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的节操呢
“砰”的一声响，一缕青烟从符纸上袅袅升起，陈凡再次郁闷的一拍脑袋：“他奶奶的又失败了，你这灵符到底行不行啊？该不会是你瞎编出来的吧？”
“拜托，明明是你的制符水平太差，拉不出屎还怪地心引力。要真是我瞎编的，最后哪还可能让你听着响？。”器灵不甘示弱的反击道。
陈凡嘴上不吃亏，心里却清楚，自己不过是太过郁闷发发牢骚。至少有一点器灵并未骗他，若真是瞎编乱造的制符图案，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毫无反应，只要有动静，那至少说明方向是对的。
例行的拌嘴环节告一段落，陈凡再次安静的的调息起来。待灵力恢复的差不多之后，他再次拿出一张空白符纸，开始了新一轮的探索。
就在三天前，器灵在屈辱和恐吓中，委曲求全的交给了陈凡一道灵符的制法。陈凡虽然总觉得器灵所说的话有哪里不太对，但依然选择信它一次。若是被骗了，大不了就把折磨它的时间加个十几倍，他在心中盘算了一番，拿好了主意。
按照对方的话来说，它教给陈凡的这个火符，乃是所谓的道符宗门人最基础的练习用符，是给新入门弟子练手用的，不论是难度还是要求都不高，恰好能满足陈凡目前的修为状况。
据器灵介绍，这张灵符使用后将会形成一枚火球进行攻击，倒是和陈凡擅长的火球符比较像。不过在看到具体图样后，陈凡立刻就放下了轻视之心。
两相比较下，火球符明显就要简陋了许多，而器灵提供的火符，单从那带有明显古朴韵味的线条走向上说，逼格就要远远超出。
就算没吃过猪肉，多少也见过猪跑。陈凡从看到火符图样的那一刻，心里已经信了八成，剩下的两成也只是出于他习惯性的自我防备。
于是乎，接下来的整整的三天时间里，陈凡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张新灵符的制作中。不得不说，虽然他平日里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但在修行尤其是制符这件事上，从未偷过一刻懒，坚持认认真真的画出每一笔。
再然后就是最开头那一幕的不断重复上演，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技术不过关，三天来，加上刚才那次，陈凡已经失败了四次了，每次都会招致器灵对他制符水准的无情打击。
落笔，行笔……陈凡心中再一遍的重温了做法，确认一切准备就绪，调整好呼吸，开始了自己的第五次尝试。
按照器灵所说的话，在它本体符笔的帮助下，陈凡应该是有很大概率制作成功这张灵符的，可事实上却迎来一波四连败，说不定这个记录马上就要再添一笔。
一想起每次失败后器灵幸灾乐祸的嘲讽，陈凡就憋了满肚子的火：“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厚土城里制符入门记录保持者，怎能被一个不知道被埋了多少年的器灵给看扁了。”
牢骚满腹的陈凡，受到心中郁闷情绪的影响，多少有些分神。而在注意力不够集中的情况下，手中的符笔自然而然的按照平日里最熟悉的节奏运作起来。
对陈凡来说，最熟悉的莫过于是自己尝尝制作的几种灵符，以及那本符道真解。作为父亲的遗物，也作为陈凡制符生涯的启蒙教材，整本书早已被陈凡练得滚瓜烂熟。而此时的走神，让他习惯性的按照符道真解中的一些图案，切换了自己的绘制节奏。
说来也奇怪，若是拿符道真解中的图案去绘制的话，这火符还真能被分成好几个不同的部分，这几部分和符道真解中的一些图案有极大的相似之处。因此，不知不觉中，陈凡就如同自己一直在练习的那样，顺利的完成了这几个图案。
转眼间，他已经落下最后一笔，几个图案拼接在一起后，组成了一张全新的灵符，一张陈凡用符道真解解释出的灵符。
这次再没有青烟冒出，符纸上错综复杂的线条连续闪烁了数次，便黯淡了下去，隐没在符纸内部，但符纸本身却比之前多出了一份灵性，仿佛是拥有了生命一般。
这是……成功了？虽然走了神，但陈凡反倒是觉得下笔畅快无比，故而一直沉浸在其中，没有刻意去纠正。现在灵符制作完毕，结果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灵符竟然被自己做成了。
再看一旁的器灵，模样更为不堪，嘴巴长得巨大，下巴恨不得要搁到自己的肚皮上：“你你你……你是怎么做出来？怎么可能？”
“嗯？”陈凡从中听出了些什么，“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早就知道这灵符我是不可能做的出来是么？”
“那是肯……肯定不是你说的这样！”差点说漏嘴的器灵在最后关头，给自己的舌头来个了急转弯，“好了，既然你这次成功了，那就再接再厉，多做几张吧。”
陈凡知道对方一定是隐瞒了些什么，不然绝不是这样的反应。不过他自己也感到很不可思议，故而选择先把器灵的反常放到一边，趁着手里的热乎劲儿还在，试试看能不能抓住这种感觉。
……
器灵看着面前整整齐齐的十张灵符，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它并没有对陈凡说实话，这个火符并非是他说的那样是入门弟子练习用的普通灵符，而是入门弟子所能制作的最高级的灵符，成功制成火符，也是道符宗入门弟子晋升修炼下一阶段的必须条件之一。
可现在，却有人在没有任何典籍的帮助、没有来自师门的指导、甚至连一个可以交流心得体会的同伴都没有的情况下，成功的制作出了这张火符，而且一做还是十张。就算加上最开始四连败时那四张，陈凡制作火符的成功率也达到了五成以上。
这是什么概念？器灵记忆中，好像道符宗里的最快纪录保持者，也是在入门一个月后才成功完成第一张火符，而且一开始时的成功率不过十不存一。同样是一个月，陈凡这边的计量单位都已经可以用打了……
“少侠请留步！”器灵一个咕噜跳起来，一下扑到陈凡面前，“依老夫之见，少侠骨骼清奇，天庭饱满，定是修道的好材料，不如拜入我道符宗门下，老夫保你三年之内定能升级加俸，五年当上首席，十年出任掌门，迎娶白富美，自此走上修道巅峰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凡对对方的抽风举动相当无语，“老子对你那个什么道符宗没兴趣，听都没听说过，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话不能这么说啊，少侠？少侠？……”器灵显然不愿放弃，锲而不舍的又凑了过去。不过片刻后，他的热情便被陈凡用夜壶的威胁给无情的浇灭了。
按陈凡的意思，吹牛掰这件事上，他自己要比器灵擅长的多。东西好不好光说没用，关键看疗效。接下来就是陈凡计划好的外出测试环节，若是这灵符没有器灵说的那么天花乱坠，那回来的路上就顺路多买点狗血和黑驴蹄子，再换个大点的夜壶……
一手揣着符笔，一手拿着灵符，陈凡施施然的来到北望山中的一处偏僻之处，这里平日人迹罕至，还有一块巨大的岩石，端的是个杀人夺宝……哦不，测试灵符的好地方。
手持火符，陈凡轻车熟路的开始灌注灵力。
“发动的这么慢，能不能行啊？”没等陈凡把牢骚发出来，就见灵光一闪，手上的灵符化作一枚巨大的火球，只一击就把前方的岩石轰碎崩飞，直看的他瞠目结舌。
顾不得灼热的碎石打在脸上的疼痛，陈凡飞奔到曾经的岩石所在之处，不住的嘿嘿直乐。
乐了半天后，陈凡缓缓的转头看向器灵，换上了一副义正辞严的表情，严肃的问道： “咱们的门派叫啥名来着？啥时候给我办入门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