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神来之笔
要说起。这顾莹灵姑娘怎么了。原來赵烁他们在外面打了半天。顾莹灵还一直在做梦和花灵儿她们在梦里载歌载舞呢。她们家遭人放火了。顾莹灵不知道。这蝙妮和蝠妮是知道的。此地是不能再待下去的。于是。拎起这个梦中美人。凌空而起。
顾莹灵猛地一惊。醒了。说:“怎么啦。又要到哪儿去。”
这时。只听到下面传來人声鼎沸。喊杀连声。又见一股火焰。一股红光与一股杀气直冲霄汉。顾莹灵一见火光。又问:“蝠妮姐姐。下面是什么地方。怎么有火。”
蝠妮道:“咱们看一看。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说罢。收住脚步。拨开云头。往下看去。只见下面正是赵府。一片火光烛天……
闪烁之间。分明看见一个像是赵烁舞着铁棍。领着一群人。在街上冲杀……
再看时。这群人來到广场之中。跟一大群官兵正在厮杀。那红光分明就在一位锦衣赵烁身上隐隐发出。顾莹灵定睛看时。哪不是赵烁还有谁。
只见层层官兵把赵烁和哪些人团团围困在内。赵烁血染重袍。犹自苦斗不休。顾莹灵吓得惊慌失措。失声大喊:“赵烁快走。赵烁快走。”
下面喊杀连天。赵烁哪里听得到她的声音。她又急又慌。挥舞双手。要拨开云头好让赵烁听到她的声音。就在这时。她衣袖里飘飘荡荡。忽地落下了几只蝴蝶來。顾莹灵一见大喜。不断地双手乱舞。只见哪蝴蝶越來越多。蓦地乌云四合。狂风怒卷。下面的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蝙妮笑道:“好了。好了。你这一阵狂风。保管你的赵烁逢凶化吉。一路平安的。我道你恼死他的呢。原來心里还余情未了的。”说着。不由分说。两人挟着顾莹灵。催动祥云。徐徐向西而去。
说也奇怪。赵烁他们一帮子人。正在斗得蒙头转向。不分南北东西之际。也不知从那里來的一群蝴蝶。飘飘荡荡的飞到广场上空。不一会。越來越多。刹那间蓦地里狂风骤起。又见一行滚滚乌云从西北方铺天盖地席卷而來。狂风带來沙尘暴。刮得天乌地暗。日色无光。伸手难见五指。沙尘中夹着豆大的沙粒碎石。打得人们不但双目难睁。连呼吸。行走都困难。更别说打斗了。哪些官兵们本來与这些群众素无仇怨。又碰上这个环境。当官的也说不上谁管谁。沒人去指挥。当兵的都乐得休战。三三两两的躲到一旁。更多的索性都躲进民居和商铺里面去了。打斗一刹那间全停了下來。广场中一时间也冷落了下來。官兵们全都不见了。剩下的都是刚才跟官兵打斗的群众。呼喝打斗的声音也沒有了。只有狂风呼号。
郭无为一见。大喜道:“大哥。刚才三弟说了。你这个顾莹灵真有点怪怪的。你看这风。不是她弄还能有谁……”
牛霸高喊道:“大哥。他娘的哪些贼兵都刮走了。咱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赵烁听了。猛然醒悟。心想;本來就寡不敌众。再打下去必定全军覆沒。如今天昏地暗。辽人。官兵统统都躲起來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拉了郭无为。牛霸和那些参与打斗。站在最前线的。那个穿僧袍拿扁担的等等十來个人。躲进樊楼楼下。匆匆的商议了几句。草草作了一下安排。各人都懂了。也无需多说。也无须详细分工。便重又跑进广场來。顶着狂风沙石。见马牵马。见车拉车。并把伤者往车上装。看见的人都知道跟着做。不一会。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在赵烁手势的指挥下。众人急急忙忙的都跟着往西门撤去。只剩下一个狂风呼号。沙尘漫天的空落落喏大一个广场……
这沙尘暴还在不断地刮。直刮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如同黑夜一般。这种那么强烈的沙尘暴。当地人俗称“刮黑风”。这场黑风整整刮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才停息下來。
幸好正临绝境之际刮來了一场黑风。才使得他们绝处逢逢生‘
黎明时分。黑风渐渐停息了下來。在静悄悄的官道上。匆匆忙忙地走着赵烁他们一行人马……前面五辆马车。车上装的是受伤的和老老少少的群众。押后的是三十余骑人马。
