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决定

老三就这样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后，虎子就照例在房间里锻炼了两个小时，豹子自从离开部队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慵懒起来，所以他还在床上跟周公的老婆约会，就被虎子哼哼哈嘿的声音给吵醒了，一阵埋怨之后，两人洗漱完毕，敲响了老三的房门。

虎子在门外敲了半天，里面都没有反应，虎子急了，以为老三会想不开，一脚就把门给踹了，进去之后，看到老三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虎子连着叫了老三好几声，老三都没有什么反应，最后还是豹子在老三耳边说了句：“纳兰弱水来了”老三无神的双眼才冒出一点点精光。

他朝门口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想要见到的人，就继续陷入了无神当中。豹子一拉虎子，两人出了老三的房门。

连续五天，老三都是躺在床上，虎子和豹子喂他东西，他就张嘴吃，实在是累了就睡，睡醒了之后睁开眼又继续发呆，当然，有时候憋不住了也会起来上个厕所什么的。但除了这些，他基本上都不跟周围的人交流，跟个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就是纳兰弱水的婚礼，而老三还在床上躺着，虎子和豹子开始有点着急了，就连一直表现得很淡定的癸亥也有点着急了。深夜时分，虎子拉着豹子和癸亥到了天台，虎子深吸一口烟道：“哥儿几个，怎么办？现在三哥躺在床上当活死人，明天就是那姑娘的婚礼了，我们到底是闯还是不闯？”

癸亥伸手一打豹子，道：“闯是肯定要闯的，我跟你们一起的时间虽然最短，但是对三哥这个人的脾气了解，一点都不比你们差。问题是闯得三哥带着我们闯，而不是我们自己闯，我就是想知道，豹子，你为什么不让虎子告诉三哥那个女人流泪的事？”

豹子叹了口气，从虎子嘴里夺过烟，看了看癸亥，缓缓道：“你应该知道，我跟虎子的命是三哥救下来的。那时候，我们是金三角一个毒贩的贴身保镖，正好那次碰到三哥出任务，从小就领养我和虎子的毒贩，在最关键的时候抛下我跟虎子，独自一人逃走了。是三哥将我们两个救了。我们跟着三哥在山洞里度过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光，这一个月里，三哥不停的问我们关于我们身世的问题，最后还我们恨不恨那个毒贩。说实话，我跟虎子都很恨他，我的亲哥哥就是我亲手杀死的，他领养了很多小孩，这些小孩大部分都是他仇人的孩子，他让我们自相残杀，训练我们杀人的技巧，我们一起三百多个孩子，到最后就剩下我跟虎子两个了。第二天，三哥提着那个毒贩的脑袋对我说，仇我给你们报了，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就那样，我们就跟着三哥在金三角捣乱，把那些毒贩搞得人心惶惶。后来进了部队，按照我跟虎子这种跳脱的性格，在神州的军队里是无法容身的，因为我们眼里只有救过我们命的三哥，没有组织。部队的纪律，不允许有这样的现象出现，是三哥，在那些肩膀上扛着星星加麦穗的将军面前一次次的保护我们。”

豹子缓了缓，继续道：“我不想失去这个大哥，跟着他经历了很多之后，我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道，在这后面，一直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我在那个毒贩身边呆了十来年，第一次看到神州政府派一个特种兵去金三角捣乱，在一次任务突然被撤销后，我明白了，所谓的斩首行动，不过是一场借刀杀人的游戏。这游戏，不出我所料的话，跟纳兰弱水身后的人或者是她未婚夫身后的人一定有关系，我们那次任务撤销后不久，三哥和我们就被国安局要了过去，然后没几天就从浣哥口中得知纳兰弱水要成亲的消息，这一切，肯定是有关联的。我之所以不让虎子告诉三哥，第一是因为我不想三哥以身犯险，第二则是不想三哥在我心中的英雄形象因为一个女人而消散。”

豹子说完之后，虎子和癸亥陷入了沉默，虎子是个粗线条的汉子，他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内幕，联想到这些年上面那些人的动作，以及老司令三番五次在老三面前表现的无奈，虎子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癸亥想了很久，才道：“我个人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三哥，如果你们愿意他继续这么消沉下去，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你们要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你们认识三哥这么久，难道不知道他的性格吗？我不想看到十年二十年之后三哥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后悔莫及。”

“好，既然说定了，我们就跟三哥去交代吧！我知道我的想法有点自私，可是我真的不想三哥出什么意外，一个能够左右军区司令的幕后黑手，远远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豹子虽然最里面这么说，脚下已经朝天台的门开始迈步了。

几人来到老三的房间，老三依然保持着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虎子走过去，一把拉住老三的手臂，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大声道：“哥，你别这样，哥儿几个看着难受，嫂子心里是有你的，那天晚上我们回来的时候，她就哭了，当时我没说，现在我想明白了，有什么事咱哥儿几个一起扛，大不了就是个死。我虎子的命是哥你给的，又苟活了这么久，值了。”

老三在听到虎子这番话的时候，突然道：“你说得对，有什么事，哥儿几个一个扛。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那干脆就割了进宫算了。如果就这么死了，我刘代泽死都不心甘，我一定要问问她，到底还爱不爱我。现在你们出去，养好精神，虎子你帮我买点东西回来，我饿了，明天，咱们就来个大闹婚礼。”

虎子和癸亥出去之后，豹子没动，而是坐在老三床边道：“哥，你想清楚了吗？嫂子背后的势力不是我们能够抵抗的，那个小白脸身后的势力，也不是我们能够抵抗的。”老三斜着血红的眼睛道：“怎么？你怕了？”

豹子笑了笑“哥，你什么时候看我怕过？我只是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老三摸了摸豹子的头，笑了笑“既然不怕，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咱兄弟做事，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你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我出任务都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表面上是我自己申请的，实际上却是有人想要我在出任务的时候出点什么意外，很可惜，没有如他们的愿。你以为那次突然撤销任务的蹊跷我不知道？这一切，肯定跟弱水结婚有关联，如果真的事君少从中作梗，那么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他陪我一起下去。好了，我有分寸，你先去休息吧！我现在就担心，阿冰会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阿冰在前一天已经到了SH，君少的接待很热情，阿冰对君少也很热情，不过对纳兰弱水，他就没那么多好脸色了。不管怎么说，老三也是他兄弟，一个女人，抛弃了他的兄弟跟他另一个兄弟在一起，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阿冰来的时候，本来只想着自己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临行前他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索性就带了几十个特地经过训练的鬼堂骨干还有十几个国安局的特工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