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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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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张雅薇就后悔了TXT下载。

自从她主动提出要学习投资理财,尉临风就动作极其迅速地用一堆的专业书籍将她整个淹没,规定她每日必须定时收看国际新闻,还自作主张地帮她多选修了一门专业课。再加上她之前不知死活地要求三哥教会她弹奏钢琴,每日还得在尉临风的监督下抽时间练习,又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连躲都没地方躲……

她的日程表,也开始以分钟计算了。

尉临风帮她选修的那门课,叫做《股指期货入门》,教授是从哈佛商学院毕业的美籍华人戴得哉,被学校论坛评选为全校“四大名捕”之一,外号“冷血”。

上课的第一天,她差点没想躲到桌子底下去。

为什么?

因为这个戴得哉,就是面试时批评她“大半身家都在瑞士,却对瑞士没有最基本了解”的那个终身制教授。

而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没过几天,简立文和文月也选修了这门课,每次上课,两人还肩并着肩、手牵着手地坐在第一排的座位,恩爱得一点都看不出隔阂。

她一边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边就回想起自己前几天和程以瞳的对话。

事情是这样的。

一贯神出鬼没、与穆颜两个人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卿卿我我的大哥连亦寒有一天忽然找上她,让她和程以瞳多亲近亲近,顺便打探一下口风。

她觉得诧异,一番撒娇耍赖加威胁,才知道四哥陈绍麒居然告白被拒绝了!

八卦啊!天大的八卦,居然就这么错过了!

她一边捶胸顿足,一边跟着不解,按说四哥虽然及不上莫名那样地惊才绝艳,但也算是绝世好男人,认识他四年,居然一个正式的女朋友都没有带回来给她看过,反观二哥……

总之,她摩拳擦掌地想要出手,却因为和程以瞳实在是不熟,所以没有什么机会。

直到来戴得哉的课报道的第一天,她在教室里遇到同修这门课的程以瞳。

她重拾高中时期的好习惯,从笔记本里撕了好大一张纸,和程以瞳写了一节课的悄悄话小纸条。因为两人座位相邻,又很靠后,倒也没有引起“冷血”名捕的注意。

她:“我四哥哪里不好了?”

程以瞳:“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谁!!!”

程以瞳:“……我的青梅竹马。”

她当即无语,青梅竹马?那可是多少年的感情呵……四哥还有什么希望?

程以瞳见她发怔,又扯过纸条写道:“我很喜欢他的……虽然他不喜欢我……”

她看见之后,却很没道德地双目放光:“说来听听啊,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至于到底是要出主意让程以瞳重新追回青梅竹马,还是出主意让程以瞳更加快速地死心,那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程以瞳犹豫了一会,写道:“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应该能懂。”

然后,洋洋洒洒地写了好长一段话。

“我们家和他家是世交,我们两个,从小就玩在一起的。小的时候我一直叫他哥哥,觉得他无所不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他了……”

很老套的一个故事。

青梅竹马,又是优秀到无所不能的一个邻家哥哥,不喜欢,大约也是不可能的。可是,就像所有的故事一样,那个优秀的邻家哥哥,喜欢上了别人。

“本来他应该和我一起来圣罗德的。可是他的女朋友要去剑桥念书,他也就跟着去了。他女朋友也很优秀的,虽然家里没有什么背景,但是又漂亮又聪明又乖巧,叔叔阿姨也都很满意,我大概……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她一阵无语,“那你还喜欢他干什么?”

程以瞳惨惨地笑着,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没办法啊……喜欢他,好像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

喜欢他,好像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

当时她看着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就是他的脸孔。

为他流泪,为他心痛,为他失去理智。

明知道是很糟糕的习惯,却像是融入血液的上瘾毒药,没有办法轻易地戒掉。

“薇薇!”

她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程以瞳却压低了嗓音,焦急地唤着她。

她终于回神,“怎么了?”

程以瞳竖起课本,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将头埋入书本里。她便听得一声如雷的怒吼,“张雅薇!你给我站起来!上我的课居然敢走神!”

