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各奔东西

生活就像一只露出獠牙的巨兽，只要你稍有不慎，它就会将你吞入腹中，尸骨无存。这个社会就是一架钢铁机器，不武装到牙齿，永远都无法杀出一条血路来，真的要硬碰硬，最后恐怕连渣都不会剩下。

离别的时刻终究会到来，在老教授去世后，颓靡过一段时间的阿冰很快就将面临又一个分别的时刻。拿着到手的毕业证书，在照毕业照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很多同学都不认识，性格的内向，使得他只在有数的几个兄弟面前还有有点话说，其他时刻，就是一个闷葫芦。

林姿妤拿着毕业证兴致勃勃地来找阿冰，一扫前段时间的郁闷，她说冰锋我妈同意让我留在CS了，阿冰淡淡的说那好啊!然后林姿妤很不高兴地说难道我留下来你不高兴吗？阿冰道高兴个啥，都老夫老妻了也不嫌害臊。

两人就这么笑闹，直到老五的电话打过来，阿冰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最后分别的时刻了。不知道是不舍还是怎么回事，一路上阿冰都是放缓脚步慢慢地走，林姿妤陪在他的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一段不过两公里的路程，阿冰没有打车，硬生生走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到，他很想叫老五留下来陪他打江山，可是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老五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沉得住气，而是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阿冰，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又不肯说，神神秘秘的。路不远，老五的火车是晚上的，就算是阿冰下午过去，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只是习惯性地不去面对罢了。此时如果臧教授在身边的话，一定会骂他没出息。

就算再不想面对，该面对的东西终究还是要面对的。老五没有在酒吧里面，问那些小弟也说不知道，就在阿冰纳闷老五既然没在岁月如歌，为什么还老是打电话来催的时候，老五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身着军装的黑汉子。如果不是那个黑汉子嘴角露出一抹让阿冰熟悉的坏笑，阿冰还真没法认出他就是当兵两年的老三来。

以前老三是一头长发，他最珍惜的也是那头长发。没想到一去部队就剃成了平头，而以前显得很白皙的皮肤也变得黝黑，这也不怪阿冰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老三虽然当兵两年，却一点也没有改他那玩世不恭的性格。

当兵后见得的一面，第一时间老三不是忙着跟老五叙旧，也不是跟阿冰拥抱，而是屁颠屁颠跑到林姿妤面前说哎呀你是嫂子吧！好久不见，来先抱一个。这个举动让林姿妤着实吓了一跳，虽然她一直暗恋着阿冰，但是却没怎么注意阿冰身边有这么个兄弟。当然她是认识老三的，不管老三认不认识她，至少她是知道老三的，变化太大的老三就连阿冰都快认不出来了，更何况她一个没有跟老三那牲口朝夕相处的小女子呢！

张开的双手还没有触及到林姿妤，屁股就被阿冰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这货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腆着脸道冰爷你踹起来就是舒服，再来嘛！差点没将那些不认识他的小弟给恶心死。就连自问内心强大的贺礼也差点受不了他那个故作娇柔的兰花指。

这一幕，如果让老三手下那些个特种兵看见，估计地上掉下的眼睛可以用卡车拖了。在阿冰等自己人面前表现的没脸没皮的老三，在部队中可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姿态，不然也没法在两年之内混到CD军区中尉的军衔。如果是一般部队，以老三的关系要混到这个位置的确不足以称道，问题是被誉为西南猎鹰的CD军区特种大队，那就有足够的资本让人刮目相看了。那可是一支能够和狼牙黑虎雪豹等特种大队比肩的部队。

阿冰直接无视了老三那个不要脸的动作，直接说你丫怎么回来了，老三还在那里装着娘们，很女气地说奴家这不是想你们了嘛。阿冰强忍着笑意，佯怒道说人话会死啊！然后只见老三原本嬉笑的脸马上绷紧，一本正经地道报告首长，我想你们了。滑稽的动作，故作正经的语气，把一边原本被吓到的林姿妤都逗笑了。还好是在白天，酒吧基本上没什么外人，不然这样是传出去说一个挂着中尉军衔的军人在岁月如歌当小丑，那CD军区的脸只怕都会被老三这个活宝丢尽去。

“怎么有空回来了，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军花啊？”玩闹了一会后，刚坐下阿冰就一连串问题朝老三轰了过去。

老三装作没有听见，抓起水杯一阵猛喝，然后才慢悠悠地道：“你能让我喝口水再说不，你是想刚一见面就渴死我不？丫丫个呸的，还能怎么样，在那边基本上天天都是训练，不是人干的事，当兵的都是上辈子得罪了佛祖的主，这辈子被佛祖罚进军队这地狱里头去了。军花倒是有，就是年龄大了点，不是哥哥的菜，有空回来还不好啊！你要是不想见小爷，小爷立马就走，至于为什么回来，军事机密你懂的！”

一听这不着边际的话，老五就毫不客气地给了老三一拳道不就是请了个假回来嘛，还整成了军事机密，你是皮痒了想让我们给你松松骨是吧！

一场酒喝得天昏地暗，老五跟阿冰都醉了，只有老三说晚上还要回军区一滴酒都没沾。阿冰只顾着跟老五倾诉这些年的感情，全然没顾眼泪跟鼻涕都抹在老我的衣服上了。没有嚎啕，但是老三看到阿冰的眼泪就像没关的自来水一样，唰唰地留个不停。到晚上十点的时候老五走了，又过了没半个小时，老三也走了。这一切，在睡梦中的阿冰都不知道，只有贺礼和林姿妤忙前忙后地忙着送两位大神走。

宿醉的阿冰还要拉着林姿妤喝酒，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了，困得不行的林姿妤让贺礼帮忙扶着阿冰上了二楼。早在几天前，老五就专程找他谈过话，意思就是自己要走，但是现在鬼堂的摊子越来越大，让贺礼尽心尽意地帮助阿冰打理。还说自己回XX湘西是去接收一个比鬼堂大百倍的帮会，让他不要耍小聪明，如果让他回来知道贺礼背叛了阿冰，那他一定会弄死贺礼。

半真半假的话被老五说了好几遍，其实就算他不交代贺礼，贺礼也不会背叛阿冰。他可是亲眼看着老五收拾那几个刺头的，也从江湖传闻知道谢韬是阿冰干掉的，这样的杀神，他生不起任何反叛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