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妥协
等到了最后黄飞才发现自己上了向南的当，被他算计了。
本来黄飞以为向南会为他安排好一切，可是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却说如果他出面的话肯定会惊动那些卧底，暴露黄飞的身份，所以一切行动都必须在私底下进行，包括去温家工作的事，也要靠黄飞自己努力。
按照和向南的协议，黄飞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特殊工作人员，说白了就是特工。他要干的就是潜伏进入温家名下的公司，调查出走私事件的真相来。
但是黄飞却是一个特殊的特工，除了向南以外，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没有同事，没有工资，只有向南一个领导，几乎就是是向南一个人的特工。虽然特工的称号听起来挺刺激的，但是黄飞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小弟。
要不是看在向南答应帮自己查找父母的下落的份上，黄飞一定会端起面前那杯滚烫的咖啡，360度无死角地泼在向南的脸上，说一句：“你拿我当傻子玩呢？”然后转身潇洒地离开。
“向老板。”自从和向南确定了合作关系以后，黄飞就称呼向南为向老板了，虽然还不知道向南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是向南确确实实是他的老板。
“怎么了？”现在向南最怕的就是黄飞反悔了。
“人家都说最抠的人是铁公鸡，我看你比铁公鸡还厉害，铁公鸡还能留下点铁锈呢，你就是一个不锈钢公鸡。”黄飞明目张胆的挖苦向南。
向南一点也不生气：“形势所迫，我也没有办法，等到事情办成了，记你一大功，到时我再好好地补偿你。”
“哼。”对于这种厚脸皮的家伙，黄飞是一点招都没有。
回房后不久，向南的机要陈秘书给黄飞送来了一个密封的信封。黄飞打开来一看，里边装着的是一本红色封皮的证件，华夏国安全局保防侦查处副处长，黄飞。看着上面那张盖着钢印的照片，黄飞实在是想不明白向南是什么时候搞到自己的照片的，摸了摸脸颊感叹一声：“唉，人太帅了就是不好，走到哪都会被偷拍。”
职位不低，这也是向南为了安抚黄飞那可不平衡的心灵专门给他赶制的。为的就是在黄飞今后执行任务时遇到什么麻烦给他当护身符用的。毕竟华夏国还是要讲法治的，光是能打敢拼是没有用的。有的时候身份往往要比拳头好使。
把玩着手上的证件，黄飞突然感觉自己有了压力。
打开房间里的电脑，黄飞在网上查阅有关温氏家族的资料。温家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金融、餐饮、娱乐、制造。。。几乎涉足了各种行业，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南海并不是温家的老巢，但却有一家专门经营贸易的瑞丰公司在这里，这也难怪向南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地跑到这来调查了。
既然是走私，那就必定跟贸易有关系。
还有一个勉强算得上好消息的消息，那就是瑞丰公司公开在网上发布招聘启示，这也大大地减轻了黄飞混进温家当卧底的难度，只要去应聘一份工作就可以了。
黄飞当了十年的雇佣兵，钱是没少赚，银行里的存款至少有8、9位数。但是在他回国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什么疯，把这些钱一股脑地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只留下了很少一部分维持日常的开销。
所以即使没有向南横插这一杠子，黄飞也是要去找个工作来养活自己的，只不过这么一来工作的性质就变了。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还能咬老子一口？”黄飞对着房顶说了一句，然后蒙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天刚亮，黄飞就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挑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穿上。今天就要去瑞丰公司应聘了，一定要以一个好的形象出场。临出门前，黄飞对着镜子给自己加了好一阵子油，预祝自己今天马到成功。
在楼下餐厅吃了顿早饭，黄飞就准备去瑞丰公司应聘了。
从酒店出来，门童已经为他拦好了一辆出租车，殷勤地打开了车门，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黄飞明白这是在等着他给小费呢，不过现在自己可不能太张扬了。
黄飞把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钱又重新塞了回去，拿出了一块口香糖放在了门童已经展开的手心上，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门童拿着口香糖愣在了原地，估计这也是他头一回受到这么“贵重”的小费吧。
“去瑞丰公司。”黄飞对出租车司机说了目的地。
司机扭过头怪异地看了黄飞一眼，“瑞丰公司？您拿我开心呢？”
“对啊，怎么，怕我不给车钱？小心我投诉你拒载啊。”黄飞开始威胁司机。
“得，我惹不起您，这就走。”司机无奈地发动起车子，向前开了大概有100米左右然后拐了个弯在一栋大楼前停了下来。
“到了。”
“啊？”黄飞扭头一看，瑞丰大厦四个字金光闪闪的，“这么快就到了？”
黄飞付钱下了车，这才发现自己住的酒店就在后边。
“靠！”黄飞跳着脚想要骂人了，可是又不知道该去骂谁。
瑞丰公司就坐落在瑞丰大厦里边，黄飞打听了一下之后，坐着电梯来到了15楼。人事招聘的地点就在这。
虽然黄飞来的挺早的，可是还有比他更早的，黄飞一出电梯看到的就全是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简历，应该都是来应聘的。看来这瑞丰公司还是蛮不错的，能够吸引这么多求职者。
“应聘的到这来领号了。”一个保安站在人群里高声喊着。
黄飞这才发现这些来找工作的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小卡片。
