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剑
“这碗绿豆粥可是好东西，来尝尝。”
陈起端着碗，把牧清送来的粥一口气喝完。
通体有说不出来的舒畅。
这两日的天气愈发炎热，这粥可谓解了燃眉之急。
“牧师姐真偏心，非要瞧着他喝完第一碗才给我喝。”
霍风笑嘻嘻地接过绿豆粥，用勺子尝了一点。
绿豆在他的口中化开，混着碎冰直到心脾。仿佛看到执伞的女子穿过一场霏霏小雨。
“妙不可言。”他一勺一勺细细品味，陈起见状笑道：“有这么好吃？”
“当然。师兄你如牛饮，自是品不到其中奥妙。”
霍风自那时和陈起敞开心扉后，两人关系好了不少。
牧清瞧着他们，说：“陈起，看来你交到朋友了。”
“是吗？”陈起又盛了一碗绿豆粥，“肯定是被我的强大实力折服了。”
“下一场你的对手可是剑老的单传弟子吴凛珊，她实力不容小觑。”
牧清说道，“最近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要不放弃好了。”
陈起放下手中的碗，厉声道：“你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我的脾气么？”
“我怕你受伤，好不容易恢复的功力又付诸东流。”牧清解释道。
“你大可放心，没拿到第一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陈起自信满满，让牧清想要说的话全都泡了汤。
霍风道：“牧师姐你放心，陈师兄强得不得了。我敢说年轻一辈无人出其右。”
“那就好。”牧清笑了笑，转身去拿东西的时候碰翻了最后一碗绿豆粥。
“真不小心。我来扫。”
陈起挽起袖子，跑到后院拿了扫帚忙活了起来。
“你近来劳累过度，该休息休息了。”
霍风看到了陈起温柔的一面，哄起牧清来，惹得后者俏脸发红，说不出话。
牧清抿着嘴，说：“我还有事。等到屠龙大会之后我才有休息的时间了。”
她推门而去，留下错愕的陈起。
“她有点不对劲。”陈起坐下来，盯着地板上的粥，“肯定是代掌门他们又在说我坏话了！”
霍风道：“你做了太多坏事。他们自然不喜欢你。”
“是啊。我坏，他们比我更坏。”陈起重新站起来，把粥扫出房间，然后就地挖了坑把它们埋了起来。
这几天一路过关斩将，陈起已经到了十六强。
下一个对手，是剑老的徒弟。老头虽然是个混球，但是他的徒弟却是个好人。
吴凛珊背着的剑匣里藏有“天荡”，这件事似乎只有陈起一个人知道。
剑老给剑匣下了数道禁制，让人们不知道其中真正的东西。若不是有灰色珠子相助，陈起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认为里面装的只是一把不错的剑。
灰色的天空告诉比武场的人，天快下雨了。
山风不安分起来。
陈起披着头发，瞧着对面怯生生的少女，她不敢与自己对视。
今天剑老没有到场，这令他很是疑惑。
“你师父呢？”陈起按兵不动，观察吴凛珊的一举一动。
“他，他被叫去喝酒了。我师父对我有信心。”
吴凛珊稳住了气息，右手在前，左手向后，并没有打开剑匣的意思。
牧清今天没有来看自己的比赛。经过那天打翻绿豆粥一事后，她似乎更忙碌了，连见自己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到今天，已是第三天。
“信心？只怕他看了你的样子，只会害怕自己最初做的决定吧。”
陈起还是打算速战速决。化血大法已被他练至第三层初期，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修炼，到达了癫狂的状态。
解决吴凛珊，让她不能动用天荡便倒下。
“唰！”
陈起刚动，脸上莫名多了道血痕。他的进攻线路被几道凌厉的剑气封死，只得悻悻撤退。
“我师父看过你的比武。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我师父琢磨透了。”
还有这等事情！陈起摸了摸脸颊，是血。他参加比武以来第一次受伤。
吴凛珊什么时候出的第一道剑气伤得自己？她的剑好快，意动气至。
不，不对。不是她的剑快，是自己的破绽已被她看在眼里。
每一个细微的点，自己没有觉察到的微小的破绽，都被她的师父无限放大。
“稳住。那个女娃十分紧张，而且每一次出招都有迹可循。”
灰色珠子见状忙稳住陈起的心神。他帮不了陈起太多了，因为他的神识已十分虚弱。
“唰！”
陈起躲避吴凛珊剑气的时候，小腿不知不觉中了一道真气。
蓝芒入体，他下意识想用化血大法，在运功的一瞬间他反应过来，急忙撤掉真气。
极短的时间内，剑气切断了小腿筋。让陈起的行动大为减弱。
“你输了。说放弃我可以让你少些痛苦。”吴凛珊的剑气快准狠，无法自如行动的陈远，也就不具备破坏力了。
他半跪在地上，瞧着四周。
如果陈起没记错，今天是古星河对战鬼道霍风的日子。种种因素影响，他的比武只有裁判在观看。
诺大的八强比武场，显得格外冷清。
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机会，陈起冷冷一笑。
“我不会放弃。”
陈起笑着说道，“你当真以为我只会轰天拳么？”
在禁止他进入学堂，亦无法接触藏书阁还有老师的情况下，百无聊赖之际，参研起了一种功法。
崇霄派每个人都有机会学到，但是能深入下去的人凤毛麟角。
无意间，陈起帮助牧清悟到它的关键，使后者一跃成为了掌门的关门弟子。
吴凛珊的剑气在距离陈起仅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惊讶地看着一条冰锥掉落，这种事情，她从未见过。
吴凛珊一愣神的时间，陈起吐息出一口浊气。
这股浊气缓缓飘落至少女面前。她大惊失色，赶忙退后几步。
浊气就在这时爆炸了。
整个会场弥漫着浊气中喷涌而出的火焰。
吴凛珊站在比武场的边缘，衣裳的边角被烧得焦糊，整个人狼狈不堪。
“只要是师父没有嘱咐她的事情，便会因为紧张而不知所措。”
陈起试探过后，得出了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