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阴间的三国演义(下)
想到白无常,并不等于是我怀疑老白篡取了阎王爷的位置,看他和前任阎王爷的女儿态度就知道,即使是面对前任阎王爷的女儿他也仍旧是俯首称臣的。我是想到了当初在水源饭店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和老白一起出现在我面前的女子。
当初老白好像对那个女子十分尊重。虽然在我的面前刻意隐藏了情感,不过从一些微小的细节上还是可以看出一丝端倪。之前我还怀疑那个女子,和徘徊在古堡外面的女子是同一个鬼魅,现在看来绝对不可能。
将过去的经历在脑海中过电影一样的过滤了一下之后,我终于断定了最后的猜测:
“现任阎王爷是个女的?”
“呵呵,谁规定阎王爷必须是男的呀?”
“摄青鬼,你到底在这其中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思路捋清了,将身体隐藏在阴阳伞的后面我大声质问道。
古堡是当年摄青鬼建立的,可是看起来更像是前任阎王爷依靠的据点。而摄青鬼依附的却偏偏是现任的阎王爷。掌握了据点儿的阎王爷还把自己的女儿驱逐到外面,不允许她越雷池一步。摄青鬼的老婆的一缕执念还滞留在古堡中,看样子仿佛和前任阎王爷的关系还不错。怎么想着这里面的关系都不是一般的乱。
所有鬼魅和人的关系都挑明了,我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解开,反而更觉得摸不到头脑了。
摄青鬼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头看看,从小仓房里蹦跳出来的僵尸已经把我围拢在核心,半空中游弋的鬼魅,很好填充了他们留下的空间。我是完全被这些家伙给包围了。
“真说起来,这还要从我没有变成鬼魅的时候说起……”
这一竿子捅到几百年前了。不过现在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他给我讲故事。一方面能够帮我解开心中的疑团,另一方面,也是等边飞和老三这两个援军快点儿过来。说实话,一个人面对着这么多鬼魅和僵尸组合而成的“军队”,还真是力有不逮。
幸好,摄青鬼和怜花当初上演的人鬼情未了并不是一个谎言。至少两个人的感情,确实和他们说的一样。
炽烈的爱情,即使一方变成鬼了,另一方也仍旧忍受着痛苦,继续坚持着。
摄青鬼是个天才,和被绳之以法的老龟、南教授等人一样,由他构建的城堡,确实达到了连鬼魅看了都望而却步的程度。当然,在城堡的构建中,冷凝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是冷凝也没有想到,最后自己付出了无数汗水建造的古堡,竟然成为了拘禁她一生的囹圄。
最初建立古堡,摄青鬼就是为了方便自己金屋藏娇的。对怜花的爱是真的,对冷凝的依靠也不假。原因就是从冷凝的祖上开始,就是阴间在人世间的一个代理人。很多人的生死都掌控在他们家族的手上。
一个驰骋疆场,纵横朝堂的王爷,不管他在人世间的地位有多高,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和寻常人也没有任何的区别,同样要遵循着生老病死这样的自然法则。一旦有了阴曹地府中的人帮助,人仿佛就超脱了生死的限制。摄青鬼没有办法对这样的诱惑视而不见。
十分私人的一个研究,强悍一旦超出了常规的限制肯定会引起更方面的注意。古堡的存在主要是对于鬼魅的控制,引起重视的自然是阴曹地府中坐在高高王座上的阎王爷。
世间亿万生灵都应该是掌控在他的手里的,怎么可能允许古堡这样不受他掌控的地方存在。于是,阎王爷对摄青鬼出手了。
摄青鬼的死表面上看是朝堂争斗的结果,但是他自己也明白,在背后时时刻刻都存在着阎王爷的影子。
寻常人听说被阎王爷盯上了,肯定会被吓坏了,不敢有半点反抗的心思,偏偏摄青鬼不是寻常人,他还有冷凝这个对阴曹地府十分熟悉的眼线。最可怕的是,冷凝非常清楚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的阎王爷,现在是危机重重。
阎王处理摄青鬼的时候,阴曹地府中也暗流涌动。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摄青鬼丧命,变成了真正的鬼魅,而古堡落入到了阎王爷的手中,并进一步对那里进行了改造。变得更加强大,以至于连当初古堡的设计者冷凝和摄青鬼对古堡都无可奈何。
几乎在阎王占领古堡的同时,阴曹地府中的暴动也开始了。摄青鬼大闹阴曹地府,最后保全他没有魂飞泼散的不是占有了古堡的阎王,而是叛军的首领。
新任阎王爷给了摄青鬼一个承诺,只要这个强悍的鬼魅跟随自己,她会尽快将怜花的鬼魂拯救出来,让他们一起转世投胎。还有保证的他的后人,都得到良好的生存环境,让他的仇人都陷入到生不如死的境地中。摄青鬼不是一个坚定的人,活着的时候是这样,死了之后也是如此。否则也就不会在冷凝和怜花两个人的情感中摇摆不定了。
在新任阎王的游说下,他还是选择了妥协,加上前任阎王占领了古堡,和他是不共戴天的仇敌,选边站队对于他来说,几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权利的争斗向来都是血腥的,人世间如此,鬼魅中也是一样。结果就如同名扬和我说的那样,两任阎王爷之间的碰撞,以乱军最后的胜利告终。前任阎王爷的女儿开始的时候一直在和自己的父亲唱对台戏,当发现父亲的情形不妙,想要调转方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痛苦的看着父亲远遁他乡,而自己也四处流亡。地府权利动荡、更迭的罪魁祸首不是她,但她在其中绝对是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鬼魅世界中的三国演义,比特么人世间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三国演义,听上去还要乱啊……”
听过摄青鬼的讲述之后,虽然我是陷入在危机中,仍旧忍不住轻声感概道。
不好指责任何一方,权利本身就是肮脏的,在这个大染缸里,任何一方都不能大言不惭的称自己是正义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