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欢天喜地出大狱
荀寒得了金口玉言,恶狠狠地赶到了刑部大牢,二话不说就将睡觉的刘夕阳给捆到了刑问房,路上想从他脸上找到迷茫或是恐惧,结果获得的还是轻视与嘲笑。
“荀大人,和你说第三遍:如果不能保证把我打死,那就……”
“那就别让你受伤?”荀寒冷哼道,“本官还真不怕你的要挟了!来人,让他见识一下‘不受伤’的五十大板!”
两位狱卒对视一眼,不清楚荀大人的意思是那种真的不受伤还是看起来没受伤的杖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
见他们不动,荀寒呵斥道:“给我往死里打!就是那种看起来和正常人无恙能走能动,但是过些日子里面的肉就和溃烂的一样!”
两位狱卒领命,将刘夕阳放躺,褪了他的裤子刚扬起藤杖,郑尚书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打不得,打不得!”说着他将荀寒拉到了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刘夕阳看着二人的私语,感受着腿上的凉意,扭头看了看身后盯着自己屁股的两位狱卒,总是觉得别扭……
也没别扭多久,郑尚书拿着一张纸来到了刘夕阳面前,低声说道:“小王爷,这是刑部起草好的认罪文书,您看一眼,要是没有问题就签字画押。认了罪,您就能出去了。”
刘夕阳看着眼前的文书,越看越想笑。本来是杀人的死罪,结果文书上写的罪过是肆意妄为滥用职权,目无尊长不守法纪,通篇和林家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他抬头对郑天鹏说道:“郑大人,我签完这个就能出去了?”
郑天鹏点点头,给他把裤子提了上去又帮他松了绑,整理好囚衣上的褶皱笑道:“没错。小王爷您只要认了罪,马上能走出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刘夕阳点点头,丝毫没有得了便宜卖乖的想法。这事情太过反常,还不明白宫里的路数只能先出了这个鬼地方再说。他签完了字却没有按手印,郑天鹏为难地看着他,他将双手放在郑尚书的面前说道:“本人没有手印。”
郑尚书看着这双手,双手断掌手纹浅薄,手指肚更是圆滑的很,还真是一点纹路也没有。他为难地说道:“这……”
刘夕阳开口道:“别这、那的了。那我走了,两位大人?”
“不送!”荀寒讥笑道。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荀寒冷哼一声,嘀咕道:“还好我早有准备……找人杀了你不现实,但是几个地痞流氓去揍你一顿,也是解恨!”
卫捕头心中一凉。乱世境界都死于他手,看来今天又要处理几具尸体了……
刘夕阳出了刑部大牢,眯着眼看向了天上。今天阴天的十分厉害,完全找不着日头在哪里。他转身对门口的狱卒问道:“这位兄弟,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
狱卒微微一愣,心想你刚从里面出来的,装什么天神下凡?狱卒不耐烦地回道:“靖德元年十月初一,未时三刻刚过。”
刘夕阳抱拳谢过,伸了一个懒腰。接近六天的日子,世道是不是变了呢?
“莫欺少年穷,人生得意志存高远,六天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他心情似乎不错,将乱七八糟的话杂在了一起喊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四下打量了一番又回到大牢前,笑着问道:“劳驾,哪里是西,哪里是南?”
……
一身洁白的囚衣,一头蓬乱的头发,天气十分温煦,小王爷十分惬意。问清了路他便向南走去,正南正北的大街只要顺着走,总有一天会走到南城门。可刚绕出刑部的范围,走到了百姓居住生活的地方他就惬意不起来了。永泽城这辈子能在街上看见他这一身装扮的只有一种可能:砍头之前的游街。
百姓们有觉得眼熟的,但就是想不起来这野人在哪里见过。刘夕阳是一个很羞涩很羞涩的少年,架不住众人这火辣辣的视线。其实看人的视线还好说,关键是后背那一刀撕碎了衣服和裤腰,身后走光不算事情,走两步就要提裤子挺麻烦的……
他只能绕进巷子里,尽可能找人少地地方先绕道北城苍空阁再说。几个流氓远远地瞧见了他进了窄巷,彼此招呼后几人去巷子口堵住路,剩下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刘夕阳提着裤子在巷子里溜达,听着身后有人跟踪的声音,叹了一声。猛地转头将几人吓了一跳,他冷哼道:“小爷我今天兴致不错,不想死的给我滚开!”