一行人來到了白沙镇。路旁丛林中有一座道观。门上横匾写着玄妙观三字。赵烁指挥众人到道观门前的空地上稍歇。这时。观内出來了三个道士。为首一位年约五十开外。面蓄长须……赵烁料是道观住持。便供手作礼道。
“这位道长有礼了;在下领着几位乡亲父老。因受刀枪棍棒所伤。暂借贵观门前稍事歇息。多多搅扰了。”
那道长见赵烁气宇轩昂。锦袍玉带。虽然是满面上的杀气之中。充满了晦气。但仍遮盖不住隐隐透出罩体的红光。知道來头不小。定非俗流。哪敢怠慢。忙还礼说;“善哉。善哉。救死扶伤。慈悲为怀。方便众生。正是道家的宗旨。官人如有需求。贫道自当效力。”
听这位道长这么一说。不待赵烁开口。那个使双锤的姑娘抢着问道;“你说救死扶伤。咱们这儿好些人伤了。道长能替他们治治吗。”
那道长听了。忙说;“能。能。先让贫道看看再说。”
哪姑娘听了。也不待赵烁开口。径自把道长领到车边。请他上车去诊治哪些受伤的弟兄们。
赵烁看见她主动承揽了为伤员疗伤任务。倒是替自己松了担子。便吩咐亲兵速到市上购买干粮食品。回头又扯过郭无为。牛霸两位兄弟。找一处较安静之处。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说;“咱们昨日的行动。虽说是一时被迫于形势。但也未免过于鲁莽。如果不是多谢老天爷关照。刮來了这阵黑风。你我兄弟和这一班乡亲们。全都成了亡神野鬼了……”
郭无为笑道:“大哥这一说欠公允。看來该多谢的是咱们的嫂子而不是老天爷……”
郭无为还未说完。牛霸就嚷了起來;“大哥。刚打了这一仗怎么就害怕了。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何足惧哉。咱们在大名几次打仗都沒见你怕过。怎么这一下就害怕起來了。”
郭无为忍不住生气了。推了他一把。说;“你嚷嚷个什么。大哥还沒说完呢你就吵吵嚷嚷的。昨天真要不是刮了这黑风。咱们怎么跑得出來。想起來确是十分冒失……”
“哪你说咱们昨天是干错的了。”牛霸一点儿也不服气。
“不是。大哥沒说昨天干错了。他只说咱们鲁莽了……”郭无为说。
“二弟说得对极了。”赵烁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英雄好汉的本色。但我们当时太鲁莽了。只是凭着一股气。猛打猛杀。顾前不顾后的……我们的目的是救那个女孩嘛。救了之后。就应该带她走。就是那些跟官兵开打的群众。也应该带他们一起走那才是正理。才是救他们。可是我们当时都忘的干干净净了。只顾不要命的跟他们拼命地去斗。斗什么。斗得人家赢吗。他们后面还有千兵万马呢。我们只不过几十个人……要不是老天爷帮忙。刮了这阵黑风。咱们这一班子人一个都逃不了。还说是救人哪。反倒是害了他们……”
牛霸不服气地说;“当时是士紧马行田呢。谁还能想到哪么多。他们是在抢人。咱们是去救人。接着就打起來了。打得那么乱七八糟的。谁还有时间去想。”
赵烁道;“对啊。就正是哪么乱七八糟的时候。就更应该想清楚该怎么干。他们不会这么想。我们应当会想。你们两个不会这么想。我也应当要会这么想。一次这样偶然的事端就把自己和大伙推到悬崖绝壁去。我永远都要记着……”
郭无为道;“如今我们都跑了出來。这下可就沒事了。大哥也无须耿耿于怀……”
赵烁道;“这事还沒了呢。我把你们扯开來聊。说的正是如何对付这件事。”
郭无为忙问;“难道他们还会追上來。”
牛霸一拍胸膛说;“追上來又咋的。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呗。那些狗娘养的要敢追上來。难道咱们还会怕着他不成……”
郭无为道;“三弟。你别嚷嚷。你不是听了大哥说么。他扯了咱们开來。就是要说怎么对付这件事的。你别咋咋呼呼的。静下來听着吧。”
赵烁说;“这次我打死了萧翰的兄弟。官兵也死伤不少。汴京也闹炸了。萧翰也好。冯玉也好。都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跟我善罢甘休的。昨晚一夜?在刮风。不好上路。他们沒追上來。今早风停了。他们肯定会追來……”
郭无为说;“哪咱们该怎么样对付呢。”
赵烁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咱人少。走为上策……”
牛霸说;“好吧。听大哥的。你说走。俺跟你走。你走到哪俺跟到哪。”
这正是:无从测度女儿心。情仇爱恨两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