她立刻明了,大约是戴得哉教授大人点名回答问题正好点到自己,这才发现她上课居然严重走神,顿时暴怒。

哀叹着站起,她低垂下头。

戴得哉冷冷地道,“我刚才说过,股票有四个入门的抛售法,回答我的问题,是哪几个?”

“……”她沉默。

别说她没听课,就算听了也不见得能够听得懂。她毕竟不是仰恩毕业的学生,又和其他那些从小请了家庭教师的公子小姐们不同,一切都是从头开始的她,哪里能够那么快就适应圣罗德的教学节奏?

所以,只能沉默。

戴得哉开始发飙,“我还以为你很懂!整天就是半瓶子水晃悠!不要以为进了学生会了不起TXT下载!我告诉你,上我的课,不会就是不会,学生会主席来了我也不会给你面子!你这种学习态度……”

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却忽然从她的身后响起,“本利分离操作法。”

戴得哉额头的青筋很明显地跳了一跳,她微怔,跟着回过头。

莫名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身后,桌上还摊着他的法学课本,“本利分离操作法,定点了结法,停损了结法,分批了结法。”莫名从座位上站起,走下一个台阶,伸手搂住她,冲戴得哉微笑道,“我教养不善,戴老师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计较这一次了,我保证她以后一定会专心听课。”

她回眸看向莫名,他侧着脸对着她,笑容是一贯的温润宜然。

她的胸口却忽然微痛。

戴得哉脸色忽阴忽晴地看着莫名,好一会儿之后才撇开头道,“都坐下。”转身回到讲台继续授课。

莫名很不客气地将她按回座位,回身将自己的课本笔记统统抽了过来,挨着她坐下。

趁戴得哉不备,她低下头,压低了声音问莫名,“你怎么来了?”

莫名大约是来了很久,居然学起她和程以瞳,撕了张纸,写道,“来救你啊,我就知道你会出糗。”

她从鼻腔里喷出一声冷哼,很是不屑地回写了一个字,“切!”

莫名看见她的回复却只是淡淡一笑,收起纸条道,“认真听课吧。”

其实真正的原因,莫名没说。

负责管理学籍档案的莫名,今天在整理学生会内部成员的选课资料时,赫然发现简立文和她的名字,都出现在了同一门课的选修名单里。于是顺手查了查,果然也发现了文月的名字。

然后,就眼巴巴地赶过来了。

那天之后,只要是戴得哉的课,莫名必定捧着课本相随。

莫名告诉她,他当年主修此课时十分用功,所以戴得哉对他颇有好感。她和莫名的绯闻又闹得全校皆知……

也许真的是看着莫名的面子,戴得哉居然再也没有为难过她。

三番四次的,校园论坛里居然又多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帖子,说今年新生有两对人马真是嚣张,居然跑到戴得哉的课堂去谈恋爱了。

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尉临风指着电脑屏幕,对她道,“选一支吧。”

电脑屏幕上,上万支的各国股票,实时刷新的曲线图简直如风云变幻,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彻底傻眼。

这么快就要进入实战阶段了?他扔给她的那些专业书籍,她都还没有看完呢。

瞥了眼电脑屏幕,又回头看了看尉临风,凭着记忆,她随手点出几只看着眼熟的股票,道,“这样……不算作弊吧?”

尉临风倾身上前,待看清她所选的居然都是自己最近操作最频繁的几支股票,也微觉惊讶,看她每日忙着写课题报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偷偷记住的。不由得笑道,“不算作弊。小道消息,也是在股市盈利的一种手段。”

她眼睛一亮,“真的?”

“嗯。”尉临风点点头,替她点开交易界面,输入股票代码,又道,“你想买多少?”

