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四十七 学拳

当第二天，陆小井起来开门的时候，才是凌晨四点。出乎陆小井意料的是，白老居然又早早的站在树下打拳。

白老看到陆小井后，笑着对陆小井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继续打着那套慢腾腾的拳法。陆小井把门窗都打开，让菜馆流通一下新鲜空气后，就来到了白老的不远处，观看着白老打拳。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白老才将一套拳打完，随后看着陆小井笑着问道：“小兄弟，吃早饭了么？”

“还没。”陆小井回答说，他感觉自己似乎除了不需要睡觉外，貌似对于饮食也不是过于的渴望。有时候，陆小井有些疑惑，自己这样到底还算不算的上是人类。

“那一起么？”白老邀请道，目光有些殷切的看向陆小井。

陆小井摇了摇头，婉拒了白老，因为他还要看店。时间还这么早，牛斌斌和伙计还没有来。白老见状也不强求，就转身离开了。陆小井看着白老蹒跚的身影若有所思，他总感觉白老似乎不是那么的简单。

见白老已经走远，陆小井站在了白老先前打拳的地方，缓缓的开始将白老的拳法又从头打了一遍。二人的拳法无论是轨迹还是节奏，几乎都是一模一样，但是陆小井总感觉自己相对于白老而言，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就在陆小井站在树下若有所思的时候，站在不远处陆小井看不到的地方，白老正吃惊的看着陆小井。而俩名青年站在白老的身后，同样震惊的看着陆小井。

白老暂且不提，俩名青年也曾经跟随白老学习过这套拳法。二人可是足足学习了一个月，才慢慢才能形似。而陆小井所缺少的只不过是口诀，而少了几分神髓，但是出拳的时间和力度却丝毫不亚于白老。

白老喃喃自语的说道：“他一定是那些人。师傅曾经就说过，这套拳就是天生为那些人而生的。”

就在这个时候，中年男子已经拎了两份早餐来到了白老的身旁。白老从他的手中接过来了早餐，缓步走向了陆小井。

而陆小井此时依旧沉思在白老的拳法中，方才他也是忍不住心中的冲动，就在这里演练了一边。待看到白老后，显得略微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过他还以为白老刚刚回来，并没有看到他刚才打拳，而他不知道是白老一直没有离开。

“小兄弟，我买了两份早餐，不如一起吃可好？”白老晃了晃手中的早餐，向陆小井询问道。

陆小井自然不好拒绝，与白老回到了菜馆，拿出了几个盘子，将白老的早餐装在了盘子内。虽然白老看似没有拿了多少东西，但是摆放出来后，陆小井却发现花样也很繁多。

虾饺、烧卖，还有俩份皮蛋瘦肉粥，搭配了四道看着就很有食欲的小菜。

陆小井也不客气的拿起筷子，捡起了一个虾饺，入口的爽滑清鲜，让陆小井的舌尖都有了融化的感觉。陆小井并不知道，这份早餐是中年男子去申城最好的港式餐厅去买的，光开车就耗费了一个多小时。而且就这几样简单的早餐，几乎就顶得上牛哥东北菜馆一天的利润了。

白老看着陆小井享受的表情，也是笑呵呵的夹起了一口小菜。对于这些早餐他倒是没有多少的惊艳，毕竟是他每天都要吃的东西。白老的生活一直都很规律，三餐还有打拳的时间也都是十分的固定。

“小兄弟，你想学拳么？”白老喝了一口粥后，突然的问道。

陆小井咽下口中的烧卖，疑惑的看着白老，心底有些好奇难道自己方才打拳被白老看到了。不过，对于白老的这套拳法，陆小井倒是十分的想学。不知道为何，陆小井的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一定要学会这套拳法。

“想。”陆小井倒没有矜持，而是爽快的回答道。

白老眼角的笑意更浓了，点了点头说：“我每天早晨都会在这里打拳，你都可以来跟我学。其实，我第一眼看见小兄弟，就感觉小兄弟就最适合这套拳法。”

“哦？”陆小井突然想起了昨天白老询问他会不会功夫，难道二者只见有什么关联么。

二人刚刚吃完早餐，牛斌斌就来到了店中，看到白老后显然一愣，随后客气的叫了一声白老。

不过陆小井发觉牛斌斌对于白老似乎有些畏惧，而白老好像也不愿意与牛斌斌多谈，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后。白老又转过头来，与陆小井聊了几句，告诉他明天早上别忘记了来学拳后，就转身告辞了。