“找个工作还要排号，比银行还麻烦了。”黄飞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朝那个保安挤了过去。
“挤什么挤？赶着去投胎呀。”“有毛病啊，踩我脚了。”。。。
距离虽然不远，但黄飞还是赢得了不少的埋怨。人实在是太多了。
“拿好了，一会叫到你的号再进去面试。”保安递给黄飞一张和别人一样的小卡片。
黄飞接过来一看，卡片上就写着几个数字，别的什么都没有。
“哈哈，哥们，你这号挺牛的。”旁边一个人看着黄飞的号忍不住笑了起来。
250，黄飞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领了这么一个傻号。
而且这么多人，自己这250得排到什么时候去啊？黄飞看着这些人就发愁，早知道这样昨天晚上就该来了。
黄飞已经做好了等到天黑的准备了，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
瑞丰公司是什么公司？那可是一家大公司，。一般公司面试都是一个一个的来，但是瑞丰不一样，直接开了十间办公室同时进行面试，那效率可就大大的提高了不少。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结果还没等到中午，就轮到黄飞了。
“250号，250号，请到七号办公室面试。”走廊里的大喇叭一遍一遍地喊着。
“谁是250啊？”黄飞低着头，强忍着四面八方嘲笑的目光来到了七号办公室。
黄飞推开门走了进去，里边并排坐着三个女人，应该就是这次的面试官了。
“请坐，我是今天面试的主考官，我叫丁灿，人事部的经理。”当中的那个女人伸手指了指黄飞旁边的一把椅子，同时做了个自我介绍。
黄飞坐了下来仔细地打量这几个面试官，旁边那两个大概都有四十岁左右了，长得一副大婶的模样。唯独这个丁灿看起来很年轻，更重要的是，她很漂亮。长发大眼，皮肤很白，化着淡妆。
“你是250吗？”丁灿开口问道，旁边的两个大婶立刻捂住嘴笑了起来。
黄飞在心里诅咒了一遍那个给自己发号的保安，点点头说：“对，是我。”
“那请你做个自我介绍吧，我们公司都是直接面试的，并没有关于你的资料。”丁灿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但是看到黄飞并没有任何反应后，有点出乎意料。
“我叫黄飞，今年23岁，完了。”一共是十一字，连三秒钟都没用上。
丁灿和那两个大婶目瞪口呆地看着黄飞，面试了这么多人，这么简练的还是第一个。
“呃，那你想应聘什么职位？”丁灿收回自己的惊讶接着问道。
“什么都行。”这回更简单，就四个字。
“黄先生，现在是在面试，耍酷是没什么用处的。”丁灿强压心底的不快，她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重视自己。
“这根本就不是酷不酷的问题，我只是怕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我这个人没什么高学历，但是特长很多，爱好非常广泛，而且对待工作踏实认真。之前曾在某国际大品牌做过领导工作，现在回国内是想找个工作锻炼一下自己。”黄飞说了一下自己找工作的原因，“顺便提一下，丁经理，作为一个领导，你并不是很称职。”
“你这是什么意思？”丁灿当时就急了。
“作为一个领导，能力还在其次，但是要有必要的素质。我进来的时候，你没有向我问好，而是直接问我是不是250，相信你也明白这个数字代表了什么意思，这就说明你对别人没有最起码的尊重。”黄飞不像是来应聘的，倒像是来找茬的。
“你。。。”丁灿直接就站了起来，差点把鞋脱下来扔到黄飞脸上。
“你什么你？心里不爽是吧？就这么两句话你就受不了了？你真的不是很称职啊。”黄飞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想要挖苦丁灿一番。
“好。”丁灿强忍住心头的怒火，接着问道：“刚才你说你在国际大品牌做过领导，我想问一下是哪个大品牌？”口气中满满的全都是质疑。
“丁经理对别人的过去就这么关注？还是你本来就有这个嗜好？”黄飞对于丁灿的怀疑也很不爽。
“你。。。”丁灿再一次站了起来，面前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讨厌了，必须要教训他一顿才行。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残留在我心中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你就不要再勾起我的伤心往事了。”黄飞摇摇头，一副痛苦的样子。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曾经是血狼的队长，别说是瑞丰公司了，什么公司都不会要自己的，除非是监狱。
“哼。”丁灿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而且她根本就不相信黄飞的话，才20岁，就在国际大品牌工作过，还当过领导，恐怕连什么是国际大品牌都不知道吧？
虽然对黄飞是讨厌的不能再讨厌了，但是丁灿也不得不佩服黄飞的应变能力，吹牛都吹得这么有情调。
“好，你被录用了。”丁灿递给黄飞一张表格，让他填上。
本来黄飞已经做好了被赶走的准备了，这一下又让他有些喜出望外，连忙接过表格开始填了起来。
“我可以问一下给我安排的是什么工作吗？”黄飞填完表格问了一句。
“公司保洁部。”丁灿低头在表格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头也不抬地说道。
“啊？”黄飞愣在当场，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不愿意？是你自己说要锻炼一下的，要锻炼就得去基层。”丁灿得意地笑着。
“没有，我一定会干好这份工作的。”黄飞一扭头，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丁灿明显是在整自己，给自己穿小鞋。
“等等，把你的电话给我。”丁灿叫住了正要出门的黄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到酒店，黄飞把丁灿的名字写在纸上贴到房间内的镖盘上，狠狠的扎了无数遍。
“你个臭娘们，等着瞧吧，就算是保洁我也是保洁部长。到时我要用我的大拖布来擦你的脸。”黄飞在诅咒了丁灿上千遍之后，内心终于平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