她喜滋滋地低头想了一想,报出了几个数字,心想,这下子一定赚翻了。

果然,没几日,她买的那几支股票便全线上扬,初期投入的二十万美金一下子变成了三十五万美金,而且还在不断地继续涨,乐得她天天见了人都是笑眯眯的,就连在戴得哉的课堂看见坐在一起的简立文和文月,都觉得比以往顺眼许多。

又一个交易日,早上开盘时还是形势一片大好的两只股票,中午开盘后,却忽然大幅度下跌。

反正钱也赚够了,她毫不犹豫地全抛。

可第二日,那两只被全抛的股票,却像被人打了鸡血似的反弹回更高价。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眼睁睁地看着价格一路上飙,好不容易又等到一个小跌,赶紧重新买入,然后死死捂在手里,看着股价跌宕起伏,偶尔实在扛不住了,才抛出买入点零头——好在总的来说,她手里的股票都还是在升值的。可接下来发生的戏剧性一幕,却让她完完全全地傻了眼。

星期五,某周的最后一个交易日,手里的五只股票全部毫无预兆地直线下跌至跌停板。

因为有过几次前车之鉴,她很不信邪地将股票死死捂在手里。

周末休息,证券交易所不开市。星期一,再次跌停板。

她慌了,星期二一开市就跟着全抛,但股价下跌得太快,等到她操作完毕统计收益时才发现,最初投入的二十万美金,已经缩水至十万美金,整整损失了一半!

十万美金啊!

换算成台币,差不多就是350万台币!

“怎么会这样!”她很是崩溃地揪着尉临风的衣领,郁闷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看着你选了这几支股票的!”

“可是这几支股票,我早已经放掉了。”尉临风很平静地道。

她瞪大眼,“怎么不告诉我?”

尉临风淡淡一笑,叹息道,“薇薇啊……不觉得奇怪么,分布在三个国家的五只股票,为什么会在同一天跌停?”

她足足愣了有三分钟,才艰难地道,“有人做庄?”旋即反应过来,“你早知道有人在做庄?”

尉临风淡笑点头,“任何事务都有其发展规律,而这几支股票的涨跌,却很没有道理。他们是要挖壕沟埋人,我就趁机放了放冷枪,捡点便宜。”

只是这冷枪要放得有水平,便要求对平仓的时机有着良好把握,否则,却是不大容易。

至于你……”尉临风顿了顿,眼带笑意地续道,“还没学会走路呢,就敢学我飞。”

她愤愤地瞥了尉临风一眼,却又微觉心惊。

全世界那么多个交易所,那么多支股票,要从中找出被同一个庄家操控的这么五只股票来,难度不会低于大海捞针。

她一时觉得钦佩,一时又觉得他实在是太过可恶,终究还是忍不住扑了过去,狠狠揪住尉临风的衣领,“十万美金!你居然害我亏了十万美金!”

尉临风低笑着伸手,轻轻搂住她道,“一百万美金我都亏过了。”

生平第一次学着投资就赔了这么多钱,她很郁闷。

偏偏几个哥哥们连同奎克都站在三哥那边,认为她很有必要先交交学费。

于是她更加郁闷。

郁闷的结果,就是她拎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自动送上门到主席办公室,请陈志燚喝酒。

“你说。”她一边喝酒,一边抱怨道,“他们怎么就能那么不把钱当钱呢?”

为了那十万美金,她心痛不已,他们却一副她只是打赌赌输了十美金的表情!

陈志燚却更加好奇另外一件事,“怎么会想到请我喝酒?”

她眨眨眼,苦着脸道,“要不然……我应该找谁喝?”

陈志燚的手指划过杯沿,微笑着点头赞同。

她的确是只能找他喝,虽说她已满十八岁,早应该解除禁酒令,但那几个护妹心切的哥哥们,每次看她喝酒都恨不得出动量杯来规定份量,这种监视法,换作谁都受不了。

她一边往陈志燚的杯中倒酒,一边道,“喂,你统计过自己交过几个女朋友吗?”

陈志燚晒然一笑,举杯一饮而尽,“统计不过来。”

就这样喝着酒,说着话。

陈志燚没有料到,居然是他先醉倒。

印象里酒量小得像蚂蚁的她,虽然喝到了脸色酡红,眼眸居然依旧清澄。陈志燚笑容懒懒,打了个电话通知管家来接,便走到办公室里的沙发躺下,没一会便陷入沉睡。

直到确定陈志燚真的睡着,她才掏出手机,拨通连雨馨的号码。

“馨……你还在学校吗?”她声音软软地道,“我好像不小心把自己灌醉了呢……你来接我?……好,不要让我哥哥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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