几位流氓一愣,随后骂道:“你他娘的是谁呀!来呀,有种弄死我!”
刘夕阳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他以为又是一场暗杀,但看着这几人似乎和自己一个水平,难不成找麻烦的人都死绝了?现在只有用地痞流氓来冲锋陷阵了?
可是地痞流氓才是麻烦事啊!刘夕阳无助地叹道。那小子整天穿个黑袍子完全就是个睁眼瞎,感受不到杀意和修为他不会跳出来的……刘夕阳前后看了一下,一共是十个流氓,自己这碎甲六段的水平打架斗殴不是问题,关键是这些日子一天就一顿包子体力怕是跟不上,又要用一只手防止春光外泄——谁知道这几个人里有没有喜欢小相公的。
眼看着流氓越走越近,刘夕阳心中一横,随手拿起墙上谁家晾的咸鱼扔了出去,一手提着裤子向人少的方向跑去。
但是没有冲过去。
没过多久他便被人按在地上狂揍一顿。边揍边骂十足的流氓套路。这群流氓的头子接着这人手三两银子的“大活儿”,以为是硬茬子,结果发现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结果越揍越兴起,骂咧咧地说道:“到底谁弄死谁啊!你他娘的,也不打听打听老子的威风!老子弄死你!”
说着他抽出了短刀,向刘夕阳的脖颈处刺去。
“干什么呢!”一声怒吼从巷子口传了进来。
流氓头子收刀及时,转身看着来人回骂道:“你他娘的是谁?老子在平事用你掺合!”
巷口之人听到这话不由一怒,挽着袖子就冲了过来,“你平事我不管,这是你爷爷的地盘!”说着便踢出一脚,直接放倒一人。
刘夕阳护着头躺在那里,见有了转机急忙站了起来,也不管裤子的事情,把身前想去救援的几人拦了下来。
几人打得热火朝天,谁都没有注意房顶那一闪即逝的黑色衣角。
二打九,要看什么人在那打。许多愁和丁三打九万都有可能赢,经过训练的兵卒九个人便是绝对压制;而两个流氓对抗九个流氓……谁先怂谁便输了。
很明显,银子到手的人绝对不会拼命。几个流氓躺在地上哎哟着,刘夕阳随手抹掉了脸上的血,提了提裤子走到了“战友”身前,吸了一下鼻血抱拳说道:“谢过这位兄弟!”他一抱拳再加上一抖棱,裤子便掉到了脚踝处……
这位兄弟先看了一眼他的裤子,又看着他在那里提裤子,突然欣喜说道:“嘿,小王爷是你呀!怎么,体察民情来了?我和你说啊,你上次说那个事情靠谱。我出来之后就去偷了两个鸡蛋,结果有一个不是鸡蛋,说是什么石头的。我看那家在门上贴着送回来有重谢,我就去送了,嘿,结果真得了十两银子!你还有什么生财的方式?”
刘夕阳提着裤子,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苦笑。心情本就不错又畅快地打了一架,早就没了任何郁结,爽朗一笑,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搂着壮汉的肩膀二人向南城走去。
大声喧闹着,北城的百姓自诩是人文雅士自然躲得远远的。二人一路大笑,交流着偷鸡和偷妓的经验,畅通无阻地进了南城。
南城百姓见多了这种情况,也不理会这有病二人组。二人走到了南城内宅门口,刘夕阳推开了院门,看见院子里的贝琳达咧嘴一笑。
“我回来了。”
贝琳达见他浑身脏兮兮血淋淋的,嘴里还有没吐完的血,脑门上皮开肉绽……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刘夕阳双手抱住她……
“嘿小王爷,你的屁股蛋子还真翘!可惜受伤了。”他身后的壮汉说道。
贝琳达听到他受伤,连忙松开怀抱向他腰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