去……”

石重贵忙说:“立即下旨。命济州高行周。晋阳刘知远火速发兵入京勤王。”

桑维翰苦笑着说:“皇上。远水救不得近火了。为时晚矣。如今已兵临城下。将至濠边。别说去请将般兵。现在连城门也出不了啦……”

君臣正说着。只听外面一阵喧哗。几个宫监冲冲跌跌的跑了进來。边跑边嚷:“禀告皇上。大…大…大事不好…冯…冯国舅…冯大人他也投降辽国。命人打开城门。让辽兵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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