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接头的两个女人
港口码头，往来之人熙熙攘攘，陈帆拖着一个箱子走在人群之中并不显眼，往来接人的豪车一排接着一排，奔驰，宝马，奥迪，随处可见，布加迪威龙，玛莎拉蒂，法拉利跑车，齐聚环形停车场，陈帆站在一处月台上，远远的看见福嫣进了一辆劳斯莱斯，后面还跟着一辆高端奔驰越野车保驾护航，可谓派头十足，陈帆终于体会到福嫣那一句拥有几个亿才可以勉勉强强富贵一生的真正含义，虽然这里离京城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但是仅仅是这个码头周围群立的建筑，就给人一种宏大窒息之感，远非苏城的那个港口所能比拟的。
陈帆从前看到的是乡村，是宁静，是一望无际的山川丛林，他也曾看到过烟雨笼罩下的苏城，那是混杂着江南小镇的恬淡气息，如今，陈帆抬头只看见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建筑，直耸云霄的高楼大厦，横梁穿梭的高铁，他看不穿，看不透，周围的一切很陌生，很浮躁，很喧嚣。
并不是所有的人有资格享受香车宝马，有人提着包包急匆匆，面色焦急，有人拿着牌子招揽生意，更有拿着凳子吆喝着擦皮鞋的底层人，也有一些目光如鼠的小人寻求下手的目标。
陈帆的肚子咕咕在叫，他并没有找到老王说的接头人，他走到来往行人匆匆的路边摊上，要了一笼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碗稀饭。
陈帆刚拿起筷子准备开吃，身边忽然窜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孩子，这个孩子很小，比丽丽还小那么一两岁，他一只手拿着一个破旧的盆子，另外一只手杵着一个棍子，孩子半跛着脚来到陈帆的面前，也不说话，将要钱的盆子放在陈帆要的小笼包子旁边。
陈帆眉头一皱，这孩子却不害怕，反而将脏兮兮的盆子拿得离小笼包子更近一些，手上的棍子更是敲打在陈帆的桌子上。
这么粗鲁的要钱方式，让陈帆有些目瞪口呆，“给我两块钱，我就走！”
孩子的趾高气扬地说着，但是他的眼睛，已没有丽丽捡瓶子时候的那种光彩。
“可以。”
陈帆摸了摸钱包，拿了两块钱放进乞讨儿童的盆里，他正准备再给孩子一个包子时，那孩子拿着盆噌噌噌的就跑。
这时，端着稀饭来的摊贩对陈帆挥了挥手，“外地来的吧，快走，别影响我的生意。”
看着一脸不满的摊贩，陈帆正要问个为什么，一群杵着棍子，端着要钱饭碗和盆子的小孩朝陈帆坐的地方蜂拥而来，这些小孩子有的断了腿，有的少了胳膊，有的歪着头，有的眼睛瞎了一只，他们没一个是健康的。
“给我钱！”
“哥哥，给我点钱！”
“给我点钱嘛，两块就够了！”
“你都给他了，给我两块钱！”
“你不给，就不让你吃饭！”
陈帆瞬间被一群乞丐包围着，原本在摊边吃饭的客人，见到这阵势，更是瞬间跑光，摊贩看陈帆的眼神，更是充满怨愤。
陈帆被一群显得比抢劫还无礼的小乞丐包围着，微微摇了摇头，他拿出钱包，将里面的零钱全部取出来，他默默数了数乞丐的人数，又将一百元的钞票递给摊贩，让他给变成零钱。
摊贩一脸白痴地看着陈帆，但他又想把这群乞丐打发走，只得把零钱还给陈帆，陈帆拿到零钱之后，给每个乞丐都发了两元钱，这些乞丐才欢喜着，一拥而散，至于他面前的包子，和稀饭，则全部都弄脏了。
“年轻人，你傻了吧，钱多了没地方烧？”摊贩愤愤地一甩袖子。
陈帆笑了笑，说道：“老板，再给我来一份包子和稀饭。”
摊贩是一名中年人，他给陈帆端来包子和稀饭，左右没了客人，索性坐在陈帆的对面，用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吃包子的陈帆，说道：“乡下来的吧？我告诉你啊，进城第一条，就是收起你的善心，看见了没，那群小子又去围着别人了，他们啊都是……”
“都是被人豢养的，”陈帆打断了摊贩的话，“而且，他们要不到足够的钱，就没饭吃，没衣服穿，他们身上的残疾，都是人为的，我听说最残忍的手段，就是将偷来的孩子放进很小的坛子里养个一两年，他们这一生，就被一个坛子毁了，我说的对吗？大哥。”
摊贩瞪大了眼睛，“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帮他们？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养吸血鬼。”
陈帆一口将稀饭喝完，放下碗，起身说道：“你说得不错，善心如果用错了地方，其实就是助纣为虐，让那些吸血鬼花更多的心思去残害儿童。”
“呃，那你为何……”摊贩的话还没说完，表情忽然一呆，他手上拿着的稀饭碗，哐嘡的一声落在地上。
只见不远处花坛边上躺着的一名懒汉，被陈帆狠狠的一把拽起来，一脚踢飞出去好几米，牙齿磕飞在地上，口吐鲜血。
摊贩手放在嘴里，表情变得精彩，“他……一个外地人，又不是便衣警察，怎么会知道那个人就是那群乞丐的头目？”
“小子，你找死？”
倒在地上的懒汉一抹嘴角的血，不但不害怕，目光里反而充满了凶狠，另外两名倒在不远处睡觉的懒汉，朝陈帆走来，隐约呈现夹击之势，目光冰冷地看着陈帆，其中一人，手上还攥着匕首。
“看来该来的，都来齐了啊。”
陈帆似笑非笑地说道。
听见陈帆这么说，手握着匕首的懒汉目光一凝，“兄弟，你哪条道上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果是因为我的宝贝们多要了你的钱，报个数，退给你就是了。”
“兄弟，身手不错，但你肯定不是条子，真的要挑事吗？”站在陈帆身后的家伙冷冷说道，“我在这一带混了三年，能站住脚，自然有我的本事，别把事情闹大了。”
“哦？这么说，你们三人还有些来头了？”
陈帆瞳孔一缩，朝着握着匕首的家伙缓缓走去。
“哼，那是自然……兄弟，别惹你得罪不起的人！”
捏着匕首的懒汉话还没说完，陈帆突然伸出拳头，狠狠的揍在他脑门上。
“得罪不起？”陈帆抬起脚，将准备起身的家伙再次揣到角落，身体一转，又是一拳将企图偷袭他的人给揍趴在地上。
三人顿时传来一阵惨叫之声。
几名巡警看到这边的异常，匆匆朝这边赶来，那趴在地上的三人见状，挣扎着想要逃跑，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正当陈帆想着一会该怎么诉说这三人恶行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在陈帆边上停下，一名戴墨镜的女人伸出温润的手，一把拽住陈帆的手，把他给拉进了轿车，轿车轰鸣一声，消失在原地，而那被陈帆踹翻在地的三人，则被警察用手铐撩了起来。
陈帆入座之后，扫一眼开车的人和坐在他旁边的女人，瞳孔一缩，正要说话，这时，带着墨镜的女人说道：“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先到住的地方再说，再问，我会回答我可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