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仁大师
“幻术是陈起破的?”
“是,他打了那鼎。然后周围的一切便恢复了正常。”
牧清如是回答,严六叹了口气:“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就这么被人毁了。”
“他自暴自弃,我也是痛心疾首。”
严六忿怒道:“门派里出了些问题。可惜你师父闭关修炼,还要很长时间才能出来主持大局。”
“还有陈起,他在这么乱下去。总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对象。”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瞧见他不高兴,我也只有安慰他的份。”
“你心软,但是陈起这人傲得很,心智还不太成熟,不严加管教,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严六一语中的,牧清附和道:“我明白。他失去了功力心里总是不好受。”
严六说道:“下个月的屠龙大会,我向西荒的人好好请教一下。看看有没有治愈他的可能。”
“你在人前多给他点面子。”
“不行,坏了规矩!他烧崇云殿的时候,给过我面子没?”
牧清说道:“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暂且不提他。本来我还想问他些事情。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严六的脾气暴躁,越想越钻进牛角尖,倒不如不见陈起,转而问牧清。
“那个傀儡的术,如你的描述,应该和鬼界的有些功法有相似之处。”
“鬼界不是……在十余年前已经覆灭了吗?”提起鬼界,在世之人没有一个不心有余悸。牧清听见鬼界二字,不寒而栗。
严六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考该从何入手。
可是鬼界之事,人们三缄其口,已把这段痛苦的岁月尘封了起来。
只余下光彩照人的部分。
自己曾经多次提醒掌门和长老等人,要提放藏在暗处的不轨势力。但他们都被眼前的繁荣景象给迷住了眼睛。
这十余年来大肆利用其他家族给的钱财修建宫殿,扩充实力,崇霄早已在规模和实力上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人界第一。
“这件事我会和其他长老还有代掌门说一下。牧清你别和其他人说,这件事若是公开,下个月的屠龙大会便开不成了。”
牧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一个月的时间里,陈起已练到功法小成。期间牧清来看过他,为了瞒过挚友,他选择把动物的尸体全部都吃了。
然后用牧清带来的食物继续诱惑动物。
为了和灰色珠子的承诺,他不遗余力地修炼。
化血大法第一层和第二层他已经掌握。仅剩第三层无法突破。
“很厉害。用动物血便可以突破到第二层。你对力量的执念,有可能会害了你自己。”
陈起拨了拨蓬乱的头发,不屑道:“如果我不提升实力,怎能打败那些翘楚,还有古星河。”
“那个古星河已到通灵境后期,很快便能到自在境。你不到第三层极有可能敌不过他。”
“确实。论本门功法,我的造诣比不上古星河师兄。”陈起有桎梏,比起别人可以全力以赴,自己受限于邪术。不能使出全力。
灰色珠子说道:“不过严六的拳法霸道刚猛,和你的性格还有化血大法契合很高,和古星河应该不分上下。”
“我会赢的。”陈起道。
禁闭室的门被人打开,光亮一股脑照进来,陈起依稀瞧见了两个人影。
“牧施主,这便是你要我看的人吧?”
“是。我想大师您可以试着为他解惑。”
牧清带着一个和尚模样的人来到禁闭室的门前。
“这位施主气血充沛,双目有神,哪有一丝疑惑的样子?”
和尚说罢,牧清一愣,紧接着仔细看向陈起。
虽然他披头散发,臭味扑鼻,但气定神闲。
“你恢复了!”陈起有意向牧清散出真气,后者察觉到后惊喜地道。
陈起笑道:“这毒不知怎么,慢慢地散去。我有一天突然觉得气回来了,便试着运功。今天终于成了。”
“施主,劝你莫要被蒙了眼睛。你我有缘,不如拜到我门下,做俗家弟子如何?”
和尚的话似是而非,陈起对他笑了笑,并不接话。看来是拒绝了他的请求。
牧清说道:“陈起,他可是天仁大师,你居然对大师那么无理。”
“那我回去沐浴更衣,再和大师详谈可好?”陈起站起来,牧清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道:“去吧。”
和尚微微一笑,目送陈起大摇大摆地离开禁闭室:“牧施主,如若他变了样子,你还会对他如此之好吗?”
“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纵使他千夫所指,我也不会忘了初心。”
好久没有这般畅快过了。
陈起健步如飞,一路奔至他的居室。
隔几天牧清会打扫他房间的习惯没有落下,几个月的禁闭,他的屋子还是整洁干净,没有丝毫的改变。
“喂,我等你好久了。”柯允沉着脸,盯着陈起,“上次事情过后,不知你用了什么术法,我姐姐她老念着你的名字,还叫你哥哥。”
陈起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听柯允那么一说,心里发毛:“你姐姐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可被她弄惨了。”
今天陈起的心情好,不想与柯允多做计较。
“看我姐姐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柯允咬着嘴唇,细声道:“要是你能治好我姐姐,我,我任你处置。就当是赔罪了!”
她的小脸通红,几乎红到了脖子根。陈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我去洗漱一番,你帮我烧水。这样我就帮你姐姐。”
“你……!”柯允瞪了他一眼,说道,“自己烧,拜拜。你想好了告诉我。”
她离开陈起的居所后,少年才有时间去打理自己的卫生。
烧水的时间里,陈起用门边缸里的凉水洗了把脸。随后进了后院搬出他许久没用的木桶,等到水烧开后,把壶里的水一股脑倒进去,然后再烧一壶。
反复三次后,陈起目测能没过自己的下半身,便脱了衣服跳进去。
那股舒适的感觉令陈起大呼出声音,水顿时变了颜色。
好久没有如此舒畅的心情了。
“陈起,你在干什么?”
牧清在屋子里大喊道。
“洗澡!”
“那,我和大师在屋里等你。”
“好!”
陈起急急忙忙出水,光着身子跑进屋子里。
大师正在喝牧清沏的茶,他透过少女的正脸看见陈起光溜溜的身体,愣道:“平日他也像这般?”
“是。他就是这般。”牧清背着没有看见陈起,但她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大师抚着胡须,大笑道,“你们这么熟悉,竟然只是挚友的关系。”
牧清把茶壶放下,说:“大师,您什么意思?”她明知故问,让大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罢了罢了。喝茶喝茶!”
陈起穿好干净衣裳,把灰色珠子放进衣兜后走到二人的面前盘腿坐下。
“他是山泽寺最近一代传人。”灰色珠子的突然发言令陈起有些吃惊:“你最近话变少了。”
“当然。我的神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散,你若完不成我的要求,我便会死去。”
“陈起,大师问你话呢!”
陈起恍过神,转头看向大师:“大师,您说了什么?”
“我想问问你学了什么样的功法?”
“您问这个干什么?”
“我很喜欢各式各样的功法,所以每到一处地方,都喜欢和别人聊聊。”
“那好。”陈起接过牧清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我师承严长老,学的是轰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