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眼泪
转过身，曹孟德面对着卞玲珑，却一声不吭的，只是紧紧的注视着她。
面对着曹孟德的目光，卞玲珑下意识的偏开头不敢对视，许久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看向曹孟德道：“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只是为了刚刚利用我来刺激你的男朋友？”曹孟德语气平淡的问道。
看着曹孟德平静如水的面容，卞玲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再一次不自觉的偏开头，低声说道：“对不起，孟德，我想我现在需要时间单独冷静一下，所以……”
“所以今晚的聚餐取消了？”曹孟德玩味的说道，“嗯，那好吧，我也认为你现在更需要的是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来思考一些东西。那么，就这样吧，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聚餐。需要我送你回去么，玲珑？”
微微摇了摇头，卞玲珑道：“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好吧，那就在这里分手。我还要通知恩子来接我，那么，你先回去吧。”曹孟德叹了一口气道。
和曹孟德道了一声别，卞玲珑就转身离开了，而曹孟德……则悄悄的跟在她的后面。
不知道是该说卞玲珑的警惕心太低了，还是该说此时的她确实有点失魂落魄的，曹孟德就跟在她后面没有多远的距离，也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卞玲珑居然没有发现他。
注视着卞玲珑的背影，曹孟德静静的欣赏着这个美人儿摇曳的身姿，观赏的角度不同，得到的感觉体会又是不同。和在歌舞团的办公楼里跟着卞玲珑后面上楼时比，此时观看她的背影别有一番滋味，只不过，略微带有些孤单和寂寞的感觉。
渐渐的，夜幕降临了，华灯初上，泛黄的灯光之下，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烘托的卞玲珑好似仙境中的仙子一样，似真似幻的。所以经过她身边的男子，不论是否有女朋友在身边，都会不自觉的注视着她，甚至有几个人因为太过分心不顾着看路而撞到建筑物上。卞玲珑却好像对着周围的一切都没意识，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孤独旅程。
终于，卞玲珑来到了一家高级餐厅，进入之后却不理会服务员的问候，只顾着四处张望了半天，最终自己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才叫来服务员，拿着菜单指指点点了一番。不久之后，整张餐桌就被大盘小盘的菜给堆满了。
趁着卞玲珑不留意，曹孟德也偷偷溜了进来，选了一个较为隐蔽的位置。从这个位置的角度，曹孟德刚刚好可以看见卞玲珑的侧脸，而卞玲珑要是不注意看的话，是发现不了他的。对着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曹孟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卞玲珑。
面对着满桌的菜，卞玲珑没有动一筷子，反倒先打开红酒倒满高脚杯，然后，一饮而尽。放下空杯子，再次倒满，然后，再一次的一饮而尽……
一眨眼的功夫，一瓶红酒就去了一大半了。
估计是喝的太急了，酒劲压不下来的缘故，卞玲珑仰头打了一个酒嗝，整张俏脸也泛起一阵潮红。再次将酒瓶中的酒倒入高脚杯，不过这一次卞玲珑并没有急着喝，而是慵懒的斜趴在桌子上，右手支着自己的下颚，左手托着高脚杯，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酒杯的支架玻璃细柱。
此时，餐厅放起了一支曹孟德不知道名字的曲子，舒缓而悠扬，卞玲珑似乎听的入了迷，就这样静静的聆听着。同时，她缓缓转动着自己的左手腕，带动着高脚杯中的玫瑰色红酒也打着转儿。
托着下巴，曹孟德注视着卞玲珑，此时的她给人一种高贵且优雅的感觉，一边品尝着加了牛奶的咖啡，一边欣赏着美人儿。
真是秀色可餐，曹孟德在心底评价道。
注视着红酒打转而形成的漩涡，卞玲珑回忆起了从前的种种事情，那些年她和白磊一起度过的日子，有喜有悲，统统如潮水一般在脑中涌现。一时间，卞玲珑悲从心里。
渐渐地，卞玲珑的眼眶红了，嘴角微微抽搐着，然后带动着整个嘴唇都抖动了，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卞玲珑赶忙拿手擦拭，然后将手放到眼前。
在餐厅的灯光下，手上的水渍显得亮晶晶的，卞玲珑呆住了，这是……泪水么？再一次的擦拭着面容，手上的水渍更多了。
紧紧咬着牙，卞玲珑想要忍住，整张脸也因此抽搐着，但是眼眶中的泪水依旧不受控制的汇聚着，然后，汹涌而出。
将高脚杯放下，卞玲珑低下头，双手捂住脸，低声抽泣着，哽咽声从手指缝隙之中飘散而出。渐渐地，卞玲珑的肩膀也开始抖动起来，呜咽声也越来越像，最终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餐厅里其他客人的注意力都被大哭声响吸引着，纷纷注视着埋头趴在桌子上痛哭的卞玲珑。而此时的卞玲珑已经和外界断绝了联系，就算她能够感受到众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也不会停止哭泣的。
卞玲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那么的伤心，那么的难过，那么的委屈，她要哭个够，她要哭个痛快，她要将自己的的一切悲伤都哭出来。
就这样，也不知道痛哭了多久，卞玲珑感到自己的眼眶都干涸了，终于停止了啼哭。但是她依旧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又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泪水已经布满了脸庞，手臂、餐桌上的红布也被浸湿了一部分。
突然，一只拿着面纸的大手出现在了卞玲珑的面前。惊讶的抬起头，卞玲珑发现了站在餐桌旁，带着一脸温和笑容的曹孟德。
“赶紧擦擦吧，眼睛都哭花了。”曹孟德很是心痛的说道。
“哦。”卞玲珑慌忙接过面纸，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同时还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显得可爱极了。
下一刻，卞玲珑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猛地站了起来，一双杏目瞪得圆圆的，怒视着曹孟德道：“你跟踪我！”