在白老离开后，牛斌斌有些奇怪的询问陆小井为何会认识白老。陆小井将昨天和今天与白老的经过说过牛斌斌后，牛斌斌啧啧称奇不以。并且牛斌斌在去后厨之前，随意的说到，他一直都觉得白老神秘莫测。在两年前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总会有一些看似挺有势力的人恭恭敬敬的来看白老。

也有人问过白老为什么来到这里，却没有想到白老居然说他五十多年前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现在只不过是叶落归根而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小井却记住了牛斌斌所说的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他虽然失忆，但不是白痴。根据牛斌斌的话，他也能猜出来白老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为何如此结交他就让陆小井有些疑惑了。

不过，陆小井随后一想自己已经失忆了，而且身无长物，恐怕也没有什么可以被白老惦记的。

而白老出了菜馆后不久，中年男子和两名年轻人就来到了白老的身旁。此时白老已经收掉了先前的笑容，而是愁眉不展的自语道：“为何他会答应的如此痛快，难道他真的失忆了么？”

中年男子三人倒是不敢接口，而是跟在白老的身后向白老的住宅走去。

牛斌斌在后厨看了一下备菜后，就跟陆小井吩咐了几句，又匆匆的出去了。菜馆不大，算陆小井在内只有三名伙计，而且其中一人还兼着厨房学徒的身份，厨师更是只有一人。牛斌斌自然就兼起了采购的职务，他也不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别人。

除非偶尔让伙计出去买几样简单的青菜外，牛斌斌都是风雨不改的每天早上自己出去采购一天所需的菜肉。

就在牛斌斌走后不久，其余的伙计也陆续的来了。大家将菜馆简单的收拾一下后，就陆续开始有客人来。看似不大的小菜馆，倒也十分的劳累。又是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客人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而打烊后，牛斌斌还特意给陆小井端来了一盘肉菜和一碗米饭还有两瓶啤酒，说是给他当夜宵。因为，现在的牛斌斌对于陆小井是越来越满意了，他发现陆小井干什么都是有条不絮，完全可以一个人丁算三个伙计用。

就在大家都走后，陆小井简单的吃了几口牛斌斌的饭菜，就再也没有心情吃了。将碗筷收拾一下后，陆小井坐在桌子上思考着白老究竟为何要接近他。同时也在回味着白老的那套拳法，他总觉得自己打的跟白老一模一样，但好像又少了些什么。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陆小井就早早的打开了店门，而白老还没有来。

陆小井就靠在树下静静的等待白老，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几个人影，丝毫看不出来这和那传说中的不夜城有何关联。

白老来的时候，见到早早等待的陆小井也是有些惊讶，不由得开口道：“小兄弟，好早啊。”

“只不过是有些期待白老的拳法，难以入睡。”陆小井随意的回答道，此时和前几天他刚刚苏醒时候比起来。陆小井发觉除了不能回忆起来自己的过去，其他的似乎都已经有些印象了。就连申城是一座不夜城，他也突然从脑海中想了起来。

不过，在他闭上眼睛后，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来一些陌生的地方。他清楚那绝对不是这个世界，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是凶猛的野兽，有许多他也叫不上名字。

陆小井很奇怪，为什么自己闭上眼睛，总会浮现出来这些画面。不过想不明白后，他也就不在去想了。

“其实这套拳法，也是我五十年前机缘巧合学来的。也正因为这套拳法，我的人生也变的不一样了，没想到一转眼就已经是五十年了。”白老也感慨的说道，随后就站在那里做了一个起手式，开始耐心的为陆小井讲解起来。

陆小井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昨天之所以形像而神不似，正是因为缺少了口诀。虽然白老口中的口诀，有些晦涩难懂，而且涉及到了许多的人体经脉穴道，但奇怪的是陆小井一听就懂。

而且那些穴道不用白老指出来，陆小井就知道是那里。陆小井自己也有些奇怪，难道以前真的学过功夫。

而白老此时更加确定陆小井是那些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快的就可以学会口诀。就算白老天资过人，当年学这起手式也花了三天的时间。而陆小井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完全可以融会贯通，差的只不过是火候而已。

白老不由得有些感慨的说道：“这套拳法包括起手式在内共三十六式，估计你用不了多久，就能都学会了。恐怕到时候，我这老骨头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白老说笑了。”陆小井在那里根据口诀不断的重复着起手式，而白老不是的指点几处小毛病后，就没有可以指点陆小井的了。

“这套起手式，看似简单，但是也有十三种变化，我现在一一给你演示一下。”白老又将十三种变化演示给了陆小井，毕竟招数是死的，也需要灵活运用。否则就是死板板的重复招式，再精妙的武学也都是无用的。

不过学会了起手式后，十三种变化学习起来倒是简单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